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箐箐軟綿綿的躺在榻上,腳踝輕輕的搖晃著,發(fā)出悅耳的鈴鐺之聲。只是這日頭太大,讓她全身都熱的不想動了,地上落滿了一件件她輕薄的外衫,全身只剩下一件褻衣,一雙明晃晃的藕臂拿著團扇煩躁的晃動著。
空氣中飄動著那淡淡的梅花香,可是此時若是有人看到這般活色生香的畫面,生起的不會是色念,而會是替這女子感覺到一陣燥熱。
她一臉不耐,連這微弱的風也不能帶走她的一絲絲熱意,反而更加的躁動。
沐逸軒走進房屋之中,看到的便是這幅畫面,幸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遣散周圍的下人了,不會再有人來了。一來他不想讓他人見到雲(yún)箐箐的這幅摸樣,二來擔心箐箐不小心顯露了原形。
他無奈的笑了笑,從地上一件件撿起被雲(yún)箐箐丟落的外衫,然後將手中的一碗冰鎮(zhèn)綠豆湯放在了箐箐的手上,溫和的對她說道:“快解解暑氣吧。”
雲(yún)箐箐握著那碗冰冰涼涼的綠豆湯,一絲絲的涼意自掌心傳來,她忍不住舒服的嘆了一口氣。看著那碗綠豆湯的眼睛不由得一亮,而後她快速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口,便往嘴裡送,一邊含糊的說道:“逸軒你真是太好了。”真實太懂她的心思了。
一口口的綠豆湯落肚,終於將一碗落肚,她砸吧砸吧了嘴,將空碗又放在了沐逸軒的手上。
然後又悠哉的躺在榻上,閉眼不理沐逸軒。
沐逸軒走到了一邊的桌邊,將碗放下,回頭看著雲(yún)箐箐這般的慵懶,眼中閃過一抹寵溺,他說道:“箐箐,跟我去花會吧?”
雲(yún)箐箐連眼睛都不睜開的就說了一句:“不去。”花會,是去看花的吧,可是天這麼熱,她動也不想動,所以幽幽的便吐了這麼一句。
沐逸軒看著她,暗暗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那我便和煙雪一起去了,既然箐箐不願意的話。”一抹笑意從他的眼底顯現(xiàn),只見他對著雲(yún)箐箐說著。
他的話語剛落,果不其然,就聽到身後那個小女子說道:“你真的讓我自己呆在這裡?”話語中帶著無辜,聲音小小聲的問道,他怎麼可以自己去呢,不帶上她,可是某蛇似乎忘記了,剛纔是誰口口聲聲的說不去,現(xiàn)在立馬又變卦了。
“你不是不去嗎?”沐逸軒故作疑問的問道。
“我去。”雲(yún)箐箐立馬開口說著,而後慢慢的站起身來,一揮手,櫃子之中那最爲薄透的輕紗裙便整整齊齊的穿在她身上,乾爽利落。
沐逸軒看著她搖了搖頭,牽起她的手,幸好周圍的其他的人已經(jīng)被自己差遣開了,否則她這麼亂施法術(shù),早就被當場的人捕捉住。雖然他已經(jīng)提醒過箐箐許多次了,每每她都笑著說好,可是回過頭仍舊繼續(xù)這麼做。他心下一陣無奈,只要她沒有惹出什麼大事情,便都隨著她去了。
雲(yún)箐箐和沐逸軒出了房門,便會同了沐煙雪,三人往那花會的方向走去。
雲(yún)箐箐撐著傘,走在了大太陽之下,耳邊是來來往往的路人聲,只見他們都小聲的在議論些什麼。
雲(yún)箐箐在經(jīng)過他們的時候,腳步不自覺的微微一頓,深思往那裡飛去。
“聽說前幾天有兩個女子殺了兩個男人呢。”其中一個人的語氣還帶著不敢置信。
“對呀,對呀,這事情我也聽說了,不過好像是其中一個女子殺的,而且當場自盡了。”另一個人也跟著說道,還帶著一絲絲同情和惋惜,沒想到這麼一個女子竟然敢做出這種事情,當真是令人畏懼。人們的一言一語,多頻猜測,大多都是不瞭解實情的。
“最近縣官老爺好像有了新歡了。”那個人壓低聲音在另一個人的耳邊說道,雖然說他的聲音極其低,但還是躲不過雲(yún)箐箐那靈敏的雙耳。
“縣官老爺,就是那個老色魔?”那個人的話語帶著些許的鄙夷,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又被看上了,哎,又被糟蹋了。
新歡?這個詞在雲(yún)箐箐的腦海之中閃過,有些晃神,突然,沐逸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箐箐,走吧。”
她回過頭,對上沐逸軒的雙眸,只見他的一雙眸色變得幽深,想必他應(yīng)該也聽到了他們只見的談話。
“嫂嫂,怎麼了?”沐煙雪側(cè)頭看雲(yún)箐箐微微頓的步伐,因煙雪離得遠,她自是沒有聽到他們的話語的。
雲(yún)箐箐搖了搖頭,對她說道:“沒事。”
而後三人便朝著那花會走去,只見人潮擁擠,都是哪裡來的青年才子或者佳人,沐逸軒之所以會來這裡,是因爲他幾乎每年都參加,此次必也不會例外。
而周圍的一些才子看到了文竹公子的到來,便都圍了上來,所以雲(yún)箐箐他們很快的便被圍的水泄不通。
他們見到與沐逸軒身邊親暱的女子,是如此的美豔動人,那容貌可謂是上等之姿,不由得都暗暗讚賞。但文竹公子氣質(zhì)飄然,此女子豔絕無雙,竟然會覺得是異常的般配。
沐逸軒淡淡的與周圍的人客套有禮的招呼著,而後他便快速的拉著雲(yún)箐箐離開了,他知道箐箐心中不喜,所以丟下那還要過來的才俊。而周圍的人看見文竹公子拉著嬌妻急急的離開,不禁都訕訕的散開了。
沐逸軒待離了人羣好遠,才放慢步子,對雲(yún)箐箐說道:“知道你不喜歡,我還讓你來,箐箐爲難你了。”他的語氣是那般的溫和,讓雲(yún)箐箐聽著忍不住心中一軟。
“你去哪,我便去哪。”說的是那般的堅定,她看著沐逸軒,心中明白他已經(jīng)盡努力的遷就她了,否則文竹公子當場離開,是多麼失禮的事情。
“可是今年的沐公子特別沒有耐性噢。”雲(yún)箐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打趣沐逸軒說著,回想剛纔自己察覺到他第一次臉上微微露出不耐,不過,一想到他的不耐多半是由於自己,眼角不禁微微往上揚起,帶著些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