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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以前在學校時,非常的自卑,也非常的膽小懦弱。
他和李向南一樣,雖然二人的家境條件都很差,都無父無母,但是不同的是,他沒有李向南那般心志堅定,成熟穩重。
以前王超在學校被人欺負羞辱了,他不像李向南那樣勇敢堅強,會保護好自己,別人也不敢欺負李向南。
而王超因懦弱,只會跑到小樹林里偷偷的哭泣,抱怨拋棄他的父母家人,抱怨命運的不公。
那個時候,張紅霞他們這些人看不慣別人欺負王超,于是主動出面幫助他,都會很照顧這個身世可憐的同學,而且都很真誠,所以才有如今這般深厚的友情。
在畢業走上社會以后,王超諸事不順,他非常痛恨自己的懦弱膽小,更恨自己的身世,他想改變自己,于是就將一直戴在身上的那些父母留下的遺物埋藏在了學校的小樹林中,他想擺脫自己的過去,重新開始。
但這一次,當王超再次回到學校,當他的心態,以及整個人生發生改變,他不再膽小懦弱以后,他覺得不應該逃避過去,他要勇敢面對,于是他再次啟出了埋藏在那里的過去,打算將這個心結做個了結。
只是,他去小樹林的那個時間,再聯系楊老師被害一事,讓他就有了嫌疑。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說一下的。
眾人聽了王超的那一番解釋后,也覺得王超的作法很對。他不應該逃避過去,應該將過去做個了結以后,勇敢面對未來。
只是,李向南在聽著王超敘說這些時,總能感應到王超內心深處洋溢的那股濃濃的恨意與煞氣涌動時顯露出來的一抹殺機。
他覺得王超就算痛恨拋棄自己的家人,給予他們一些懲罰,但也不應該產生這種完全極端的心理轉變,從而有了殺意。
看來王超那神秘無蹤的一段經歷。讓他的心靈雖然強大了起來,但卻變得有些扭曲了。
自從王超出現的那時候起,他就感覺得到王超與他們之間出現了一種隔閡,而且對他們,也抱有一種隱藏極深的戒心。
于是,李向南暫時岔開這個話題,并對眾人道:“各位。接下來,你們有什么打算?”
郭猛道:“我還打算晚上再帶哥幾個出去樂呵一下,只是發生了楊老師這樣的事,恐怕大家也沒什么心情,不如都去我家作客,今晚都先住我家吧?”
李云聰道:“我可怕你那位霸道老爹。還是算了吧!”
張紅霞道:“反正現在你們都沒別的事,不如我們一起去醫院探望下楊老師吧?”
“去看看也好!”郭猛也同意。
李云聰:“我沒意見!”
見王超沒有表態,張紅霞道:“小超,你呢?”
王超道:“對不起各位,我就不去了。我得馬上把車還回去,今晚劇組我還有幾組替演鏡頭。明天還要趕去天海取景!”
“既然你有事忙,那我們也不勉強你了,記得今后要多和大家聯系哦,否則姐可是會生氣的!”
“一定!”
“那我們三個去醫院吧,小超,再見!”
說著,張紅霞三人就各自上了車,緩緩駛離。
而王超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后,嘴里呢喃著:“再見了,我曾經最好的朋友們,但愿以后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我真不想傷害到你到們任何一個人……”
說著,王超整個人渾然一變,臉上的神情肅殺,身上的那股煞氣洋溢,上車后,迅速駛入夜色黑暗之中。
……
省人民醫院。
醫院住院部一幢大樓附近,雖然別的地方病患與家屬可以自由出入,但唯獨一個樓層跟前,已經拉起了一道警戒線,許多武裝警察守衛在那里。
李向南和張紅霞、郭猛幾人來到醫院后,警方得知他們要探望的是楊教授時,就嚴肅地將他們擋在了警戒線以外,不準進入探望。
其實李向南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對方明顯是要封鎖楊教授在醫院被暗殺的任何消息。
而他還會來醫院,就是想探查一下兇手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另外還想看看有沒有跟楊教授家人接觸的機會,從他們那里了解一些楊教授被害時的情況。
不過很顯然,楊教授的家人也被保護隔離了起來,李向南用神識在周邊仔細的搜索了一番,并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郭猛被擋在外面,顯得很不爽,道:“你們怎么回事啊,我們是楊老師以前的學生,聽到楊老師受傷了前來探望,你們為什么不讓進去啊?”
“對不起先生,這是上級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楊教授!”
張紅霞道:“那我們見見楊老師的家人總行吧?”
“抱歉,楊教授的案件比較特殊,他的家人現在也被保護了起來,你們還是離開吧,不要妨礙警方辦公!”
