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誠這樣想也不是沒有理由的,畢竟是神之后裔,倘若不是家族曾經遭遇過巨大的災難,是不可能就這么無緣無故地沒落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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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鐘公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就在鐘誠思考的時候,公輸緋雪卻是慢慢地轉過了身子。她的動作并不快,如果鐘誠提前一步察覺到的話,他還有機會躲開。但很不幸的是鐘誠現在正在想問題,所以當他意識到的時候,緋雪已經看見了他。
公輸緋雪依舊很以前一樣漂亮,精致的鵝蛋臉,略顯潮紅的面頰,還有那幾乎作為標志的雙馬尾。由于年齡的關系,她胸前的雙峰并不挺拔,但卻已是初現規模了。
“既然已經被對方看見了,那再躲也就沒什么意義了。”這么想著,鐘誠提前向緋雪打起了招呼:
“喲,公輸小姐,真巧啊!你也是來這祭拜匠神。”為了表現得自然,鐘誠故意說自己是來祭拜匠神的。
“嗯,匠神是我的先祖。”公輸緋雪點了帶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望著鐘誠,道:“你要辦的事,辦得怎么樣呢?”
鐘誠微微一笑,答道:“啊,事情已經都辦完了。畢竟都兩個月了,要是再不辦完,我怕是不能彌補我的罪過了。”
“哦,這樣啊。”緋雪點了點頭,隨即狐疑地打量一眼鐘誠,道:“你是來祭拜匠神的?這座神殿已經荒廢很久咯!
“神殿荒廢了又怎么樣?匠神依舊還是匠神。”鐘誠隨意地笑了笑,道:“不過我倆還真是奇怪!大白天的時候不來,反而要晚上才來。”
緋雪微微失神,隨即幽幽嘆了口氣,輕聲道:“夜晚安靜,和這神殿一樣安靜。”
鐘誠看著緋雪那張可愛的臉蛋上蹙起的眉頭,微感揪心。這世上有些女子真的就好像是水做的似的,你一看到她傷心,你會也不知不覺地跟著難過。
而公輸緋雪,就是這樣的人。
她還只有十六歲,但卻過早地承受起了振興家族的重任。所以這樣的女子,無疑是嬌弱的。而保護這樣嬌弱的女子,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尤其是那種嬌弱而且美麗的女子。
“是啊!夜晚給人的感覺更沉穩。”鐘誠微微一笑,道:“不過說來也真奇怪,匠神乃是神界之神,為何他的神殿竟會破敗成這樣?難道人們都忘記了匠神那雙巧手所帶來的的恩澤嗎?”
“你不知道?”緋雪露出了略感詫異的神色望著鐘誠,續道:“天機國的人,應該都知道其中的原因啊!即便是其他國家的人,如果了解一點的,也應該知道才對。”
鐘誠聳了聳肩,笑道:“很可惜,我既不是天機國的人,也從來沒去了解過這方面的事。所以并不知道。”
“你想知道嗎?”
