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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道真背著兩人,手里還夾一個,如果遠(yuǎn)點(diǎn)看,就像多年前扛著大編織袋,拖家?guī)Э跀D火車的民工。只是,他跑的可比民工兄弟們快多了,幾分鐘后,我們在唐山郊外的一處樹林里停下來。
旁邊是一片農(nóng)田,天氣漸冷,青綠的麥苗剛剛從土里鉆出來。連道真很是殘忍的把阿大像破包一樣丟下來,不知壓倒了多少綠葉,然后才把阿三和我也放下。我站在田地里,見阿三躺在綠油油的麥苗上面,他懷里抱著嬰尸,身上有很多血,小臉蒼白,嘴唇緊緊抿著,眉頭也皺著,看起來煞是可憐。
連道真不太想管阿三,比起救人,他更想快點(diǎn)適應(yīng)體內(nèi)快速增長的金力。不過,我見阿三那般模樣,哪里忍心就這樣放著,便喊他幫忙治一下。最起碼,也得幫人止血吧。
連道真被我纏的沒法子,只好走過來,一把將阿三破碎的袖子撕開扔到一邊。他掌間散出一片青光,很是粗暴的拍在阿三胳膊上,然后就再也不管了。
那青光朦朦的,很快就在傷口處消散,也不知是流失了,還是被吸收掉。不過我見阿三的臉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也就放下心來。只是,當(dāng)我小心翼翼抬起他的胳膊,想看一看傷口是否愈合的時候,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阿三的身上纏著繃帶。
一大圈的細(xì)白布條,在他胸膛位置纏了很多圈,我忍不住大叫起來:“連道真,你快來看,阿三身上還有傷!”
連道真愕然,他走過來看了一眼,隨后很是疑惑的問:“哪里有傷?”
我真忍不住想噴他一臉口水,那么多繃帶纏著,你瞎??!我指著阿三腋下,透過那被撕裂的衣服口子可以看到,白色布條隱隱沾了幾點(diǎn)血跡:“他肯定之前就受傷了,說不定就是在始皇陵或者蚩尤冢留下的舊患。纏這么多繃帶,肯定傷的很嚴(yán)重,沒想到他小小年紀(jì),竟然那么堅(jiān)強(qiáng),一直忍著沒告訴我們。就連你,也沒看出他受過傷吧,真是太讓人佩服了!”
我的感慨,讓連道真的神情變得十分古怪,他點(diǎn)點(diǎn)頭,對我說:“佩服,佩服。”
然后,頭也不回的走開了。我焦急的喊他,說:“他都受傷了你不管?。亢么跻膊痖_繃帶,看看有沒有發(fā)炎什么的,萬一感染了怎么辦?”
連道真臉色更加古怪,他回頭看我一眼,說:“你拍他一下,他都生氣的要踹人,如果知道你把那……帶子拆開了,你會被他殺掉的?!?
“我可是好心,他再也不講理,也不能這樣吧?!蔽艺f。
連道真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腦子,臉皮一陣抽動,說:“你可以試試看,被打死的話,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阿三有這么不講理?”我疑惑的看著昏迷不醒的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敢把他衣服解開。連道真說的沒錯,萬一阿三醒過來真的發(fā)瘋要?dú)⑷?,我去哪說理去。
想了想,我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他身上,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溫度
還可以。阿三的皮膚非常好,又嫩又滑,我摸著他的額頭,就忍不住順著往鼻子上摸。那高挺的鼻梁,像起伏的山峰,越看就越覺得好看。
他的臉蛋慢慢有了血色,但是在我眼中,卻充滿嬌弱與羞澀的味道,讓人十分想用手去感受他的柔嫩。我強(qiáng)忍著沒再去摸他的臉,因?yàn)檫@種行為實(shí)在太變態(tài)了。好歹我也是一個成年男性,心智齊全,怎么能做這樣的事!
可是……
當(dāng)我把視線下移的時候,便看到了他小巧的嘴巴。阿三的嘴唇很小,但很飽滿,他似乎有些渴,兩片微紅的唇瓣張開,粉紅色的舌尖無意識的舔動了一下。我心里一陣莫名的沖動,那沖動差點(diǎn)讓我瘋了。
阿三可是個未成年的小男孩,就算嘴唇再好看,我也不該有非分之想?。∥矣昧ε牧伺哪X袋,狠狠的把腦袋轉(zhuǎn)過去,差點(diǎn)脖子都扭了。如果繼續(xù)看下去,我真怕自己忍不住對他做什么該死的舉動。
我有些心虛了看了眼連道真,見他站在一邊閉目養(yǎng)神,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里。心里松了口氣,我不敢再去看阿三了,免得心里那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又升起來。
為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我開口問:“那些多余的金力,不會帶來什么隱患吧?”
