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止看著冷北月的嘴巴一張一合,再聽著她說的那些話,整個人都不好了,突然就覺得自己這一次的計劃太失敗了。
他怎么就想著與冷北月合作了呢?
眼下有一種被冷北月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蘇語堂不懇與我合作。”半晌,商止才嘆息一聲,再深深看著冷北月:“北月姑娘不想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嗎?”
一定要引誘冷北月與自己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
不然,他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
而且眼下看來,威脅是一定不會有效果了,這位前朝的皇后娘娘,能憑一己之力奪了天下江山,絕對不能小覷。
所以,他很認(rèn)真的思慮了一下,決定與冷北月合作。
當(dāng)然前提是要說服冷北月。
“這一切本來也不屬于我。”冷北月扯了扯嘴角,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不必用這個話來激我。”
“若沒有你,蘇語堂哪有今天。”商止再繼續(xù)努力,反正他有的是時間,他帶來的可是個個都是高手,根本不怕凌親王。
真要打起來,誰勝誰負(fù)還未可知。
“這個不好說,沒有我,他或者過的更好。”冷北月擺了擺手,說的很隨意:“不是當(dāng)了皇帝就會覺得生活知足了,其實相對來說,皇上日理萬機(jī),擔(dān)負(fù)著天下重?fù)?dān),還不如一個普通百姓活的輕松自在。”
冷北月的想法絕對是正常人都無法理解的。
一時間商止也無話可說,狠狠皺眉。
“你要是看過一篇文章,你一定會放棄爭奪皇位的,其實皇上與普通人的區(qū)別的就是皇上一天到晚累成狗,普通人一天到晚逍遙自在。”冷北月又繼續(xù)說服商止:“蘇語堂可是馬上將軍,如此疲勞都有些吃不消,你這小身板,更怕是支撐不了幾天……”
寒天側(cè)了側(cè)身子,忍著笑意。
他真替冷北月捏了一把冷汗,這話讓蘇語堂聽到,不知道會不會發(fā)飆。
簡單的說,皇上是狗!
哦,太有深意了。
商止的臉更是陣青陣白,小身板的確有些承受不住,晃了幾晃,再次倚在車廂上,一時間還無法消化冷北月的話。
這話真的太打擊人了,將商止打擊的體無完膚。
他的人生觀都被徹底顛覆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評價帝王的生活!
這個冷北月絕對是前無古人。
“你的朋友到了。”商止的臉色變了幾變,也沒有說出話來,好半晌,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輕聲說道。
掀開車簾,冷北月看了看馬車后方,果然聽到陣陣馬蹄聲:“的確是凌親王親自來的,看來,皇上還是很在乎我的,竟然派凌親王來救我了……”
其實是說的咬牙切齒
撇去合作關(guān)系不說,整個天下,人盡皆知,鳳凌恨透了冷北月。
讓他來,他會真心救人嗎?不落井下石,都是萬幸了。
當(dāng)然,若是知道了冷北月與凌親王的關(guān)系,就不會這樣想了,比如商止,就很有把握利用冷北月來逼迫凌親王與自己合作。
卻是想到剛剛冷北月那我的番話之后,疑惑了。
寒天笑了一下,卻有些冷,他真心替冷北月不值。
像蘇語堂這種人,真應(yīng)該毀了他的一切,讓他一無所有。
“前方是什么人?”商止的手下已經(jīng)去阻攔鳳華一行人了,個個手中都帶著強(qiáng)弩,更是十分靈活。
足有上百人。
這上百人同時發(fā)動手中的弩箭,對方再是高手也難以脫身。
“你們是什么人?”鳳華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十分低沉,冰冷異常。
“都是自己人。”冷北月這時從車窗處飛身出來,一個縱躍落在了馬車的上方,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所有人。
“貴妃娘娘……”鳳華一僵,看到冷北月如此出場,汗顏了。
“凌親王,你來了,正是本宮。”冷北月對鳳華招了招手:“剛好我認(rèn)識了一個新朋友,一會兒介紹大家認(rèn)識。”
一邊說一邊側(cè)身又飛回了馬車?yán)铮俪鰜頃r,手中拎了身體瘦削的商止。
商止還有些反映不過來,已經(jīng)被冷北月拎著站在馬車上面了。
隨后寒天也縱身出了馬車,一躍而上,站在了冷北月的身側(cè),隨時都護(hù)在她的左右。
舉著強(qiáng)弩隨時準(zhǔn)備出手的眾人都僵了一下,看到主人被人那樣拎著,都顫抖了一下,更是不明白眼下的情況。
商止?jié)M臉黑線,對著自己的手下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后退。
他的確要好好考慮一下,他雖然勢力不弱,可這里畢竟是大蘇皇朝,不是夏國。
他要是動了冷北月和凌親王,這大蘇皇朝定是呆不下去了,他還不想鬧到那樣的局面。
而且剛剛冷北月這一動手,讓他十分意外,他明白,若是冷北月不想留下來,他的人根本攔不住。
這位前皇后似乎有些不對勁,一個文弱女流何時如此強(qiáng)悍?
