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底深處究竟還有什么怪事,鐘誠無法預料。他只能盡自己所能地向前走,那塊石板所寫著的“無路可退”至今依然刺激著他的腦神經,讓他不得不明確目標,拼上性命地向著未知的前方發起挑戰。詭秘和陰森可以摧殘鐘誠,但不能壓倒鐘誠。
鐘誠的腳步來到了血池之后的這間大廳。這間大廳和第一間大廳一樣依舊一座圓形建筑,而且四周仍然擺放著數盞閃著幽光的燭火。四壁照例是一些鐘誠完全都看不懂的字符和圖案,而正前方還是那四扇刻畫著不同圖案的鐵門,如果不是大廳正中央那人型的雕像外,鐘誠毫不懷疑自己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
“哈……”鐘誠松了一口氣,暗想還好沒有走回頭路,要不然自己可就真的是欲哭無淚了。他這次沒有了上次的慌張,上次是因為鐘誠背后緊緊地跟著一只從鐵門里蹦出來的獅子,這次當然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所以鐘誠可以隨性所欲地在這里停留。
鐘誠想:“剛才走得太急了,還來不及好好看看了。這次說什么也得仔細看上一看了。”這樣向著,鐘誠來到了一盞燭臺旁邊,注視著那放出絲絲幽光的燭火,想到:“這里的蠟燭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可以……”他的思緒一下子被扯斷了,因為他看清了這燭臺之上的燭火,沒有蠟燭,只有燭火!
好似漆黑的夜里亮起的明星似的,沒有蠟燭的幽火懸浮在燭臺之上,只是一個手指般大小的火焰!只是火焰!
“這……這……這他媽也太邪門兒了!”鐘誠淬了一口唾沫,心跳得很快。這地方的東西果然沒有一個是可以用常理去解釋的。懸浮的燭火讓鐘誠略微有些放松的神經再次緊張了起來。他緊了緊手中的槍,暗想:“不能在這里大意!”雖然表面看上去這地方的確是沒有一絲危險,但誰又能保證危險不會突如其來地從天而降呢?”
想到這里,鐘誠立刻抬起頭向著頂上的天花板看去,天花板上只有和四面墻壁一樣的奇怪字符和詭異圖案。但沒有鐘誠幻想中的攀爬于高頂的怪物。鐘誠舒了口氣,但沒敢放松握緊手槍的手,他機敏地環視著四面八方,確定了沒有任何其他怪異生物影藏于黑暗之中后,才敢略微放松一下心情。但也只是略微放松一下。
“總之,先看看這些墻壁都寫的是什么吧!”鐘誠打定了主意,握緊了手槍來到了一處有著字符和圖案的墻壁面前,開始鑒賞起這不知年代的古物。
眼前的字符鐘誠看得是比洋文都還頭疼,他小時候英語就從來就沒及格過,對于那些外國文字先天性地具有免疫功能。更何況眼前的字符的確是怪的可以,彎彎扭扭、歪歪倒倒的,毫無規律可言。鐘誠根本就看不懂。不過看那些字符的架勢,倒是和甲骨文很像,但又不全像。鐘誠從左到右看過來,發現有些像是甲骨文,但有些又像是象形字,還有些像是秦國的小篆!還有……
“我……”一種文字已經足夠將鐘誠給弄得頭暈目眩了,現在是N種文字,鐘誠放棄了想要在這些奇怪字符上發現什么的想法。轉而看起了圖案。
看圖案的確是沒有看字符時那么痛苦,但鐘誠皺著眉頭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依舊是從左向右看,第一幅圖案畫著的是一個鐘誠費盡心思終于分辨出來是一個人的人!這人,貌似是站在朵朵浮云之上,俯瞰著這個世界!
大概就是這樣了……
這才看完一幅畫,鐘誠就已經氣喘吁吁了,而且畫的內容還是想象偏多……
“唉……前途多磨啊!”鐘誠振作了一下士氣,開始觀察第二幅圖案。這是!鐘誠傻眼了,眼前的圖案是標準的一團糟,就像是小學生在亂涂鴉一樣,沒風格沒線條,有深度有內涵。(一般亂畫的不是涂鴉,那一定就是深度+內涵。)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畢加索的抽象畫!
鐘誠的藝術細胞本來就不多,眼前的這幅畫想要看明白,需要的藝術細胞那可不是不是一般的多,像鐘誠這樣的藝術白癡糾結了兩下之后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鉆研這幅畫的愚蠢想法,把目光放在了第三幅畫上。
這第三幅畫來的比較溫柔,雖然還是那么的“藝術”,但到底鐘誠還是可以看清圖畫中畫著的是一個背負長劍,頭戴羽冠的人物,這個人背負著雙手站在一座懸崖之上,依舊俯瞰著世間萬物。
看完了這幅畫,鐘誠幾乎都快感動得痛哭流涕了。終于看得懂了!而且內容也算翻譯得七七八八了,奇跡啊!!
但是做人不能有了一丁點成績就滿足,鐘誠淡定地將目光移到了第四幅畫上,他目瞪口呆了!
