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戀愛了?!笨墒俏覐哪愕难壑校タ床坏秸剳賽鄣娜嗽撚械男老灿鋹?,只有源源不斷的苦惱。
自那次見過薄修之后,曲單就發(fā)現(xiàn),就如溫祁南說的,劉忻喜歡的人,真的不是白世江,可能是薄修。
可薄修,是個不可能的人啊……
喜歡一個不可能的人,只會給自己帶來痛苦。
她不知道劉忻喜歡薄修多久了,可看她的樣子,她就知道,劉忻至少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不開心的。
面還沒有上來,曲單就轉(zhuǎn)移話題道:“小忻你還記得嗎?那次你和白世江在一家特色拉面館吃面,我和方小明碰巧也在那兒見面,在我最無助,被方小明為難的時候,是你勇敢的沖到我面前說‘不準(zhǔn)打她’”
“我記得……怎么突然想起這事了?”現(xiàn)在的她,想起有關(guān)唐月的一切,不會難受了嗎?
“現(xiàn)在我也想跟你說,有我在,沒有人敢打你,欺負(fù)你。可有一種受傷,是我無能為力的,那就是當(dāng)你愛上了一個不愛你的人。”
曲單的話令劉忻猛然一怔,隨即有些失神,她為了感情的事不開心,被曲單看出來了嗎?
她表現(xiàn)的,有這么明顯嗎?
“我過的很好,曲單?!庇邪资澜敲匆粋€男朋友,她能不好嗎?而且她每天都表現(xiàn)的很開心啊。
劉忻的呢喃聲落入曲單耳中,曲單拍拍她的肩膀道:“別自欺欺人了,我也不問太多,你難受了,找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只要記得我們是朋友就好了,我是不會害你的。”
她只希望她開心。
“那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好嗎?”
“什么事?”
“你先答應(yīng)我?!?
“恩,那好吧,我答應(yīng)你,說吧,什么事?”
“不論日后彼此何種境地,我們都是好朋友,不分開不絕交的那種,好嗎?”劉忻不能想象,要是哪天沒了曲單這個好朋友,她的生活會變成什么樣。
以前是因為沒有朋友,所以習(xí)慣,可當(dāng)你有了,并且用了心,失去的時候,那種滋味,她不敢想。
“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當(dāng)然啊,不管以后發(fā)生什么,我們都是好朋友?!?
曲單在跟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劉忻一度是半信半疑,不太敢全力相信未來會這樣。
可當(dāng)很多年以后,她想起多年來曲單為她的種種付出,對她的種種好,她終于忍不住抱住她熱淚盈眶,嚎啕大哭。
面上來的時候,服務(wù)員一個勁的跟劉忻說對不起,劉忻聽著,一雙眼睛頓時就濕潤了,她想起了自己很多次面對白世江,都差點脫口而出,不斷的跟他說對不起。
這天,劉忻晚上回家之后,照例的開燈換鞋,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靠坐在沙發(fā)上時,她卻怔住了。
她一邊發(fā)愣一邊呢喃著告訴自己:“幻覺,幻覺,這一切都是幻覺。”
然而薄修的一句話,卻把她所有的自我催眠都給打碎:“就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交給白世江了嗎?”
“不對……你在說什么呢?什么迫不及待要把自己交給白世江,你什么意思啊?”劉忻聽著他這話覺得不對,快步走上前去,就是一句怒吼。
面對她的怒吼,薄修照以往一樣,對此不以為然,眼神淡然:“我說的不對嗎?是你主動跟白世江提出交往的吧?劉忻,你不是以前從來沒談過戀愛嗎?怎么膽子這么大?這么奔放?”
“哈?奔放?膽子大?薄修你腦子是不是進(jìn)水壞掉了?你別忘了!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又哪里做錯了嗎?
他這些話,是在挖苦嘲諷她嗎?
近來好些天沒看見他了,她還以為自己表現(xiàn)好,他很滿意,所以才沒出現(xiàn),沒想到今天一回來就看見他了,而他一張口就是這些話。
她自認(rèn)自己最近都在專心做一件事,那就是跟白世江做男女朋友,她甚至有時候晚上睡覺之前,都會做幾遍假想練習(xí),假想自己和白世江怎么樣怎么樣,在什么情況下,他會對她越加喜歡。
她這么認(rèn)真努力了,他跑過來說她奔放?
“你罵我?”
“不罵你我都對不起我自己!你有病啊!所有的事都是你讓我去做的,我不愿意你就拿我爸爸的命威脅我,現(xiàn)在我都一件件照做了,就算是心機(jī)婊我也都去當(dāng)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薄修,你是不是忘了?你讓我進(jìn)白氏,接近白世江,不就是為了得到他的心,讓他愛上我嗎?我主動提交往怎么了?進(jìn)展很順利,他現(xiàn)在寵我寵的都快上天了,你還要雞蛋里挑骨頭,我看你該去醫(yī)院看看精神科了!”
