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失態(tài),東風(fēng)西風(fēng)都比不過枕頭風(fēng)
武德帝提出的這個要求,其實十分的不合常理。
死者為大。
既然已經(jīng)入棺了,通常是不會開棺,打擾死者的安寧的。
然而,此刻沒有人阻止他。
因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想要看一看這棺槨中是否真的就是太子司徒信——
實在是因為所有人都好奇,為什么太子真的就這么死了?
或許之前真的有傳言說是楚王或是其他什么人暗害了太子,可是真正相信這個說法的到底有幾個?
此刻站在這里的,每一個都是人中龍鳳,也是人精中的人精。
他們中的很多人對于太子已死的傳言本就是不甚相信,雖然如今眼見著太子妃的父兄親自護送棺槨歸來,然而眼不見不為實。
所以非常詭異的,在場眾人的臉上幾乎都沒有悲戚之色,反倒是好奇更多些。
武德帝沖著方雄和方逸臣——太子妃方氏的父親和哥哥,點了點頭。
兩個人雖然心中多少有些不情愿,可是也不敢公然違抗皇上的旨意。
他們親自拿了起子和釘錘,一個接著一個的撬起了粗大的棺材釘。
眾位龍子鳳孫都是屏息凝視。
這具棺材里的真相將會影響整個大順國的政局。
沉重的棺材蓋終于被兩名壯漢費力的挪開。
武德帝一臉木然的走了過去。
他低下頭看了躺在棺材中的軀體。片刻之后,他轉(zhuǎn)過身子。
他的臉色沉得簡直能滴出墨來。
眾人似乎從武德帝的反應(yīng)中猜測到了什么。
于是,雖然盡量壓抑,但是眾人還隱隱的激動起來。
有的人興奮異常,因為終于得到了機會。
有的人懊悔不已,因為居然曾經(jīng)上錯了船。
有的人面無表情,因為這一切與其無關(guān)。
有的人悲痛異常,因為她痛失最愛。
“不!”一個劇烈的晃著頭,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眾人即便是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必定就是太子妃。
此刻的方氏早已經(jīng)沒有了平日里端莊穩(wěn)重的模樣。
她的心如同被一把鈍刀子一點點的割裂,血流如注卻又疼到麻木。
在沒有開館之前,她心中還存了一絲的奢望——或許這不過是太子的某種計策,或許這不過是父親和哥哥弄錯了。
可是,方才就連武德帝都確定了那尸體的身份!
難道太子真的去世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不顧禮儀,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棺木那里,睜大了雙眼。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如同白玉一般,還帶著耀眼的光澤。他的雙眼安詳?shù)拈]著,那張嘴唇居然比平時還要嫣紅。無論怎么看,她都覺得他仿佛不過是剛剛睡著,只要她輕聲呼喚,他隨時都能醒來。
“太子,太子!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和臣妾開玩笑!這里面多冷啊!你快起來吧!”方氏的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雖然是笑著卻比哭還難看。
她見太子好像沒有聽到她的呼喚,居然還是一動不動。她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太子的手。
那手冷如冰霜,硬如堅石。
那并不是從前那雙溫暖的、安心的大手。
方氏卻只是不停的用自己那雙也不暖和的手緊緊握住太子的手,好像只要把這雙手捂熱,太子就會重新回到她的身邊。
她的臉是那么的虔誠和執(zhí)著,絲毫不理會她的面前站著的是一些人——這些人曾經(jīng)是她最怕被之看到自己狼狽的人。
此刻,仿佛整個天地間,只剩下了她和他。她根本就不在乎任何其他人的想法。
嘲笑或者冷漠,富貴或者權(quán)位,都比不上眼前的人。
眾人見到她這番樣子,就算是鐵石心腸,也生出了一絲的酸澀。
武德帝見她實在是荒唐的不成樣子,雖然有三分可憐,可是到底還是不希望太子妃在這樣的場合太過失常。
“方雄,你好好安慰一下太子妃吧。今晚,你便將她帶回去吧。也好讓方夫人勸慰一番。”說完,他沖著那幾名彪形大漢擺了擺手。
那些人隨即明白,這是皇上想要將這棺木恢復(fù)原樣。
隨即他們就重新拿起了棺材釘和釘錘,走向了棺木。
太子妃見狀,立刻發(fā)了瘋一般的拼命掙扎,不許任何人靠近她的夫君。
她的雙眼血紅,只是不停的在口里念叨著:“滾開,滾開,誰也不許碰他。”
那些壯漢面面相覷,卻是也不敢違抗皇上的命令。他們盡量不去觸碰太子妃,卻是巧妙的挪動身體,終是繞到了她的身后。
幾個人奮力的一起太子棺材蓋,重新慢慢蓋上。
就當(dāng)一切全部結(jié)束的時候,卻又一個壯漢臉上露出了異常痛苦的表情。
“啊!”
