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在凌寒的感應中,便察覺到這四下的空間中,有一道因果之線彎彎曲曲,纏繞在這四下虛空之中。
凌寒穩(wěn)住身形,護住周身上下,與蠻乾和雀昊穹兩人知會一聲,順著那條因果線所在的方位而去。
下一刻,只見在那一道因果線的盡頭,一個渾身黝黑,如同嬰孩般大小的黑色*,口中全是細細密密鋒利的牙齒,盤踞在那裡,見到了凌寒之後,頓時發(fā)出一陣尖銳刺耳的嘯聲。
那嘯聲肉眼可見,形成一道道音波,向凌寒轟然而去,下一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那個蜃蟲轟然騰躍而起,向著凌寒的頭顱撲去。
唰!
一道雪亮的刀光如瀑,似銀河落九天,轟然而落,刀光過後,那一頭蜃蟲霎那間碎成無數(shù)蠶屍。
“好一口寶刀!”
蠻乾和雀昊穹兩人都露出驚色,被這一道驚豔的刀光盡皆驚豔,這一道刀光,雖然看似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刀,但是實際上卻有數(shù)十上百刀,統(tǒng)統(tǒng)蘊含在了其內(nèi)。
這一口寶刀,乃是凌寒破滅玄冥小世界魔族進攻所得到的獎勵,出自三宮十宗三十六世家之中的九天宮闕,專精煉器的一個大宮,專門側重於攻擊的一道純陽之寶,名爲雁翎,放在凌寒的手中,戰(zhàn)力何止成倍提升。
一刀,便將這頭成熟體蜃蟲斬碎,死的不能再死。
下一刻,三人便感覺到了腳踏實地的感覺,放眼望去,四下一片荒茫。
帝嚳的這座大墓無比廣大,化作一個奇異的空間,只不過四下死氣瀰漫,給人一種極爲不舒服的感覺。
腳下的土地,呈現(xiàn)出灰黑之色,咕嘟咕嘟冒著氣泡,如同是沼澤一般,而那氣泡中所泛出的灰色氣體,瀰漫了四下的空間,如同是灰色的大霧一般,讓四周的能見度極低,見不到遠方的景象。
蠻乾向四周打量,道:“看來這就是墓穴的內(nèi)部空間了,我們小心一些,這種層次的墓穴之中,一般都有著一些大的危險。”
一行三人小心翼翼,向前而行,忽然蠻乾的牛眼一瞪,指向了前方,道:“一株不知道多少萬年份的絳神草!”
凌寒順著他的方位望去,只見在他們視線的盡頭處,一株散發(fā)著朦朧光輝的小草在輕輕搖曳。
“哈哈,沒想到方一來到這座大墓中,便有了一個開門紅!”雀昊穹哈哈笑道。
這株絳神草,一看便是在這裡生長了不知多少年份,對他們神魂的幫助定然極大,堪稱是一件異寶。
三人向那株絳神草的方位而去,卻在這時,忽然在他們的視線盡頭處,三個人影出現(xiàn),一把將那株絳神草連根抓了起來。
“好一株絳神草,真是合該我等之幸!”
這出現(xiàn)的三人身著太一聖宗的道袍,乃是三個純陽巨孽級的老者,應該是三個長老之輩,此刻一人將那絳神草拿起之後,忽然也看到了凌寒三人的身影。
“凌小賊,你也在這裡!”
三人頓時如臨大敵,他三人雖然是純陽巨孽級的強者,老一輩人物,但凌寒早就聲名赫赫,雖然是玄胎境界的實力,但卻有著堪比純陽的實力,再加上身邊兩個天妖宮的同伴,三人也並沒有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將凌寒等人斬殺的把握。
“原來是太一聖宗的三位長老。”
凌寒上前一步,彬彬有禮,呵呵笑道:“幾位,這株絳神草是我等兄弟三人所發(fā)現(xiàn),有勞幾位幫忙取下了,還請三位將這株絳神草還於我等。”
“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
那個將絳神草抓在手中的太一聖宗長老搖搖頭,道:“凌峰主,這株絳神草由我
嬴永壽所發(fā)現(xiàn),那便是我太一聖宗所有,你上下嘴皮一動,就把這株絳神草說成是你的,就算我能答應,這株絳神草也不會答應。”
凌寒臉上的笑容更盛,向前一步,皮笑肉不笑道:“那這樣說來,這株絳神草幾位長老是不打算還給我兄弟三人了?”
蠻乾和雀昊穹此刻爺爺同樣齊齊向前一步,瞪大眼睛,渾身瀰漫殺氣,似有一言不合便開打的架勢。
“怕你不成!”
嬴永壽旁邊的另一個太一聖宗長老臉上現(xiàn)出森然之色,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太一聖宗的尊嚴不容褻瀆,我等三人都是跨入了純陽之境幾千年的強者,你們幾個小輩,真是不知死活。”
這尊太一聖宗的長老,跨入了純陽之境數(shù)千年的老怪物怒髮衝冠,身後一尊巨大的玄胎轟然而起,一把抓過了那株絳神草,分成三份,將其中的一份直接吃到了肚中。
“你!”
