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兩種神法,鐘誠是靜下心來再次修行了十幾天。
洞天之中,鐘誠手握逆天,身如旋風般舞動著,手中劍光霍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他自己是舞得盡興,完全不知道,身旁的紫荊,臉色正在一分一分地變得承重。
一氣呵成地打完了一套看不出套路的劍法,鐘誠收起了逆天,平緩地舒了口氣。接著,他拿起逆天,仔細地觀賞著。自從知道這劍退去了石頭外衣,恢復了本來面目后,鐘誠的心里就一直無法平靜。
這逆天還是如以前一樣。三尺劍身,劍鋒銳利,銀光閃閃,劍柄處的龍鳳之雕活靈活現,整個劍身華麗至極。雖說“金絮其外敗絮其中”,但對于逆天而言,這番說辭顯然是不成立的。
逆天不僅外表華麗,本身所蘊涵的威力也是無窮!
鐘誠曾經仔細地計算過:自己想要激發出“逆天”本身蘊含的威力,即便是耗費自己體內所有的神跡,最多也只能激發出點皮毛來。
僅僅只是一點皮毛!
一想到這里,鐘誠對這“逆天神劍”就更是愛不釋手了。這逆天神劍不僅蘊含的威力無窮,本身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絕世寶劍。當然,這里的“鐵”特指凡鐵所鑄造的兵器。倘若化成精心打造的兵器,那就不一定能“削鐵如泥”了。
鐘誠仔細地欣賞了一會兒逆天的風采之后,才把它收回了”洞天戒”里,沒報多大想法地向紫荊問道:“今天,有進步嗎?”
紫荊嘴角一揚,冷冷一笑,目光銳利地掃了一眼鐘誠的面頰,開口道:“和昨天一樣的——完全沒有進步!你還是只講‘快’,根本沒把兩種神法結合起來!你可知道,像你這么一窩蜂地亂打,是很容易露出破綻的!而且你揮出一劍的力道過大,很難收不回來!這也導致了你在對方反擊的時候,很難防御,明白嗎?”
鐘誠低著頭,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朋友一樣一言不發,乖乖地接受者批評,直到紫荊的批評結束,鐘誠才開口道:“你說的我也知道。可是,我在練習的時候,老是掌握不到要領,說什么也無法將‘風字訣’和‘山字訣’靈活運用。我自己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什么地方。”
紫荊用手右手抬著下巴,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忽然抬起投來,問道:“對了,你現在已經修煉到什么地步了?”
鐘誠一愣,木訥地回答道:“神使成階啊,怎么了,有問題啊?”
“嘿嘿,是啊,我倒是沒注意。”紫荊一邊撫摸著自己雪白尖削的下巴,一邊壞壞地笑道:“看來,是時候了。”
鐘誠這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問道:“是時候,是什么時候。你這笑容,讓我看著覺得一陣惡寒呃……”
紫荊笑意不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鐘誠,然后徐徐說道:“是時候讓你去通神大陸歷練歷練了,僅僅看書本上的知識,你是永遠無法成長的。歷練——才是一個強者所必須經歷地過程。”
鐘誠眉毛一揚,道:“歷練?就是社會實踐吧!這沒問題,我就喜歡實際操作。如果光拿槍而不殺敵的話,槍是沒有用的;如果‘死讀書’并且‘讀死書’的話,那結局只能是‘讀書死’。歷練——是件好事。”
不過話雖這么說,鐘誠看向紫荊的眼神,卻依舊怪怪的。
紫荊被鐘誠看得發毛,忍不住嗔道:“你既然理解這么深刻,為什么還要用這么奇怪的眼神把我給看著?”
鐘誠仰天打了個哈哈,然后一臉認真地紫荊說道:“我是想告訴你,以后說這種事的時候,沒必要陰笑。否則,我會想歪的。”
紫荊表情一滯,大有被戲耍的感覺,于是嘟著嘴,氣悶道:“去死!”
鐘誠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隨即正色道:“好了,說說正經事吧。這次走,我需要做些什么準備?”
紫荊瞄了一眼鐘誠,蹙眉道:“你看你那樣跟個原始人似的,看看戒指里有沒有衣服,出去之后換上。”
鐘誠一愣,摸了摸自己的面頰,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他發現那件蔽體的衣裳的確是破得有,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小裂縫。接著,鐘誠快步走到水池旁,借著水中的倒影仔細地觀察著自己的英姿。
看到那水里面的人影時,鐘誠自己也是吃驚不小,差點就沒認出來。
只見水中之人,頭發蓬亂,而且還長著一嘴的胡渣子,早已沒了半分文明人的模樣。
“我這樣子的確蠻英武的。”苦笑一聲,鐘誠捧了一捧水洗了洗臉。然后站起來,對紫荊說道:“我這副鬼樣子,只怕不是換件衣服就可以搞定的。首先還是把胡子刮一下吧。”
紫荊看了看鐘誠的那張臉,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道:“沒錯,你本來就長得不怎么樣,現在看起來就跟多/毛鬼差不多!”
