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殺了我?”陽長老倒在地上,冷冷地問道。
鐘誠也沒急著回答,先是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一面喘息,一面搖頭道:“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么要殺你?而且我認為,你只不過是個一時被憤怒給沖昏頭腦的老頑固罷了。”為了保存體力,鐘誠已經終止了神跡的輸出,因此,他這手肘是又一次疼痛了起來。不過現在,鐘誠還沒那個閑心去包扎傷口,在他看來,先說服這老頑固才是最需要做的事。
“哼!要問為什么的話,剛剛的我可是真心想要殺掉你!難道這還不足以作為理由嗎?”陽長老極有骨氣,即使是被鐘誠給制住了,依舊是一派剛硬的作風。
對于這種剛烈之人,鐘誠從來都討厭不起來。因為他越是剛烈,就越是證明他骨子里流淌著的鮮血,是熱的!
鐘誠大度地笑了笑,隨意道:“我都說過了,在我看來,你只不過只是個老頑固罷了。所以你剛剛的那股殺意,我完全可以當做是你太偏激了!”
“哼!”陽長老冷哼一聲,閉上眼來,不再說話。鐘誠吐了吐舌頭,也沒開口,從自己的戒指中將那塵封已久的背包拿了出來,然后取出了內部的繃帶和止痛藥。鐘誠緩緩地將自己的袖子卷了起來,露出了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接著,他熟練的將妖物涂抹在自己的傷口處,然后小心翼翼地傷口胖纏上了繃帶。作為一切過后,鐘誠將東西再次收回了戒指中。
“好了,讓我來開導開導你這老頑固吧!不過,我沒太多的時間,你也知道,我們要是在這里呆的太久了,你的族人們可是會擔心的!”鐘誠微笑著觀察著陽長老的反應,見這這老家伙依舊緊閉雙眼,擺著一張臭臉,好像是鐘誠欠他幾千兩銀子似的。
看到這里,鐘誠不禁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陽長老,你為什么會有拿著望魂追月弓去中原復仇的想法呢?當然,為了自己的民族,你這想法絕對是無可厚非。可是身為英特族長老的你,沒理由該這么沖動吧!我相信你自己很清楚,中原的強者究竟有多恐怖?!?
“哼!好笑!”陽長老冷笑一聲,費力地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鐘誠,嗓音沙啞的說道:“你說這干什么,來顯擺你們中原人有多厲害嗎?”
鐘誠微微搖首,淡淡道:“我是不是顯擺,你不應該看不出來。至于中原的強者有多厲害,我想你很清楚。我知道,現在對你說什么都沒用,你需要好好地冷靜冷靜,然后由一個你信服的人來說服你才行。我剛剛的那一擊,向你體內注入了神跡,暫時封鎖住了你的行動。在我將之化解之前,你是沒能力移動身體的。趁著這段時間,希望你能好好地想想。自己這么做究竟是不是一時沖動。”
當然,陽長老在聽完這話后,只是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不過鐘誠也沒太在意陽長老的反應,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這一幅度較大的動作牽動了他的傷口,疼得他不禁慘叫一聲。他望了望自己的左手的纏著的繃帶,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擺著臭臉的陽長老,苦笑道:“你下手還真重??!這傷,只怕沒有個十天半月是不會痊愈的吧!”
說完,收拾好心情的鐘誠走到了那根龍頭杖的旁邊,并且將那龍頭杖給收進了自己的戒指之中。這一行為直接觸怒了陽長老,老人憤怒地咆哮了一聲,喝道:“你這臭小子!竟敢搶走我英特族的望魂追月弓!”
“打??!”鐘誠打斷了他,道:“我可沒想搶你們英特族的望魂追月弓,因為我已經有逆天神劍這把神器了。我之所以會將龍頭杖連同望魂追月弓收好,有兩個原因。第一,我害怕你這偏激的老頭會真拿著這把望魂追月弓去做傻事;第二,現在的你動不了了,自然是握不住這龍頭杖了。我把他收入洞天戒指中,省力又省心,有何不好?而且你放心,等到了德里恩部族之后,我會把它完完整整地交到德里恩部族的族長手中?!?
