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口明明長好了,為什么還會痛?”葉離忍不住翻了一下身,這樣,在迷蒙的夜色中,她就可以看到仰面躺在床上的劉天青的側臉了。其實這么黑的屋子里,她根本只能隱隱的看到他下頜的弧度,但是她就是知道,知道他臉上的線條比她認識的任何一個男孩都硬朗,知道他臉上這一刻的神情,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她自己也覺得心驚。
“查不出原因來,”劉天青也側過身來,看著葉離,這會葉離的臉是全被黑暗遮擋了,唯有眼眸還有一點點星光,他說起自己的病痛很平靜,一副說別人的樣子,“我的傷口愈合后,這種痛一次比一次劇烈,我去過很多醫院,做了所有能做的檢查,但是醫生都說我的傷口愈合得很好,手術沒有問題,縫合沒有問題,康復沒有問題,現在里面的骨頭也沒有問題。”
“那為什么會痛?”葉離奇怪了,什么都沒問題,怎么可能這么痛。
“可能是我這里病了,”劉天青摸到葉離的手,拉到自己身前,又貼到心臟上。
他的心跳穩而有力,手掌貼上去,就能感受到那種勃勃的生機,葉離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說自己的心臟生病了,只是也沒什么時間細想,就這么睡著了。
第二天的天氣很好,有很明媚的陽光,葉離醒來時,劉天青已經出門了,她和每天一樣,打開各個房間的窗戶通風,然后洗漱,準備吃飯。早晨她一貫吃的不多,兩片抹了果醬和沙拉醬的面包,一只煎蛋,一杯酸奶,準備好了,就準備開動。
門鈴恰在這時響起,敲門的人很沒耐性,一聲響過,又連著下一聲。
葉離下意識的看了看表,這個時間,告別儀式應該不會完,何況就是完了也還有其他事情要做,而劉天青的家平時除了秘書之外,基本沒有外人會來,這個時候,敲門的人會是誰呢?
門鈴聲還在響個不停,沒什么時間再讓葉離遲疑,她跑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門外站著的,居然是幾個穿警服的人以及樓下物業的保安。
她疑惑的將門打開,剛問“你們找誰?”一個穿警服的男子已經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然后反問,“葉離小姐?”
“我是,你找誰?”葉離一愣,被人一口叫出名字,這個人還是穿警服的人,心里不是不覺得奇怪的。
“這是我的證件,”穿警服的男子從兜里掏出了一個證件在葉離面前一晃,葉離只看見他似乎是姓孫的,其他也沒看清楚,就聽男子說,“我們有一個案子,想請葉離小姐回去協助調查,我們現在走吧。”
“什么案子?”葉離就是一愣,她什么時候會和案子扯上關系,這些日子,她根本是足不出戶的,于是她說,“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不知道你們說什么。”
“我們不會弄錯,”穿警服的男子有些不耐煩了,“請你配合點,我們很趕時間。”
“那我打個電話好了,”葉離轉身就想進屋,她就有一個念頭,就是至少要打一個電話給劉天青,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有了他就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不用了,你先跟我們走吧,需要聯系什么人,等一會再聯系也不晚。”結果警服男子攔下了她,那種姿態已經非常強硬,不容葉離再說別的,就半強制的讓她鎖了房門,然后帶她上了樓下停著的一輛警車。
到了地方,葉離發現那是一個刑警大隊,她被帶到一個小屋,屋里有幾個警察在等待她,問了她的姓名、年齡、學歷、家庭住址、身份證號等問題后,一個警察就問她,“馮某某你認識嗎?”
葉離搖頭,她的記憶中,好像就從來沒認識過姓馮的人。
“是嗎?”警察明顯不相信,嘴角甚至浮現出葉離很熟悉的譏諷來,“你不認識他,那么今年從年初到現在,你的銀行賬戶上,他陸續存了近一百萬給你,一個你從來不認識的人,為什么要拿這么多錢給你,他腦子生病了?”
“我都不知道你說什么……”葉離皺眉,奇怪的看了看眼前的警察,隔了會才猛然想到了什么,失聲道,“一百多萬?”
“怎么,不否認了?”警察冷笑,隨手一拍手里厚厚的卷宗說,“葉小姐是吧,我勸你一句,做了什么事,他為什么給你錢,都老實的說出來。很多證據我們都已經掌握了,隱瞞對你沒什么好處,你高中畢業了,這個道理不會不懂吧。”
“我自然是懂,我就不懂,你為什么拿這種態度來和我說話,我是犯人嗎?”葉離也有些惱火了,她剛剛猛然想起,唯一會向她賬戶里匯錢的,就只是劉夫人,而劉夫人劉夫人,稱呼的是她嫁人后的夫姓,她本來姓什么她居然不知道,那么,她難道是姓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