他猛地回頭,就看見正是太子妃手里拿著一把釘錘,而那釘錘上居然有血跡留下!
眾人都驚呆了。
那個壯漢更加驚呆,可是他還是不可置信的看了太子妃一眼,然后整個身軀轟然倒地。
太子妃居然用釘錘狠狠砸在了那個大漢的后腦上!
這不是當(dāng)眾行兇!
方雄一見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開始行為失常,甚至居然害了一條性命!
他驚恐萬分的偷眼看了武德帝一眼——此刻這位帝王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同情之心,反而轉(zhuǎn)變成了厭惡!
方雄心中一咯噔。
可是方氏卻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她嘴里不停念叨著:“誰都不許碰他,不許碰他,不許碰他、……啊!”
方氏也覺得自己的脖頸處突然一麻,她微微回頭,只來得看到兄長那張有些歉然的臉,雖然就昏迷不醒了。
等到方氏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身在方家了。
“嗚嗚嗚……這可怎么是好!好好的女兒變成了這副模樣!你讓我可怎么活!”方夫人話語里都是埋怨。
“好了……你小點聲,要是吵醒了女兒你又該如何?”方雄對于夫人的哭哭啼啼終是有些不耐煩。
“我……也罷。哎……老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太子居然突然命喪黃泉?可憐我的女兒……年紀(jì)輕輕的就要守寡。”方氏本來還停止了哭泣,可是說到這里居然又忍不住的哭泣起來。
“你!真是!如今皇上的旨意是讓你好好照顧你的女兒!你就按照旨意去做就罷了,何必多問?咱們方家已經(jīng)損失了一個皇后娘娘,難道還要再搭上一個太子妃?”方雄有些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他的內(nèi)心何嘗不痛?
這不單單是他個人損失了一個優(yōu)秀的乘龍快婿,其實更是整個方氏家族損失了一個巨大的依靠。
當(dāng)年皇上登基,方氏的女兒的一躍成為皇后,他們是何等的風(fēng)光,整個家族都揚眉吐氣,甚至呈現(xiàn)了中興的勢頭。
可是沒有幾年,皇后就因為操勞過度、殫精竭慮而送了性命,只留下了太子。
他知道,他必須維系和太子之間的關(guān)系,于是他費勁心思終于和他從甥舅變成了翁婿。
他以為這是加強了彼此之間的聯(lián)系的紐帶,可是最后卻又發(fā)現(xiàn),太子為了避嫌,和他們漸行漸遠(yuǎn)。
盡管他們這些年韜光養(yǎng)晦,低調(diào)行事,其實從中受了不少的委屈。
可是他們方家始終是太子一黨的中堅力量,也是太子最最信任的最后的屏障。
可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太子卻突然死了!
他們方家的將來到底在哪里?
“你好好勸一勸太子妃。讓她安下心,好好休息,不要在胡思亂想。”方雄按捺住心中的驚恐和不安,卻是吩咐自己的夫人一定要安撫太子妃。
方夫人拿著帕子輕輕按了按自己的眼角,冷冷的說道:“這樣的話,我怎么說出口?女婿就這么走了,難道我的女兒連哭一聲都不行?這還有天理嗎?”
“你!”方夫人不屑的口氣把方雄氣得倒仰!
“婦人之見!如今皇上正是疑心叢生的時候,偏我和逸臣又是找到太子尸首的人,正正就在風(fēng)頭浪尖上!怎地,你是想要沒了女婿之后再沒了兒子?”他猛地站起身來,有些氣惱的吼道。
方夫人聽到這話,終是有些慌亂:“這話怎么說的,你們奉命去找尋太子,怎么找到了卻是沒有功勞,反倒成了罪過?”
“那么多人出去尋找,怎地就我們父子二人找到了尸體?這分明就是人家給咱們下了套!”方雄搖了搖頭,有些頹然的坐下。
“呀!夢兒你怎么出來了?”方夫人失聲大叫!
原來這太子妃方氏閨名乃是方夢。此刻,她扶著門邊,有些艱難的依靠在墻上,呼吸顯得很是急促。
方夫人三腳并作兩步過去,扶住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她剛摸上她的手,就覺得這手冷的要命!
“夢兒,你的手怎么這么涼?你快隨母親進屋,躺下,好好休息一下。”
“母親!你先出去!我有話和父親要說!”太子妃的話音都有些顫抖,可是還是固執(zhí)的說道。
方夫人本想要反駁,可是看到女兒那張慘白如紙的臉孔之后,她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只能是扶著女兒慢慢走到方雄身邊的圈椅上坐下。又拿了一條狼皮褥子給她蓋上,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夢兒……死者已矣……你節(jié)哀順變。”方雄知道這樣的話聽在太子妃的耳朵里根本就是蒼白無力,毫無用處,可是方雄事到如今,也只有這等話可以說給女兒聽。
“爹爹!太子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太子妃咬著牙,赤紅著雙眼說道。1gsT1。
“您不知道,太子早就答應(yīng)過我,一定會平安回來!他還曾經(jīng)幾次送信回府報平安!如今怎么可能突然暴斃!這是陰謀,這是陰謀!”
