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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的,跟她撒的,有區別么?”
顧念云冷笑,翠香不過是個丫鬟,若沒顧玉柔授意,她敢對流云下手?何況,這里是皇宮,若沒顧玉柔幫忙,她能那么輕易得手?
顧玉柔啊顧玉柔,看來衛元巳真的很看重你呢,竟讓你的手伸到皇宮里來了!
“大小姐,您真的誤會了!”
見顧念云不信,翠香不由有些急了起來:“這事真跟二小姐沒關系,是奴婢,方才奴婢忽然肚子疼,便跟二小姐告假去了茅廁,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拿衣服的宮女,然后……”
“翠香!”顧念云寒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謀害皇室公主,你知那是什么罪名么?”
“我……”
“原來是你!”一道冷聲響起,驚得顧念云幾人皆是愣了一下。
要知道,不管這事到底是誰干的,最終,顧家都脫不了干系!
墨無瑕自園子外轉進仙居殿,面色鐵青,還未走近,便直接解下腰間的鞭子狠狠地甩了翠香一鞭,而后狠狠地瞪了顧家姐妹一眼:“皇上有旨,叫你們去乾元殿問話!”
同顧念云一樣,她也覺著翠香是受了顧玉柔的指使,故意將那花粉撒在流云的裙子上的。
而因著流云的事,墨無瑕對顧念云也是一樣不順眼,即使現下親耳聽到事情與她無關,也依然沒什么好臉色給她。
在她看來,她知道流云碰不得合歡花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很可疑了。
“墨小姐……”
顧念云無奈,即使有心解釋,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總不能告訴墨無瑕,她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所以才知道流云的那些隱秘吧?
“呆會不要亂講話。”顧念云猶豫了下,終究還是低聲警告了顧玉柔一句,“如果你還想做你的皇子妃的話,就最好聽我的!”
不是她想幫顧玉柔,而是,她不能看著顧家因顧玉柔而受牽連。
她說過,這一世,她斷不會再讓顧家有任何閃失!
乾元殿。
顧念云隨著墨無瑕等人一起踏進殿內,一眼便發現了那抹立于殿前的清冷,而后立時僵了一下。
墨無瑕也是一樣,她怎么都想不到,這個傳言中冷血無情,號稱無冕皇者的殺手閻羅,竟真因顧念云而留下了。
此刻,她終于有些信了。墨白玉那句如果她敢動顧念云,就是他也保不了她的話,真的不是唬她的。
“顧念云!你還有何話可說!”皇后冷眼睨著殿上的顧念云,面上溫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另人發顫的森寒!
“說!你究竟是從何處得了流云碰不得合歡花的消息,又究竟是為何要害她!”
原來,早在御花園的宴會結束之時,墨無瑕便已將仙居殿內所發生的事悉數稟報于皇后,而皇后當下便將事情告知與長興皇,并立即下命將相關人等全部押至乾元殿審問。
但當時顧念云已然拉著顧玉柔離場,因此并不知曉此事。
“皇后冤枉!此事
斷不會是小女所為,求皇后明查!”
顧念云愣了一下,正暗自想著應如何回答,旁邊早她一步進殿的顧半城卻已直接跪在了地上。
“回稟皇后娘娘,臣女沒有要害流云公主,而臣女之所以知道,是因臣女之前曾見患有類似病癥的人。他們也是碰不得某種花粉,或是不能吃某種食物,否則輕者渾身紅癢難耐,重者呼吸受窒,暈倒昏迷,乃至……死亡!”
瞥見跪在殿中的父親,以及殿前那抹熟悉清冷,原本還有些緊張的顧念云卻是忽地冷靜了下來:“之前在仙居殿時,奴婢見流云公主面色有異,而后又隱約聞到了合歡花的香味,因此才有了那樣的推論跟舉動。”
這番說辭,是顧念云方才在來的路上剛想的。如此,也算對她先前的那些舉動有了合理的解釋。
聞言,皇后略微怔了一下,而后若有所思地量了顧念云一眼,探道:“你是說,你見過那種碰了花粉會昏迷暈倒的病,所以當下才會做出那番舉動?”難道,真有那么湊巧,她真的只是誤打誤撞?
“回稟皇后娘娘,是的。”顧念云點了點頭,神情不卑不亢,也不恐不慌,端的是讓人瞧不出半分端倪。
見狀,皇后不由陷入了沉思。
而墨無瑕卻是在此刻抬腳上前,沉聲將自己先前在仙居殿外聽到的那番對話悉數說了出來,并直指顧玉柔才是真正的幕后兇手。
“她見自己不能上場,不甘心失了這大出風頭的好機會,這才暗中指使自己的丫鬟毒害流云,害得流云不能上場,然后她好取而代之!”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顧玉柔面色大變,她以為自己做得足夠隱秘,誰知不過轉眼的功夫,便已是人盡皆知。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沒有要毒害流云的念頭!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合歡花粉對流云的危害會有這么的大!否則,就是借她兩個膽子她也不敢這么做啊!