“沒什么,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边B道真依然閉著眼睛,回答說。
“那就好?!毕肓讼耄野氚参孔约海腴_玩笑的說:“看來我還是有很大用處的,讓你輕輕松松就打敗了鄭秋原。那家伙也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都是唬人的。”
“你說錯了?!边B道真睜開眼,很嚴(yán)肅的看著我,說:“鄭秋原比從桃花源離開后,強(qiáng)大了很多。他掌握了更多的燭龍力量,如果不是你引來的金力過于狂暴,在遭到壓制后自行反擊,結(jié)果肯定不會有多好?!?
“不會吧……”我訝然的說:“他看起來和之前沒什么區(qū)別啊。”
“他剛剛出現(xiàn)時的異樣,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連道真問。
我回想了一下,鄭秋原之前出現(xiàn)的時候,有不一樣的時候嗎?如果真有的話,那就是天地近乎凍結(jié)的那種狀態(tài)了。可是,他剛從小山中取走燭龍魂魄的時候,不也有這種能力嗎。
“區(qū)別很大?!边B道真解釋說:“當(dāng)初他只能被動的讓燭龍魂魄去施展能力,而如今,卻是自行掌握了。目光所至,天地靜止,這就是燭龍睜眼閉目分天地的能力體現(xiàn)。雖說在威力上差了十萬八千里,但如果再給他一些時間,使其能夠再次成長,那么最終,這種能力會極為可怕?!?
“你是說,鄭秋原正在依靠自身獲得與燭龍相同的力量?”我驚訝的問。
“應(yīng)該是這樣?!边B道真點(diǎn)頭說:“他比從前厲害了很多,下一次再見面,必須要萬分小心才行。否則被他得了先機(jī),很難換回劣勢。”
我沒想到鄭秋原會得到這么高的評價,但連道真的眼比我毒很多,他既然這樣說,那肯定就
沒錯。我點(diǎn)頭應(yīng)聲,說:“以后見到他,先劈頭蓋臉打一頓再說,不給他施展能力的機(jī)會。”
“很難。”面對我開玩笑的話語,連道真如此認(rèn)真的回答,讓人清楚感受到他心里的擔(dān)憂。
我怕他再因?yàn)橄肫鹉切┦虑椋瑢?dǎo)致心緒不寧,便說:“這次也是怪我,沒弄清楚,就胡亂相信人,害得你也跟著受罪?!?
“這并非是你的錯。”連道真說:“只是對方太過狡猾,僅憑那么一點(diǎn)信息,別說是你,就算是神仙也難以辨別真假。所以,你上當(dāng)實(shí)屬正常。”
我嘆口氣,說:“好不容易找到了線索,沒想到還是個假的,真是氣人。”
“不必如此氣餒,雖然我們沒有找到真相,但受騙,反而是另一條線索?!边B道真說。
“哦?”我抬起頭看他,好奇的問:“什么意思?”
“莫信書教授這五個字,來自你二伯的筆畫密碼?!边B道真說:“雖然密碼的破解是別人提供的,但我相信,這五個字應(yīng)該不會有假。所以,我們可以去除這一部分的事情,把重點(diǎn)放在字上面。這五個字,你二伯分成了筆畫密碼來提示,自然是怕人知道。而你在得到信息后,告訴了你父親,你父親接著托人尋找信息。這個人假冒莫教授,等你自己送上門來,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什么?”我問。
“兩種可能。第一種,你二伯想害你,所以神神秘秘的給你個提示,讓你把自己送到虎口邊?!边B道真說。
“這不可能!”我斬釘截鐵的說。
我始終記得,二伯依靠一把鐵器,從冰山中把我挖出來的樣子。他充滿喜愛與憐惜的神情,絕非作假。這世上可能有無數(shù)人會傷害我,但二伯絕對不會。
“我也認(rèn)為不可能,所以,就只有另一種可能了。”連道真說:“這五個字的消息,被泄漏了出去?!?
“難道是我父親托的人有問題?”我立刻想到這一點(diǎn)。
“有這可能,但也不一定?!边B道真說:“也有可能他們在監(jiān)控你父親,甚至在監(jiān)控你的手機(jī)。你們兩個在通話的時候,信息已經(jīng)泄漏了?!?
“這……”我一怔,不禁覺得這種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這時,連道真接著說:“在確認(rèn)莫教授是假的之后,我便在想一件事,你二伯留下的五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還用想嗎?肯定就是……呃……”我停頓了一下,沒繼續(xù)說下去。
連道真看著我,說:“看來你也猜到了,這句話,或許有第二種意思?!?
“莫信書教授……”我喃喃的說著:“莫信……書教授……書教授,書教授,他使用的力量,是一本虛擬的書,難道……”
“我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边B道真說:“你二伯留下的五個字,真正含義,應(yīng)該是不要相信書教授。只是我們先入為主,看到教授兩個字,就以為前面是人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