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阿依加瑪麗的敘述,柳青青便在腦海里勾勒出了草腳醫生的形象來,可又不敢冒然斷定就是草腳醫生。
正在兩人擺談得投機之時,在距離她們帳篷不遠處的林子里出現了一個黑影,步伐詭異,行動迅速,幾乎是一閃而至,而且沒有一點聲響。
那黑影來到了帳篷邊緣,先在變成楊丹心的惠靜師太的帳篷邊俯耳傾聽了一會,感覺呼吸均勻,知道已經漸入夢鄉。
接著,繼續聽著阿依加瑪麗和柳青青的交談,兩人的聲音大,便需不著俯耳。
“楊丹心是不是生病了?”阿依加瑪麗說完之后,突然問道,“我感覺他此番來到這里,與之前大不相同。”
“沒……有啊!”柳青青本來想說出緣由來,可又怕阿依加瑪麗聽到之后,不但不相信,還有可能產生好奇或者恐懼,便頓了一下,打算繼續隱瞞事情的真相,一直等到楊丹心到來。
“我的直覺很敏感,應該不會錯!”阿依加瑪麗的話很自信,“從火洲一路走來,他的那雙眼睛在我腦子里留下的印象最深,澤亮澤亮的,與孩童的眼睛一般。這次一看,雖然也很亮,但不如從前,還有淡淡的血絲,特別有一股憂郁之氣,好像心中有郁結!我就擔心他會出什么事來!”
“唉——!”柳青青本來就是一個不會說謊的人,聽阿依加瑪麗如此一說,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之后道,“她不是楊丹心,她是楊丹心的母親——惠靜師太。”
“別開玩笑!”阿依加瑪麗大吃一驚,“他明明是楊丹心,怎么會不是呢?出了眼神不一樣之外,其余都是一般無二。我不信!打死也不信你說的話!你一定是在騙我。天底下就沒有這么相像母子。”
“我就知道你不會信!唉……!”柳青青說到這里,欲言又止,“我看還是不告訴你……”吞吞吐吐地說道,“你知道嗎?我……看還是算了,你不是武林中人,對功法什么的,說了你也不懂。”
“我雖然不懂功法,但我好奇啊!到底是一種什么功法?”阿依加瑪麗聽柳青青說得似是而非的,越發就好奇了,突然好像懂了樣,驚奇道,“哦!你是說,楊丹心的母親本來不是這個樣子?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了?”
“嗯!有些開竅了!”柳青青不知道是該驚喜或是該憂郁,“不過,這得保密。知道嗎?就是在你那當家的面前,也不能提起!你心里明白就好。”
外面的黑影聽了一會兩人的說話,知道了這里的秘密,當即閃身輕輕地走進了變成楊丹心的惠靜師太的帳篷之內,見正在閉目打坐,便以極快的手法點了她的幾處穴道。
“你——?”變成楊丹心的惠靜師太剛剛驚出一聲,便說不出話來了,隨即被那黑影夾在了腋下,閃出了帳篷,以極快地的身法隱沒在了樹林中。
“什么聲音?我剛才好象聽到有人聲。”柳青青驚了一下,問著阿依加瑪麗。
聽柳青青如此一問,阿依加瑪麗靜下心來,仔細地聽了一會,除了風吹動樹木發出的聲音之外,并沒有聽到什么聲音,便道:“是不是你聽錯了?沒有什么聲音啊!”
柳青青突然覺得心里不踏實了:“還是去看看!到……她的帳篷里去看一下,別出什么意外。”
柳青青邊說邊起身走出了帳篷,阿依加瑪麗也起身跟在了柳青青的身后,兩人來到了變成楊丹心的惠靜師太的帳篷外,借著天空中微弱的光線看去,見帳篷的篷門上翻著,向帳篷內一看,哪里還有變成楊丹心的惠靜師太的身影?
頓時,柳青青被驚呆了,阿依加瑪麗也驚得不知如何是好,隨即自問道:“是不是……出恭去了?”
“我看不像!她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一定會來跟我們打招呼的。”柳青青心如亂麻,“我感覺出事了!”
“你的意思是……她被人擄走了?”阿依加瑪麗大驚失色,“會是誰擄走了她呢?”
“不……不知道!”柳青青此時被嚇得說話都不成句了,兩腿直打顫,頭腦里根本就沒有了一絲的主意,仿佛就是空白一般,而且差一點就癱軟在了地上。
“青青,別著急啊!你一急,我也就沒有了主意。”阿依加瑪麗一邊安慰著柳青青,一邊想著找人的辦法,可這黑燈瞎火的,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一個好主意,隨即道,“要不,我們找一些干柴做成火把,點燃找一找?看看有沒有留下什么蛛絲馬跡這些,比如腳印。也許,順著腳印還能找到。”
“對!對!這是好主意!我們得快點,快點找到干柴!”柳青青一聽阿依加瑪麗這話,就好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慌忙邊說,就邊向林子走去,“遲了,恐生意外!”
雖然看不太清楚柳青青的面目表情,但從柳青青的動作,阿依加瑪麗瞧出了她內心的驚嚇,無異于已經失去了主見,似乎瘋了一般。
的確,在柳青青的腦海里這時縈繞著楊丹心和她進后花園之前留下的話語“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弄錯了,我一生都不會原諒你。”,這句話,就像一塊大石壓在了柳青青的心上,她真不敢想象倘若沒有找到惠靜師太時,該怎么面對著楊丹心。
“楊丹心的母親,怎么稱呼?”阿依加瑪麗這時也怕柳青青出現什么意外,一邊緊跟著柳青青,一邊問道。
“惠靜師太。”柳青青這時也沒有心思再瞞阿依加瑪麗了,“她也是我大明朝的惠妃,是萬歷皇帝的民間妃子。”
“啊?”阿依加瑪麗被驚得立在了當場,見柳青青在不遠處滿地亂抓之時,才跟了上去,“我的天啊!這回事情可弄大了。”
“我們也是才在阿速的總督府從大明錦衣衛的手中將惠靜師太救出,早知如此,還不如將她留在總督府!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慮!”柳青青這話顯然很后悔了,可一雙手卻不停地在地上摸干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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