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嗎?”莫邵東看著她,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苦笑,他招呼葉離坐到身邊,開始彈琴,許久后才自言自語似的說,“這世上,有些事情永遠也過不去。”
高中的生活對于葉離來說,其實也沒有什么變化,惟一的不同大概是,她每天會和謝依菡一起坐著謝家的車去學校,為此,每天可以節省一段清早的時光,高興的時候,可以偶爾懶會床,只是問題也隨之而來。
開學不久,班里的團支書,一個活潑漂亮的女孩就偷偷叫住葉離,問她和謝依菡是什么關系。
“你有什么事嗎?”葉離也不知道她該怎么解釋和謝依菡的關系,何況她也對于向陌生人解釋這個問題不感興趣。
“秦朗師兄一直很關照謝師妹,哦,這個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我們直升過來的學生都知道,”團支書盡量含蓄的說,“你每天都和謝師妹一起來上學,你們一定很熟了,那你是不是也認識秦朗師兄?”
“你有什么事嗎?”葉離自然是有些明白了團支書的意思,不過她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也沒什么大事了,咱們班想搞個集體聯歡活動,需要邀請高年級的學長給大家講講如何順利度過高中生涯,班委會商量后,覺得秦朗師兄最適合來給我們講這個話題,所以想邀請他。”團支書笑笑,“秦朗師兄讀高三了,課程肯定很忙,我們跟他也不熟,這樣冒冒失失的去邀請他恐怕不好,你看……”
“哦,那我先回去上課了,”葉離點點頭,團支書居然想讓她去邀請秦朗,算盤打的是不錯,只可惜找錯了對象,開學這些天,她見秦朗的次數多了些,但是也發現,原來走在校園里,誰和他打招呼他都會點頭,甚至微笑,就如同過去在謝家,他對她微笑一樣,讓人如沐春風,但是那微笑和他看謝依菡的神態完全不同。有了比較,她才知道,不是秦朗的眼睛里沒有她的存在,而是除了謝依菡之外,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幾乎是一樣的。
“喂,話還沒說完,你走什么,你答應不答應呀?”見葉離轉身走了,團支書臉上有些掛不住,聲音也尖利了。
“我不認識他。”葉離搖搖頭,她不想因為任何人和事招惹秦朗厭煩,不想,那么也只能說不認識了,推脫了好了,“所以我不知道能答應什么。”
“你……”團支書一時語塞,隔了會才冷冷的盯著葉離看了兩眼,哼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那場集體聯歡最后不了了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邀請到秦朗的緣故,只是那天之后,班級里的女生基本都不和葉離說話了,課間她偶爾聽自己班上的女生對其他班女生說,“看,那就是葉離,怎么樣,傲慢吧,和誰都不說話,整天就粘著初中部的謝依菡,其實和一小孩有什么好粘糊的,那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別看一副清純的樣子,骨子里比誰想法都多。”
“她暗戀秦朗?”其他班的女生立刻一片噓聲,“不能吧,秦朗能看上她?”
“看不上呀,誰不知道,秦朗就喜歡謝依菡,她就是賊心不死,哼!”班上的女生哼了一聲,很用力的瞪了葉離一眼,轉身走開了。
葉離于是明白了,自己原來是被孤立了,不過她獨自一個人慣了,也沒有覺得太多難過,沒有人搭理她,她反而更有時間,一到下課,就站到操場的角落,尋找秦朗的身影。
和其他男孩子不一樣,秦朗很少一身汗水的在操場踢球,他大多時候是一身清爽的從操場走過;他會的東西很多,不止是鋼琴,還有書畫,學校藝術節上,掛得最顯眼的畫卷和書法署名都是秦朗;他也會對她很親切,像是偶爾在學校或是謝家迎頭碰上,他總是會問她學習怎么樣,有沒有困難……
這些中的片段也落入了葉離同學的眼中,于是對她的這種孤立,一直持續到高二下學期。彼時秦朗早已去了大洋彼岸,他高中畢業沒有參加高考,而是直接去了美國讀大學,一年中寒暑假也不回來,不過每隔幾天,必然會打電話給謝依菡。葉離有段時間覺得自己著魔了,她摸準了秦朗會打電話回來的時間,吃過晚飯就一直在客廳里想方設法的不走開,只盼望電話鈴聲響起,她知道秦朗不會找她說話,但是接電話的時候總能聽到他的聲音,那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