蠻乾和雀昊穹頓時勃然大怒,正欲衝上,卻被凌寒一把拉住。
“小子,我就當著你的面,把這株絳神草吃掉,怎麼樣,你現(xiàn)在的心情如何,是不是感到很憋屈?”
那個太一聖宗的暴脾氣長老哈哈大笑,目中露出挑釁之色,道。
只不過下一刻,他的話語戛然而止,他吞入到了腹中的那一部分絳神草並沒有如同他想象的那般,滋潤他的玄胎,相反,他竟然感覺到自己的玄胎,玄胎內(nèi)蘊藏的神魂,竟然隱隱傳來了陣陣刺痛之感。
他先前以爲只是絳神草的藥力太強,因此造成了些許的不適,並沒有放在心上,只不過這股刺痛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強了起來。
而此刻,凌寒那帶著一絲憐憫的目光和嬴永壽兩個長老在看向他時,那震驚的神色也被太一聖宗的這個暴脾氣長老看在了眼裡,他猛然回頭,頓時驚駭欲絕。
只見在他的身後,那一尊巨大無比的玄胎法相,此刻其上居然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黑點,這些黑點依舊在不停地蔓延,逐漸的覆蓋了他的整個玄胎法相。
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在其玄胎法相之上散發(fā)出來,那些在其玄胎法相上不斷蔓延的黑點相互連接後,形成了一個個爛瘡,散發(fā)出一股股難聞的氣味,黑色的膿水不斷流出。
“怎麼會這樣!”
這個太一聖宗的長老頓時大驚失色,驚駭欲絕,他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玄胎法相,玄胎法相中蘊藏的神魂此刻在極快的衰弱,他想不明白,爲何這一株原本是促進神魂強大的絳神草,此刻不僅沒有起到任何原有的作用,反而出現(xiàn)了這等後果。
他狂吼一聲,純陽巨孽級的威能在此刻的生死存亡下,頓時全部爆發(fā)了出來,身後那巨大的玄胎法相光芒大放,將一個個黑點頓時驅(qū)逐了出去。
而此刻嬴永壽和另一個太一聖宗長老也回過神來,顧不上凌寒三人的威脅,同時將自己的修爲也盡皆灌注到了那脾氣有些暴躁的太一聖宗長老身上,幫助其驅(qū)除那絳神草的藥力。
只不過下一刻,兩人便如同是觸電一般,閃電般縮回手來,臉色一下變得難看異常,只見在他們兩人的手上,那種奇異的黑點,赫然也已經(jīng)蔓延到了其上。
兩人身後的玄胎法相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而出,巨大的玄胎法相之上,此刻一個個黑點蔓延開來,陣陣刺痛的感覺,瀰漫了兩人的心神,與此同時,一個個爛瘡出現(xiàn),其內(nèi)流出陣陣散發(fā)著令人難以忍受惡臭的氣味。
失去了兩人的助力,頓時那個太一聖宗長老身後玄胎法相上那一個個巨大的黑點瞬間又捲土重來,重新佔據(jù)了他的整個玄胎法相,那股痛楚此刻已經(jīng)不再是刺痛,而是錐心刺骨一般的劇痛,令這個太一聖宗的長老發(fā)出陣陣淒厲的慘號。
這一幕,讓先前那怒火熊熊的蠻乾和雀昊穹頓時不寒而慄,邁出去的一隻腳頓時收了回來,蠻乾縮了縮脖子,朝一旁露出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的凌寒佩服道:“凌老弟,幸虧你拉住了俺老牛,這絳神草怎麼會是這種樣子,哪裡還是增強神魂的仙草,分明就是要人命的毒藥!”
雀昊穹也一臉的後怕,他現(xiàn)在也看出了這株絳神草的異常之處,這個純陽巨孽級的太一聖宗長老修爲已經(jīng)到了純陽巨孽的後期,純陽之境中的佼佼者,但此刻卻被這三分之一的絳神草折磨成了這個樣子,若是方纔沒有凌寒拉著的話,恐怕變成這般樣子的就是自己了。
凌寒目中露出凝重之色,道:“果然如我所料,我曾經(jīng)在古籍中看到記載,若是絳神草在極陰之地或者屍氣極重的地域生長的話,便有很大的機率變成屍神草,屍神草的樣貌與絳神草看起來一般無二,但是卻沒有半點的增進神魂之效,服用後反而會被極陰之氣和屍氣侵蝕神魂,化作怪物。”
紫府空間之中,白殼烏龜贔屓撇了撇嘴,低聲道:“老爺真不要臉,分明就是我方纔提醒的,怎麼成了古籍記載了....”
蠻乾與雀昊穹兩人不禁凜然,盯著那此刻已經(jīng)被侵蝕的不成人形的太一聖宗這三個長老,心中翻滾不已,這座墓穴的險惡程度,又一次刷新了他們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