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琉裳離開風(fēng)華樓,她沒有回去傅府,而是去了濟世堂。
她一進濟世堂,便發(fā)現(xiàn)濟世堂里很熱鬧,千城訣和千不離都在!
她還有點發(fā)愣,君子源先看到她,不禁驚問:“這位小姐,你是來抓藥的?”
“我來送藥的!”鳳琉裳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小姐,是你啊,你干嘛打扮成這樣?”君子源摸摸鼻子,笑嘻嘻的道。
鳳琉裳微哼了一聲,繞過他,走進里面。
一進去便感覺到千城訣看向自己的目光,鳳琉裳別過臉去,心里卻在嘀咕,她這個打扮熟悉如君子源都沒有認出來,剛才在風(fēng)華樓,他怎么一下子就認出是她來了?
這時千不離迎了過來,遲疑的走到鳳琉裳面前,猶豫的問:“阿裳,是你?”
鳳琉裳更郁悶了,連千不離都沒有認出她來。
“是我!”
千不離伸手就想扯去鳳琉裳頭上的斗笠,嘟嚷道:“阿裳你怎么戴這個呀,這個多難看,去掉吧。”
鳳琉裳躲開他的手,道:“我臉上有東西,我進去先去整理一下,等會兒再出來。”
千不離有點不情不愿的,但是鳳琉裳那里會理會他,直接掀簾子走進了后堂。
把斗笠摘下,甘草正好端了水進來,鳳琉裳把臉上的假麻子洗掉,又重新梳了頭發(fā)。
她心里一直想著千城訣今天的行為,見甘草在一邊忙忙碌碌的,不禁疑惑問道:“甘草,兩位王爺什么時候來的?”
“攝政王先來,臨安王是在小姐回來前剛到的。”
“先來?”鳳琉裳皺眉,“是不是你告訴他我在風(fēng)華樓的?”
甘草一愣,搖頭道:“不是啊,王爺過來就一直坐在那里喝茶,都沒有跟奴婢說話。小姐在風(fēng)華樓看到王爺了?”
“嗯,看到了。”竟然不是甘草告訴他的,那他到底是怎么才知道她在風(fēng)華樓,又是怎么認出她來的?鳳琉裳越發(fā)不解了,她凝凝眉,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決定不再理會此事,便道,“甘草,把阿源給我叫來。”
君子源進來,鳳琉裳已經(jīng)坐在后堂里飲茶了。
“小姐,有什么事情么?”
“我讓你調(diào)查的事情怎么樣了?”鳳琉裳淡淡問。
君子源走近兩步,低聲道:“小姐,那件事情阿源去查了,但是現(xiàn)在查不下去了。”
“為什么?”鳳琉裳一凝眉,心提了起來,能刺殺千城訣這個大周攝政王的人必定不簡單,她讓阿源去調(diào)查,原本也是冒險。
阿源低聲道:“阿源只查到那些人有可能是宮里來的人,其他的查不下去了。”
“宮里?”
這倒讓鳳琉裳感覺到一驚,她前世是一個深閨小姐,萬事不知,這一世雖然在圣京醫(yī)藥界里混,但是別的事情也沒有機會接觸,對于大周政權(quán)界的事情,她還是半點不知的。
可是她雖然什么也不知道,也明白這件事情很是蹊蹺!
千城訣現(xiàn)在是大周朝的攝政王,是當(dāng)今太后和新帝最信任的人,可以說是大周朝第一人,整個大周皇宮
都應(yīng)該是他的天下才對,如何會有皇宮里的人來刺殺他?
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無意間觸及到了她不該觸及的秘密,鳳琉裳心里不禁一緊,她并不是擔(dān)心自己,而是突然擔(dān)心起千城訣來了,難不成他這個攝政王也不似外界傳聞的那樣安然無憂?
眉頭剛皺起,外面?zhèn)鱽砹饲Р浑x的聲音:“阿裳,我進來了啊!”
