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炯飛斜斜瞟了身邊的茍強一眼,說道:“凌青松的確夠淫蕩,夠無恥,但是你別忘了那個丫頭的爹,可是UG歷史上打局最淫蕩,最無恥的簫蟬,這等家學淵源之下,你以為簫無痕的風格,會那么老實沉穩嗎?”
茍強點了點頭,不過好像又覺得有些不妥,問道:“頭,UG歷史上,打局最淫蕩,最無恥的人,不是你嗎?”
嚴炯飛老臉一紅,說道:“當年我打局,主要是在群架領域里無恥淫蕩,在單挑方面,我向來是很貞潔的,你不要搞錯。”
茍強了解地點點頭,又道:“頭,我還是看不出來,咱凌大師兄為什么會輸。”
嚴炯飛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很鐵不成鋼地道:“所以說,你永遠成不了UG的頭號單挑手。作為一名合格的單挑手,不僅需要自己足夠淫蕩,還要對對手的淫蕩招數,有所防范。這一點,也是凌青松這局的失策。你看屏幕吧,答案會在兩分鐘內揭曉。”
***
凌青松此時,已經把整整20匹騎士裝進了運輸船內。
蕭無痕本島靠背面的一側,是一大片森林,蕭無痕方才,就是憑借這片森林,用小小的一段石墻,就將凌青松的騎士拒之門外。
為了繞過這片森林,凌青松的運輸船,不得不在海面上行駛相當長的一段路程。
蕭無痕本島背面的海域,僅僅依靠著地圖的邊緣,應此,看起來更像一道狹長的海峽。
看著正面海域時不時出現的掛著蕭無痕旗號的艦隊,凌青松覺得耗費點時間選擇背面擺渡,還是值得的。
凌青松心情愉快地操作著手上唯一的運輸船,已經在構思一會騎士登陸之后跑位路線。
只需要兩次擺渡,就能把手上接近四十匹騎士運送到位,那個時候,也就是蕭無痕打出“GG”的時刻罷。
忽然,凌青松原本慢悠悠的控制節奏,出現了一絲紊亂。
在凌青松馬廄旁邊的海域上,蕭無痕的六艘戰船輕輕駛過,拐了彎,無聲無息地進入了本島背后的海峽,正好落入凌青松的眼里。
被發現了么?看來第二次擺渡,可能性不大了吧?
還好,船上的二十匹,加上第一階段擺渡在蕭無痕基地邊緣一直逗留的十匹騎士,整整有三十匹,也足以一錘定音了罷。
凌青松安慰自己,繼續控制著運輸船向蕭無痕基地方向駛去,路程已經行進了大半,似乎勝利就在眼前。
這片森林可真大啊,凌青松的心情,終于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久經沙場的他,在此時有了一個不太妙的聯想。
不幸的是,這個聯想馬上成為了現實。
整整一隊戰船,正靜靜地守候在森林的盡頭,等待運輸船的自投羅網。
在這么一條狹長的海峽,前后都有對方的戰船。凌青松此刻終于明白,之前自己的一切算計,都在蕭無痕的預料之中。
絕望如同潮水一般,一下子充滿了凌青松的腦海,但是即便是在這種絕境之下,這位屢屢在關鍵場次創造奇跡的UG定海神針,還是沒有輕言放棄,他馬上調轉船頭,在大片森林的邊緣停船靠岸,放出船內的二十匹騎士。
森林靠海的邊緣,一般都有一道狹窄的小道。二十匹騎士在小道上排成一字長蛇,冒著戰船的炮火,悲壯的前進。
但是,蕭無痕沒有給這二十位勇士任何機會。一截石墻完全堵住了小道盡頭的出口,石墻背后,是五個僧侶憨厚靦腆的笑容。
“GG。”凌青松搖了搖他那碩大的頭顱,投降認輸。
“師兄,你輕敵了呢。”蕭無痕微笑道。
凌青松站起來道:“談不上輕敵吧,戰術選擇失當而已,或許堅決打海的話,會比這樣蠅營狗茍要好一些。”
凌青松在下場之前,看了蕭無痕一眼,說道:“丫頭,你沒有看起來那么弱。”
蕭無痕也道:“師兄,你也沒有看起來那么老實。”
兩人相視一笑,眼里盡是惺惺相惜的意味,不過還沒等凌青松收回目光,身邊一道青影閃過,那茍強已經坐在了凌大師兄身前。
“小師妹,該輪到我們了。”剛剛喝下三杯烈酒的茍強,臉上已經微微有了一些醉意。
凌青松看了看自己并肩戰斗三年多的師弟,再次搖了搖碩大的頭顱,緩緩走下臺去。
