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萬的標底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操作的好，九千萬也可能。但是很難過億。”
韓章翻來覆去地看了一下這塊開了三個天窗的翡翠毛料，終于說出了最終的判斷。
誰都能夠聽出來，他說出這個價格的時候，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也就是說到不了一個億？”羅源皺眉道，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對！”韓章沒有注意到羅源的表情，認真地點點頭，“根據經驗，超過一億幾乎不太可能。除非，另一面能出綠，哪怕不如這三面，只是顏色稍微次一等的玻璃種，那也能輕松過億了。畢竟，個頭擺在那里。”
“哎，其實我也有點猶豫是不是要繼續。算了，不過是區區五十萬買來的東西，搏一搏也不錯！就當玩玩好了！”
羅源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完，立即朝三爺說道：“三爺，麻煩你，半指寬厚度吧！這里再磨一磨。哼，少爺我還就不信了，這么點兒背，恰好三缺一！”
聽他說得如此輕松，王胖子心都在滴血。
你妹！
這還點兒背？！
自己似乎也注意過這塊大料的，可惜當時只顧著拿明料去了。
要是自己看上，沒準兒根本就用不著五十萬，三十萬也能將它拿下了。
五十萬弄了個小一億的寶貝，還不滿足？！
這家伙到底什么什么背景啊！
恐怕就是王思林那樣的華夏第一大少也不敢如此豪氣，把接近一個億的資金都不放在眼里吧！
王胖子當然知道，眼前這個情況，自己想要拿下這塊毛料幾乎是不可能了。
還是再看看再說！
若是真能出綠，說什么也要拿下來。
王胖子這邊還在糾結，三爺突然停手。
該死！
特么還真得出綠了。
濃、陽、正、勻……
依舊是極品帝王綠的表現！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原本以為半指寬也未必能切到肉，現在倒好，才不到半分鐘就出玉肉了。
四個窗口，四個方位，竟然全都是濃陽正勻的表現。
保守估計，就算再磨掉四分之一，也還剩下至少十公斤。
十公斤的極品帝王綠大料……
王胖子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這里！”
全場鴉雀無聲，羅源的聲音變得特別刺耳。
他又指了一下剛才猶豫的那個部位。
他想要干什么？
還要磨……
是了，他是萬雄珠寶的老板，如今新店開業，亟需各種頂級的翡翠原料。
這樣的明料，自然是不容錯過了。
不行！
再開一個窗口，自己恐怕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等等！”
王胖子喊道。
“別理他！”羅源淡淡地說道。
“等等！羅先生，求求你等一下！”
王胖子跑了過去，一下將砂輪斷了電。
“王老板，你這是什么意思？！”羅源冷冷地說道。
“羅老板，這塊料我要了，我要了！你開個價吧！”王胖子激動的喊道。
“你要了？”羅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抱歉啊，我
估計你開不起價！”
“你說吧，你開價多少！你甭管我出不出得起，總之我要了！”王胖子咬牙道，完全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羅源又看了他一眼，隨即沉吟一下：“好吧！既然你這么想要，那我也讓你死心。”
他轉過頭對韓章說道：“韓師傅，你比我了解目前的市場行情，所以還請你幫忙估個價。不過，根據我的判斷，除了這里和這里還有點疑問，其他地方應該都沒問題了。”
他一邊說著，又特意指了指上下兩邊空白的兩個位置。
王胖子連忙湊過去，掏出各種工具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
可無論怎么看，也找不出任何可疑之處。
為了保險起見，他又分別請付老爹和宋剛幫他看了看。
二人也跟他一樣，看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見二人都沒有什么疑問，王胖子終于心神大定，眼巴巴地等待一邊的韓章定價。
其實韓章此刻也是非常糾結。
雖然眼下這塊半賭料立即出手無疑是最為穩妥的選擇，但是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購買翡翠明料來的，這么好的寶貝卻又賣了出去，實在是有點不甘心。
只是，羅源畢竟才是萬雄珠寶的老板，而且這件寶貝也是他發現的，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索性喊個高價吧！