鳳琉裳急忙低聲對君子源道:“阿源,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繼續(xù)查了,你幫我約一下那個紫桃,就說我下午在這里見她。”
再過兩天才是傅天佑的葬禮,鳳琉裳決定在之前先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梳理好。
君子源點點頭,也知道這些事情自家小姐不想讓別人知道,低聲道:“我明白了,我先出去了。”
君子源剛出去,千不離便沖了進來,看到鳳琉裳坐在那里,他笑嘻嘻的走過來,也坐了下來。
“王爺有事?”鳳琉裳覺得有點煩,心里想的事情太多了,千不離來纏她,她自然沒有什么好耐性。
“沒事呀,我只是想阿裳了嘛!”千不離笑嘻嘻的道。
鳳琉裳郁悶,她很想找個由頭把千不離支開,她下午還要見紫桃,若是千不離一直在這里纏著她,那還真是麻煩。
正心里煩著,千城訣卻突然掀簾子進來,鳳琉裳一怔就要開口,他卻搶先對千不離道:“王叔,太后要召我們進宮呢。”
“什么?我不想去!”千不離不假思索的就拒絕。
“不去不行,王叔還是跟我走吧。”千城訣伸手去拉千不離,千不離卻躲到了鳳琉裳的身后。
鳳琉裳見是個機會,便道:“王爺,你若不是去,只怕我這里就有麻煩了。”
“為什么?”千不離一臉不解。
鳳琉裳一本正經(jīng)的道:“皇太后召您進宮,王爺抗旨不去是可以,但是琉裳卻只是一個平民百姓,到時候太后由此怪到濟世堂,濟世堂可就冤枉死了。”
千不離似是聽的有點糊涂,千城訣插言道:“王叔,阿裳說得對,你留在這里不進宮,有可能連累阿裳的。”
“真的會這樣么?”千不離皺皺眉,一臉為難,他看向鳳琉裳,鳳琉裳急忙點點頭。他無奈的微哼了一聲道,“那好吧,我進宮去。”
鳳琉裳笑瞇瞇的朝千不離擺擺手,心里輕吁了一口氣,千城訣突然靠近過來,低聲道:“知道你有事情要做,我把王叔帶走,不擾你。”
鳳琉裳一怔,想要開口問,但千城訣已經(jīng)和千不離出去了。
想著之前他在風(fēng)華樓說的那句“我會等,等你處理完所有的事情,等你明白的那一天”鳳琉裳就不禁感覺心里一陣一陣的發(fā)緊。
千城訣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他好像知道一切似的?而且似乎他是在幫她!
咬了咬唇,鳳琉裳快步走出去,甘草正在配藥,看到她出來,笑問:“小姐,你要去哪?”
“我先回傅府,下午再回來,你不用跟我回去,先留在濟世堂幫忙。”
“是!”甘草應(yīng)了一聲,卻有點奇怪的對身邊忙碌的君子源道,“阿源,我怎么看小
姐好像有點古怪的樣子?”
君子源很淡定的點頭:“小姐一向奇怪,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什么?”甘草轉(zhuǎn)頭瞪他,“什么叫小姐一向奇怪?你是不是對小姐一直不滿啊,是不是因為小姐把你家的濟仁堂改成濟世堂你一直對小姐心有怨恨?”
君子源一臉苦相:“甘草你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明明是你先說小姐奇怪的。”
“哼,我只是說小姐現(xiàn)在有點奇怪!”甘草哼了一聲,她可不容許別人說自家小姐半點不好!
“怕了你還不成,我不和你斗嘴了,小姐還吩咐我辦事情呢,你在這里照看著,我先去了。”
君子源一邊說一邊溜了,氣得甘草一跺腳。
鳳琉裳只所以回去傅府,是惦記著鳳歲慈那邊,她可不愿意讓鳳歲慈舒服了。
回到傅府,她直接去了永慈院,一進去,鳳歲慈看到她,目光閃爍了幾下,便喚她到近前,急切的問:“琉裳啊,那吳公子怎么樣?”
她可不是擔(dān)心鳳琉裳,而是怕鳳琉裳看不上那個姓吳的,那可有點麻煩了,她雖然可以用媒妁之言父母之名來壓她,但是總歸是有點麻煩了。
最好是鳳琉裳對那個吳俊才滿意。
鳳琉裳含羞一笑,有點不好意思的微垂了頭,低聲道:“吳公子很好,就是……”
“就是什么?”鳳歲慈心提了一下,急忙問。
鳳琉裳低頭一笑,道:“就是琉裳覺得,還是得再接觸一下。”
鳳歲慈一聽,暗吁一口氣,她笑道:“琉裳放心,姑媽已經(jīng)和他們說過了,要給你們一年的時間相處的。”
只要這丫頭對吳俊才滿意就行,一年之期說說罷了,到時候真的情到濃處,她不信這死丫頭會不著急!看這丫頭眸色含春,臉頰微暈,必是對那吳俊才生了好感,看來她還得再與那吳俊才通通氣,讓他多討好討好這丫頭,到時候一切順理成章,萬事皆順!
正想的得意,鳳琉裳卻拿了一枚銀針在手,笑盈盈的道:“姑媽,該到您針灸拔毒的時候了。”
“啊?”鳳歲慈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想著之前幾次針灸,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丫頭故意的還是什么,每次痛得都想讓她咬碎牙齒。她顫了一下心道,“琉裳啊,這還要針灸幾次啊,姑媽這毒到底什么時候能清除干凈啊?”
鳳琉裳淡淡的笑著:“快了,我看姑媽身上的毒素也清除大半了,再有幾天就可以完全清除了。”
“還要幾天啊!”鳳歲慈倒抽了一口冷氣,再想著那苦的要死的藥,她真的想死!
“我知道姑媽覺得那藥苦,但是良藥苦口,這道理姑媽應(yīng)該懂的,而且這針灸也可以助姑媽更快的拔毒,就算是痛,也請姑媽多忍耐一下吧。”
鳳琉裳說著,手起針落,鳳歲慈那滲人的慘叫聲便響起來,聽得人耳朵發(fā)麻。
施完針,看著鳳歲慈那慘無人相的臉色,鳳琉裳不禁冷笑,痛死你也給本小姐忍著,比起天佑之死,這不過是一點兒利息罷了。
“表小姐,原來您在這里啊,我家小姐有事請你過去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