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169.靈敏突破，觀察11
臟亂的河邊木屋，霍普一手拿著浴巾擦拭頭發，脖子夾著電話筒，嘴里還吊兒郎當地叼著一支煙，
“我一共查到了三個同名者，社會保障號、出生地區都是印第安納州。”另一個疲倦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出來，“但他們一個是二十來歲的男人，一個才十五歲的中學女生，最后一個七十多歲的患癌的老女人，都跟你描述的四十歲左右、暗金發色的女人不符合。你確定給我的信息沒有出錯？”
霍普皺了皺眉，“我給的信息沒問題，你都找完了，包括已經去世的人？”
“我什么時候犯過這種低級錯誤？我查過印第安納最近十年死者的記錄，沒發現目標…”
霍普捋了捋下巴上粗糲的胡茬，問，“能不能把調查范圍由印第安納州擴大到全國？”
“伱給我出了個世紀難題，這得花掉大量的時間和人脈。”
“幫人幫到底，大不了下次去紐約請你喝酒。”霍普一臉肉疼地承諾，
“哈哈，終于舍得離開你溫暖的小窩？那我豁出面子幫你找人。但聽著，根據我的經驗，關于泰芮還有另一種更大的可能性——她不是普通人，身份極度敏感，所以她的個人資料被政府封鎖了起來，以我目前的職位沒有權限查閱。”話筒里的聲音變得異常慎重，“查到頭，我們很可能一無所獲。”
霍普聽完愣了良久，掛掉電話，又苦笑著撥打另一個電話，“帕奎，你們給的五千刀真不好拿。”
……
另一邊，楓樹街36號，早餐桌上。
帕奎將霍普的話原封不動告訴了迪安。
“就算是連環殺人犯也不至于被政府封鎖身份信息吧，泰芮究竟犯過什么錯？”迪安插起三塊雞蛋塞進嘴里，問，“她又怎么跟萊娜和光明產生了交集，我爸媽從前真的只是經營飾品店的普通人？”
帕奎目光中也閃爍著一絲疑惑，“我的妹妹、妹夫，我還不了解？他們百分百普通小商人。而泰芮或許只是他們在旅途中偶然認識的朋友，畢竟正常人走在路上也可能碰到通緝犯。”
“或許你是對的。”
“你那位朋友也沒消息？”
迪安滿臉遺憾地搖頭，霍爾登通過FBI的渠道也沒有查到一絲線索，所以大概率泰芮的身份非常不簡單。
帕奎看出他的煩躁，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光憑一個名字和大致外貌找人，和猜中彩票差不多，何況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也不必急在這十天半月。”
迪安只能點頭，琢磨著除非有找人的超能力，否則泰芮的事很難有突破。
“對了，你不是一直想見凱莉·陳老師嗎？過兩天我要請她吃個飯，你一起來。”
“終于愿意讓我見見你的女友？”
“到時候給我好好表現！走了，上班了。”
……
望著帕奎的背影，迪安搖頭一笑，注意力轉向系統，泰芮暫時沒線索，但生活還得繼續：
體魄：16.1
力量：14.2
靈敏：14.5
感知：15.2
精神：18.1
意志：15.2
之前升到lv5之后還剩一個屬性點沒用，既然要做六邊形戰士，自然要把較低的屬性拉起來。
“力量，或者靈敏？”
迪安思考著大多數戰斗中他都會習慣性選擇與對手近身肉搏，所以打擊的力度、肌肉防御、速度和反應都很重要。
但他對著穿衣鏡一照，自己一米八二的身高，體形勻稱，卻也能看出明顯的肌肉輪廓，算是正常人中一般強壯，這是他艱難維持住的平衡。
“如果再加力量，我的肌肉圍度還得增長，到時候至少是健身房大眾水平，訓練痕跡明顯，不利于隱藏實力。”
帶著對正常體型的最后一絲堅持，迪安來到衛生間，做出決定，
“最后再加力量，這次靈敏！”
靈敏14.5→15.5。
嘶——
一股電流從腳趾頭處直接躥到了頭頂。
迪安一瞬間銷魂地“喔”了一聲，栽到進浴室里。
雙目緊閉，咬緊牙關。
一股時而冰冷時而灼熱的氣流在體內橫沖直撞，游過他的樹枝一樣不停彎曲折疊的手腕、腳腕、各處關節的筋膜、韌帶、甚至游過了大腦、脊髓、軀殼周圍，那些被成為中樞神經系統和周圍神經系統的地方。
刺激、拉伸、強化、加固。
強烈的痛、酸爽、以及大腦被抽空的虛弱感交織在一起。
浴缸里迪安開始羊癲瘋發作般不停痙攣、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在戰栗，伴隨著一陣陣淡紅色的血液漫出了皮膚。
