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秘境和洞府隱藏起來,就必然要借助陣法,而陣法是要需要消耗能量來維持運轉的,所以理論上來講即便是再高明的陣法也有能量耗盡自然解除的一天,或許只有那些天地自然孕育出的陣法,能夠憑借本身對于天地間能量的自主吸收來維持陣法永久運轉。
這也是為何修仙者會碰巧發現秘境或者洞府的緣故,原因就在于陣法經過長時間的自我消耗,已經不能發揮出全部的作用,所以才會產生一些不常見的異象,引起修仙者的注意,久而久之人們便把這看作是秘境或是洞府將要出世的征兆。
這片山丘之上突然出現的異象,很顯然不是一種自然現象,所以大家很是興奮,看起來秘境就要出世。
那光華閃爍一陣之后便隱去不見,山丘又恢復了原狀,許多人面面相覷不知其因,只有少數懂得陣法或是見識過秘境開啟之人才知道,這是仙級以上陣法獨有的自我恢復功能,畢竟是仙家大陣,豈能說毀掉就毀掉,越高級的陣法自我修復或是調整的能力便越強,能量匱乏時便可以自動減少能量消耗,以盡可能的延長運轉時間。
此時那凌霄閣的鐘少卿忽然揚聲說道:“看來這秘境外的陣法還要過些時日才會失效,各位道友暫時先散了吧,畢竟是仙家大陣,本人估計一年之內是不會有問題的。”
這鐘少卿竟然下了逐客令,令大家一陣錯愕,尤其是從勾陳星外來的修士,若這有秘境將要開啟的話,他們留在這里是無可否非的,但若真如鐘少卿所說要一年之后才會開啟,那他們留在這里就意義不大了,畢竟勾陳星是凌霄閣的地盤兒,無緣無故聚集如此多的修士在此,他們也的確有出來說話的資格。
不過就憑鐘少卿一句話,大家就這么離去了卻是心中不甘,因為就算他說的是實話,但一年過后凌霄閣可就有充足的高手調用了,那時候哪里還有他們的份兒,再說凌霄閣也很可能不會等到那時候再來開啟秘境。
見眾人都猶猶豫豫不愿離開,鐘少卿臉色頓時陰沉起來,勾陳星四大門派的掌門老祖都齊齊站出來說話,雖是好言好語勸解,但話中卻隱含威脅之意,有個別膽小怕事又無甚背景的修士見狀便悄悄走了,但絕大多數的修士依然留了下來。
黑血門門主臉色一沉,道:“各位道友這是何意?莫非要賴在我們勾陳星上不走了嗎?要知道最近我們四大門派內發生了一些不大愉快的事情,接下來我們還要繼續加大追查力度,我想諸位留在勾陳星上恐怕會引起什么誤會。”
這可是**裸的威脅了,黑血門門主為了趕走大家,連家丑也不再遮掩了,定然是得到了鐘少卿的暗中吩咐。
人群聞言一陣騷動,若是四大門派在凌霄閣的全力支持下,真的惱怒了眾人,借著追查這個借口,暗中施加報復,那可大大不妙,有不少人又萌生了退意,就連岳波也是眉頭一皺,與同來的幾人暗中商量著。
其實在場的修士中絕大多數是在凌霄閣勢力范圍內過的不如意的修士,因為屬于凌霄閣勢力范圍的門派在鐘少卿的安排下,根本就沒有到這片荒原來,所以凌霄閣一方來的只有四大門派少部分人和首先發現秘境的那個小門派,所以其實這時候輪實力的話凌霄閣一方并不占優勢,畢竟這一邊人數多出幾倍,而且也有幾個元嬰期的修士,鐘少卿再厲害也不可能一人獨對上千的修士。
但問題是這邊群龍無首,那幾個元嬰境界的修士懾于凌霄閣的威勢也不愿出來當出頭鳥,李瀟見狀只好主動站了出來,語氣誠懇的道:“幾位前輩明鑒,我等不愿離去并非貪圖這秘境中的好處,畢竟我們境界修為有限,秘境就算擺在面前也難以進入,但大家留在這里無論對于凌霄閣還是對于在場的其他修士都是有好處的,就連方才退走的幾人我也建議把他們帶回來。”
眾人都不是蠢笨之人,只不過是被凌霄閣唬住了而已,李瀟一說他們便明白了,這里魚龍混雜,要真的都離開了勾陳星,消息泄露是難免之事,到時候不管凌霄閣是不是一年之后再來開啟秘境,此事都將很快傳遍修仙界,屆時來的人可就不止這么多了。
