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不是男人
沈羿風(fēng)回府時,正趕上要用晚膳。
林樂容因剛從老夫人處回來,又知沈慕云會去陪老夫人用飯,便沒再過去,跟沈羿風(fēng)一起,在房中自吃。
她回來的突然,即便有人要動手腳,也是來不及的。且還有老孟家的看著,林樂容倒不擔(dān)心。
用過了飯,林樂容便對沈羿風(fēng)說起程立春一事。
“我派立春哥哥到別處去做事,大爺那邊若是忙不過來,便再用旁人吧!”林樂容笑著說,并非的商議的口氣。
“立春前幾日跟我回過,我已經(jīng)曉得?!鄙螋囡L(fēng)含笑道?!半m他沒說做什么,但既然是夫人的事,我那里即便忙不過來,也定不會留著人不放?!?
“多謝大爺!”林樂容展顏一笑。
“我們是夫妻,又何必這么客氣!”沈羿風(fēng)柔聲說道,見林樂容又?jǐn)宽徽Z,不覺一笑。
他知道,他是想對了!
她的笑顏比先前多了,卻并非是要跟他親近,只是換一種方式疏遠(yuǎn)他而已。
接下來的日子,只要沈羿風(fēng)在家,林樂容便跟沈羿風(fēng)在房里用飯。若沈羿風(fēng)不在,她便到老夫人那里跟老夫人沈慕云一起,不然就是沈慕云在老夫人處,她去劉夫人那邊。
偶爾,打聽著沈羿銘沒回來,還會叫來周清芷過來用飯,又或是趙映雪來,兩個人說話晚了,她就讓趙映雪用過飯再回去。
李氏和安紫南雖也隔幾日便來問候,卻從不曾留下,林樂容也從未相邀。
沈府的時日,倒也難得地十分平靜了一陣子。
其間還有一件好事,便是沈羿晨和凌霜的親事定了下來。在十月初六。
林樂容聽說這個,心悄悄地放下了許多。
大梁京城的十月,說是深秋,卻是接近冬日,若趕上那一年冷的早,便會飄著雪。這樣的天氣,自然是不適合騎馬。待到春暖花開之時。沒準(zhǔn)兒凌霜便有了身孕。那自然更不能騎馬了。
因府里的事情不忙,林樂容便以父親才離開,怕母親孤單為由。?;亓指タ赐赣H。大多都是當(dāng)日返回,偶爾,也會住上一日,那第二日。必定是要到品茗軒去瞧瞧。
品茗軒在程立春和韓一凡的經(jīng)營下,依然跟以往一樣紅火。雖換了掌柜的。但原來的伙計和烹茶的師傅,卻一個未換。
林樂容去過兩次,便跟程立春提及,讓他平日多瞧多聽客人們的談話。并讓他多尋幾個可靠的人,帶到茶樓來用。
“派人來倒是無不可,只要跟韓兄商議一下。畢竟這是咱們兩家子的買賣?!背塘⒋旱?。
林樂容見程立春完全是生意人的模樣,很是放心。只讓他瞧著辦好這事就行。
再次到品茗軒,林樂容驚奇地發(fā)現(xiàn),除了兩個烹茶的師傅,品茗軒的伙計,甚至于說書唱曲的,都換了人或添了人。
“伙計大多是小的找來的,有兩個是韓兄的人,說書唱曲的,卻都是韓兄找來的了。因原本的兩個都很受歡迎,便也沒辭退?!背塘⒋焊謽啡莼氐?。
見林樂容臉上露出些不忍之色,又忙笑著安慰。
“徐公子放心,我和韓兄已好生打發(fā)了那些伙計,他們離了這里,或是尋別處去,或是自己做個小買賣,那本錢都是夠的!”
“立春說的不錯,徐公子請安心?!表n一凡也在一旁勸道。“徐公子倒是很關(guān)心茶樓的生意,王爺自買下這茶樓,可是一次也沒來過!”
“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常來,讓你們覺著拘束就好!”林樂容笑道。
“怎么會!”韓一凡忙道?!巴鯛斎穗m未到,但話早就讓人吩咐了,讓小的一切都聽徐公子的?!?
林樂容聽韓一凡已將“屬下”改為“小的”,倒也完全是一副生意人的樣子了,不由得一笑。
只是不見南宮宇,卻讓她心生不安。
這兩次回林府,她只偶爾見上哥哥一面,二哥和三哥卻是一次未見。雖未從哥哥那里聽到關(guān)于二哥和南宮宇的傳言,但林樂容知道,那不是因傳言未起,而是因哥哥后知后覺。
“不知王爺最近在忙何事?”林樂容不禁問道。
“王爺忙什么,又如何是小的能夠知道的?”韓一凡恭敬地說道?!安贿^王爺派人傳話的時候也說了,若是徐公子問起他,他便有句話,讓小的轉(zhuǎn)告徐公子?!?
“是什么話?他何時轉(zhuǎn)告的?”
