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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箐雖然因為阿三的原因不喜歡我,但她也多少能理解一些我話中的意思,遲疑了片刻,她問:“你朋友長什么樣?”
我見她神情異樣,連忙問:“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阿三比我鎮(zhèn)定許多,說:“我朋友是個和尚,穿著僧衣,頭上戴著斗笠,個子很高,手上有禪杖。哦,也可能沒有。”
徐真箐咬了咬柔嫩的嘴唇,點頭說:“我來的時間,要比之前告訴你們的早一些。那時候,確實看到幾個人從這里離開。有個大光頭,和你們說的很像,不過他頭上沒有斗笠,手上也沒有禪杖。看起來很落魄,那幾個人把他圍在中間,朝那邊走了。”
我一驚,如果徐真箐說的是真的,那個光頭肯定就是覺明和尚。這消息中,有好有壞。好的是,覺明和尚還活著,壞的是,他被抓住了。
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怎么能讓覺明和尚心甘情愿跟他們走,但這件事怎么看來,都不太好。
我看向阿三,她沖我微微點頭,然后對徐真箐說:“你說的時間,離現(xiàn)在有多久?”
徐真箐想了想,說:“大概幾十分鐘,因為我從那些人身上察覺到和巫山出現(xiàn)的怪人相同的味道,又看見他們憑空在這里出現(xiàn),所以才在附近尋摸,看看能否找到什么。如果你們晚出現(xiàn)一會,我可能已經(jīng)離開,去跟蹤他們了。”
阿三咦了一聲,問:“你有辦法找到他們?”
徐真箐點點頭,說:“我有祖?zhèn)鞯那Ю锵悖谒麄兘?jīng)過的路上撒了些,這種香可以被特殊的手法追蹤到,只要距離不是太遠,除非躲進另一個世界,否則肯定能發(fā)現(xiàn)。”
阿三嗯了一聲,看著我,說:“他們離開的時間并不是太久,很可能酆都大帝與菩薩肉身起第二次沖突的時候還在地府。”
我也認同這個說法,說:“應該是這樣,看來覺明和尚堅持的時間很久。而且根據(jù)徐姑娘的說法,覺明和尚似乎并沒有受什么傷。”
徐真箐點頭,說:“他身上的僧衣雖然有些破損,但確實沒看到什么傷。走起路來,也和正常人沒區(qū)別。”
雖然徐真箐總糾纏阿三,且因此對我的態(tài)度不好,但這其中有一些誤會,我也不會怪她,便投去了善意的目光,說了聲謝,然后對阿三說:“這樣看,覺明和尚不是失手被擒,其中應該另有原因。”
阿三沒吭聲,不知道在想什么。徐真箐看看阿三,又看看我,問:“你們剛才說的酆都大帝和菩薩肉身是什么?”
我看了阿三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把地府的事情說給徐真箐聽。這姑娘雖然鐘情于阿三,但與我們之間并不算熟絡,一些隱秘的事情,自然不該說出來。阿三見我看她,立刻就明白什么意思,便說:“是一些古怪的事情,不過現(xiàn)在來不及說了。我那朋友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你……有什么時間……”
剛才阿三對人家態(tài)度惡劣,此刻需要幫忙,
自然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徐真箐對她實在沒話說,見阿三欲言又止,便幽幽的說:“人家整個人都是相公的,又談什么幫不幫忙。相公的事,便是我的事。只要你一句話,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何妨。”
我深深嘆口氣,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奈何阿三也是佳人一位,只怪天意作祟,世事無常……
徐真箐的態(tài)度,讓阿三很是尷尬,說:“這個,我們會補償你的。”
徐真箐含情脈脈的看著她,說:“相公與我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什么補償不補償?shù)摹5任壹藿o你,家里還會送些嫁妝,不知道,相公喜歡些什么?”
阿三額頭冒汗,這徐真箐也是個人才,不知不覺,又把話題轉(zhuǎn)了回來。她到底是有多想嫁人?