鐘少卿臉色一變,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瀟,他乃是工于心計之人,豈能聽不出李瀟話中之意,他可不會像其他人般簡單的認為李瀟是在為凌霄閣著想,這話雖表面看起來的確如此,但換個角度理解,卻也是一種威脅。
“這位道友說的也是有理,只不過讓大家在這荒原之上等待豈非顯得我凌霄閣沒有禮數,不如就有勾陳星上的門派安排地方招待諸位吧。”這鐘少卿也不是易與之輩,很快又換了個法子,明里雖然是招待,但卻有變相軟禁的意味在里面。
眾人都是心中一凜,暗道那樣的話還不如走了的好。
李瀟已經暗中觀察過一番那山丘上的陣法,心中有了計較,此時胸有成竹,哪里會由鐘少卿擺布,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前輩,在下之前也有幸見識過一次秘境的開啟,據說這秘境之外的陣法一旦開始顯出要損毀的跡象,說明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秘境隨時都有可能出世。”
“這我自然知曉,可陣法破損的時間你能算得準確嗎?總不能讓這么多人在這里無限期的等下去吧。”鐘少卿不屑的笑道,此時他對李瀟一點好感都沒有,說出的話自然不再像之前般客氣,而他的話也引起了很多共鳴,的確,盡管大家都很希望見識秘境,但卻不愿意在得罪凌霄閣的情況下在此沒期限的苦等。
“我算不出來。”李瀟搖頭道。
鐘少卿面露早知如此的表情,正欲出言諷刺,卻聽李瀟繼續道:“我雖然算不出陣法破損的精準時間,但我卻知道,陣法在這個時候已經很是脆弱,僅僅是勉強支撐運轉而已,若此時受到外力的攻擊,并不難攻破。”
李瀟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便全部聚焦在了他身上,鐘少卿更是眼神銳利,有淡淡的殺意放出,他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不愿當眾說出來罷了,其實其他人中也不乏知曉這個道理的,只是沒人敢說出來罷了,因為那樣的話幾乎相當于正面與凌霄閣對抗了。
“是嗎,沒想到這位道友年紀輕輕,還是個陣法行家,連我都看不出這陣法的薄弱之處所在,莫非你還能看出來?”鐘少卿雖對李瀟有些惱怒,但卻絲毫不擔心,因為就連他這位快摸到陣法宗師門檻的人都看不出這陣法端倪,一個小小的金丹期修士還能翻天了,任你巧舌如簧,只要我不出手,在場之人就算人數再多也沒什么用。
大家也紛紛看向李瀟,仙陣就算再脆弱也是仙陣,沒頭沒腦的胡亂攻擊是不可能奏效的,尤其是缺乏真正高手的情況下,只有找到陣法的薄弱之處下手,才有可能成功,所以鐘少卿才表現的有恃無恐,此時忽然冒出來一個修士有可能知道這破陣之法,眾人豈能不關注。
“我看不出來。”李瀟如實答道,莫說他真看不出來,就算能看出來也不會說,笑話,一個金丹期修士能看透仙陣虛實,豈不被人當成怪物。當然李瀟雖然看不透,但經過方才觀察,自覺以開天印來強行攻擊的話,破陣的把握還是比較大的,但他并不準備這么做。
“切!”眾人發出一陣失望的嘆息。鐘少卿也露出早知如此的不屑表情。
“但我有辦法破陣!”正在大家失望的時候,李瀟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卻是掀起了無邊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