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旺妻 159.不合常理
林樂容無暇多想,忙壓住心底的悸動,對南宮寁微微屈膝。
“王爺有禮!”
周清芷也對南宮寁服了服,卻未說話。
“二位少夫人有禮。”南宮寁對林樂容二人抱拳為禮,雙眉微蹙,臉色微微發(fā)白。
“長嫂,我忽然有些累了,不如我們這就回去。”林樂容剛要開口,周清芷已先說話,又對沈羿銘可有可無地笑了一下。“二爺帶王爺好生逛逛。”
林樂容明白,周清芷跟她一樣,也是不想見到面前這兩個人。所不同的的,她不想見南宮寁,周清芷不想見的,是沈羿銘而已。
“好!”林樂容對周清芷笑笑,也不容沈羿銘開口,便對南宮寁一禮。“王爺請自便。”
沈羿銘瞧著林樂容和周清芷安靜地離去,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看林樂容的模樣,并沒什么不同,倒是這位瑞王爺,似乎每次見到林樂容,都會臉色突變。那次竟忽然暈倒,總讓他覺得,南宮寁和林樂容之間有些不對,卻不知是哪里不對。
因妒亂家的罪名,他是安不到林樂容頭上了,又或者,即便能安上,沈羿風(fēng)也不會在乎。但沈羿風(fēng)對林樂容再縱容,怕是也不能容忍,她和別的男人有曖/昧不清!
雖這人是他得罪不起的瑞王爺,但,試探一下,卻也無妨。
成了!他的目的只是沈羿風(fēng)和林樂容,不讓南宮寁知曉,就沒有任何事情。
不成也沒關(guān)系,反正他也要找理由跟瑞王爺接近。
“王爺!你還好吧!”沈羿銘見南宮寁閉上眼睛,連忙問道。
“本王還好!”南宮寁說著。對沈羿銘微微一笑。“多謝沈二公子的盛情相邀。”
不知為何,沈羿銘竟有種被人看穿了心事的感覺,更覺得這位瑞王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且說林樂容,和周清芷緩緩而行,努力平復(fù)著自己再見到南宮寁時變得異常的心跳,等拐過彎兒去。長長地吐了口氣。
一旁的周清芷。也深深地嘆息了一下。
兩個人雖不知對方因何而嘆,還是忍不住相視一笑。
回到自己屋子,林樂容的心跳還是有些異常。忙命藕心端過茶來,吃了兩口,方才靜下來。又想起剛剛太匆忙,沒有問南宮寁是否留下用晚膳。便吩咐藕心去打聽。
“若是留下,你就去吩咐廚房里準(zhǔn)備。不留下便罷了。”林樂容說。
藕心答應(yīng)著離開,林樂容卻陷入了沉思。
沈羿銘雖處處跟沈羿風(fēng)明爭暗斗,但前世的時候,沈羿銘究竟是不是跟沈羿風(fēng)一樣。在五皇子登基上立了功,她卻并不知道。
她唯一知曉的,只是沈羿銘在林府一事中。跟沈羿風(fēng)聯(lián)手,尋出了父兄所謂通敵的證據(jù)而已。
不過今生。沈羿銘很顯然是跟瑞王爺南宮寁走的比其他皇子都近一些。難不成,是因他覺得,南宮寁在諸位皇子中,也與眾不同?
按說,一個因傷失憶的王爺,雖是這輩子的異數(shù),應(yīng)該不會改變未來奪嫡之戰(zhàn)的格局。
即便改變也無妨。
換做任何一個人當(dāng)皇帝,都不會比陰狠毒辣的五皇子更可怕!
她要做的,只是保證父兄不站在任何一方,再就是,得到那位無論如何也登不上皇位的衡親王的庇護(hù)。
正自思忖,藕心進(jìn)來,回說瑞王爺已出府。
林樂容這才真正安心,拿起茶來,慢慢地吃著。
老夫人這一病,便是半月有余,雖日日服藥,但好的卻是很慢。
劉夫人和林樂容、周清芷三個,每日都到老夫人跟前去,沈慕云更是幾乎不離開老夫人身邊,娘們兒幾個說說笑笑的,倒是比過去相處的時候更多了。
給紅玉修繕院子的事,也在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
老夫人和劉夫人原本都說,就借著李氏的院子,稍微修一下,給紅玉住。
但林樂容卻想,李氏是自盡而亡,怕紅玉忌諱。又因李氏的院子,離她這里太近,她可不想每日聽丫頭們說些二爺又去尋紅玉姨娘的閑話。便提出將早先空出來的老姨娘的院子,重新翻蓋一下。
“那地方離二爺院子也近,紅玉平日無事,也好去跟清芷說說話。”林樂容如是說。
“還是你想的周到。”老夫人點(diǎn)頭。“怪不得你母親常夸你,是個細(xì)心的!”
