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大祭司
幾人翻過橫臥在北方的雪山,拐入一條小道后,就算是進(jìn)入了齊國境內(nèi)了。
“再往西走,就是深淵荒漠,如果你能夠在深淵荒漠來去自如,那就說明你開始有資格去一步步挑戰(zhàn)幾個大家族。”站在小道的岔口,皇甫流云面向西處,將兒子拉到了自己身邊,說道。
他微微側(cè)頭,看著宗政久寒因?yàn)樽约旱男袨槎⑽櫰鸬拿碱^,皇甫流云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無聲的。
“深淵荒漠里有什么危險?”寶辰倒是沒注意到這兩人的表情,只是看著西面有些疑惑地問道。
“沼澤,兇獸和人。”皇甫流云將視線轉(zhuǎn)了回來,說道。
“人?”如果是前兩者,寶辰還能理解,但人,他有些不太明白。
“被各大家族或神殿流放的人,那些人的能力絕對不差,而在兇惡的環(huán)境中還能生存的人,他們的能力只會進(jìn)一步提升。”皇甫流云給兒子的領(lǐng)口系好帶子,又道:“這里的氣溫普遍偏低,你身子底太差,要注意防風(fēng)。等你練到了武者一級的時候,你的身體就會好了。”
“父皇,武者一級又是什么?”寶辰這段時間很忙碌,也沒有心思去問這些東西,如今齊國已在前言,他便有了空閑。
一邊走,皇甫流云一邊解釋道:“齊國的那種特殊力量叫做玄氣,武者就是學(xué)習(xí)玄氣的人,一級指的是玄氣的等級,武者等級共分為十級,越往上修煉,級數(shù)的增加越緩慢,每增加一級需要的玄氣更多,并且,齊國至今沒有人煉到過十級。兇獸也分為十級,但在同等級上,兇獸要比武者弱一點(diǎn),比如三級兇獸對上三級武者,在玄氣上,是武者強(qiáng)大一點(diǎn),但實(shí)力的強(qiáng)大與否,不止與體內(nèi)集聚的玄氣多少有關(guān),還與武技有關(guān),武技和我們以前學(xué)習(xí)的武功招數(shù)類似,但威力更為巨大,甚至可以移山填海。”
“父皇,如果齊國人這么厲害,那他們早就一統(tǒng)金樽大陸了,為什么還聚集在自己的地盤中,不肯出來呢?”寶辰疑惑出聲。
“因?yàn)辇R國人要修煉玄氣,就必須在靈氣充足的齊國境內(nèi),天地間存在的靈氣是修煉玄氣所必須的。出了齊國大境,靈氣就沒有了。而且,齊國人看待外人,就像是咱們南平人看周遭的蠻夷一樣。”皇甫流云說到最后這句話時,臉色就有些扭曲,不是憤怒,而是各種復(fù)雜的表情,好像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無奈。
“其實(shí)就是,他們齊國人看不上咱們這些國家的土地。”寶辰抽了抽嘴角,這種被看成未開化人的感覺,真是不怎么好。
“宸兒說的,太直白了些。”皇甫流云咳嗽一聲,這樣說道。
走了五六個時辰,幾人就來到了齊國南部的小鎮(zhèn)--麓林小鎮(zhèn)。
這座小鎮(zhèn)雖然地處偏遠(yuǎn),但由于靠近一個比較大的森林,所以聚集了不少狩獵者,他們狩獵的大多是些低等級的兇獸,兇獸的皮毛和血肉都可以拿去賣,它們的體內(nèi)都有一個晶體,這個晶體隨著兇獸等級的變化而呈現(xiàn)出不同的顏色,從低級到高級,分別是:灰、紅、橙、黃、綠、青、藍(lán)、紫、白、黑。
這些晶體的等級越高,其中蘊(yùn)含的玄氣就越多,若是被武者利用,可以有效幫助武者快速提升實(shí)力。但煉化晶體的程度,和吸收的效果,因人而異。
寶辰看著路上走過的一輛由一頭從未見過的,與馬相似的動物拉著的馬車,不禁咂舌,如果這齊國不是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他恐怕以為,他來到了另一個神奇的世界!他轉(zhuǎn)頭和宗政久寒對視了一眼,同時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與暗藏的征服欲。寶辰對著他微微一笑,在皇甫流云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握住了手。
一行人在一家酒樓住下,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晚了,皇甫流云和宗政久寒就在寶辰的房間里一同用了膳,而皇甫流云的手下則是在另一個房間用餐。
“父皇,這就是野豬肉?”寶辰戳了戳敗在自己面前的一盤肉,他咧了咧嘴,道:“這骨頭會不會太大了點(diǎn)?”這野豬肉的骨頭竟然要比普通豬肉的大上五倍!