“夠了!”太子妃歇斯底里的話語卻被方雄的一聲大喝給打斷。
“怎么?爹爹你不肯相信我?太子府中就有太子給我的親筆信!他七天前還給我寫了信,說一切平安,時機成熟,他就會回來!”太子妃不管不顧的說道。
“夠了!夢兒,夠了!你不要再說了!難道真的要逼死你爹爹,逼死你的全家嗎?”方雄聲音悲戚的說道。
太子妃一愣。有些呆呆的看著父親。
“你想一想,你到底在說些什么!”方雄此刻心亂如麻!
果然,如同他所預(yù)料的,太子這一次真的詐死或者說是假裝失蹤,可是卻不知怎么假戲真做,居然真的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太子妃終于在父親有些冷然的目光中清醒了下來。
是的!
這些話她不能說!
她不能說這本就是她和太子商量下的計策,目的就是為了躲開找出海河多年泛濫的真正的原因,避免和朝中的官員為敵。
她也不能說,這是一個連環(huán)計,目的就是為了使得武德帝對其他的幾位皇子生疑,以便使得他們失去君心和民心。
她更加不能說,這本就是一個算計了天下人的大陰謀,可是沒有想到,最終算計的卻是太子自己。
“皇上并不是個昏聵之人。你今日這一番所為,他豈能不起疑心?只怕是不日就會對咱們做一番試探和調(diào)查。你如今一味的沉溺于太子之死的震撼之中。卻有沒有想過,我們方氏一族很有可能會有滅頂之災(zāi)?”方雄的話意味深長。
如果真的被皇上知道,太子居然暗地里算計了整個天下,自然也包括皇上,他作為一個天子豈能不震怒?
太子妃此刻已經(jīng)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父親,是女兒唐突了。可是難道太子的仇能不報?”她對太子的愛意,她的父親也許不能理解,但是不會不知道。
方雄無可奈何的說道:“夢兒!如今太子沒了!你連太子妃的位置都已經(jīng)形同虛設(shè),咱們方家只怕就要開始徹底的沒落了!我要拿什么去幫你給太子報仇?”他知道女兒自小就傾慕太子,甚至到了迷戀的程度,可是如今的形勢,并不是一腔子愛意就能解決問題的。18700627
太子妃知道父親說的是正理。也知道,這可能是父親想要放棄太子府,甚至放棄他這個女兒的前兆。
她的心突然異常的冷靜,甚至冷酷。
緊接著她就說出了一句令方雄目瞪口呆的話:
“父親,不必?fù)?dān)心!我一定會保住太子妃的位置!太子,他留有遺腹子!前朝也曾有過皇太孫繼承皇位的先例!咱們?nèi)缃癫]有失了勝算!”
楚王府中,柳靜菡和司徒俊對于太子的死也是震撼疑惑到了極點。
“你剛才沒有看到太子妃的模樣,簡直是……又可怕又可憐。”柳靜菡一屁股坐在床上,居然沒有理睬司徒俊。
偏司徒俊卻如同沒有失明一樣,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淖约赫业搅艘巫拥奈恢茫钟檬置髁艘幌拢€(wěn)穩(wěn)地坐下。
他本就是曾經(jīng)習(xí)武之人,感覺比尋常人都要敏感,而柳靜菡又刻意讓丫鬟們輕易不要移動屋內(nèi)的所有物品,這樣幾天下來,司徒俊就已經(jīng)熟悉了這間屋子的布局。自然也能夠輕車熟路的找到椅子的所在。
“你這分明是欺負(fù)我看不見!”司徒俊的左手往桌子上一摸,果然就找到了茶壺的位置。他輕輕的拿起茶壺,準(zhǔn)確無誤的把茶水倒進了他右手邊的茶杯里。
柳靜菡見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心里也高興。總算是沒有枉費她的一番精心布置。
這屋子雖然看似普通,可是每一樣的東西擺設(shè)都充分考慮了一個盲人的生活需要。
比如那張椅子的位置就是恰巧擺放在了那茶壺和茶杯的前方。
而茶壺和茶杯的位置也是考慮了司徒俊取拿東西最方便的距離和方向。
她就是不希望司徒俊有一種自己無法生活自理或者需要依仗別人的錯覺。
此刻,她甚至還撒嬌著說道:“瞧我累得,你倒是有閑心說酸話,還不趕緊給本王妃也倒一杯茶!”