“不就是一樁盜竊傷人案,怎么就特殊了,難道楊教授研究的東西還涉及國家機密不成,他傷之前,怎么不見你們有人去保護他不受傷害,現在他受了重傷,你們才來保護,事后孔明,哼……”
張紅霞一拉郭猛的胳膊,道:“猛子,別說了,我們還是走吧!”
……
離開醫院,見時間已經不早了,郭猛道:“三位,去我家吧,難道你們來了,不給我爸媽拜個年,那也太不夠兄弟了吧?”
聽郭猛這么一說,李云聰和張紅霞也覺得還真不能拒絕,于是就答應了下來。三人驅車前往郭猛家。
只是車子行駛在路上,李向南感應非常的敏銳。他總感覺好像自他們離開醫院以后,就一直有人暗中在跟蹤著他們。
他也不知道是跟蹤他一個人,還是跟蹤他們幾個人,于是不動聲色。
郭猛家在北郊的一個富人聚集的別墅區,是當地明符其實的富人區,房價非常高,別墅修的也非常的奢華。
一眾人在這別墅區的一幢獨立的別墅附近停了下來。
郭猛下車后,帶著幾人才進別墅客廳。卻見這大晚上的,郭猛家中竟然還有四五個人,氣氛顯得非常的熱鬧。
郭母和郭父均是四十八九歲的年紀,看起來顯得很年輕,尤其是郭父,面帶威嚴,體態筆直端正。總能給人他軍人出身的感覺。
事實上,郭父確實是軍人家庭出生,只是受過家庭熏陶,但卻并沒有真正參過軍,一個純正的紅色商人。
家中那幾個客人,都是親戚。見到郭猛帶回來幾個人,均有些好奇。
經郭猛介紹后,眾人知道這幾人都是他的要好同學,郭父郭母也顯得很熱情好客。
尤其是李向南,郭父郭母都見過幾次。對他印象非常不錯,不過見李向南來還帶了禮物。是一個特別的盒子,郭父眉頭一皺:“向南,來家里玩怎么還帶禮物?”
李向南道:“郭伯伯,晚輩給您來拜年,這是心意,而且,晚輩呆會是要討壓歲錢的呢,郭伯伯別忘了!”
“唉,向南難得來家里一次,帶了禮物你收下就是了,板著個臉干什么!”
郭母嗔了郭父一句,然后就拉著李向南和張紅霞坐下,道:“向南,你可是有很長時間沒來家里玩了,小猛總喜歡往你那里跑,說過你那里的事情,我一直很好奇呢……”
只是郭父將禮物一提,把郭猛叫到一邊,道:“小猛,一會這禮物讓向南收回去,這禮物太貴重了!”
郭猛有些納悶,道:“爸,向南送你們的東西,這是他的心意,你還要向南收回去,這不是打我的臉嘛……”
不過說著,郭猛也有些好奇,看著放桌上的那個盒子,道:“你都沒看過,怎么知道貴重了?”
郭父道:“我懂收藏,這盒子是用千年紫檀木料制作而成,非常的昂貴,而現在紫檀木的價值幾何你應該清楚,光是這盒子就值幾十萬,更別提里面的東西了,向南家里的情況你跟我提過,你說我收了這禮能安心么?”
郭猛張了張嘴,驚訝道:“不是吧,光這盒子就值幾十萬?”
說著,郭猛實在忍不住好奇,就將盒子打開,只見里面放著兩塊玉石,他打量了下,便道:“爸,這玉石我倒認識,很普通的和田玉,也就值上千塊嘛,你要還是覺得不行,那玉石收下,這盒子讓向南帶走總行了吧?”
但說到這里,郭猛看向跟他母親聊天的李向南,又道:“還是算了吧,向南的性子我很清楚,他要送這禮,你即使不收,他也不會再拿回去,更別提收了玉石,退回盒子的事了,我可開不了這個口!”
這時,郭猛的表弟湊了上來,搓著手,笑道:“表哥,不行那盒子送我吧,我明天去外公那,老爺子一定很喜歡……”
郭猛給了他一個板栗:“滾遠!”
郭父嘆道:“別說盒子,那玉石也不簡單,雖然材料是普通的和田玉,但那上面的雕刻技藝非常精深,很像是黃葉大師的作品,現在黃葉大師的作品很少流出來,也很是難得,你說這貴重不貴重?”
郭猛卻無所謂道:“爸,你計較這么多干嘛,人家向南和黃葉大師那可是忘年之交,請人家黃大師雕幾塊玉石,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你就安心收著吧。
再說了,向南也是非常有本事的人,說不定這玉石是他自己雕的呢!”
還真讓郭猛說著了,那玉石確實是李向南買來以后,隨手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