我生怕阿三再惱,連忙說:“這個以后再說吧,現(xiàn)在還是找人要緊。”
徐真箐狠狠剮了我一眼,但礙于阿三的面子,便說:“那些人離這已經(jīng)有兩三百里,速度很快,想追的話,就得盡快。”
她這樣說,我們自然同意。事不宜遲,當下我們就啟程追蹤敵人。徐真箐所說的千里香也不知是什么東西,我也沒見她有什么動作,便領著我們在山林中直線前進。我有些懷疑她是否真的能找對方向,但見她自信滿滿,而且阿三也沒說話,所以我就沒去問。
徐真箐來自摩天嶺,而摩天嶺又傳自諸葛孔明麾下的戰(zhàn)將,他們的陣法出名,本身的功夫也不差。在山林中跑動,就像敏捷的豹子。單論肉體的速度,她在我所見過的人里,可以排得上前五。
要知道,我所見過的人里,有連道真這種從天而降的神人,有姬孫這種天命所歸的神魂,也有陰尸這種神秘莫測的古怪生命。徐真箐的速度能在這些人中排前五,已經(jīng)非常的難得。就算是背著阿三的銅甲尸阿大,與她也只在伯仲之間。
徐真箐的身上,完全感應不到什么特殊氣息,她的氣血雖然旺盛,比起普通人來說強大兩三倍,但完全可以歸功于從小練武所致。以平凡人的軀體,能練出這樣的速度,摩天嶺或許并非傳說中的那樣,只有陣法能入人眼。
當然了,這話是從連道真口中流出來的。以連道真的本事,這世間能入他老人家法眼的,實在不多。最起碼,徐真箐這樣的人對他來說,十個八個一起上,也和路邊的小狗小貓差不多。
幾人中,就數(shù)我的速度最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徐真箐從小有練武的環(huán)境,阿三有銅甲尸代步,而我,只有木力和升天之氣恢復體力。論速度,說好聽點,和專門練短跑的人應該差不多,說難聽點,連徐真箐一個娘們都比不過。
她們跑跑停停,一路不知等我多少次。阿三還好些,起碼和我呆的時間長,知道短板是什么。倒是徐真箐,忍耐幾次,便實在忍不住,覺得我有些拖后腿。不過沒等我說話,阿三已經(jīng)發(fā)飆:“他又不是從小練武,大半年前還是個普通人,哪能要
求這么高。”
徐真箐見阿三護著我,很是幽怨的瞥我一眼,像是在看情敵一樣。我心里發(fā)毛,琢磨著以后得離她遠點。都說女人是感性動物,萬一她哪天想霸占阿三,偷偷把我弄死了可找誰說理去。
一路沿著山區(qū),又跨山,又過河的,好不辛苦。可徐真箐卻說,敵人越走越遠了。我們那么快的速度都趕不上,真不知道他們是坐車還是坐飛機跑的。
阿三琢磨了會,說:“應該是有直升機,之前見到一處被大風吹倒的草地,上面還有腳印踩踏的痕跡。這片山區(qū)陡峭,林子又多,開車要比我們跑的慢很多才對。”
“確實是。”我點頭說:“那些人能夠調(diào)動一整個縣的警察來掃尾,勢力應該很大,調(diào)來一兩架直升機絕對不是問題。”
“沒關(guān)系,我感覺離他們所在的距離正在緩慢縮短,他們似乎是在減速。”徐真箐說。
阿三夸贊說:“都說摩天嶺的千里香很神奇,確實有可到之處。”
徐真箐看向阿三,認真的說:“如果相公喜歡,回頭讓爹準備一些當作嫁妝送過來。”
阿三連忙擺手,說:“免了,這話題打住!”
徐真箐不說話,只用刀子一樣的眼睛瞥我。我心里直想哭,這又關(guān)我哪門子事,總看我算什么情況。
我們在山區(qū)跑了大半天,總算跑出這片區(qū)域。前方是一處縣城,不過區(qū)域很大,也有些繁華。看起來,比起許多小城市也差不到哪去。
徐真箐看著那片城區(qū),說:“那些人距離我們不過兩三公里,暫時沒有移動。”
我點點頭,對阿三說:“小心一點,這里或許會有他們的眼線,讓小小在四周轉(zhuǎn)一圈吧。”
阿三應了一聲,吩咐嬰尸在城區(qū)上空飛舞一圈。以嬰尸為眼睛,過了會,阿三說:“倒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不過大和尚被關(guān)押的地方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出乎意料?”
“那里是一所監(jiān)獄。”阿三說:“沒想到他們會把大和尚關(guān)在那么光明正大的地方。”
“我倒覺得挺正常。”我說:“覺明和尚對他們來說就是犯人,既然是犯人,關(guān)在監(jiān)獄也不算什么。”
說著走著,很快,我們就到了那所監(jiān)獄附近。這監(jiān)獄不大,高墻圍攏,上面有高壓電網(wǎng),哨樓上能看到有人坐在那低頭不知擺弄什么。
我們裝作是路過,在監(jiān)獄四周轉(zhuǎn)了一圈。阿三看著高高的圍墻,說:“小小能看到的,只是外面放風的空地,其它地方如今進去,怕會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他們手里的儀器,能偵查到異常的能量波動。覺明和尚剛被關(guān)進去,防守應該會很嚴密。”
“等一等……”正說著,徐真箐忽然止住我們的議論。
阿三轉(zhuǎn)過頭看她,問:“怎么了?”
徐真箐臉色有些嚴肅,說:“那些人移動了,速度很快,監(jiān)獄里沒有千里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