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你那男朋友一看就是小白臉,中看不中用。”
黃發(fā)男也附和著,一手攬上盧煙的腰,痞痞地道,“美麗的小姐,不如,你就跟了砸哥倆吧,我們保證會溫柔體貼地待你,讓你樂不思蜀……”
這話中的意有所指,盧煙豈會聽不出來,她顫抖著雙唇,以更倉惶的眸光看向楚夜玄,決堤的淚水在美目間盈轉,楚楚又可憐,“嗚嗚,夜玄,我不要跟他們走,你快來救我……”
楚夜玄面色漠然,冷冷看著眼前的一幕,沒有一絲反應。
盧煙的眸中閃過慌亂,她不明白,楚夜玄為何到現(xiàn)在都不來救她,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究竟在想什么?他對她,難道真的已經(jīng)無情到這個地步了嗎?
心底掠過最后的孤注一擲,盧煙紅唇一咬,伸出手,一邊推拒著身前紅發(fā)男的胸膛,一邊大幅度地扭動著,就像一只美麗的蝴蝶被蜘蛛網(wǎng)纏身,做著徒勞無功的反抗。
她的美目凝向楚夜玄,低嗚著哭求,“夜玄,救我、救我……”
貼身的扭動、嬌弱的推拒,更或者說,是欲拒還迎。
紅發(fā)男也就是個喝了酒的普通男人,哪經(jīng)得起盧煙這般的挑逗。
血氣一涌,紅發(fā)男再也把持不住,直接強摟著盧煙就往外走,“老子受不了了,美女,放心跟哥走,哥保證今晚讓你一爽到底!”
“啊,不要、不要拉我……夜玄救我、快救我……”
盧煙的哭聲猛地加大,她沖著楚夜玄的方向揮舞著雙手,就像一個溺水的人,試圖抓住唯一能救她的東西。
她的哭腔是如此凄厲、她的瞳眸是如此驚惶,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掙扎,都是這般楚楚可憐、就連鐵漢、都不禁為之凄憐。
可楚夜玄卻依舊是猶如雕塑般,冷冰冰的站在那里,完全沒有要救她的意思!
恐懼,就像藤蔓一樣纏上了盧煙的身體,她這一刻是真的怕,怕楚夜玄會不管她!
在自救的本能下,她終于開始用力地掙扎、扭動胳膊、并用腳去踢紅發(fā)男,“你這個禽獸,放開我、放開我……”
紅發(fā)男此刻哪肯罷休,對黃發(fā)男使了個眼色,兩人就合力把盧煙緊箍著往外拖。
“啊……夜玄……”
盧煙的嘶吼聲這一次就像是林中的鶴唳般爆發(fā)了出來,凄厲的嗓音中滿是惶恐和害怕,完全沒有一絲的作假,“救我、救我……我求求你快救我……”
許是盧煙的嘶喊聲太過凄厲,楚夜玄這一次終于有了反應。
他一步步地走上前,看著紅發(fā)男和黃發(fā)男,冰冷的嗓音聽不出起伏,“既然她不愿意,你們又何必逼她。”
紅發(fā)男和黃發(fā)男面面相覷,有些被楚夜玄冰冷的氣場所駭?shù)剑珔s仍是不服地道,“誰、誰說她不愿意了,而且,你誰啊,你剛剛不是什么都不管么,怎么現(xiàn)在又來多管閑事了。”
楚夜玄的
回答,足以讓盧煙通體發(fā)涼,他說,“因為,一開始,我并沒有看出她的不愿意,但現(xiàn)在,她是真不愿意。另外,我只是她的朋友,如果你們硬要帶她走,我不會阻止,但我會報警。”
紅發(fā)男和黃發(fā)男聞言,不禁都抽了抽臉,他們雖在酒吧釣過不少馬子,但攤上警察就沒必要了,對看一眼,兩人就很識相地放開了盧煙,然后,罵罵咧咧地走了。
盧煙看著楚夜玄,嬌唇開開合合好幾響,才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剛剛只是太害怕了,我根本沒想過要跟他們走……”
楚夜玄表情漠然,“恩,我知道,你只是在做戲給我看。”
被揭穿的慌亂,讓盧煙的臉色唰地就變了,她的眸光閃爍,有著震驚,有著無措,“我沒有……我只是太慌了、呆愣住了,才、才忘了反抗……”
楚夜玄看著她,淡聲,“盧煙,你最后的那幾下掙扎才叫反抗,你已經(jīng)給了我對比,又何必再狡辯。女人要懂得潔身自好,如果你連自己都不自愛,又憑什么讓我來救你。”
“我、我……”盧煙終于找不到借口,只能抬起手,抓著他的胳膊,哀求道,“夜玄,我只是想留住你,才以這種方式來冒險,你別走,我們找個位置坐下來,談一談,好么?”