他不知道,他這樣的表現(xiàn),會讓她不自覺的誤會。
誤會他是不是在吃醋,他是不是如今不愿意她繼續(xù)計劃了。
可她清楚的知道,這只是她誤會了。
他還是她當(dāng)初認(rèn)識的那個薄修,刻薄冷酷,一心都在操作著他的計劃,其他人在他眼中,或許都只是顆能夠為他所用的棋子。
而她,也不過是棋子中最能有所作為的一顆。
除了棋子,她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劉忻我勸你最好不要挑戰(zhàn)我的忍耐力!”大手掐住她脖子的那一刻,薄修目光漸冷,劉忻定定的看著他,卻只是冷笑,眼里突然就隱忍不住淌出淚來。
她看著他癡癡的笑,不明白自己錯在哪里,要被他這么掐著脖子,要被他嘲諷。
“我錯了嗎?就算是我先跟白世江提的交往,那又如何?他現(xiàn)在愛我愛的不能自拔,不正是你要的嗎?你要的是結(jié)果,那么這個過程,對你來說真的重要嗎?”
哽咽著聲音,她朝他吶喊,脖子被他掐在掌心里,她只覺得自己大口大口喘息著,喉嚨不疼,心卻疼了。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
為什么沒有人告訴她,喜歡人,會這么苦。
為什么沒有人告訴她,喜歡上別人的時候,會這么的不挑剔,明明身邊有個溫柔細(xì)致,對自己各種好的,可她卻偏偏挑了一個冷酷刻薄的人喜歡。
薄修終究還是松了手,沒對她怎么樣,只是可能他用力過大,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圈紅,一看就是剛被人掐過的。
薄修盯著她看了許久,一直都在皺眉,卻不出聲。
劉忻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只當(dāng)他突然抽風(fēng)了,反正就算她認(rèn)真的追究下去,她也討不了什么好,索性自己找個借口,忘個干凈,她心里倒也舒服。
一腳踏入社會開始工作,認(rèn)識薄修的時候,她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樣了。
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到一年的時間……她變了好多。
再也不是那個天真單純在舞臺上跳芭蕾的有夢想的女孩了。
腳尖再也不曾輕易踮起,夢想……對比起現(xiàn)實,她想都不敢想。
“沒事的話,我回房了?!痹捦?,劉忻就面露倦意,轉(zhuǎn)身欲走。
薄修張口想叫住她,卻咽下了涌上喉間的話。
他剛才,本來也沒想掐她的,只是突然不知道怎么了,聽著她的怒吼,他心里來氣,就對她動了手。
說到他為什么在這兒等著她,來找她,他真的不是特地來教訓(xùn)她,嘲諷她的,只是話到嘴邊,就變了樣……
他也想知道,他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眼看著她一步步回房,薄修的雙腳站在原地跟扎了根似的,半點移不開步子,就連想回自己房間,好像也是移不開。
明明她和白世江發(fā)展的挺好的,為什么他卻覺得心里這么堵,這么不舒服?
他是太想念從前的白思思了,一定是這樣吧。
又是幾天過去了,劉忻依舊跟白世江發(fā)展的順利,兩個人甜甜蜜蜜的,沒事就一起去個電影院看個電影,還會偶爾一起走走夜路,至于情侶照更是多到幾百張,回回翻電腦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在跟白世江談戀愛。
可惜一切都是假的,如今的甜美不過是為日后的傷害做出的大鋪墊。
她跟白世江甜甜蜜蜜的同時,曲單那邊也沒閑著,她處理好曲家的事之后,有了答案立馬就給溫祁南打了電話,也不分是什么時候。
“喂,溫祁南,你還記得我們訂婚的事嗎?叫你爸媽上門提親吧,我這邊都沒事了?!?
“……”一大早的,接到曲單這通電話,溫祁南整個人都蒙圈了。
上門提親?
訂婚了,這就要訂婚了?
這都沒一個月,距離她逼迫他答應(yīng)訂婚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說,她那邊準(zhǔn)備好了,他這邊可以讓父母準(zhǔn)備上門提親了?
她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喂,溫祁南,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不是還沒睡醒吧,那我去找你?”
“別!你別來!我聽見了,都聽見了。”
她說這么大聲,還一大早打過來,他能沒聽見嗎?
溫祁南沮喪著一張臉,心里隱隱有些不情愿,卻不知該怎么拒絕她。
他要是真的跟她訂婚了,那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他還想等他心目中的好姑娘,要是訂婚了,一切就沒戲了。
可他確實答應(yīng)過她……
這樣想下來,溫祁南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dāng)他掛斷電話打給薄修時,薄修知道這事之后,在電話里嘲笑他有一陣了,才開始認(rèn)真跟他說話:“你怎么知道,你跟曲單不行?她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