“這里的兇獸都是我們以前未曾見過的,這野豬是一級兇獸,時常當(dāng)作食物。”皇甫流云看著寶辰的反應(yīng),微微笑了笑,他第一次見到這些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表情。
一頓飯下來,寶辰算是長見識了,他想起不小心吃下肚子的嚙鼠肉,有些反胃地皺了皺眉頭,他有些想吐。
“喝口水。”宗政久寒也吃了那嚙鼠肉,雖然也覺得有些惡心的,但還能接受。說實(shí)話,那味道其實(shí)不錯,比野豬肉更加鮮嫩。他見寶辰這幅樣子,忙給他倒了杯水。
寶辰習(xí)慣性地沒有用手去接,而是張開小口由著對方給喂了下來,他喝了整整兩大杯的
皇甫流云對于兩人這樣相處模式并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他吃完飯就出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他走出房間后,寶辰才拉住了宗政久寒的袖子,道:“我們兩人這樣有些親密的相處,父皇竟然沒有皺眉,更沒有說一個字。”
“這是表明,他并不介意我和你在一起?”宗政久寒心里也升起了這樣的企盼。
寶辰搖了搖頭,還是不看好這一點(diǎn),他說道:“父皇并不排斥男色,但我想,他是絕對接受不了自己的兒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這可是斷子絕孫的大事!”
“他又不止一個兒子!”宗政久寒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親親寶辰的小嘴,抱抱寶辰的身體了,他有些煩躁地低吼著反駁道。
“可父皇對其他的兒子的感情并不深!”寶辰見宗政久寒這樣,有些心疼,又軟下了口氣,他安慰道:“父王,你別著急,無論如何,寶辰總是不會離開你的,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還擔(dān)心什么呢?”
宗政久寒看著靠在自己懷里的少年,抿了抿唇,心情好了不少,他抱緊了兒子的雙肩,仿佛要將他嵌入自己的胸懷之中,“好,朕不擔(dān)心。”
“父王,你得把這個‘朕’字改改了,齊國可沒有皇帝。”寶辰吐了吐舌頭,壞壞地笑了。
“哦?那倒是。”宗政久寒挑起眉,將差點(diǎn)說出口的“你父皇不是也還自稱朕么”給咽了下去,寶辰如今可是有了親爹忘了養(yǎng)父了,維護(hù)那皇甫流云維護(hù)得緊著呢!他有些吃味地這樣想到,然后一把將人橫抱了起來,將他放在了床上。
“那么寶辰,叫一聲爹爹來聽聽?”宗政久寒壓在兒子有些柔軟的身軀上,他的雙手上下游移著,沒有目的性地在他身上點(diǎn)火。
“不叫!”寶辰微微輕哼了一聲,雙臂用力,后背一挺,將身上人給壓在了自己的身下,他得意地昂著下巴。
宗政久寒卻只是笑,看著兒子急切地扒開自己的外套,又給自己點(diǎn)了穴,準(zhǔn)備來個霸王硬上弓。
等兩人的衣服盡數(shù)脫去,宗政久寒才抿著薄唇不動聲色地將身上的穴道解開,然后一個用力重新將光裸的兒子壓在了身下,青色的床帳緩緩落下,掩住了簾內(nèi)的纏綿與旖旎。
第二天早上,寶辰摸了摸酸痛的后腰,習(xí)慣性地伸出一腳將還壓在自己手臂上的男人給踢了下去。
對于寶辰這種大清早的暴力,宗政久寒表示了沉默的態(tài)度,他自然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后慢慢地穿上了自己的衣物,將兒子用被子裹好,自己親自去外頭叫了一個大木桶的水,然后自己將水搬進(jìn)了房內(nèi),伺候他的寶貝兒子洗澡了。
當(dāng)然,鴛鴦浴中,免不了來一場干柴烈火的相遇,所以直到半個多時辰后,寶辰才氣喘吁吁地被神清氣爽的宗政久寒給抱上了床,擦干凈身體又穿上衣物。
寶辰站在皇甫流云的門口,準(zhǔn)備找他一起用早膳。但敲了好幾下門,卻也不見有人來開,他伸手推了推,發(fā)現(xiàn)門竟然紋絲不動,這根本不是鎖了門才有的現(xiàn)象!