他變成了血人，鼻子里噴出炙熱的粗氣，整個人惡魔附體般急速翻起了白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可怕的突破終于停止。
浴缸里的血人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跳到了衛生間光滑地板上。
右腿上抬高過頭頂，左腳一只大拇指點地，做了個超高難度的金雞獨立，輕松維持了五分鐘，穩得就像雕像。
隨后他原地一個后空翻，頭下腳上，左手大拇指支撐著地面，身形起伏，連續做了一百個標準至極的倒立俯臥撐。
迪安又清理了血跡，讓“影”站在十米外朝著自己投擲水果刀。
唰唰——
兩道銀光劃過半空。
迪安雙手閃電般凌空一抓，精準地將兩刀的木柄擒在掌心。
“靈敏突破15，身體平衡性和反應力都提升巨大。”
……
接下來迪安在自家附近找了塊隱蔽的，平整的草坪，讓“影”拿著口哨和秒表。
他深呼吸，蹲下身，向內傾斜，呈蹲踞式起跑姿勢。
咻——
哨聲清脆、凌厲，打破早晨的慵懶。
空氣嘶鳴，巨大的砰砰聲中，草地急速震動。
蹲踞在地的身形如同離弦之箭筆直地飆射而出，明明只是一個人在沖刺，狂猛的氣勢卻堪比非洲大草原上一群進行遷徙的野生動物。
十秒之后。
動靜消失。
迪安停下腳步，放松筋骨，等待“影”傳回測試結果——
“十秒，一百七十米，每秒十七米。這速度都能追上低速移動的小汽車，等力量也突破15點，我十秒估計能跑出兩百米，越來越不是人了。”
測試完靈敏，心滿意足的迪安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雙手枕住后腦躺在草地上曬起太陽，把精力放回了新能力——
靈薄獄穿梭lv0(充能百分之四）。
充能！
精神力開始緩緩匯入虛空，腦海里一種淡淡的流失感油然而生。
“在不影響日常計劃的前提下，每天能充能百分之四，二十來天，我就能嘗試去傳說中的靈薄獄一探究竟，到時候先找個實驗品？”
……
接下來的幾天，每個白天，迪安用精神力填充系統能力，然后通過冥想恢復精神力，如此循環。
入夜以后。
他又開始實施另一套計劃，先去榆樹街59號監視蘇連間諜。
因為不懂俄語只能看個大概。
但他發現那個偽裝成光頭的美艷女人和海象胡的男人經常開車離開霍金斯鎮去別的地方。
以迪安的駕駛技術，開車跟蹤百分百被間諜發現。
他嘗試飛行追蹤了幾次，可他們開車速度又快，持續時間又超過念力的五十來分鐘極限，迪安沒辦法找到他們的最終目的地。
“這群間諜肯定有別的基地，就在霍金斯鎮外邊的某處。”
“我得想辦法找出來。”
監視完榆樹街59號之后，迪安又飛到霍金斯實驗室樓頂，繼續觀察。
……
一個明亮的實驗室。
一身病服的小女孩兒坐在了一副連接著電線的椅子上，頭皮上貼著王冠形狀的二十多個小巧電極。
而椅子對面放著一副纏繞著十幾枚電燈泡的鐵鑄圓圈。
“記住，集中精神，找到能量，用心感受，”白發西裝男在她耳邊鼓勵了一句，女孩兒點頭，微微收攏下巴，雙眼直勾勾盯著對面的那一圈電燈泡，瞳孔緊縮、原本呆滯的眼神逐漸變得兇狠，宛如被激怒的小狼崽。
然后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對面的一圈燈泡突然間同時亮了起來，放出耀眼的黃光。
隨著女孩兒臉上的表情細微變化，燈泡的亮度也開始強弱變幻，次第點亮，又慢慢熄滅。
大放光明，又迅速微弱得像是快被風吹滅的燭火。
“繼續！11，給它們點顏色瞧瞧，讓它們知道你的厲害！”白發男人在一旁煽風點火，
女孩兒的表情開始扭曲，咬牙切齒，一絲鮮血不受控制地涌出鼻腔，流到她上嘴唇處。
無形的力量繃到極致！
噼啪！
一陣刺耳脆響，十幾枚燈泡突然炸裂，晶瑩的玻璃渣漫天飛舞，又像是雨絲般墜落滿地。
夢幻又絢爛。
“Good！我說過，你擁有神奇的力量，你缺的只是訓練。”白發男夸贊著11，看她的眼神猶如看絕世珍寶，他隨后掏出一塊白手帕替胸膛高高起伏快要虛脫過去的女孩兒擦掉了鼻血，又遞過一顆糖果作為獎勵，“今天的訓練成果達標了，明天我們再繼續訓練。”
接下來白發男把11送回了宿舍。
除了點亮燈泡的實驗，迪安還發現白發男對11進行了數種不同實驗。
一種是隔空感知實驗。
