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勢襲來,聲勢駭人。屠剛這一擊的威勢,先天之下,已經(jīng)很少有人能夠比及。僅僅是普通的一拳,已經(jīng)讓黎生感受到了少有的威脅。
見到這一幕,不少年輕的雜役弟子已經(jīng)忍不住驚呼出聲。尤其是來這里時日尚早的雜役弟子,他們雖然知曉屠剛的厲害,可是見到他出手,這還是第一次。
看著那一拳掀起的風聲和看不清的身影,他們的心中滿是震驚。這樣的威勢,真的是雜役弟子的水準么?
黎生看著眼前的即來的攻勢,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氣,沒有絲毫退縮,就如同屠剛一般的,一拳轟出。
驚雷炸響,猛然回蕩在場中,兩個拳頭就這樣毫無花哨的撞擊在一起。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注視著場中的狀況。
屠剛身形停在場中,神色之中有著驚愕,不過隨后便化作了冷笑。在他身前一丈處,黎生站在那里,神色有些痛楚的揉著拳頭。
剛剛的交手,屠剛身形定住,黎生退了五步。
“拳頭很硬么,小子,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能有這樣的修為,的確很讓我驚訝。”屠剛冷笑道。“就是不知,你的腦袋,是不是和你的拳頭一樣硬。”
圍觀中有人面色難看的搖了搖頭。黎生的實力讓他們震驚,他們也沒有想到年輕的黎生能夠和屠剛硬碰硬一擊而沒有重傷。
可是那又如何,他畢竟太年輕了,遠不是屠剛的對手。更何況他得罪了屠剛,在見識到他的天賦之后,以屠剛的心性,這個少年還能平安的呆在滄海宗中么?
黎生揉著拳頭,不時地吹上一口哈氣,看著不遠處的屠剛眼中有著莫名的意味。
滄海宗不愧是滄海宗,僅僅是一個雜役弟子,竟然也能夠有這樣的修為。反正就黎生知曉,聚仙城之中的先天之下,從未有人能夠達到這樣的威勢。
宗門弟子,果然不凡。剛剛他沒有動用八門之力,僅僅憑借著基礎的修為,原以為能夠和屠剛拼個旗鼓相當,沒想到竟然不敵。看來這個屠剛能夠在雜役弟子之中作威作福,也不全憑身后人的本事。
“屠剛,怎么?被人戳破了,想要殺人滅口?”
聽到黎生依舊不知進退,屠剛終于憤怒了。不管如何,今日他不會讓黎生安然無恙的回去。
沒有在多說,屠剛眼中露出殺意,他打算速戰(zhàn)速決。
勁力在身體之中運轉(zhuǎn),屠剛屈膝蹲下,雙臂彎曲,擺出一副架勢,而后猛然躍起。
雙腿蹬地,泥土炸飛。身形如劍般射向黎生。人在半空,雙拳連續(xù)揮出,閃過道道虛影。兩只胳膊架在身前,猶如牛角一般。風聲呼呼,發(fā)出牛哞一般的聲響。
這是屠剛壓箱底的本事,拜入滄海宗之前,家族內(nèi)的武技,他也是不久前才真正修煉成功。
武技,《蒼牛破》!
“快閃!”
人群之中,有幾道聲音響起,想要黎生躲開。屠剛的威勢之猛烈,場中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這種攻擊,誰能夠抵擋?
然而黎生沒有依言閃躲,看著射來的身形,嘴角露出冷笑。這個屠剛,長得已經(jīng)夠著急的了,現(xiàn)在是想要急著去死么?
見到黎生傻愣愣的站在場中沒有閃躲,幾個雜役弟子中的老人已經(jīng)面露不忍之色,他們聽說過屠剛的本事,知曉這是名叫《蒼牛破》的武技。
屠剛原本就已經(jīng)是先天之下少有的高手,半只腳踏入先天的修士。施展拿手武技,先天之下,幾乎已經(jīng)無敵。黎生如何能夠安然退去?
仿佛不忍見到血肉凄慘的景象,有幾個年輕的弟子忍不住別過了頭。
屠剛身形如蒼牛,筆直向著黎生射來,升騰的威勢讓黎生忍不住瞇起了眼睛。不過隨后,那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也好,就讓我試試景門的威力。
景門,開!
隨著心中一聲低喝,黎生身軀猛然挺起,原本不算高大的身軀,此刻竟然拔高了一截,隨著皮膚的迅速變紅,身上響起一陣爆豆子一般的聲響。
筋骨齊鳴!
聲響不大,場中沒有人注意,然而正在前沖的屠剛心中卻是猛地一抖,仿佛受到了威脅。
開八門之術固然威力非凡,就是這幅模樣有些不雅,每次都像是燒紅的大蝦一般。
黎生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洶涌的力量猛然爆發(fā),右腿抬起,猛然與頭頂齊平,隨后,甩過一道夸張的弧度。
“喝!”
一聲大喝,聲震八方。景門之力,全部灌入右腿之中。以腰為中心,黎生的身體急速轉(zhuǎn)起,上身向下,一腿飛揚。
幾乎看不見影子,當黎生的右腿定住的時候,已經(jīng)在蒼牛的肚子上。
“嘭!”
交擊在半空之中,卻仿佛地面都震了起來。場中所有人,身體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幾乎在身形定住的下一刻,蒼牛飛起,原本水平射出的身形,竟然筆直的沖向天際,一股血跡飛揚在空中。
“我這一招,叫做奶牛問天。”身形飛起數(shù)丈之高,眾人驚愕的抬頭,腦中仿佛停止了思考,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很形象啊。
片刻后,身形落下,砸在地上揚起一地塵土,看著抽搐的身形,黎生沒有再說話,景門之力收斂,而后向著住處走去。
經(jīng)受了剛剛黎生的全力一擊,屠剛身上的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這樣的人,不值得他浪費更多的時間。
看到黎生走遠,俞泙第一個反應過來。顧不得心中的震驚和疑問,快速的追了上去。
半晌,眾人終于回過神來,見到正主已經(jīng)離開,再度看了不知生死的屠剛一眼,快速散去。
今天終于可以不用交納藥液了。
等到眾人算去,地上的屠剛慢慢的動了起來,隨著身體的蜷縮,好半晌,終于掙扎著坐起。
沒有檢查傷勢,沒有擦掉身上的血跡,沒有數(shù)身上到底斷裂了多少根肋骨。屠剛轉(zhuǎn)向黎生離去的方向,眼神之中,閃爍著瘋狂的怨毒。
那怨毒如同火焰,瘋狂的燃燒,幾乎將他吞噬。就算是死,他也要黎生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