司徒俊笑著就就著自己剛才喝過的茶杯又倒了一盞茶給柳靜菡遞了過去。
其實司徒俊遞的方向有些偏了,可是柳靜菡卻是輕巧的轉(zhuǎn)移了身體,迅速的接過茶杯,不讓司徒俊察覺到這些微的偏差。
司徒俊笑著說道:“你也好意思指使我這么個瞎子伺候你?”這話雖然是半開玩笑,可是到底還是藏了幾分的自怨自艾。
“嗤……你這是哪里像個瞎子了?進門不用人扶,喝水不用人喂,甚至還能給我倒水!依我看啊,你倒是比眼睛好的時候更勤快,更利落了!你卻想想,以前你可曾這么全都親力親為過?”柳靜菡嗤之以鼻。
司徒俊一愣。仔細(xì)回想一番,可不是正是如同柳靜菡所說的——這些日子,就是因為他雙目失明,所以不肯讓別人以為他真的就此廢了,反而格外的刻意做一些以前都不屑做的小事。
他笑了。
也明白柳靜菡這是在勸自己不要太過于苛求和矯情,該吩咐丫鬟做的事情就應(yīng)該吩咐丫鬟做。即便是一個正常人,到了他這個身份地位,有些瑣事也是不必親自動手的。
柳靜菡見他一笑,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也不深說,反而轉(zhuǎn)了話題說道:“這太子怎么就會死了?”
司徒俊聽了這話,皺著眉頭說道:“真真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他就是捕蟬的螳螂,沒想到真的還有黃雀在后!”
其實柳靜菡心中懷疑一個人,可是此刻卻不愿意和司徒俊多說。
她只能是避重就輕的說道:“只是太子這一死,整個朝堂上只怕要大亂了。”
鹿已經(jīng)放到了空地之上,那些追逐的人自然是要放開手腳,看誰才能一舉擒獲,入主龍乾宮了。
“只怕這一回,許多人都要夙夜難眠了。”司徒俊臉上的表情有些讓柳靜菡看不明白。
“你……其實也是皇子,你有沒有……”柳靜菡試探著說道。如果他真的有這個意思,那可能她手中的那樣?xùn)|西就能派上大用場。
“你可曾聽說過有哪一位皇帝是雙目失明的?我還是摟著你過我的安穩(wěn)日子吧。”司徒俊調(diào)侃著說道,可是口氣中到底還是帶了濃濃的失落。
柳靜菡篤定的說道:“你的眼睛,你不用擔(dān)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給你治好!我可以向你保證!”
司徒俊見她說得那么肯定,心里也燃起了一絲的希望。可是這畢竟有些虛無縹緲,他也不愿說得太多,想得太多,給彼此太多的壓力。
“你猜,父皇會不會徹查太子的死因?”這回轉(zhuǎn)移話題的變成了司徒俊。
德常了中德。柳靜菡哪里能不明白司徒俊的心思,可是也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她接著司徒俊的話頭說道:“這可真是不好說。可是我這么冷眼旁觀,我覺得皇上應(yīng)該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刻朝堂亂,于那些殲詐小人有力,朝堂穩(wěn),才是于皇上有力。”
司徒俊點了點頭:“你說的在理。如果此刻大肆徹查,只怕會引得人人自危,臣子們都惶惶不可終日,反倒會給人可乘之機。”
“嗯。”柳靜菡拉了司徒俊的手,一起坐到床邊,說道:“我有一件事情,倒是想要和你說說。”
“什么事情,真是難得你鄭重其事。”司徒俊有些奇怪。
“你離開的這些日子,我倒是幫你找到了一個舅舅。”柳靜菡笑著說道。
司徒俊先是一呆,隨后心思一轉(zhuǎn),就脫口而出:“秦國公?”
“不錯!這次我還托了秦國公派人往海河附近尋找你的蹤跡。”楚王府如果派人出去,就會太過顯眼,在那樣的時候,反而容易引起歹人的注意。反倒是秦國公,一向是持中謹(jǐn)慎,就算是有所舉動,也必定會被人當(dāng)成是為了給皇上分憂。
“哦?”司徒俊真是不得不對柳靜菡再一次刮目相看了。
“你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這么一位油鹽不進的老臣,都被你給收服了?”
柳靜菡笑著說道:“那你也得看看我是從誰入手!”
司徒俊微微一琢磨,立刻說道:“是秦國公夫人?”人人都知道秦國公對自己的夫人寵溺有加,真是專房獨寵。
“東風(fēng)西風(fēng)都比不過枕頭風(fēng)!”
(昨天為了2萬更,從早到晚,就睡了3個多小時,今天有點腦袋發(fā)木,現(xiàn)在才勉強更了6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