寶辰這才想起來,武者還有一種技能,那就是結(jié)界。結(jié)界分很多種,有些可以隔絕聲音,有些可以隔絕視線,也有些仿佛一道無形的墻壁,讓人走不過去。
正當(dāng)寶辰糾結(jié)著這結(jié)界到底是父皇自己設(shè)下的,還是別人設(shè)下的,他面前的門就開了,只是走出來的,不是他的父皇,而是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
男子帶著出塵的氣質(zhì),也有些神棍的嫌疑,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小豆丁,再看了看房內(nèi)剛剛換好衣服起床的皇甫流云,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這是皇甫流云最寵愛的兒子--皇甫宸。
“宸兒進(jìn)來。”皇甫流云的聲音似乎有些嘶啞,不過寶辰并沒有多想,他疑惑地看了這白衣男子一眼,然后跨進(jìn)了大門。
“父皇,他是誰?”寶辰坐到皇甫流云的身邊,問道。
皇甫流云面色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就被他隱藏了下來,只有剛剛走進(jìn)門的宗政久寒發(fā)現(xiàn)。
“我叫白皓,是齊國的大祭司。”白衣男子朝著寶辰扯住皇甫流云衣袖的手看了一眼,然后坐到了對面。
“原來你就是那個大祭司啊。”寶辰眨了眨雙眼,說道。
“怎么?流云提過我?說了什么?”仿佛因?yàn)榛矢α髟圃趯毘矫媲疤徇^自己,白皓一下子就高興了好幾分,對著寶辰的態(tài)度都好了不少,他笑瞇瞇地問道。
“啊,提過,說你來咱們南平皇宮的時候,有點(diǎn)急,形象不是很好……”寶辰抿住小嘴,防止自己笑出聲來。
“……皇甫流云。”白皓聽了,陰惻惻地瞇起了雙眼,看向了皇甫流云。
皇甫流云卻也不怕他,只是瞟了他一眼,微微哼了一聲,看向了別處。
一番談話下來,白皓的意思就是,讓皇甫流云先跟他回位于齊國的中心的神殿去,而寶辰則和宗政久寒一起在這里開始走上修煉之路。
皇甫流云自然不同意,他可以不管宗政久寒死活,但他絕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受到傷害,齊國多兇獸,也多欺壓弱者的人,他怎么可能放心兒子一個人在外面闖蕩?(莫莫:啊喂,宗政久寒不是人啊?)
“如果你總是不放心他,他就永遠(yuǎn)長不大。”等寶辰和宗政久寒先回房,去理解如何將天地間的靈氣轉(zhuǎn)化為玄氣的時候,白皓這樣對皇甫流云說道。
“可我寧愿他永遠(yuǎn)長不大!”皇甫流云憤恨地捶了一下桌面,有些陰郁地說道:“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女人(說的是寶辰的母親),宸兒就不會死,如今的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皇位上,笑看天下,而不是該死的來到這里,面對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危險!”
知道皇甫流云看重自己的兒子,雖然心中吃味,但白皓還是忍了下來,他柔下聲音,坐在皇甫流云身邊,握住了他的肩膀,說道:“可事實(shí)已經(jīng)發(fā)生,如果他不順著預(yù)言走,那么很可能,他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不要總是說這句話!我知道!”皇甫流云不想聽見任何不利于寶辰的話,他推開了身邊坐著都想揩油的男人,站起身,吸了口氣,還是妥協(xié)了,他說道:“只希望,那個宗政久寒能夠有用一點(diǎn),保護(hù)好宸兒。”
白皓一聽,心中就是一喜,他知道皇甫流云是答應(yīng)自己和他先會神殿了,天知道這幾天沒有見到他,他的屁股就像是有火在燒似的,一刻都坐不下來!他知道,自己是愛慘了這個還蠻有氣勢的小老頭!好吧,幾年過去,他的確是年輕了不少,至少再過幾年,應(yīng)該可以變成二十幾歲的模樣了。
“你別得意!”見白皓喜形于色,皇甫流云皺了皺眉頭,他口氣兇狠,不過后勁不足,因?yàn)樗暮笱崽鄣脜柡Γ@個不知節(jié)制的混蛋!等他的實(shí)力比這混蛋強(qiáng)的時候,看自己怎么折騰他!
“我告訴你,要是宸兒出了事,你也別想好過!”皇甫流云說完就大步出了大門,一手還下意思地?fù)沃约旱暮笱@然是因?yàn)椴阶涌绲么罅耍瑺砍读四程帯?
跟在后頭的白皓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有些無辜:“他有沒有事,關(guān)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