打定主意，韓章便說了一個讓王胖子差點暈過去的數字。
“兩個億！”
“兩……兩個億？！”
王胖子感覺自己的喉嚨發干，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完全超過了他的預期。
可惜，他還來不及多說什么，羅源已經開口：“怎么樣，兩個億？估計你也不要了。”
說著，他又示意三爺準備在剛才有疑問的地方進行打磨。
王胖子摸著胸口，拿起一旁放置的礦泉水狠狠地灌了一口，繼續等待結果。
滋滋滋……
王胖子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砂輪不斷摩擦，隨時都有暈過去的可能。
不過，他還是睜大了眼睛，如同在等待最后的審判。
拼了！
只要再出綠，哪怕是三個億也要吃下來！
必須吃下來！
果然！
羅源指出的部位被磨掉大約一個指頭的厚度之后，再次出綠。
濃、陽、正、勻，四點俱全！
“羅先生，別磨了，別磨了！我要了，我王禹要了！”
“你要了？”羅源揶揄地說道，“抱歉，你慢了一步。我這都又出綠了。你看，五個窗口，占據了大約三分之一的面積了。若是完整的帝王綠玉料，這么大的個頭，怎么也有十公斤。五個億不算多吧？”
“五個億倒是未必，四個億卻是一定的！”付老爹沉聲道。
“對，四個億，雷打不動！”宋剛也說道。
“二億八千萬，我出二億八千萬！羅老板，怎么樣？！”王胖子拽緊拳頭，聲音都有些顫抖。
盡管半賭料沒有將石皮完全剝去之前，都可能出現意外，但是這一刻王胖子感覺自己已經被逼到絕境。
如果再來那么一下，恐怕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所以，雖然有風險，但是王胖子認為自己必須出手。
“哎
！王老板，你這又是何苦？我都賭到這個份兒上了，你就讓我再來一刀。這不上不下的，膩味人啊！”
羅源一邊說著，還故意朝一邊的沈麗使了個眼色。
沈麗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羅先生，這樣，你出個價吧！我是真需要這塊半賭料啊！不然，我那攤生意可真要黃了。”
“王老板，我看還是算了。你看，這還有一面不確定哪！你拿去的話，還是有機會垮掉的。”羅源語重心長地說道。
可越是這樣，王胖子就越覺得羅源這是在拒絕自己。
“二億八千萬，我賭了！”王胖子幾乎是吼了出來。
“現金嗎？”羅源笑問。
“現金！”王胖子咬牙道。
“拿來！”羅源笑著伸手。
王胖子頓時愣住了。
是啊，自己身上滿打滿算也才不到四千萬的活動資金。
就是這些錢還有一半是朋友和熟人的。
真正屬于自己的資金不過區區兩千萬還弱一點。
現在可是二億八千萬的一筆龐大資金，關鍵是要得還急。
心念電轉，他立即說道：“你等我幾分鐘，我馬上打電話！”
“王老板，這可是接近三億哦！”羅源提醒道。
“五分鐘，我一定給你答復！”王胖子也是拼了。
他感覺羅源就是吃準自己短時間湊不到錢。
越是這樣，他心中那一絲猶豫便徹底煙消云散了。
“好的，我就等你五分鐘！”羅源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現在是下午四點三十九分，我等你到四點四十五分，多給你一分鐘！”
“好！”王胖子立即拿出手機。
不過，他并未打電話，而是拍了幾張圖片傳到了一個微信群，然后發了一堆文字。
別說，這家伙還真有點號召力。
很快，就聽到他的手機不斷出現短信提示。
他看了一下余額，又用語音功能在群里吼了一句：“目前籌集到一億八千六百萬，加上我手上的四千二百萬，一共是二億二千八百萬”，還差五千二百萬！大家再湊一下！還差三分鐘就到時間了！”
可惜，喊了半天，還是沒有動勁兒。
正當王胖子心灰意冷，感到絕望的時候，突然短信提示音響了起來。
他飛快地看了一眼，高喊起來：“夠了，夠了！二億八千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這個……”羅源眉頭緊鎖。
王胖子一看，以為他要反悔，一下子將那塊翡翠毛料搶在懷里：“羅先生，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二億八千萬，咱們說好的。你趕緊給我賬戶，我給你轉賬！”
“王先生，你最好還是考慮一下。這塊料或許未必像你想象那樣，全是帝王綠呢！”
“這個你別管，趕緊給我賬戶，我轉款給你。付老爹和宋老板都是證人，你別想反悔！”
“既然你這樣說，那好吧，你給我轉帳，咱們財貨兩清。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賭石有風險，還是慎重點好！這可是二億八千萬啊！”
“賬號給我！”王胖子幾乎是咆哮起來。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沈麗嘴角那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