鐘誠也不生氣,眼睛一轉,壞笑道:“別忘了,我可和冥王長得一模一樣。我長得不咋地,那他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紫荊神色一僵,隨即怒道:“你竟敢說冥王大人的壞話!你活膩了是吧!”
鐘誠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我可沒說他的壞話,是你自己說的。總之,我現在要刮胡子,拜托別打擾我喔。”說完,鐘誠已從戒指里取出了一把軍用工軍刀,走到水邊,用水把胡子打濕,小心翼翼地刮起了胡子。
這軍用工具刀簡單的說就是一把多功能的小刀,可以作為許多工具來使用,是一種非常實用的工具。基本工具常為,圓珠筆、牙簽、剪刀、平口刀、開罐器、螺絲起子、鑷子等。
而現在鐘誠,就是使用了這工具刀最原始的作用。
再看一旁的紫荊,此刻還在憤怒之中。她發現,自從鐘誠開始修煉神跡之后,這說話是越來越聰明,越來越刁鉆了。自己在他心目中,好像是連半分威嚴都沒有了。最令紫荊覺得可氣的還是:由于鐘誠長得和冥王一模一樣,所以他總是能從自己的話里挑出毛病來進行反諷。
最后紫荊決定:自己今后嘲笑鐘誠的時候,絕對不要拿他的相貌來說事。否則她心愛的冥王就又得莫名其妙地被牽連進來了。
打定了主意,紫荊沒做停留,身體化為了一道白煙,飄入了鐘誠懷里的幽冥珠內。鐘誠倒也沒多大反應,胸中突然飄過一道白煙的情況,他已見過太多次,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按照紫荊的說法,幽冥珠連接著鐘誠的魂,而血靈珠連接著鐘誠的血,所以這兩樣東西是不能離開鐘誠身體的。
鐘誠對刀的了解很深,對小刀的使用手法更是嫻熟無比。要知道,鐘誠在業余的時候,就喜歡拿著一把工藝刀和一塊小原木,慢慢地雕刻。這工具刀和工藝刀也沒多大區別,所以鐘誠用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輕松愉悅了。
在嫻熟的手法下,鐘誠很快便完成了刮胡子這一項工作。接著,他收起了小刀,捧起池水好好地洗了一次連。這兩個月來,由于癡心于神跡的修行和神法的修煉,鐘誠從來都沒洗過臉。所以正好正好趁這機會,好好地洗一次。
至于洗澡嘛,待會兒離開秘/洞的時候,這澡自然就洗了。
刮完了胡子,洗完了臉,鐘誠還不忘整理整理自己那一頭蓬松的亂發。可惜的是這里沒洗發劑也沒有皂角,鐘誠只能將就著用水沾濕,然后用手抹順了。所幸的是,鐘誠的頭發雖然長了不少,但到底還只能算是長碎發,因此算不上非常難整理。
做完了一切工作,鐘誠滿意地舒了口氣。他環視了一下四周不見了紫荊的蹤影,這才想到,紫荊剛剛已經回到了幽冥珠內了,于是站在原地問道:“胡子也刮了,臉我也洗了,該走吧。”
“你在這里待了兩個月了,說走就走,連點留念的感覺都沒有嗎?你還真是鐵石心腸啊!”紫荊的聲影從這才胸中的幽冥珠內飄了出來,語氣略帶嘲諷。
鐘誠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洞中的光景。
依舊是樹木依舊茂盛,芳草依舊活力,花朵依然芳香,氣氛依舊是幽深而寧靜。如果不是陽光不足的話,這地方還真當得起世外桃源這個形容詞了。
收回目光,鐘誠背負著手,淡淡地說道:“既然再怎么留念也得離開,那又何必給自己增加心理負擔,渲染離愁別緒呢?而且這里也不是我的家,我遲早都會走,有什么好留念的?”
“嘿嘿,你還真是拿得起放的下啊!收拾好一切就走吧。你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外面的世界了,我還真怕你再住下去會變成野人呢!
“不過你得記住,不要隨意在別人面前展示逆天,也不要隨意使用‘風字訣’和‘山字訣’這兩種神法。逆天是稀世珍寶,財不外露這個道理,你應該很清楚吧!至于‘風’、‘山’這兩種頂級神法,由于使用它們需要消耗的神跡太多而且來源還很詭秘,所以只有在你覺得遇到強大敵人的時候才能使用,否則就盡量不要用了。明白嗎?”
“嗯,我明白了。”鐘誠點頭應承了一句,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這片洞天的光景,然后長出一口氣,毅然決然地跳進了水池中。
離開吧!外面的大好世界正等著他去闖蕩呢!
再次回到通神大陸,但今日的鐘誠卻早已不是當日的鐘誠了。
現在的他——是神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