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體?”鐘誠微微一怔,不知道君瑯這話是什么意思。正待追問之時,只見君瑯沒來由地冷笑了一聲,然后從容地轉(zhuǎn)身,邁步走進了那座魔物之門內(nèi),讓自己的身體又一次融入了那一片混沌之中。而后,那魔物之門中忽然發(fā)出了一聲通天巨響,緊接著,一道紅色光柱是沖天而起!
轟轟轟!
大地,開始顫抖起來!
蒼穹,開始震懾起來!
群魔,開始咆哮起來!
吼!!!
一聲又一聲咆哮之聲此起彼伏,一頭又一頭魔物的軀體在鐘誠的面前驟然飛起,朝著那沖天的光柱沖去,接著就被紅光給吞噬!
看著眼前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鐘誠的眉頭是皺得更深了,下意識地緊了緊手中的逆天神劍。而這時,一道倩影來到了他的身旁。不用轉(zhuǎn)頭,鐘誠也知道,此刻站在自己身旁的不是別人,正是阿雅。
“這是什么情況?”知道阿雅在身旁后,鐘誠也沒多說什么,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阿雅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他不是都說了嗎?現(xiàn)在的這一切,都是在為完全體做準備。”
“完全體,何謂完全體?”盡管心中已經(jīng)猜到了,但鐘誠還是刻意地發(fā)問道。
阿雅苦笑著搖搖頭,道:“多余的話我不想說,總之,會變得更強就對了!當(dāng)然,形貌也會更可怖……”雖然阿雅這最后一句話說得很小聲,但鐘誠還是聽得很清楚。不過,鐘誠并沒有感到奇怪,畢竟現(xiàn)在的君瑯已經(jīng)是一頭貨真價實的魔物了,形貌會變得更加恐怖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吧!
然而,接下來鐘誠要面對的問題,可就相當(dāng)嚴峻了。從君瑯剛剛的話語以及其面部神情之中不難看出,君瑯對于完全體后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看樣子,待會兒的戰(zhàn)斗將會相當(dāng)?shù)牟惠p松啊!不過,逆天神劍在手,鐘誠早已無所畏懼!反正都是要一決生死的,有空去擔(dān)心,還不如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上呢!
想到這里,鐘誠也就釋然了,眉頭漸漸舒展,再次恢復(fù)了那一臉平靜的神色。他手握著逆天神劍,靜靜地立在原地,為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大戰(zhàn)養(yǎng)精蓄銳。
“我說,你是想殺了他嗎?”阿雅凝望著那一道沖天的光柱,突然問道。
“嗯?”鐘誠睜開了眼,沒有否認,點頭道:“沒錯,雖然我不想這么做,但你也看到了,現(xiàn)在的君瑯已經(jīng)是一頭魔物了。盡管看上去與之前沒有什么差別,但心性已然大變,我想,這一點你應(yīng)該很清楚才對吧?”
“呵呵,瞞不過你啊!”阿雅苦笑一聲,嘆道:“他的心性的確是變了許多,現(xiàn)在的他,讓人感覺很陌生,陌生到讓人看不透!不過,我絕對不會讓你阻礙他!”這么說著,阿雅突然轉(zhuǎn)股搜很去直面鐘誠,眼神之中既無畏懼,也無憤怒,有的只是一股堅毅,一股不容被撼動的堅毅!
不得不承認,雖然是對手,但鐘誠本人卻相當(dāng)欣賞對方的堅毅。不過,欣賞歸欣賞,該怎么說,該怎么做,鐘誠卻也是很清楚的。
“即便你這么說,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想法。”鐘誠微笑著,面上表現(xiàn)的很平靜,“你應(yīng)該知道,如果不在這里除掉君瑯,將會給這塊大陸帶來多大的危害。”
“貴管這片大陸怎么樣!我只要他平安無事!”阿雅暴躁地大喝一聲,再不遲疑,雙手合十,口念咒語,一個武術(shù)施展出來,幾塊巨石飛起,沖著鐘誠直擊而去。不過,逆天神劍在手的鐘誠又怎么會去在意這不痛不癢的攻擊呢?面對著猛然射來的幾塊巨石,鐘誠只是淡淡一笑,輕輕地舞動著逆天神劍。白光霍霍,不過輕舞幾下,那幾塊巨石全都被一分為二,無力地墜落于地。
看著自己的攻擊竟然被對方這么輕易地就化解,阿雅的臉上又是憤怒,又是無奈,心想:“好強悍的神劍!”僅僅只是一擊,阿雅就清楚地體會到了鐘誠的實力。不,準確地說應(yīng)該是逆天神劍的實力。那強悍實力,是自己絕對不企及的。
然而,如果就是因為這樣就畏縮的話,那阿雅還有什么資格當(dāng)君瑯的左右手!