“這這這……這他媽坑爹啊!畫的什么,一……一團馬蜂窩!”鐘誠就差沒說那是一坨米*田共了。的確,這幅畫實在畫得實在太具有酒后亂涂鴉的風范了,整個圖案就是由無數根線條描繪而成。鐘誠不是畢大師,沒那個天分,這副圖畫的含金量太高,鐘誠啃不動。
那么下一幅吧,轉過目光,鐘誠的表情再次被驚訝給霸占了。這幅畫,也是線條王啊……再看下一幅吧,莪,看不懂……
鐘誠連續掃視了所有自己能夠看得見的圖案,全軍覆沒,沒有一副是看懂的。鐘誠頹然地嘆了口氣,今天的他不知道都嘆息了多少次了。
沒有從字符和圖案中發現一絲一毫的線索,鐘誠的精神很是萎靡不振。他緩緩地踱著步子想要去對面那四扇鐵門中選擇一扇離開。不過當經過打聽中央的時候,鐘誠還是身不由己地停步在了那與人一般大小的人型雕像前。
這雕像雕刻的是一個手持長劍,長發翩翩的英俊男子。男子穿著一身寬大的衣袍,他微微飄起的衣角和男子那溢滿憂愁的雙眼都是那么的栩栩如生。男子腰帶之上別著一塊精致的玉佩,鐘誠細看那玉佩,發現那玉佩既然并非雕刻,而是實品!玉佩通體碧綠,材質上等,玉身呈圓月形,上面點綴著一朵美麗的紫荊花,顯得美麗異常。英俊的男子和美麗的碧玉仿佛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絕配似的。
鐘誠看這不怒自威,栩栩如生的持劍男子,腦子里居然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了“劍神”兩個字眼。
眼前的男子歲并非活人,但身上所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卻威懾地鐘誠情不自禁地讀者這位持劍的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鐘誠一面鞠躬,一面誠心地說道:“這位前輩,我鐘誠不是有意打擾您休息的,如有什么冒犯之處,還望您能多多見諒。”鐘誠行完了禮,繼續觀察著這座成人般大笑的雕像,他不僅對那男子腰間別著的玉佩產生了興趣,暗想:“這玉佩之中又含著怎樣的故事呢?”他雖然很想摘下那玉佩一探究竟,但到底還是打消了這個對眼前的劍身不敬的念頭。
鐘誠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優雅而又憂傷的男子,再次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說道:“前輩,鐘誠我不能再這里久留,打擾清靜萬分抱歉,我這就告辭。”說完,鐘誠就欲離開。但他的目光卻突然落到了劍神手中那把長約三尺的石劍上,久久地不能移開。
那柄石劍并沒有過多的花飾,只是一把毫不起眼的石劍罷了,但鐘誠整個人都被這把看似并不起眼給深深地吸引住了,鐘誠的身體慢慢地、不受控制地向著雕像靠攏,向著那把石劍靠攏。
石劍近在咫尺,鐘誠細細地觀看著劍神拿著石劍的右手,湊近一看,鐘誠剛才的確沒有眼花。他發現拿著劍的男子拿著劍的手并不是和石劍合在一起的,中間略微留著幾絲空隙說明這男子和這石劍并非由同一塊石頭雕刻而成。應該是雕刻好男子之后,再把雕刻好的石劍放在男子的手中的。男子持劍的手并沒有完全握成拳狀,在四指和食指之間留著一絲空隙。想來那把石劍就是從這空隙放入男子手中的吧。
如果僅僅是這個原因,鐘誠還沒必要倒過頭來接近石劍。但不知怎么的鐘誠腦海似乎有著那么一個他不認識地聲音在反復提醒著他一定要拿起這把石劍一樣。這感覺就和當初接到那封沒有署名的信件是一樣的。
鐘誠的精神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從那雕像手中拿出了那把石劍。順著那空隙將之拿出,并沒有什么困難之處。而且劍握在手上,鐘誠也沒有十分沉重的感覺,那劍拿在手上就和握著一把槍的感覺是一樣的,剛剛好,不輕不重。
拿下了這把石劍,鐘誠的神智也清醒了。他呆呆地望著手中著三尺長的石劍,半天說不出話來。他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鐘誠懷疑自己很有可能是鬼上身了,他四下里看了看,發現沒有什么異常之處,眼神落到了了石劍之上。這石劍說實話雕刻得并不成功,石劍之上沒有花紋,沒有字符,有的只是劍身加劍柄。
鐘誠嘆息了一聲,覺得那形象堪比劍身的男人拿著這么一把雕刻失敗的劍實在是太屈才了。感慨一番后,鐘誠恭恭敬敬地對著雕像鞠躬謝罪道:“在下剛才的行動完全身不由己,前輩目光雪亮,想來不會不明是非。擅自摘下前輩的寶劍都是我在下的錯,在下現在就將寶劍送還給前輩,還望前輩莫要動怒。”說著,鐘誠就準備將那石劍送回原位,但就在此刻,奇異的一幕發生了。
鐘誠手中那把石劍忽然從石頭深處迸發出一絲又一絲耀眼的白色光芒,劇烈的強光刺得鐘誠是緊閉雙眼,無法行動。與黑暗中,鐘誠清晰地從自己手上傳來的兩聲碎裂之聲,咔嚓咔嚓的,鐘誠的手同時感到一陣森寒。
直到那股強烈的刺激漸漸退去,鐘誠才能勉勉強強地睜開雙眼,恢復視野的鐘誠,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向著自己手中那柄三尺長的石劍看過去。畢竟剛才的聲響是從這里發出來的。
一看之下,鐘誠的雙手發顫了,眼前那原本平凡無奇的石劍如今居然變得是熠熠生輝,光彩照人!那泛著白光透著寒意的銀白色劍刃,那雕刻著龍鳳的華麗劍柄,那散發出的凜然氣勢都讓鐘誠的內心久久地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