11坐在一個禁閉的房間里，閉上眼睛，隔著墻壁，感知十米外，另一個封閉房間里的各種紛雜的信息。
比如黑板和白紙上的數字，字母、圖畫…11基本都能感知成功。
但感知的速度和距離遠不如迪安的上帝視角。
第二種實驗，是念動力實驗，白發男要求11操縱氣球、書本、小型金屬物件等物體升空，加速，盤旋，然后把它們隔空捏爆…
11展現出來的念動力強度以及精細程度，在迪安看來甚至還不如“往昔之影”。
第三種實驗，在迪安之前好奇的裝滿液體的巨大球體中進行，11穿上露出胳膊和小腿兒的白色實驗馬甲，戴上潛水頭盔，泡進液體之中，就跟個標本似地懸浮在里面，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幾分鐘后，她渾身濕漉漉地從球里出來，害怕地大聲哭喊，整個人被嚇壞了，仿佛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這又是什么情況？躺在水里做夢嗎？”
因為觀察時間太短，迪安暫時不清楚這個液體球有什么作用，對應的又是什么能力。
總之，這幾天觀察下來，迪安確定11至少掌握了兩種超能力，一種是念動力，一種是感知相關的心靈感應、或者說第六感。
“我記得克萊蒂團隊成員提過，掌握兩種超能力的異能者極為罕見，但11展現出的能力強度都不高，念力以及感知都不如我，值得白發男的團隊和蘇連間諜如此大費周章？”
迪安實在有點想不通。
對了，迪安已經偷聽到白發男的名字，馬丁·布倫納博士，實驗團隊的領導人。
布倫納博士是一個PUA高手、工作狂魔、伴有一點精神分裂癥。
他語氣神態和藹可親，每次實驗都像一個慈父一樣反復安慰11，自己做得一切都是為了你，都是在保護你，為了你好，并無恥地讓11叫他爸爸。
但這個爸爸顯然不是親生的，心腸夠狠，每天反復要求11配合各種枯燥、困難或痛苦的實驗，一旦11不服從命令，立馬被他關進暗無天日的小黑屋，哀求哭嚎。
而他繼續冷靜分析實驗資料。
布倫納這種pua的行為，要是按照美利堅法律，妥妥虐待兒童罪。
……
當然，最可憐的還是11。
迪安注意到她身上一個奇怪的現象。
每次實驗，這小女孩兒只要發動了超能力，不管是念動力還是隔空感知，必定會鼻血橫流，
這意味著她每天都會失血，或許也是因此，她才發育不良、臉色蒼白身材纖瘦，有點頭大身子小的蘿卜頭趨勢。
但根據迪安的經驗，正常使用念能力不該損害身體，由此他產生了一種猜測。
“11的超能力存在某種缺陷，所以每次使用都會承受一定的反噬？”
“她的超能力或許并非是正常覺醒？”
暫時沒有答案。
此外，11不知道被關在這個監獄般的實驗室里多少年。
平時除了布倫納也沒有別的交流對象，所以人都被關傻了，孩童活潑的天性被硬生生壓抑成木訥寡言，大多數時候安靜地待在角落抱著布娃娃蜷縮成鵪鶉，偶爾說話也是一個詞一個詞結結巴巴。
而11最熟練的一個詞就是自己的名字eleven。
同時，她手腕上也紋了一個“11”，這讓迪安聯想到獸醫給屠宰前的牲畜打上的數字記號，也由此推斷出更多信息——
“這是否意味著，在11號之前，霍金斯實驗室里還出現過10個類似的實驗體？1號、2號…9號？”
“這些天我并沒發現其他實驗體。”
“他們是死掉了，或者說是布倫納團隊為了躲避超自然匯聚律的懲罰，把他們分散轉移到了霍金斯以外實驗室？”
迪安想不出答案，但無論是哪種情況，11最后的下場都會很慘，何況還有個蘇連的間諜團隊在暗處經營。
迪安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只被關在鐵籠子里、無依無靠、遍體鱗傷的幼鳥。
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接著搖頭。
“如果舉手之勞還可以幫一把。但現在要救出她，必然會驚動老美和蘇連兩尊龐然大物。”
最關鍵的一點，11目前展現的能力很弱小，對迪安用處不大，也沒給他觸發事件，他無法說服自己大發圣母心，冒著巨大的風險，救走一個拖油瓶。
“繼續觀察，這個實驗室、11身上必然還藏著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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