所以,阿雅沒有畏懼,沒有后退,反而近前一步,準備再次施展巫術(shù)。不過就在她剛剛有所動作的時候,一道身影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緊接著只聽阿雅悶哼一聲,就這么倒在了地上,竟是昏倒了。
看著到底的阿雅,鐘誠舒了口氣,然后抬起頭望著面前的這絕美的女子,笑道:“多謝了,要不是你及時出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畢竟,我也不能就這么殺了她。”
此刻的阿茹娜正一臉歉疚地注視著躺在地上的阿雅,聽過鐘誠的話后,方才抬起頭來,道:“為什么?難道是在顧慮我……”此話一出口,阿茹娜頓覺不妥,連忙低下了已然潮紅的面頰。
鐘誠直道是阿茹娜關(guān)心自己的姐姐,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奇怪,點頭道:“沒錯,一方面是在顧慮你,畢竟阿雅是你的姐姐。另一方面,我實在找不出殺掉她的理由。而且,我可不想讓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死在自己手里。”說著,鐘誠調(diào)笑般的笑了笑,隨即正色道:“好了,不多說了,你趕快帶著你姐姐離開這里,走得越遠越好!因為……”鐘誠沒有說出理由,只是在這時扭頭望向了那湖中心處沖天而起的光柱。
阿茹娜當(dāng)然知道鐘誠說這話的意思,盡管心中已經(jīng)裝滿了擔(dān)憂,但阿茹娜還是點頭,道:“好,你放心,我這就帶著姐姐離開,絕對不妨礙你。”說著,阿茹娜彎下腰將昏倒的阿雅扛在了自己的肩頭,開始朝著森林方向走去。
如果可以的話,阿茹娜絕不愿意就這么離開,就這么讓鐘誠置身險地。但事實就是,為了能讓鐘誠專心應(yīng)敵,她不得不離開!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留在這里,不僅不能幫助鐘誠,反而還會拖鐘誠的后腿。所以離開,才是她唯一能做的事。而且,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姐姐被卷進來。
望著阿茹娜那漸漸遠去的背影,直到完全隱沒于夜幕下的森林中,鐘誠長長的舒了口氣。不得不說,阿茹娜離開之后,鐘誠這心中雖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一分寂寞,但更多的則是安心。自從阿茹娜使用過喚魔咒后,臉色一直不好看,這也讓鐘誠非常地擔(dān)心。他可以毫不隱晦地承認,這種關(guān)心的確有些不普通,因為對于阿茹娜這個過早地就擔(dān)當(dāng)了大任的美麗女子,鐘誠這心里的確是有些好感。
不過,也僅僅只是好感罷了。
就這么感慨了一番后,鐘誠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湖中心處的那道沖天的光柱。光柱的顏色依舊鮮紅,不知不覺之中,湖面上的魔物已經(jīng)全部消失了。恐怕應(yīng)該是都被吸收進了那道光柱內(nèi)吧!
既然如此,那不就是昭示著君瑯即將現(xiàn)身嗎?
“完全體,我倒想看看,是怎么個完全體!”說著,鐘誠笑了笑,漫不經(jīng)心地彈了彈手中這把雪白如玉的長劍,然后緩緩地收起了笑容,抬著頭,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那沖天的光柱,喃喃道:“究竟還要等多久?”
“要不了多久的。”不知何時,紫荊出現(xiàn)在了鐘誠的身旁。她依舊穿著一件紫色的百褶裙,絕美的相貌,無雙的氣質(zhì),她是那么的美麗,那么的嬌媚!那么的令人怦然心動!
如果是平常的男子,見到紫荊這絕世傾城的容貌,只怕是得愣上一陣。不過,鐘誠并非是其他的男子,所以他不會發(fā)愣。畢竟紫荊這一張完美無瑕的臉,鐘誠已經(jīng)見過太多次了。而且只要一想到眼前這個女子把自己當(dāng)做是一顆可以被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棋子,鐘誠這心里就會有一股不容被熄滅的怒火。
“就這么大大咧咧的現(xiàn)身,沒關(guān)系嗎?”鐘誠望了一眼紫荊,問道。
紫荊微微一笑,淡淡道:“當(dāng)然沒關(guān)系了,反正這里除了魔物和你之后,也沒有什么其他人。”說時,紫荊突然打了個哈欠,同時伸了伸懶腰,絲毫不顧及什么淑女形象,自顧自地說道:“唉,老是呆在那里面,悶都悶死了……”
這么說這,紫荊突然低下了頭,似乎在在思索著什么似的,然后她抬起了頭,眼神堅定,道:“嗯!就這么決定了!以后說什么也得多出來看一看!”
“隨便你。”鐘誠沒打算要去阻止紫荊,只是提醒道:“不過,小心被人看見。畢竟你沒有身體,要是讓人看見的話,那可就有麻煩了。”
“身體嘛,經(jīng)過了這次的事件之后,應(yīng)該就可以有了。只要你為幽冥珠盡可能多的攝取靈魂,我會利用幽冥珠的力量,為自己制造一具軀體的。”紫荊微笑著,指著湖中心處的魔物之門,笑道:“靈魂,就從著里面取。”
鐘誠眉頭一皺,正準備說些什么,但卻突然感覺到周圍的環(huán)境沒來由地變暗了幾分。察覺到這絲異樣后,鐘誠是下意識地望向了天空。只見在這一刻,有那么幾朵不懂事的烏云,遮住了天空中的明月。微風(fēng)吹拂,湖面波心蕩漾。
突然,一陣刺耳的嘶鳴聲從那沖起的光柱中徐徐傳來!那震耳欲聾的嘶鳴聲,似乎是要將鐘誠的耳膜給震破似的!是那么的震撼,那么的猛烈!
鐘誠握緊了手中的逆天神劍,目光緊鎖著湖中心處拿到?jīng)_天而起的光柱,等待著即將發(fā)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