“你敢說你沒有?你敢說此事與你無關?你敢說,你不知流云碰不得合歡花?”見顧玉柔矢口否認,墨無瑕頓時沉了臉色。
方才,她可是聽得很清楚的,顧玉柔可是一口便說出了合歡花,若說她不是兇手,她是斷然不會信的!
“我沒有!我不知道……”
顧玉柔有些心虛,不由求救似地望了顧半城一眼,希望他能向維護顧念云那般,也替自己說句話。
但,讓她失望的是,顧半城望著她囁嚅了半響,終究在長興皇的注視下沉默了下去。
“大皇子,救我……”不得已,顧玉柔只能將目光轉向衛元巳,牢牢抓住他這根最后的稻草。
而墨無瑕也是抓住她這句求救不放:“你讓大皇子救你,莫非此事還與大皇子有關?”
墨無瑕面色鐵青,看向衛元巳的眼神也明顯染上了幾分不善。
不只墨無瑕,就是皇后以及一直沉默著的長興皇,此刻看向衛元巳的眼神也是有些變了。
“不是,是……”顧玉柔滿腦子想著如何擺脫自己的嫌疑,忽地聽到墨
無瑕這么問,當下便想將自己與衛元巳飲酒,而后無意間聽他說起流云碰不得那合歡花之事說出來。
但,她才開了個口,便立時被衛元巳把話頭給截了過去:“母后!此間知曉這事的人,可不只玉柔一人!”言下之意,若因此便懷疑甚至定罪于顧玉柔,實屬不公。
衛元巳之所以會這么做,倒不是他真有多看重顧玉柔,而是,他不想被她連累。
更何況,她現在還是他未過門的側妃,若他當真是一句話不說,恐面上也是不怎么合適。
“而且,墨小姐方才自己也說了,已親耳聽到那丫鬟親口承認,是她不小心撞到了流云的宮婢,這才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香囊里的花粉撒了出來。”
說著,衛元巳意有所指地瞥顧玉柔一眼,而后才又繼續對墨無瑕道:“那丫鬟既然親口承認,墨小姐卻還是一口咬定此事為玉柔所為,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墨小姐是真的想為流云找出兇手出氣,還是想趁機公報私仇?”
墨無瑕不喜顧玉柔,早已是人盡皆知,衛元巳由此論斷,也不奇怪。
如衛元巳所言,墨無瑕確實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但此刻,她卻是真心想為流云報仇,而非趁機為自己出氣。
說到底,翠香不過是個丫鬟,她不信她真有那么大的能耐,隨便一撞就撞到了流云的宮女。而且,她一個丫鬟,沒事帶什么花粉?還那么巧的剛好是流云忌諱的合歡花的花粉?
若說沒人主使,她斷然不信!
若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她更是死都不會信!
“皇后娘娘明鑒!事情就是這樣的!”得了衛元巳的暗示,顧玉柔頓時冷靜下來,而后順著他的話徑直將這事推到了翠香的身上。
聞言,翠香頓時白了臉色,雖說先前她便已經將這事給攬了下來,可那會是在顧念云的面前。顧念云不會把她怎么樣,不代表皇后也不會把她怎么樣!
“來人,將這丫頭給本宮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一句話,便直接定下了翠香的罪名,甚至連審問都省了。
其實皇后是想繼續查的,可就在她想開口繼續詢問的時候,卻見長興皇轉了轉自己的玉扳指,她知道,這是長興皇給她的暗示,暗示她就此結束此事。
夫妻二十載,她雖不知長興皇為何會有此決定,卻還是依言放棄,并順勢定了翠香的罪名,也算對此事有個了結,對流云有個交待。
“此事既與顧氏姐妹無關,顧卿也無需跪著了,起來罷。”半晌之后,長興皇終是開口,將顧半城叫了起來。
聞言,顧半城低低地應了一聲,而后再次行禮,這才在顧念云的攙扶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原以為事情到了這里便是真正的結束,誰知,就在他們一行人準備行禮退去的時候,長興皇卻是再次開口,沉道:“方才的宴席上,墨家兄妹表現不錯,出了個好主意。”
三局比試,比了兩局,一勝一平,墨無瑕確實功不可沒。
“至于顧家姐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