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一眼望去,寬闊的沙灘上滿是晶瑩、細小的沙子,一腳踩上去,就像踩上了鬆軟、舒適的地毯。
我牽著小花的手慢慢地朝大海走去,一個浪花打來,海水衝到我們的腳上,涼爽、舒適。水退了,帶走的沙子從我腳邊滑過,覺得有些酥癢,還剩下一些沙子留下來,讓我的腳往沙子裡陷進了一塊。
我貪婪地欣賞著大海美麗的姿態,深藍色的大海和蔚藍色的天空緊緊相連,往日波濤洶涌的大海,今天似乎特別平靜,在陽光的照射下,好像穿上了一件金色的衣裳。海面上停著一艘輪船,還有幾隻快艇從海面上飛馳而過,激起幾道雪白的浪花。
我租了一艘快艇出海,小花跟在我後面小心翼翼地爬了上來,規規矩矩地坐在中間位置不敢動了。
我站立在船頭,任由海風嘩嘩地從耳邊刮過,非常舒暢。
藍藍的海顯得無邊無際,遠處有幾隻小船在遊蕩。大海像慈祥的母親,用雙手輕輕地將小船托起,送向遠方。過了一會,風漸漸地大了,海浪衝擊著礁石,發出“嘩嘩”的響聲,與岸邊游泳的遊客的喧譁聲合在一起,組成了一支優美的海邊交響曲。伴著樂曲,大海上綻開了萬朵浪花,在太陽的照射下,閃著金光,忽隱忽現,像束美麗的焰火。
看著大海,我的心胸似乎也突然變得開闊了起來,在這樣的境界裡,讓人深深地感覺到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其實,旅行最大的好處,不是能見到多少人,見過多美的風景,而是走著走著,在一個際遇下,突然重新認識了自己。
這是一個體驗和感悟的過程。
而我們平常的旅遊就像快餐一樣,將景區、景點作爲集中目標,恨不得省略一切過程快速到達,以了卻此生到此一遊的心願。
這本身就已失去旅行的意義。
我突然靜下心來做了一個決定,下午我一定要去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好好地走走,感受一下這座城的人文氣息,生活百態。
旅行沒有終點,行者永遠在路上,漫漫旅途中的細細品位和觀察,如品美酒。我要去尋找這種隨遇而安的感覺。
天空中一朵朵雲在飄,海面上我們的小艇如離弦的箭一樣在飛速地前進,泛起朵朵浪花,一條白色的帶子在小艇後邊飛舞著,小花坐在我身後看著大海一臉的陶醉,我的心情突然變得好歡快。
我們回到岸邊下了遊艇,已經到了下午時分了,我和小花吃完了飯,繼續沿著長長的海攤悠閒地漫步。在走回來的時候,竟然碰到了手拉手一起來沙攤的秦浩夫婦,姦夫淫婦,暫時簡稱她們爲夫婦。
“你們今天說有重要的事,辦完了沒有?”我非常好奇地問他們。
誰知道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兩個狗男女所謂的更重要的事,竟然是在酒店房間裡茍且了一天!連中午的午飯都是叫服務員送上去的!
我看著秦浩那張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打心裡佩服道說:“秦兄,我看你家何夫人不是蘇妲己,也是臺榨汁機,你可要悠著點啊,女人是田,男人如牛,田越耕越熟,牛越耕越瘦,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他一臉的不以爲然說:“歌詞裡不都這樣唱嗎?愛要大聲說,愛要大膽做!”
“那也是大膽做,而不是不停地去做!”我大聲糾正道。
他一臉的得意和自豪,笑嘻嘻的說:“高兄,所謂文能操社會,武只能操老婆,我文采沒你好,所以有自知之明,只能窩在酒店陪老婆消遣消遣了,你懂的。”
我向著何娜遠遠的望過去,她滋潤了一天,臉上的紅暈都還未退去,在太陽的照射下,就像一朵熟透的紅牡丹,分外妖嬈。
見我和小花盯著看個不停,她表情很不自然,一臉的嬌羞,走過去用胳膊狠狠地推著身邊的秦浩,然後用手捏著他左邊的耳朵,大聲地朝他嚷道:“你能給我低調點嗎?整天就知道得瑟?我讓你得瑟個夠!”
秦浩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拼命認錯和求饒,配合著她的打鬧,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和甜蜜。
夕陽,海攤,一對打鬧的情侶,構成了一副美麗動人的畫卷。
我萬般無奈的搖了搖頭,指著遠處一艘油輪對他們說,知道嗎?你們倆今天在酒店這一天打的炮,都可以把那艘油輪炸沉好幾回了!
“哈哈,高兄形容得太貼切了!”秦浩張開雙臂猛地一把將何娜抱了個滿懷,一臉的開心和得意。
“小花,你和他們在這裡玩好嗎?我想一個人到處走走。”我看著小花說道。
她輕快地跑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搖晃著撒嬌問:“你幹嘛不帶著我?不管你去哪我都要跟著你。”
“好吧。”我有些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我們沿著蔽日的綠蔭,漫無目的地遊走在小城熱鬧的街巷。望著來往匆匆穿行而過的路人,我彷彿看見了自己曾經的背影。突然很懷念家鄉的那座小城,那裡有我成長的記憶,一草一木都是那麼地熟悉,連空氣中散發著的都是童年的味道。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夢想家,可是當夢突然沒了,就只剩下想家了。
小花拉著我的手小鳥依人似的貼在我身旁,我跟隨著自己隨心所欲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走進了一個酒吧。
確切的說這是一家輕吧,裝修得很有特色,獨具匠心,裡面還有飛鏢和檯球可供客人遊戲,酒吧外的牆上都掛滿了酒瓶子,房子結構也十分的特別,這種別具一格的風格,應該是吸引我進來的原因。
我們靜靜的坐在酒吧靠窗的一個角落,叫上服務員開上一打冰啤,其實很久都沒有喝酒了,也很久沒有上酒吧了,記得上一次去酒吧的時候還是在夜色。
對,夜色酒吧,我和惜悅認識的第一個晚上,這又讓我控制不住地想起了惜悅。
突然明白,那一夜的過往已經銘刻進我的生命。
誰能告訴我,要有多堅強,纔可以學會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