林樂容只是笑笑。
這段日子,老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比先前好了許多,許是因府里安寧的緣故,不然就是因老夫人病著,沒有精力去想太多。
除了她,老夫人更憐惜的,便是周清芷了。
不只是老夫人,劉夫人亦是對周清芷輕言細(xì)語的,生怕因沈羿銘添了人,她心里覺得不舒坦。
相比之下,林樂容倒沒對周清芷跟往日有特別的不同。她知道周清芷是個敏感的人,都對她過于在意了,反倒會讓她不知如何自處。
除了到老夫人那里說說話,周清芷最喜歡做的,便是去園子里去逛。
因有上次遇到南宮寁,林樂容便再也不去了,每每周清芷相邀,總是借口有事情要做,婉言拒絕。
“奴婢瞧著二少夫人,倒是比往常紅潤了許多。”這日,周清芷帶著畫眉離開,藕心便笑道。
“她能想明白,自然是好!”林樂容微笑。
其實(shí),就是想不明白,假意想明白了,也是不錯!至少,不會為難自己。
“小姐,大爺說今晚回來用飯,可要吩咐廚房,多準(zhǔn)備幾個大爺愛吃的菜?”藕心又說。
沈羿風(fēng)這段日子也忙了許多,雖每日一早都會到老夫人那里坐坐,但晌午幾乎是不回來的,便是晚飯,也很少在家里用。
因此,晚上能回來的時候,他會提前知會林樂容一聲,若是不回來,是連話也不多留的。
林樂容倒是很喜歡沈羿風(fēng)忙起來,回來晚了,便自去給他收拾出來的屋子去住。兩個人之間,又恢復(fù)了原來互不相擾的情形,讓林樂容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不必了!”林樂容想了想,說道。
說實(shí)話,她如今似乎不知道沈羿風(fēng)究竟愛吃什么了!原來他喜歡的,如今見他也不過是動一兩樣兒,也沒瞧見他又多了什么特別喜歡的口味。倒是她愛吃的,他都會跟著多吃兩口。
這樣一想,林樂容的臉上微微一熱。
“屋子里怪悶的,你跟我出去走走。”林樂容站起身來。
藕心忙跟上。
她也瞧出來了,最近小姐從不跟二少夫人到園子里去逛,但平日跟二少夫人說話,或是背地里提起二少夫人來,倒是跟往日沒什么分別。
看來,小姐并非是故意躲著二少夫人,而是懶得去園子里。
至于是什么緣故,她便不太清楚了。
“藕心,咱們?nèi)ズ苫ǔ啬抢锴魄瓢桑 背隽嗽鹤樱X得外面的暑氣還很重,林樂容想了想,還是荷花池那里涼爽些。
“小姐!”藕心輕叫了一聲。
雖初夏落水已是十個月左右的事,但荷花池,以及那附近的亭子里,除了花匠過去打理,依然鮮有人去。藕心幾個,路過那里更是繞著走。
“無妨!”林樂容笑了笑,眼中,還是閃過一絲傷感。
雖周清蘭已經(jīng)不在,劉聽荷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躲出府去,初夏的仇,也算是報了,但她的心里,也只是一時的安寧,并沒有想象中的快意。
藕心見林樂容執(zhí)意要去,也只好跟著。
前一陣子,張羅著修繕紅玉的院子時,沈羿風(fēng)曾經(jīng)提議,既然園子里有個更大的荷塘,不如這荷花池子,便派人填了,改成回廊。到老夫人那里去,也不用日日繞著池子走。
林樂容卻覺得不必那么大費(fèi)周章。
“不過是一個池子,留著它又能如何?”林樂容當(dāng)時的語氣很平靜。心里,卻隱隱有些不明白。
難道,這荷花池,不是沈羿風(fēng)特別為劉聽荷修的嗎?還是因有了園子里的,覺得這一處也是多余,沒有必要再留著了?
又想到劉聽荷出府也有段日子了,沈羿風(fēng)竟從未張羅著去瞧,似乎也不合常理。換做是前世,定然不會出現(xiàn)劉聽荷出府這種情形,更別說是人出了府,沈羿風(fēng)便不聞不問了。
自然,這也只是她的想法,說不定沈羿風(fēng)早就派人去了莊子上好幾次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林樂容臉上,露出一絲微帶著冷意的笑,心里,卻也沒那么多的波動。
“咱們?nèi)ネぷ幽沁呑!毙蕾p了一會兒池子里碧綠的荷葉,林樂容便道。
藕心聽林樂容如此說,提了半天的心,終于放了回去。小姐提議到亭子上去坐,總比突發(fā)奇想,又要到石頭上去近處瞧的好。
她可不相信,這府里剩下的人,個個都是好的!還是小心為上!
亭子離池子雖不是很遠(yuǎn),卻也不很近。平日她們在外邊走,只要過了那亭子,便快到老夫人的院子了。
主仆二人慢慢地拾階而上,眼看著便到了亭子,林樂容卻忽然停了下來,濃密的秀眉,也微微擰在一處。
藕心順著林樂容的目光看去,看到有一個人,正從亭子對過的石階上慢慢上來,一襲白袍,衣袂飄飄,卻是那個久違了的瑞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