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僥倖啊!但我還是純粹的我嗎?毒龍的靈魂融入到了人的體內,我現在到底是誰?”中年人的臉色突然變得猙獰無比,滿臉兇殘狠戾之相。
他的氣質忽變,雙目赤紅,臉色猙獰,如同一個地下爬出的惡鬼一般,駭人無比。
四周所有的武修盡皆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紛紛四下逃逸而去,那中年人四下掃視一圈,並沒有追趕。
凌寒等人額頭滲出冷汗,正欲慢慢退去,忽然,這個神秘的中年人赤紅著雙目,狠狠地盯住了他,凌寒立刻感覺到如同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渾身上下一片冰涼,一股恐怖和壓抑之感涌上他的心頭。
那中年人一隻赤紅的雙目之中,突然迸出兩道血光,穿透空間,直奔凌寒五人而去,恐怖的氣息瀰漫,封鎖一切,讓人無從躲避。
凌寒只覺得四周的空間如同凝固了一般,根本無法做出半分的閃避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血光的來臨,突然在這時,他的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雙手劃出玄奧的軌跡,戮神,誅魔,逆亂,崩天四記散手施展而出。
四大散手千變萬化,囊括一切,蘊含了無數的變化,散發著一股凌厲至極的威勢。
只不過,一向無往不利的四大散手,在面對那神秘中年人兩道血光之時,卻是全然沒有了半分阻擋之力。
中年人看到凌寒施展出四記散手,眼中突然露出了思索之色,下一刻,在那兩道血光就要衝到凌寒四人之時,那透出清澈純明之色的眼中突然射出一道神光,將那血光消融。
“四大散手的傳承者?”中年人死死盯著凌寒,喃喃自語,身上的氣息在陰冷和聖潔之間變幻不定,最終整個人身上氣息平定下來,霎那遠去。
路秉文滿頭冷汗,露出心有餘悸之色,道:“先前我們在那蛟龍之巢下看到的這個中年人,怎麼會死而復生了,而且變成了一個瘋子?”
幾人遠遠離去,實際上在那中年人出現之後,這片古神荒漠上的所有武修,都紛紛逃竄離去,就連一些隱藏在暗處的教主級人物,看到那中年人將千山萬壑化作一張畫卷的恐怖手段後,也紛紛隱去。
從這個中年人的話語之中得出一個令人震撼的消息,這個神秘中年人死而復生之後,武道境界竟然有了突破,達到了玄胎之上的純陽之境。
這實在是令人震撼,凌寒感覺到面對這個神秘中年人,如同是面對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一般,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面對純陽之境的巨孽,他根本沒有半絲的反抗之力。
不過這並沒有讓他氣餒,反而是更激起了他對實力的渴望,對攀登武道高峰的嚮往,他畢竟還不到十八歲,而這個神秘中年人卻至少是千百年前的人物,他相信只要給他時間,也會成爲武道通神,翻手遮天的大能。
此刻的他,感受著丹田之中的那朵鐵樹花朵,臉上露出沉思之色。
那殘破道器千山萬壑圖雖然被神秘中年人收走,但是凌寒卻感覺到了這鐵樹花朵與那千山萬壑圖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聯繫是在他將四大散手展露在神秘中年人面前之時出現的,他隱隱感覺到,憑藉這股千絲萬縷的聯繫,或許可以召來一次千山萬壑圖這道器的威能。
這千山萬壑圖雖然已經殘破,但畢竟是道器,而且在道器之中的品階絕對不低,威能可謂是驚天動地,雖然只有一次的使用機會,但若是利用得好,也能化解他的一次殺身大厄,或坑殺一個他無法對付的大敵。
凌寒目露沉吟,將那能召喚千山萬壑圖一擊之力的鐵樹花朵鄭重收起,放在丹田儲物空間最深處,將其作爲了殺手鐗一般的存在。
那神秘中年人是什麼意圖,他揣摸不清,雖然他習得了那四大散手,與神秘中年人師出一門,不過對方如今半神半魔,神智不清,與那毒龍神魂一體,根本不能與之交談。
更何況,即便知道了對方的意圖,以他目前的實力,也是無法做出任何應對措施的。
“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先天后期的積累已經無比渾厚,無法再度提升,是時候跨入神通了。”
凌寒在千山萬壑圖之中辛辛苦苦數日,尤其是最後將闖入到了黑色浮島之上的諸多各大門派的天驕一網打盡,單單純陽靈脈就獲得了三十五條,足以堪比一個小型門派的全部家當,可謂是發了一筆橫財。
“如今我已經擁有三十五條靈脈,不枉我如此拼命,這些靈脈,都是我跨入神通的本錢!”