鐘誠微微頷首,道:“如果小姐方便說的話。”
“我有什么不方便說的?反正你在這天機國內,遲早都會知道的。”緋雪苦笑一聲,續道:“匠神的神殿之所以會像現在這樣破敗不堪,主要還是因為我們公輸家的沒落。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吧。”
“隱約猜到了一些,”鐘誠并不像欺騙緋雪,直言道:“匠神畢竟是神,如果沒有什么特殊原因,他的神殿應該不至于破敗到這種地步才對。”
緋雪點了點頭,把身子轉了過去,面對著匠神的神相,長長地吁了口氣,開始說道:“正如你所猜到的那樣,的確是有特殊原因。因為自從十年前的那次意外之后,公輸家就淪為了天機國的罪人。現在還能呆在天機國,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當然,這份幸運的代價很大。”說著,緋雪可愛的臉蛋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鐘誠看著又是一陣心絞,可愛的人偏生要露出悲哀的臉,這是何等的令人揪心?不過鐘誠很清楚,緋雪的話還沒完,所以依舊保持著沉默,站立在一旁。
頓了一會兒后,眼神迷離的緋雪繼續說道:“十六年前,天機國正在與北方的姜國交戰。由于兩國之間的實力差距并不大,所以這場戰爭遲遲未能結束。而那時候,為了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公輸家的族長公輸匠率領著公輸家的族人秘密研制著一種新型的機獸,企圖一舉打敗姜國。
“經過了整整三年的苦心研制,機獸‘滅天’被制造出來了。這是一只虎型的機獸,身體由萬年靈木鑄,爪牙由萬年精鐵所造,霸道強悍,勢所難敵。憑借著‘滅天’強悍的威力,我們天機國最終取得了那場戰爭的勝利。
“但沒人會想到,‘滅天’不僅帶給了我們公輸家無上的榮譽,同時還將我們公輸家引向了沒落之路……”說到這里,緋雪似乎極其疲倦地舒了口氣,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連呼吸也略微急促起來。
鐘誠知道,前奏已經結束了,緋雪接下來要講的,才是故事真正的開端。
緋雪在平息了一會兒自己的心情之后,才繼續開始講道:“那場戰爭過了大概有一年的時間,也就是十二年前,姜國不知道去哪里找來了許多強大的神執者,再一次向我天機國發動了戰爭。但這一次,即便是出動了‘滅天’,我天機國依舊不是他姜國的對手,戰事變得異常吃緊。
“眼看著自己的國家就要被戰敗了,公輸家的族長公輸匠倍感焦慮,日夜操心,翻遍藏書,思付著退敵之法。最后在公輸家世代相傳的‘工匠之術’里,他果然發現了一個可以退敵的絕妙之法,那就是在‘滅天’體內安放一顆更為強大的獸魂,借著獸魂的力量,從而增強‘滅天’的力量。
“而很幸運的是,我們公輸家正好世代相傳著上古妖獸‘千機飛虎’的獸魂。于是乎,只要用這顆‘千機飛虎’的獸魂替換下原本植入在‘滅天’體內的獸魂,就能讓‘滅天’實力暴增了。當然,越強的獸魂,植入的難度也就越大。”
說到這里,緋雪忽然轉過頭來注視著鐘誠,問道:“你說,這是不是個好辦法?”
突然被緋雪這么一問,鐘誠身軀不由一震。他抬起頭來,同樣注視著緋雪,應道:“我對這個方法不了解,所以不好評價。但你既然說植入這種獸魂的難度很大,那我想,應該不會是好方法才對吧。”
“沒錯,這個方法的確不夠好!”緋雪嘆息著點了點頭,“要想得到力量,你就必須得控制住力量。如果控制得住,你就能操縱‘滅天’,從而掌握住絕對的實力;如果控制不住,那么‘滅天’就會用它所擁有的力量來反噬你!”
“最后,沒能控制住嗎?”鐘誠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這樣問道。
果不其然,緋雪微微地點了點頭,道:“在‘滅天’體內植入‘千機飛虎’的獸魂之后,雖然公輸匠等人奮盡全力地想要控制住‘滅天’,但最終還是輸給了上古獸魂所蘊含的狂暴力量。‘滅天’徹底失控,開始不分敵我地胡亂殺人,殺人……”
緋雪閉上了眼睛,回想著當年所發生的事,徐徐說道:
“直到最后,滅天不僅殺光了姜國的軍隊,同時也殺光了我天機國的軍隊,造成了一幅血流成河的悲哀畫卷。然后,殺盡一切的‘滅天’,離開了戰場,離開了眾人的視野,自此之后便不知所蹤。而制造了滅天的公輸家,必須得為自己創造的‘殺人狂魔’贖罪。
“為了平息民怨,皇上最終下令:公輸家所有參與制造滅天的族人,都必須處死!因為公輸家幾乎所有的族人都參加過滅天的制造,所以到了最后,公輸家僅余下一老一少有幸躲過此劫。一個是我爺爺,一個是我。從那以后,失去民心又是與族人的公輸家,徹底沒落成了今天這副丑態……”
故事講完,緋雪面帶著苦笑,悵悵地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