他們查到的消息中明明寫著,前皇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弱質(zhì)女流,謀略高超,心機(jī)深沉……
眼下看來,消息有誤。
“這位是?”鳳華瞪著商止,天色太黑,一時間看不真切,狠狠皺著眉頭,一手按在了腰間,隨時準(zhǔn)備動手。
他身側(cè)的幾個御林軍也紛紛按上了腰間的長劍。
只等凌親王一聲令下,定會不顧一切的沖上來。
皇上離開時可是交待過一定要將貴妃娘娘完好無損的帶回皇城……
“在下商止。”商止唏噓了一下,想擺脫冷北月的束縛,不想根本擺脫不了,心下更是暗暗震驚。
“你是……教訪的樂師!”鳳華終于認(rèn)出了商止,他白日里見過商止的,此時更是恍然大悟,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會有那樣的刺殺行動。
看來,蘇語堂的后宮也一樣混亂。
“王爺好眼力。”商止笑了笑,抱了抱拳,他正是教訪的樂師。
混進(jìn)宮中的日子不久,不過,他卻對宮中的一切了如指掌。
“貴妃娘娘,天色不早了,與本王回宮吧。”鳳華又看向冷北月,見她面色無異,忙大聲說道,他還弄不清楚狀況,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嗯,本宮也想回去,只是有些困難。”冷北月一臉的猶豫,她倒是想與商止好好談?wù)劊蛘哌@個人有辦法幫助凌親王將糧食運(yùn)出去。
她在想這個商止能在宮中來去自如,還有如此勢力,一定不簡單。
“哦?”鳳華雙眼一冷,眸底一瞬間涌起了殺意,按在腰間劍柄上的手也用了些力氣,卻沒有動,一邊給身邊的幾個御林軍使了一下眼色。
他也明白,冷北月一定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不然,以她的身手要擺脫這些人根本不是問題。
幾個御林軍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點(diǎn)頭后退了幾步。
百余只強(qiáng)弩對著他們,也讓他們沒有底氣,心頭不安。
“王爺借一步說話。”商止的身形突然一動,一只手已經(jīng)掐上了冷北月的喉嚨:“讓你的人后退,否則,我不保證貴妃娘娘的安危。”
“你,大膽。”鳳華明知道是演戲,還是心頭一緊,低喝一聲:“你若敢傷害貴妃娘娘,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
“沒有關(guān)系,至少,還有貴妃娘娘陪我一起。”商止面色清冷,低低說著,面上透出一抹陰森來。
他當(dāng)然知道這凌親王很在意冷北月,雖然不知道原由,卻是知道事實。
更知道冷北月與凌親王的合作關(guān)系。
不然也不會演這樣一出好戲了。
“住手。”鳳華身形一動,人也站在了馬車上方,直視著高止:“你想要什么?”
“放我們離開。”商止沒有猶豫,大聲說道,單細(xì)的身形在馬車上有些搖晃,因為外面風(fēng)大,這樣吹過來,他隨時都想彎下腰狠狠的大咳特咳一陣。
冷北月側(cè)目看了他一眼,反手在他身上幾處穴道上點(diǎn)了下去。
本來覺得不適的商止便恢復(fù)了正常,更是心頭震驚。
原來這位前皇后真的醫(yī)術(shù)了得,比自己師傅的醫(yī)術(shù)還是精湛,只是點(diǎn)了幾處穴道,就緩解了自己的不適。
“只要你放了貴妃娘娘,本王自會讓你們離開。”鳳華也看到了冷北月的動作,狠狠皺了一下眉頭,他就不明白,現(xiàn)在的冷北月心思為什么如此簡單,竟然會救那個女刺客,更是隨著他們一起出了皇城……
“我不信。”商止冷笑著:“不如這樣,王爺也隨我們走一路,等到出了這片林子,我們自會放人,讓這些御林軍后退,否則本少不保證我的手下會做出什么事來……”
幾個御林軍也看著那些拿著強(qiáng)弩的敵人,面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好!”鳳華應(yīng)了一聲,面色更冷了幾分,一邊對著對面的御林軍揮了揮手:“你們在這里等本王,本王在天亮之前,一定會趕回來的。”
本來準(zhǔn)備原地休息的商止的手下開始快速收拾物品,向林子深處退了進(jìn)去。
而冷北月幾個人都全部進(jìn)了馬車?yán)铩?
各自瞪著對方。
寒天看到凌親王,面色再次有些不自然了,卻極力掩飾著情緒。
“娘娘……”鳳華瞪著冷北月:“這樣很好玩嗎?”
“不好玩。”冷北月聳了聳肩膀,挑了挑眼角:“只是,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上當(dāng)了。”
“北月姑娘此話差矣,本少只是想與你合作。”商止卻不怎么痛快的說道:“而且也是你引來的凌親王。”
剛剛的一切都是冷北月有意的。
“我現(xiàn)在也想與你合作了。”冷北月正了正臉色:“不過條件由我來提。”
“娘娘……”鳳華咬了咬牙,一邊搖了搖,一臉不贊同,這個商止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細(xì)長的眉眼卻帶著陰邪之氣。
冷北月?lián)u了搖頭,示意鳳華不要說話。
“好啊。”商止卻很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醫(yī)好你的病。”冷北月說的一本正經(jīng)。
“然后呢?”商止其實是十分激動的,現(xiàn)在做什么都沒有用,因為以他的身體,就算得到了夏國的天下,也坐不幾日。
所以,當(dāng)緊的的確是醫(yī)好他的病。
“你替我運(yùn)一批糧食出皇城。”冷北月壓低了聲音:“不能驚動任何人。”
“就這樣簡單?”商止有些不敢相信:“你或許不知道,我是大蘇皇朝一號糧商的幕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