“可惡!”陽長老望著鐘誠是一陣咬牙切齒,看樣子絲毫沒有認同鐘誠所說的話。
不過比較大度的鐘誠,實在是沒那個閑心去和這么一個失去戰斗力的頑固老家伙較勁兒。他在表明完自己的意思過后,便轉過身去走到了一旁的石墻面前,靜立在原地觀察了一下剛剛被陽長老按進去的那個凸出的石塊。就這么觀察了幾秒鐘后,鐘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這石塊的確是打開空間之門的開關。
鐘誠伸出去摸了摸那石塊,發現這石塊是可以按壓的,于是用力一壓。只聽卡擦一聲,石塊顯示陷了進去,然后又彈了出來。緊接著,鐘誠的耳中聽到了一聲古怪的聲響,當他轉過頭來時,他發現那個原本消失的光圈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視野中。
望著眼前這道光圈,鐘誠的嘴角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看了看手指上那枚鑲著海藍色寶石的戒指,又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陽長老,拖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這洞天戒指可不可以裝人呢?”
這話雖然說的小聲,但耳尖的陽長老還是聽了個清楚。這老人咆哮一聲,咒罵道:“你這混蛋臭小子!你就不敢扶著我??!竟然想要把我給塞進洞天戒指中,你是瘋了是不是啊!要想殺我的話就直說!別偷偷摸摸,拐彎抹角的!”
鐘誠聽著是有點云里霧里,疑惑道:“那個,有什么問題嗎?我覺得那里面的空間挺大啊!不出意外的話,裝下一個人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裝你個頭!你不知道人在這空間中是不能生存的嗎?”
“哦!原來如此,抱歉,抱歉。我扶你,我扶你……”鐘誠陪笑著說了幾句話后,上前一步,忍者左手手肘的劇痛,用右手將陽長老給攙扶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陽長老看上去雖是一個骨瘦如材的老人,但其實還是蠻重的。以至于鐘誠在攙扶他的同時牽動了傷口,忍不住又是一陣齜牙咧嘴。這也讓他扶得有些搖搖晃晃。好在這陽長老并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他知道讓鐘誠負傷的人是自己,人家都沒追究自己,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去責怪人家呢?
在鐘誠的攙扶之下,二人一同穿過了那道光圈,離開了這條長廊。
從光圈穿過之后,射入兩人眼中的首先是一道刺眼的眼光。緊接著,還未來得及適應周圍環境的二人就先聽到了一陣關心的聲音。在他們二人的周圍,正站著一群老老少少的人。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與他們同行那支隊伍中的老人和小孩。而他們所處的地方則是一處凸起的山坡,這山坡上長著一些郁郁蔥蔥的樹木,看上去和其他地方沒什么不同。
這片空間,應該就是傳聞中德里恩部族的所在地了吧!
這些在外等候的人們在看到鐘誠和陽長老出現之后,都是臉上一喜。但看到這二人狀態都不好的時候,他們臉上的喜色頓時轉為了憂愁。由于他們和鐘誠并不熟悉的緣故,因此他們對于鐘誠的負傷也沒怎么在意,但他們對于陽長老卻是相當的在意。因為在這里的人,只要是懂事的,幾乎全都發自是內心地深深地敬佩著陽長老。
為了展示出自己的關懷,大家全都圍了上來,并且開始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了二人的緣由。鐘誠在費了一番氣力過后,方才穩定住了周圍眾人的情緒,然后解釋說自己二人在長廊中遭遇了妖獸的襲擊,所以才會搞成這番模樣。他并沒打算說出實情,因為這個時候說出實情,無論是對他還是對陽長老,都是一件麻煩的事。
還好在這方面,陽長老和鐘誠的想法一致。他很配合鐘誠,并沒說出實情,而是附和著鐘誠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