“已半月有余!上次徐公子來,沒問起王爺,小的便沒說。”韓一凡陪笑道。
林樂容瞧著韓一凡那清秀白皙的面頰,不知該生氣還是好笑。這人倒是很忠心耿耿,南宮宇讓等她問起他時說的話,因她沒問到,他便連提都不提。連暗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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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春見韓一凡瞧了他一眼,便很知趣地退了出去。
藕心也看了看林樂容,跟在程立春身后走出門外。
“王爺說,徐公子若想見他,自是知道他的府邸在哪里!”韓一凡見程立春離開,微笑說道,再無方才陪著笑臉的模樣,倒似乎有幾分了然。
“難不成,王爺整日呆在王府里,從不出門?”林樂容反問。
韓一凡此刻的笑,讓她莫名覺得反感。
“徐公子未曾去過,如何知道?”韓一凡說完,對林樂容拱了拱手,又恢復(fù)了方才的模樣?!靶〉倪€有事要忙,徐公子若有興致,可在這里自斟自飲片刻?!?
林樂容不禁為之氣結(jié)。這個韓一凡,可真是南宮宇的手下,說話行事也是不走尋常路。
“公子!”程立春和藕心一同進(jìn)來。
“無事了,你去忙吧!”林樂容對程立春笑道,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岸嗵岱乐╉n一凡,他可不是普通的買賣人!”
“我知道,小姐放心。”見無他人,程立春亦換了稱呼。
林樂容帶著藕心出了品茗軒,看到在拐角處等著的阿德和馬車,忽然升起了好奇之心。
韓一凡將話說的那么神秘,仿佛她隨時到衡王府,隨時都能見到南宮宇。
她就不相信了!南宮宇雖對朝堂之事不感興趣,幾乎很少到朝中去,但三教九流的人,似乎認(rèn)識的并不算少,總不至于,整日都在王府里吧!
聽林樂容說要去衡王府,阿德答應(yīng)了一聲,二話不說,便載著林樂容和藕心到了衡王府。
看門的人見是林樂容到了,立刻笑臉相迎。
“徐七公子請進(jìn),我們王爺正等著您呢!”
“王爺知道我要來?”林樂容心下暗暗奇怪,又特別看了門口的兩個人一眼。
她不確定她前兩次來,是否見過這二人,但這兩個也長得一樣清秀白凈,倒是真的。
“不知!”那人溫柔一笑?!靶炱吖诱?!”
林樂容有待再問,那人已叫來另外一個,帶著林樂容往里走去。
因只有藕心一人陪著林樂容,藕心并沒有如上回般被帶從側(cè)門走,而是也跟林樂容一道。
林樂容瞧見,藕心特別睜大了眼睛,一行走,一行欣賞著兩邊的花草,悄然一笑。知道這丫頭是心底不服,非要記住衡王府的路不可。
依然是每過一段路,便換個人帶她們往里走,終于,前兩次南宮宇會客之處,便在眼前。
早有個眉目如畫的青衣少年迎了上來。
“七公子請進(jìn)。我們王爺正跟林公子在后面,稍后便到!”
“林公子,可是定國公府的林二公子?”林樂容來不及細(xì)想,脫口便問。“后面?在做什么?”
“正是林二公子。”少年嬌柔地地笑道?!傲侄涌墒峭鯛?shù)馁F客呢!”
林樂容見少年并不說二哥跟南宮宇在做什么,反倒笑得非常曖昧,心里越發(fā)著急,也顧不得自己是客人,隨口便吩咐那少年。
“請你們王爺即刻過來,就說我有急事要找他!”
“七公子這么急著見本王,可是多日不見,難抑思念之情?”南宮宇調(diào)侃、戲謔又帶著一絲妖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二……二表哥在何處?”林樂容也不跟南宮宇寒暄,馬上便問。
“鵬飛他有事,先離開了!”南宮宇說著,瞟了那青衣少年一眼。
少年低頭,對藕心伸出手臂。
“小武兄弟,請隨我到偏廳用茶。”
“你知道我的名字?”藕心驚奇地瞧著那少年。
她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見過他??!又瞧了瞧林樂容,見林樂容微微點(diǎn)頭,方才跟少年一起離去。
接著,又有換了一名青衣少年端上茶來,無聲地退了出去。
“二表哥不知道我來?”林樂容見少年離開,直視著南宮宇?!盀楹螌ξ冶芏灰姡俊?
“鵬飛為何不肯見七公子,本王如何曉得?”南宮宇笑著,往林樂容身前走了幾步。“七公子不會就站著跟本王說話吧!七公子不累,本王可是累的很!還是……”
南宮宇忽然伸手,抓住林樂容的手臂,將她往自己身前一帶。
“還是,七公子想讓本王抱著你去坐下?”
林樂容并未掙扎。
她見過南宮宇的功夫,知道即便掙扎,她也不是他的對手。
她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是二哥究竟怎么樣了,而不是自己會如何。
反正,她又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