他的積累無比雄厚,相應的,要跨入神通所需要的純陽元力的數量也是其他同階武修的幾十倍之多,這也是積累太過渾厚的壞處,若是一般的武修,根本無法弄到這麼多的純陽靈脈供其揮霍,無法跨入神通。
少年雙目放光,繼續清點此行的收穫,一縷意識沉入丹田之中,只見他的丹田儲物空間廣闊數萬裡之多,一堆堆的珍貴材料分門別類,堆放的如同一座小山,還有數之不清的武兵,一條條的純陽靈脈如同金龍一般的蟄伏,靈氣氤氳,將凌寒丹田廣闊萬里的空間打造的鐘靈毓秀。
這麼多的材料,武兵,靈脈,都是凌寒四處掠奪來的財富,足以讓任何一個長老級的高手瞠目結舌,自愧不如。
畢竟凌寒被凌寒擊殺的那些武修,都是各門各派之中的精英,有名有姓的人物,收藏也豐厚無比,畢生寶貝全部統統被凌寒掠奪,讓凌寒可謂是富得流油。
“對了,府主再過幾日便五十大壽,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在外闖蕩的這近一年,也獲得了不少寶物,倒可以送他一份厚禮,而且我已經打下一片基業,可以帶著曦兒過去了......”
天武帝國,凌王府,三月十五。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鳥語花香,柳絮飛揚。
凌王府內,管絃絲竹,聲音悠揚,大紅燈籠高高掛,早已高朋滿座,人來人往,紛紛向當代凌王凌笑天賀壽。
十幾個孩童涌到凌王府門口,童稚的聲音道:“三星在南,家家賀壽,小輩兒的磕頭,老輩兒的給錢,要錢沒有,扭臉兒就走.....”
“小皮球,架腳踢,馬馬蓮開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八三五六,三八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
“一隻小花狗兒,坐在大門口兒,兩眼黑溜溜,想吃肉骨頭......”
孩童玩的不亦樂乎。
大堂中,張燈結綵,正中央懸掛松鶴延年圖,禮桌上陳設壽桃、壽糕、香花、水果,極爲廣闊,容納數百人絲毫不見擁擠。
凌笑天身穿大紅衣袍,衣袍之上以金絲繡上如意,胸前戴紅花,肩上披“花紅”,朝南坐於壽堂之上,接受同道,晚輩的祝賀和叩拜。
突然,他向一旁的凌一重道:“一重,最近有凌寒的消息沒有,我聽說他先前離開了雁蕩山出門遊歷,怎麼還沒有回來?”
凌一重低聲道:“府主稍安勿躁,我探聽到凌寒在數月前前去東海蔘加了蓬萊盛宴,他一向機靈,肯定不會有事......”
“希望吧。”
凌笑天嘆息一聲,正在這時,數股強大的氣息朝凌王府這邊轟然而來,凌笑天神色微動:“是誰?”
他擡頭看去,只見只見在遠方的天空上,有十幾名男男女女御空而行,這些人的神通與武兵極爲奇特,有的足下踏著竹簫,嗚嗚咽咽,有的腳下則是踩著黃銅編鐘,噹噹作響,有的則是懷抱一面琵琶,嘈嘈切切,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宮商角徽羽五音十二律一應俱全,一個個氣息強大,爲首的是個中年婦人,氣息更是恐怖,赫然是半步玄胎的強者。
那中年婦人帶著一衆人徑直降落凌王府,頓時驚動了在場的所有強者,一個個起身觀看,株洲武道世家路家的家主路九霄和梁州陳家的家主陳平之急忙來到凌笑天的身旁,沉聲道:“凌老哥,這是你請來的貴客嗎?好恐怖的武道修爲!”
凌寒與路秉文和陳志強交好,而且同樣都成爲了煉魂宗的弟子,幾家的家主自然知曉,先前也有過不少的來往,遠比其他天武國各大勢力關係要近。
凌笑天緩緩搖頭,心中也是極爲驚愕,那中年婦人也就罷了,她身後跟著的那些弟子,一個個年紀不大,修爲卻也極爲恐怖,有好幾個甚至已經是神通境界的高手,氣息展開,讓天武國各大勢力的先天強者臉色一陣發白。
單單這些弟子,就足以橫掃天武國的大部分武道世家了!
“請問,哪位是凌笑天凌府主?”那中年婦人環視一週,和氣問道。
凌笑天上前,疑惑道:“不才在下就是凌笑天,敢問你是?”
那中年婦人面帶笑意,開口道:“老身妖樂宗的崇海香,奉宗主之女卓詩秋之命,前來爲府主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