楚夜玄掙開她的手,英俊的臉龐依舊沒有一絲表情,“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談的了,因為……就在剛剛……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盧煙一愣,“什么事?”
楚夜玄就像在說天氣一般,說著最無情的話,“盧煙,我的心里已經(jīng)沒有你了,一絲一毫都沒有了。”
盧煙瞠眸,就像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怎、怎么可能,你的心里怎么可能沒有我?我們認識20年了,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可能說不愛就不愛、說心里沒我就沒我?夜玄,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我沒有騙你。”
楚夜玄抬手,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冷漠的嗓音里,隱隱約約地浮起了幾分柔意,“曾經(jīng),我看到菲菲被老外灌酒、她只是被老外抱著,我就覺得很憤怒,我抄起酒瓶就往老外的腦袋上狠砸了一記。”
“幾個小時前,我看到菲菲跌撞在她前夫的身上,那一刻,我怒火中燒,掄起拳頭就往他身上砸,我把他砸得口吐鮮血,卻依舊覺得不解氣。”
“可剛剛,我看著你被兩個男人揩油,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沒有憤怒、沒有嫉妒,心如一灘死水般平靜……”
說到這里,楚夜玄的眸中不禁溢出幾分幽深,“盧煙,我以前一直以為我很愛你,我可以為你做很多事,但自從菲菲出現(xiàn),我才發(fā)現(xiàn),我對你的感情中,少了一樣名為‘嫉妒’的東西……我可能從未愛過你,我只是習慣了照顧你,就像對待一個妹妹,只是,隨著我知道你是我父親的女人,我連對你好的這種習慣,都已經(jīng)消失了……”
“不
、你騙我、你騙我……你怎么可能從未愛過我,我不信、我不信……”
盧煙情緒激動地撲進楚夜玄懷里,一把抱住他,就像抱住最后的浮木,“夜玄,不會的,你一定還愛我的,否則,你不會因為我和你爸爸的事而生氣,你的這種情緒不也是嫉妒么,所以你是愛我的,你不可能不愛我的……”
“不,我當時確實生氣,但,沒有嫉妒,我那時對你,更多的是憤怒和恨,從我父親那里怨生的恨。”
楚夜玄扣住盧煙的手,將她自身前一點點地推開,英俊的面龐上,似有著一層冷霜附著,“盧煙,雖然我們相識20年,但你從不知道,我對我父親,是多么厭惡的一種恨……你和其他任何男人在一起,我或許還能把你當朋友,但現(xiàn)在,我們連點頭之交的朋友都不必做……我的父親是我的底線,而你,踩了我的底線……你懂么?”
盧煙怔怔地看著他冷若冰霜的臉,似懂非懂,但更多的,是難以接受,“可是、可是我當時并不知道他是你父親……”
“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而我們都扭轉不了時間,所以,盧煙,別再強求了,趁我對你還只是厭煩,別再來纏著我了,別讓我厭惡你……”
就像是最后的訣別,楚夜玄這一次的話,說的特別多、亦特別的無情。
漠然轉身,他沒有再看盧煙一眼,徒留她一人,滿目悲傷、及,深深不甘……
……
楚夜玄找到夏嵐的時候,夏嵐已經(jīng)喝醉了,她一個人坐在角落的位置,圓桌上,堆了兩個空酒瓶,還是高濃度的威士忌。
將夏嵐手里的酒杯奪去,楚夜玄擰了下眉,道,“夠了,別喝了。”
夏嵐瞇了瞇眼,認了好久,都沒認出楚夜玄,只是咯咯咯地笑了幾聲,直接拿起酒瓶揚了揚,道,“嘿,帥哥,來,我們喝酒……我、嗝,我敬你……”
說著,夏嵐就直接拿起酒瓶,對著嘴,咕咕咕地又喝了好幾口。
楚夜玄眉頭深鎖,奪下她手里的酒瓶放到一邊,嗓音淡漠中透著幾分無奈,“夏嵐,我知道這次是湛瀟對不起你,可他這人很死心眼,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你和他,也只能說是有緣無分……你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你別一個人在酒吧喝酒,如果你又出了事,菲菲會擔心的。”
夏嵐其實根本沒聽清楚夜玄在說什么,但她聽清了兩個字“湛瀟”。
就像是緊繃的弦被撩撥了一下,夏嵐猛地坐直身體,激動地道,“別提湛瀟,我現(xiàn)在根本不想聽到他的名字,我不喜歡他,我根本不喜歡他,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我不在乎,我一點都不在乎……”
然,說是這么說,伴著話音,還是有濃濃的哭腔從夏嵐的喉底溢了出來,她抖著肩膀,趴在桌上,嚶嚶哭泣,“他不喜歡我,他為什么不喜歡我……他是不是嫌我不夠漂亮,不夠聰明……那他喜歡什么樣的,他喜歡的女人是誰,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