要華慕嬈去看老夫人,華慕嬈心胸廣闊著,只怕嘴巴不太會說話,將氣本就不順的老夫人嗆死。
華慕嬈淡淡瞄了一眼花夫人,笑道:“姨娘,風寒這病可大可小,真要有心呢,就請一個好大夫,日夜守在老夫人斟茶遞水,求神拜佛要是能夠治病的話,這天下還需要大夫做什么?”
花夫人說:“大夫已經(jīng)請了,我是去祈福讓母親好的更快一點,最近家中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老夫人心神不寧,去去祈求心安沒有壞處。”
華慕嬈笑:“心安?是奶奶的心不安,還是姨娘你的呢?”
“自然祈求母親與我一并心安。”花夫人知道自己再怎么討好華慕嬈,都無法讓華慕嬈產(chǎn)生改觀,尤其是從某人口中知道華慕嬈的真實手腕,老頭子已將華慕嬈寵得無下限了。
華慕嬈伸出纖細的右手,捋了捋紅衫云袖,抬眼一笑,道:“姨娘,心安不是信佛而得來的,壞事做多了,夜路走多終遇鬼,哎呀,我怎么瞧著后面有一人正直勾勾地望著姨娘你啊?”
花夫人背后無端起了一陣寒意,面色煞白,不敢回頭。
華慕嬈輕蔑著笑,上了馬車,認真學習后的獎勵,愉快的玩耍放松逛街去了,心中還有一件事情放不下,是關(guān)于趙三文的下落。
鼻尖聞到一股不合時宜的藥味,不過近段時間,花夫人常伴老夫人身邊,老夫人喝藥治療風寒,花夫人身上染上或多或少沾染上藥味,倒屬自然,便沒有太過在意。
花夫人見華慕嬈走后,身子骨微微一軟,雙腳輕飄飄的,差一點要癱倒在王媽子的懷中,“快快上車,出城門去念慈庵。”
王媽子怕別人聽不到似的,吆喝一聲,“與念慈主持約好的時間耽誤了,你們擔當?shù)闷饐幔俊?
“是。”那人應道。
等花夫人上了安排好的馬車,更加緊張地望著里面坐著的虛弱一人,這人不是他人,正是華慕嬈苦苦找尋的趙三文。
花夫人說:“城外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按照先生的吩咐走水路,是官船,不需要接受檢查,到了幽州,你自己再想辦法。”銀子也為趙三文給準備好了。
趙三文見花夫人這么識抬舉,道:“看來你挺恨那小賤人的。”
花夫人冷眼道:“恨,我最狠小賤人的娘親。”
恨她娘風華絕代!
是她讓花侯爺風流成性!
花夫人在花侯府看似風光,背后心酸與痛楚,又有幾人知?
趙三文的手指劃過花夫人細致的肌膚,笑道:“放心好了,等我回來之時,一定會為你殺了那小賤人,與你繼續(xù)干事。”
說話間,趙三文的手不安分的在花夫人的身上游離,找上花夫人尋逃路是一項明智的決定。
花夫人的雖然厭惡趙三文的手,臉上依然裝成很享受的樣子,曖昧地說道:“我等你回來。”
趙三文在花夫人一挑撥之下,再也控制不住地想要將花夫人的風韻吞入腹中,大顯神威,直到外面?zhèn)鱽硪痪洹澳畲肉值搅恕!辈挪坏靡寻崔嘞赂瓜碌脑陝印?
王媽子心里著急,生怕花夫人被那賊人占了便宜。
趙三文是個忍耐力極好的人,出來之時,臉上男女之事的裕望演變成扯動傷口的疼痛,尖酸的臉顯得刻薄了幾分。
花夫人將趙三文送走之后,俏臉沉了下來。
王媽子小聲地提醒道:“我們該去念慈庵了。”
花夫人點了點頭,上車的時候,想到趙三文差一點在里面侵犯了她,腳步遲疑了一下。
王媽子擔憂,道:“夫人?真的沒有問題嗎?”要是被老侯爺與郡主知道花夫人曾收留趙三文的話,那花夫人在花侯府怕是再無立足之地了。
“人不是走了嗎?”花夫人讓王媽子回去處理掉趙三文的一切東西,一根頭發(fā)絲都不許留下。
為了殺死華慕嬈,即便她下十八層地獄也無妨,更何況只被趙三文壓一壓,男人這種動物,總認為染了女人的清白,便是征服。
豈不知女人恰是利用男人膨脹的征服欲達到自己所念所需所想,華慕嬈啊華慕嬈,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之后要怎么對付閻羅七殺殿。
……
湖光翠色苑。
華慕嬈摸了摸新買來的銀針,跟馬大夫送的有一些差別,想著一個人在小鎮(zhèn)上學習醫(yī)術(shù)的那段時間,吃的不好穿得不好,手頭也很拮據(jù),竟是最簡單最開心的時候。
她的指腹輕輕觸碰,針法用的好,是救人。在不知不覺中性情大變的她眼中,已經(jīng)變成兇器。
救人與殺人,往往是一念之間。
因為趙三文,華慕嬈不得不留心江湖之事。
趙三文逃走之后,華慕嬈不死心的安排了后招,懇請花老侯爺借用江湖勢力,定要將趙三文給滅口,可惜遲遲沒有傳來令人滿意的消息,趙三文似憑空消失。
若趙三文死后,華慕嬈可以不透漏一點風聲地將趙三文與趙四武的尸體處理了,既幫許之離報了仇,更不會將仇恨擴大化。
華慕嬈的原意本不想與閻羅七殺殿為敵,只是趙三文自從華慕嬈的手中逃走之后,小心翼翼,再沒有露過面。
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無影,消息打探如何?”
無影為花老侯爺派在華慕嬈身邊年齡最大資歷最久的暗衛(wèi),曾經(jīng)阻止過花若惜自殺之舉,武功極高,心智成熟,臉上戴著黑色面罩,一雙眼睛冰冷無情。
“趙三文已經(jīng)秘密回到了閻羅七殺的總舵。”
華慕嬈心中雖然有譜,當心頭猜想變成事實,“一則不怎么讓人高興的消息,躲躲藏藏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還是讓趙三文逃了,那就是說閻羅七殺殿已知道我殺了趙四武?”
無影不敢說話,垂下腦袋,甚至不敢直視華慕嬈的眼睛。
起初花老侯爺將他安排給華慕嬈時,嘴上沒說,伺候天下遠近聞壞名的花癡郡主,怎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呢?
沒想到相處時間不長,無影發(fā)覺這位郡主與傳言中的形象太過不同,她會鬧,但有度,認真起來,卻比誰都更腹黑更心狠更毒辣。
似乎被南宮靖杰給傷透了心,靈魂被脫胎換骨了一般,這個比喻不太恰當,此時此刻,無影心里頭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