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的臉色變了又變,看來,這一次他又打錯了算盤,此時又被冷北月算計了,心情更低沉了幾分。
狠狠皺著眉頭,也沒有接話。
看著那些打斗的人群,子涵的笑意未減:“這國丈爺還真會找機會,這邊貴妃娘娘剛失蹤,他就派人出來了?!?
“只要娘娘在宮中一日,皇后娘娘就不得安寧?!弊幽K于接過話來:“這樣的大好時機,國丈爺和皇后娘娘怎么會放棄呢!”
面上卻看不出更多的情緒來。
他恨冷家人,恨入骨髓。
只是他無法恨冷北月,只是幾日的相處就讓他無法下殺手。
特別是那日,她竟然還給自己上藥,心頭再不在意,也是暖暖的。
他也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是冷展思害了自己一家人,他當然不會怪到冷北月的頭上。
雖然面對冷北月時,會時不時的帶一抹殺意,卻也是想到冷家人才會這般。
即使滿腔的殺意,他也不會真的對冷北月動手。
“是啊?!弊雍c頭:“我們眼下必須保護好貴妃娘娘,不能有誤?!?
“皇上為了什么?”子默也不避諱,那些壯漢已經有半數斷氣身亡了,一定不會留活口的。
所以,不必在乎他們會不會聽到。
而且他也知道子涵不是一般人,只是查不出他的身份罷了。
似乎皇上知道子涵的身份,卻不追究,也不調查,這也讓子默很奇怪,卻不會表現出來。
只知道這子涵的背景不一般。
能將他們二人派來冷北月身邊,一是皇上要借他們的能力,二是皇上想要甩開他們二人。
他自己的身份,皇上是知道的,只是皇上卻不會重用他。
派他到冷北月身邊,算是給他一個機會。
可是這些年來,皇上卻不會讓他有接近冷展思的機會。
這讓他一直都很不滿,可當年若沒有蘇語堂,他早就人頭落地了。
所以,看到救命之恩的份上,他必須容忍著蘇語堂,為他做事,為他賣命。
“皇上的心思我們怎么能隨便猜測。”子涵淡淡一笑,手一動,已經抽出了腰間的長劍,猛的擲了出去。
直接刺穿了一個要逃跑的大漢。
那大漢倒地不起,恨恨瞪了子涵和子默一眼,死不瞑目。
所有御林軍都收了劍,恭恭敬敬的站在子涵的身側,更是直直瞪著子默。
此次,子默也是他們的目標。
“將這里處理干凈,我們走?!弊雍戳丝吹厣系氖w,一邊說一邊轉身就走。
“要去幾州嗎?”子默站著沒動,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他還很不爽,誰被這樣耍了都不會痛快的。
剛剛扮作女裝的樣子還被這群御林軍看到了,更被子涵看到了。
“你準備去哪里?”子涵變了臉色:“我不管你想怎么樣,現在必須以保護娘娘的安危為重,幾州太危險,一定不能讓娘娘出任何意外?!?
他似乎很關心冷北月,超出了他的職責范圍。
瞇著眸子,子默沉思了一下:“皇上要如何處置我?”
他知道蘇語堂不會殺了自己,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現在他身上的傷還很疼,若不是冷北月的藥足夠好,他根本無法出宮。
就連子涵也出不來吧,不得不佩服冷北月的醫術,他們更奇怪的是,從未聽說過前朝皇后還懂醫術。
只是眼下,已是事實。
“只要你護著娘娘無事,皇上會從輕發落?!弊雍钌羁戳俗幽谎郏骸澳阆虢柚锬锏拿x去白虎關是行不通的,就是娘娘去了,也見不到冷大人的?!?
聽此話,子默心一沉,面色一凜,他的想法,子涵竟然一清二楚。
這讓他不得不正視子涵了。
“皇上都說了?”子默問著心下卻覺得不是,蘇語堂怎么會對一個下人說這些?
這根本不可能。
那么:“你調查我?”
眸底升騰起一抹殺意,手已經按到了腰間有長劍上。
隨時準備出手。
“你的事情還用調查嗎?想來,娘娘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會如此戲耍你,秦江秦大公子?!弊雍f的很隨意,根本不在意他面上的殺意。
斜眼看了一下他按在劍柄上的手,笑意更深了幾分。
“你到底是什么人?”子默終于僵了一下身體,全身戒備,直直瞪著子涵。
“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現在我們必須保護好貴妃娘娘!”子涵又說了一遍,他的意思很明了,冷北月若是出事了,誰也別想好過,不管背景是什么。
子默沉默了半晌,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他在做著強烈的思想斗爭,是束手就擒,還是奮力一戰,離開這里去找冷北月……
他有些猶豫不決了。
與子涵在一起也能找到冷北月,就是無法再打白虎關的主意了。
他有些不甘心。
可是也明白,既然子涵都知道了,皇上更會明了,他一定不會讓自己胡來的。
皇上說過,會給自己報仇的機會的,可是不是現在。
只是他等不及了。
半晌,子默才咬了咬牙:“好,我們走。”
獨自向前方走去。
子涵笑了笑,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早就料到子默會這樣的。
帶著一眾人緊隨其后向幾州方向走去。
先一步出發的鳳華,進度卻與冷北月相差不多,一路上,一波又一波的殺手圍過來,他根本無法加快速度前進。
這些刺客到底是什么人派來,連鳳華都不知道。
他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太多,只能將來人全部解決掉,等到幾州一事結束后,再調查了。
一處山間,鳳華和幾個太醫又被一群人圍住了,為首的一身土匪打扮,鳳華卻知道這是對方想隱瞞身份了。
這一路上有蘇語堂的人,有冷展博的人,更有不明人士,這一次,不知道是誰的人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為首的人大聲喊著,瞪著鳳華幾個人,就像狼看到了羊一樣,雙眼直冒綠光。
而此時走進林子里的冷北月聽著這弱暴了的打劫臺詞,忍不住笑出聲來。
“什么人?”為首的刺客面色一冷,盯著向林子深處。
冷北月依在樹上,她也沒想到會遇到鳳華,不過此時遇到了,不如一起。
反正他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膽敢說不字,上前揪腦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鄉臺,永遠回不來?!崩浔痹乱膊滑F身,卻學著首領的樣子大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