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還算清靜?!崩浔痹潞网P華再次到一個小鎮的客棧休息時,冷北月滿意的看著外面的街道,一臉笑意。
那些刺客果然都遠離他們而去了。
而且一路跟著子默和子涵,倒也是省事,不用打探前方的任何情況了。
子默和子涵都已經安排好了。
他們似乎也知道冷北月在后面,只是并不揭發罷了。
“這兩個人的手段也不一般,光憑放出去的消息,刺客是不會如此消停的?!兵P華搖了搖頭,一身女裝的他,還是格外的引人注意。
那種美,不比冷北月差多少,就是多了幾分剛氣。
“嗯,這個秦江……讓人想不通?!崩浔痹抡珟追?,一邊若有所思的說著:“他真的是秦江嗎?你沒有看錯?”
“絕對不會有錯?!兵P華點頭:“當年這個案子,我就說過有疑點,所以關注過?!?
“你的意思是……”冷北月輕輕瞇了眸子,直直看著鳳華:“我父親真的害了秦江一家?”
“你父親也是被蘇語堂利用吧。”鳳華也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當時秦家的確是忠心護國,全力保著鳳華。
那時候鳳華也想保住秦家,只是證據都擺在那里,他也沒有辦法。
只能痛心下旨。
倒是秦家沒有怪他這個下旨的皇上,而是恨透了冷家人。
因為這一切都是冷家的陰謀。
秦家人也是一清二楚的,當時的皇帝根本就是有心無力。
“蘇語堂……這個家伙是不是早就有野心了……”冷北月有些不可思議,狠狠擰著眉頭:“竟然如此不擇手段,最后他還當好人,出面救下秦江。
這個家伙真的是太陰險了。
“也許。”鳳華也不知道蘇語堂是因為自己強娶了冷北月才有的野心,還是一直都有野心。
不過,因為強娶冷北月而丟了天下,這的確不值得。
可是他卻不后悔。
因為他愛冷北月,那時候沒有冷北月,他就活不了了。
現在,也是吧。
“子涵不會也是冷家的仇人吧……”冷北月皺眉,這個子默倒是做什么事情光明正大的,這個子涵就好說了。
連子默都在防備著他呢。
“不是。”鳳華搖頭:“冷家的仇人,我都是知道的?!?
倒讓冷北月直直看了他一陣,隨即想到,他是鳳凌,對當年的一切也是一清二楚的,唯獨自己不知道。
“子涵……其實比子默更可怕。”冷北月一邊放下筷子,一邊無奈的說著:“不顯山不露水,還讓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的確是?!兵P華點頭,隨即想到了什么:“你出宮的時候為什么一定要拉著子默?你不怕他路上暗算你嗎?”
“當然怕,不過……他未必是我的對手?!崩浔痹聦嵲拰嵳f,一邊扯了扯嘴角:“不過我試探過他兩次,他倒是沒對我動手。”
她也知道,雖然子默沒有殺了自己,可是他看向自己時,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是真的。
他還是恨透了自己。
“或者……他是想利用你找到冷大人……”鳳華輕輕皺眉:“好在你將他甩開了。”
“不算甩開吧,我們一路上這樣安靜,一定是他們兩個人做了什么?!崩浔痹碌男囊渤亮艘幌?,她也明白,冷展思害死了秦江一家人,他就算再明事理,不遷怒于其它人,也不會放過自己的父親的。
而且凌親王的話的確很有道理。
他能一路護著自己,就是為了利用自己找到冷展思吧。
的確有心計,有手段,也有城府。
自己離他那么近,他竟然能忍著不動殺機。
倒是難為他了。
“沒有關系,有我在。”鳳華卻面色如常的說道,只要他在,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冷北月的。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崩浔痹鲁读顺蹲旖牵骸澳闵砩鲜桥f傷添新傷,小心著點吧?!?
其實她是想問鳳華身上的傷如何了,卻覺得有些別扭,沒有問出口來。
鳳華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深深看了冷北月一眼:“你如何看幾州的疫情?”
“我聽說,有流民去了皇城。”冷北月也一本正經起來,這件事非同小可。
“是?!兵P華點頭,壓低了聲音,這件事的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然會引起恐慌的。
“你覺得幾州離這里這么遠,那些流民為什么偏偏跑來皇城呢?而且幾州界的官員們還管不住幾個流民嗎?”冷北月狠狠皺眉,這件事太過蹊蹺。
絕不是簡簡單單的瘟疫事件。
就算冷北月沒有什么政治頭腦,都嗅出這其中的不對勁。
“是,一定有問題?!兵P華點頭:“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
他也派人調查過,卻沒有什么線索。
前朝的舊勢都已經滅亡,蘇語堂登基后,并沒有什么大的勢力顯出來。
“蘇語堂一定比我們更急?!崩浔痹鲁读顺蹲旖牵骸爸皇遣恢捞映鰜淼牧髅袷遣皇且踩玖宋烈摺!?
