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她撲過去,用力將夏木藍推倒,而後坐在她身上,抓她的頭髮和臉,罵道:“我就是要嫁給舍微公子怎麼了?誰敢攔我我就揍誰!你吖的再敢罵我和打我,我就跟你拼命,看你們誰還敢欺負我……”
說起來慚愧,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跟女人當衆打架,真是有夠遜的。
不過不管了,上次在夢澤園她都做得那麼狠了,猴爺都不肯取消婚事,她現在不豁出去,自毀到底,怎麼能夠達到目的?
“快從我身上滾開,要不然我要你好看……”夏木藍近期諸事不順,倒黴透頂,心裡早就憋了一倉庫的火氣,尤其忌恨夏雨琳,這會兒也豁出去了,跟夏雨琳廝打起來。
反正她早就沒形象和前途了,管它個屁的千金風範,不打白不打!
兩個美人,還是千金小姐,抱成一團,邊打邊罵,衆人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換了平時,夏雨琳輕鬆就能幹掉夏木藍,但她現在真沒力氣,只能勉強跟夏木藍打個平手,且稍微落下風來。
很快,兩人的頭髮亂了,珠釵掉了,衣裳散了,鞋子脫了,臉上和手背上出現了血絲,還沾了一身的塵土與草屑,尤其是夏雨琳,原本就是全身溼透,這麼滾了幾圈後,地面都被她清掃乾淨了,跟個野人似的。
在夏雨琳被打得鼻青臉腫以後,早就收到消息的夏夫人終於出現,大喝:“將她們兩個分開!”
一羣侍女衝上去,將已經精疲力竭的兩個人分開來,這場架總算結束了。
但她們兩個還是兇狠地瞪著對方,跟仇人似的。
夏夫人面無表情:“就你們這樣,也配當夏家的小姐?真是丟盡了夏家的臉!將她們押去訓誡堂看好,找家醫過來,等我家法侍候。”
然後她轉身就走,一羣侍女趕緊押著夏落葵與夏雨琳跟上。
夏雨琳被押走時是昂首挺胸,目中無人的拽樣,就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多糟糕,並在心裡想:她這次絕對是形象全無,聲譽不好了吧?猴爺總該忍無可忍,休掉她了吧?
接下來,在專門教育不良子女的訓誡堂裡,她和夏木藍被訓得狗血噴頭,不過,她和夏木藍都老神在在,無動於衷,因爲她們有傷在身,夏夫人不好對她們用刑,只得罵了一頓後,讓她們當場寫下長達一千字的悔過書,否則不能離開。
這項懲罰真是苦死夏雨琳了,因爲啊,用毛筆寫字對她來說真是酷刑,而且,她真不覺得自己有錯,非要她挑剔自己的過錯並進行懺悔,實在太難爲她了,爲此,她寫了將近四個小時才搞定。
她們寫完之後,夏夫人又慘無人道地逼她們當衆宣讀悔過書,外加決定扣罰她們三個月的例錢並禁足一個月後,纔將她們給放了。
夏雨琳離開訓誡堂時,都已經是深夜了。
被折騰得半死活的她由入娣和尚天扶著,顫悠悠地往葵園走去,心想,猴爺應該很快會上門退親了吧?希望他別讓她等太久,她可是很迫不及待地想獲得自由之身的!
然而,所謂禍不單行,夏雨琳如此自黑自毀,並沒有換來和平安寧的日子。
被人推落池塘差點沒命,又跟夏木藍狠狠打了一架的這天晚上,她回到葵園後已經很累很累了,隨便吃了點東西,又匆匆洗了澡後,她便爬上牀,倒頭就睡,希望自己今天的犧牲能得到回報。
然而,她即將睡著時,黑暗中突然傳來“咯嗒咯嗒”的聲音,隱隱有那麼一點毛骨悚然的味道。
她的眼皮子不由狂跳,心裡隱隱又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來。
豎耳,摒息,凝神靜聽,這聲音居然是從、是從……牀底下傳來的。
這樣的深夜,聽到牀底下傳來這樣的聲音,任她再怎麼相信無神論,這會兒也被嚇得不輕,心臟狂跳,汗毛倒豎,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誰、誰在牀下?”她強自鎮定,微微抖著聲音,問。
既希望牀下有人回答,又害怕牀下有人回答……很矛盾,很糾結,很不安。
“咯嗒,咯嗒,咯嗒——”牀下又傳來這種怪異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來回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