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掃過太子,這才注意到太子邊上坐著個穿著白衣的女子,“太子,你給朕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皇上的語氣帶著幾分怒意,往太子和錢妤舒的身上冷眼看去。太子當時就嚇得一聲冷汗,急忙起身和錢財財一起跪在了地上,他好不容易今日靠著靈芝討得父皇歡心,這錢財財就是晦氣,在這個節骨眼上整什麼幺蛾子?
”皇上,還請不要責罰太子,是財財無能比不上姐姐,太子天天來府上,我卻一句話都和太子說不上。”錢財財低著頭,臉上哪有傷心,根本就是一副高興地不得了的樣子。
太子聽了心裡暗叫不好,恨不得將身旁的錢財財的舌頭割了。
“什麼?你是錢丞相的大女兒?”皇上不可置信地看著錢妤舒。
錢妤舒還沒開口,就被皇上忽視了徹底,皇上一臉震怒地對太子吼道,“齊訣,你自幼與錢財財有婚約,明知如此卻和錢丞相的大女兒這般不清不楚,莫不是你想讓錢丞相兩個女兒通通嫁與你?”
錢丞相在齊國的地位舉足輕重,誰都知道這錢財財是錢丞相的掌上明珠,現在太子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把錢丞相的臉置於何地?
這樁婚事是皇上賜下的,太子這麼做,無非是在打皇上的老臉!
“孩兒知錯,還請父皇息怒。”
“這婚約是朕親自定下的,怎麼太子是對這樁婚事不滿嗎?”皇上瞪了一眼太子。
“兒臣不敢。”太子連忙低聲回道,他就是不喜歡錢財財,就是討厭錢財財,可他哪裡敢反駁皇上的話。
錢財財發現情形不對,皇上分明是要讓太子和自己綁在一起。錢財財的眸中一閃,原本她不想把這件事作爲籌碼,不過,現在卻不得不這樣了
但是呢,她可不會這麼便宜太子,如了他的願,她必須坑他一把。
錢財財用著極小聲的說道,“想把婚約取消嗎?”
太子是習武之人自然能聽清,但他不敢回答錢財財,一是不明白錢財財是何用意,二則是怕皇上聽見。
“如果你想要解除婚約,就輕輕的咳嗽一聲,如果你不願意那就咳嗽兩聲。”錢財財的這傳話的功力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敢說出來的,她敢肯定她和太子的話只有太子和她兩人能聽見。
太子聽到則小聲的咳了一聲,錢財財笑瞇瞇的彎了彎眼,不過她擡頭的時候又是一片悽然的模樣,這演技簡直可以拿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了。
“既然你想要解除婚約,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些條件。”
太子沒出聲,他不知道到底要答應錢財財怎樣的條件,不過現在這種節骨眼上,他答應了也不虧,口頭協議能算得了什麼?
如果錢財財能幫助他解除婚約,事成後他大可賴掉不承認,難道錢財財還能將此事同父皇訴說?
恐怕父皇要是知道,錢財財的腦袋也不保了,這可是欺君的大罪。
思及到此,太子的心裡輕鬆了許多,看來這錢財財就是個沒有腦子的草包,居然這麼天真。
一聲小小的咳嗽,太子的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既然太子願意,那麼我就開出我的條件。一,我要黃金萬兩。二,我要你在皇城的一間鋪子。”
縱然太子心中打著賴賬的想法,聽到錢財財的條件也是大吃了一驚,太子終於顧不得其他,小聲地說道,“錢財財你可真的是獅子大開口!”
光是這黃金萬兩已經很過分,而他偷偷在皇城購置鋪子的事,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錢財財難道仗著未來太子妃的身份去打聽他的家業了?
“或許,你想看著我這張臉一輩子,我不介意現在就和皇上哭訴,和皇后哭訴,死都要留在你身邊和你在一起一輩子。”錢財財說一輩子這三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她笑瞇瞇語氣輕佻地說,“對了,你應該我在丞相爹爹心中的位置,你覺得如果我以死相逼,縱使你和錢妤舒再情投意合,爹爹會同意讓你娶她進門嗎?”