“這個還沒有消息,國丈爺正負責這件事?!兵P華搖頭,冷展博做事也很保守,他的人沒有探出什么消息來。
“國丈爺……”冷北月笑了笑:“他現在一定是焦頭爛額,想來不多時就力不從心了,到時候,你就能探出虛實了?!?
“皇上會信嗎?”鳳華的思維跳躍了一下,突然抬頭問冷北月。
“當然會信。”雖然這思維跳躍的有些快,不過冷北月還是知道他的問話是什么意思,這消息是他們一同放出去的,當然明白。
就算蘇語堂不相信地圖在冷展博手里,江湖上的人卻一定會信的。
到時候,冷府一定不會安寧。
“你忘記了,我可是冷家人?!崩浔痹聟s覺得蘇語堂會信,因為后來幾次,蘇語堂的也在自己身上尋找過地圖,卻沒了結果。
自己更說過,關乎生死,這東西一定會藏好。
冷展博是自己在朝中唯一能依仗的人,藏在他那里,也是理所當然吧。
“其實……蘇語堂每日糾纏你,為的便是地圖吧?!兵P華也突然想到了什么,因為他知道冷北月還是完璧之身。
他也只能想到這一點。
“是?!崩浔痹曼c頭。
鳳華的心就突然落回了肚子里,如果只為了地圖而糾纏,冷北月還算是安全的。
至少現在消息放出去之后,就算冷北月再回到宮中,蘇語堂也不一定會像從前那樣纏著她了。
現在要纏著的,應該是冷展博了。
真是不虛此行。
他可是讓冷北月間接的安全了許多。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那些流民?”冷北月瞇著眸子,突然提議道。
“不行,太危險了?!兵P華直接反對:“冷展博估計正在派人四處找你,你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怕什么,就憑冷展博,還無法抓到我的?!崩浔痹虏挪辉谝猓贿厪男渥永锒冻鲆粋€瓷瓶,再反手接到手中:“這個東西,只要一點點,千軍萬馬都能銷聲匿跡,一個國丈府又算什么?!?
“這個東西……危害太大了?!兵P華搖頭,一臉的不贊同:“我知道你不想讓瘟疫傳出來,不過,那邊有蘇語堂和國丈爺,不用我們操心的,他們比我們更急。”
看鳳華端的如此沉穩,冷北月猶豫了半晌,終是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們還是繼續向幾州出發吧。”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客棧。
隨后也有幾個人走出了客棧。
“兩個都是女人?我們抓哪個?”那幾個人看著冷北月和鳳華的背影,都皺著眉頭:“而且要抓活口,這可是很有難度的?!?
“都抓了。”領頭人冷冷說著:“不管怎么樣,活著就行?!?
那意思很明顯,缺胳膊少腿都無所謂。
“是?!睅讉€人也都低低應了一聲,快速向前走去。
“有人盯上我們了。”鳳華輕聲說著,一邊上了馬車,反手拉了冷北月一把,也將她拉上了馬車。
“會是什么人?冷展博派來的?”冷北月也覺察到了。
“應該是?!兵P華點頭:“動作還真快?!?
“嗯,不愧是國丈爺,有些手段,這幾個人的身手不一般,想來是……江湖上人?!崩浔痹虏[著眸子,側耳聽了聽后面的動靜。
“這速度極有可能是暗夜樓的人。”鳳華的面色也不怎么好看了。
“暗夜樓是什么?”冷北月挑了挑眉眼,疑惑的問道:“很了不起嗎?”
“殺手界的翹楚?!兵P華點頭,的確很了不起,而且傭金極高,一般人也雇傭不起,不過,只要是暗夜樓接的活兒,百分百會完成任務的。
“殺手?!崩浔痹滦α诵Γ骸斑@冷展博是要殺了我們?!?
“這個不好說?!兵P華覺得冷展博不是如此*之人,應該不會滅口的,畢竟冷北月給冷展博的也是半份地圖。
他一定還想要另外半份的。
“你有幾分把握將他們做掉?”冷北月把玩著手中的瓷瓶,一臉笑意的問道。
她雖然是醫者,可是真的要殺起人來,也不會手軟。
她的毒術絕對天下一流。
“沒與暗夜樓的人交過手?!兵P華聳了聳肩膀,馬車已經向前走動了。
車夫始終不發一言。
“到前面的林子里,給他們來點猛藥。”冷北月冷哼一聲,什么暗夜樓,明夜樓,她都不放在眼里。
這里四下無人,正是下毒的好時機。
“要留活口。”鳳華看了看她手中的瓷瓶,想阻止她,隨即想到,一次性解決了也好。
“這個有難度。”冷北月皺了一下眉頭:“你是想從他們口中知道幕后之人嗎?”
“是?!兵P華應了一聲,卻還是直直看著冷北月,他在想,這世間怎么會有冷北月這樣矛盾的人,救人的時候,也是不顧一切,殺人的時候,更是如惡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