“小師妹,咱倆打個賭怎么樣?”茍強剛剛坐定,一邊建立主機,一邊說道。
蕭無痕皺了皺眉,似乎對這個話癆子師兄不太欣賞,沒有搭腔。
“如果我輸了,在力所能及范圍之內,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茍強唾沫飛濺地道,“如果我贏了,你只要答應晚上陪我去看電影就行。”
蕭無痕面無表情地加入了主機,點上了準備圖標。
“當然,如果你覺得這電影不好看,我們也可以去月湖公園吟詩賞月。說實話,在我踏上職業電競道路之前,我其實更想成為一名詩人。”茍強一邊點上準備圖標,一邊唾沫飛濺地道,“顧城有句詩寫得好,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去尋找光明。我本人就一直在黑夜里一直徘徊躑躅,直到看見了師妹你。師妹你如同一道潔白的圣光,照亮了我迷茫的雙眼,我對你的仰慕,如同餓了三天嬰兒,看到了那有奶的娘。。。。。”
蕭無痕臉色微變,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簫蟬,似乎想讓自己的父親出面,讓對面的茍強閉上嘴巴。
但是簫蟬卻只對她微微一笑,然后別過頭去,和葉落說話。
蕭無痕沒辦法,只好戴上了耳機,然后把帝國時代的音量音效調到最大。
十秒倒計時結束,雙方屏幕上彈出隨即地圖的窗口。
居然又是阿拉伯。
阿拉伯地圖是純粹的陸地戰,雙方基地遙遙相對,之間并沒有太多的阻礙,自古以來,就是捉單放對的絕世好圖。
茍強看到這把地圖,心中大喜,連忙選擇了日本作為自己的主戰民族。
蕭無痕則選擇了匈奴。
茍強的叔叔茍而奇,是中國帝國界步兵微操的宗師級人物。茍而奇的哥德劍士前置進攻,也曾為UG第一次獲得中華杯冠軍,立下了汗馬功勞。
但是茍強的帝國水準,卻傳自師傅余魚。
余魚,是和簫蟬炎狼同一時期的UG元老,二十年前的四正三奇之一,在簫蟬,炎狼,嚴炯飛他們相繼退役之后,相對年輕的余魚,一人支撐起UG長達七年之久,七年之中兩獲中華杯冠軍,可以說是UG元老中,聲望僅次于簫蟬和炎狼的人。
當年茍強的叔叔茍而奇,步兵微操已臻化境,但是在余魚的“弓劍雙絕”面前,卻屢屢吃癟。好在兩人私交不錯,在侄子茍強剛剛學會拿鼠標的之后,茍而奇就把這小子丟給余魚調教,余魚見茍強耳聰目明,天賦不低,也就收下了這個弟子。
現在的茍強,在職業帝壇已經混跡三年。余魚“弓箭雙絕”的稱號,也已被他完全繼承。雖說在成就上,還不能和余魚當年位列四正三奇相比,但起碼,在全國的職業帝壇,也算是位聲名顯赫的高手。
在UG去年的三大主力退役之后,浙江第一高手的名頭,一直在茍強,方承,李秀水之間懸而未決。李秀水一個多月前會來踢館,也主要是為茍強和方承而來。
茍強最擅長的地圖,恰恰就是阿拉伯。只有在阿拉伯地圖上,他師傅余魚親傳的日本劍士前置套路,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因此,在看到茍強居然隨到阿拉伯之后,嚴炯飛翻了翻白眼,那神情就好像吃進去一個蒼蠅。
靠,先是凌青松的海戰,接下來又是茍強的阿拉伯,最后的Sanvo還他媽的是個酒仙,預備隊今天,可真是時運不濟啊。
嚴炯飛抓了抓腦門,遙遙看了一眼對面和葉落談笑風生的簫蟬。
簫蟬此時正在和葉落分析方才的那局海戰,緩緩說道:“兵者,詭道也。詭道,最好掩藏在王道,霸道或者是厚道之后,抽個冷子給對方一刀。這樣,才能起到瞞天過海的效果。”
葉落聽得津津有味,對簫蟬的歪理世十分仰慕。
“而另外有些玩家,卻把詭道貼在了自己腦門上,明碼標價,童叟無欺。”簫蟬遙遙地指了指臺上的茍強:“比如說他們余茍流的劍士前置,明明已經把自己的戰術告訴了敵人,卻還是能夠獲得最后的勝利。這種詭道,才是真正可怕。”
“葉落啊。”蕭蟬緩緩地道,“你的師姐,這次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