“我相信憑丞相爹爹對我的寵愛,他就是把錢妤舒浸豬籠,都不會讓他嫁給你這個太子的。”
“你!”太子沒想到錢財財居然有這樣的心思,可思考到即使現在答應,也不會損失什麼,便咳嗽了一聲,“我希望你不要讓本太子失望。”
太子抱著僥倖的心理,不斷安慰自己不用真的給錢財財黃金和店鋪,只不過假裝答應罷了,不過錢財財的下一句話,卻讓太子的心沉到了谷底。
“把你身上的可以證明身份的信物給我,否則你讓我怎麼相信你?”錢財財的腦袋可激靈著呢,就太子這種渣男,她纔不會覺得太子的話有可信度。
“快點,大男人別磨磨唧唧的,想解除婚約就立馬把信物交給我,否則我就讓皇上和皇后祝我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錢財財可沒有什麼耐心,一邊費力的要在皇上的面前演戲,一邊又要和太子小心翼翼地交流,她的心裡煩得很。
太子萬般不願意,也還是從衣袖裡慢慢順出一件東西,古代的衣服衣袖都十分寬大,加上錢財財和太子並排跪在一起,這衣袖本來就已經在地面交疊在了一起,傳個不是很大的物價根本就不是問題。
在遠處的九皇子齊慕蒼白的臉上此刻透露出寒氣,他的眼睛一順不順地盯著錢財財和太子交疊的衣袖,以及那極其細微的動作。
不是對太子和錢妤舒的事情不關心的嗎?現在錢財財在皇上面前這般淒涼可憐的,難道不是爲了挽回和太子的婚事?
難道不是爲了讓皇上斷絕太子和錢妤舒之間的關係?
齊慕的手攥著輪椅的把手,那不小心露出來的手腕雖然白皙卻有著一些淡淡的血色,並不像他臉上那樣蒼白。
齊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對錢財財這個飛賊這麼關注,看到錢財財和太子這細微的舉動他更是覺得心裡不痛快。
拿到太子傳來的信物,並驗了貨錢財財彎了彎脣,錢財財擡頭一臉淒涼的看著皇上,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皇上,求皇上取消婚約!”
錢財財的聲音格外的響亮好比那七月飄雪的竇娥,讓所有人都好奇這錢財財到底受了什麼委屈,能如此喊叫。
錢財財不等皇上回答,立馬往地上磕頭,那咚咚的聲音聽得衆人心裡一片呆愣。這得費多大的勁才能磕成這樣啊?
“財財,你這是在幹什麼?”錢丞相心疼地出聲。
“錢財財,你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朕和皇后替你做主!”
“是啊,財財你趕緊起來,可別再磕了,這日後要是在臉上留疤可如何是好!”
錢財財心中嘿嘿一笑,她哪會蠢到用自己的腦袋死命的往地上磕,她只不過做點了手腳就讓皇上皇后急成這樣。
只不過卻對不起丞相老爹了,讓他爲自己這麼擔憂。
“啓稟皇上皇后娘娘,姐姐已經懷有身孕,已經有太子子嗣,財財實在是不能再繼續厚顏無恥地用婚約綁住太子。財財只有妤舒這麼一個姐姐,求皇上皇后成全。”
“什麼?”皇上聽了猛地將杯子摔向了太子,“你這個孽障!”
錢丞相的臉色瞬間沒有血色,他不敢相信地看著錢妤舒,沒有婚約的,名不正言不順,錢妤舒居然未出閣就和太子行茍且之事,暗結珠胎。
錢丞相的只覺得天旋地轉,他的手顫抖地指向錢妤舒,“你,你這個不孝女,我錢林天居然有你這麼個女兒。”
錢財財的手掐著掌心,她這麼做似乎傷害了丞相老爹,可錢妤舒確實已經有了身孕,錢丞相遲早會知道。
錢妤舒不知道爲何自己有身孕的事情會被錢財財知道,這事不過纔剛確診沒多久,也只有太子和她以及太醫知道。
那太醫已經被回老家,根本不會有出賣她和太子的機會。
不過錢妤舒倒想好好感謝錢財財,錢財財把這事情抖露出去分明是在幫她錢妤舒啊。
她原先一直想說,太子卻估計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嚴厲制止了錢妤舒,就在錢妤舒以爲自己的孩子會被太子強行拿掉之時,錢財財卻冒了出來。
錢財財你是傻呢,還是沒腦子呢?
錢妤舒滿不在乎錢丞相的訓斥,她一臉難過像個受驚的小鹿,“請皇上,皇后贖罪,妤舒和太子是真心相愛,即使錯也錯在我和太子,孩子是無辜的。請皇上和皇后娘娘開恩,繞過妤舒肚子裡的孩子,其他的懲罰無論是什麼,妤舒都甘願承受。”
錢妤舒本來就是那種柔弱的女子形象,再加上她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模樣,不知讓多少人心疼。
這個時候錢財財不得不佩服錢妤舒,怪不到錢妤舒能討得這渣男男子的歡心,饒是她這個女子看見了,都對錢妤舒心生幾分憐惜。
錢妤舒的話沒錯,孩子是無辜,正好也能讓錢財財脫離苦海,錢財財又錢和鋪子可以拿,也就不再爲難錢妤舒,“懇求皇上廢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