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她,就要放手,不要給她束縛,不要給她痛苦,只要她幸福高興,什么都無所謂了。 。
聞言,江若彤心頭巨震,她的收攀上男人的手臂,眼淚順著清瘦的臉頰流了下來。
“我不想去那個陌生的地方,如果你覺得讓我接受治療會對我比較好,那么在這里不也一樣可以嗎?”
她的話剛說完,冷辰希用這異賞嚴厲的口氣說道:“可是你根本就拒絕接受治療”
他這句話不知道是對她,還是對自己。
“我接受。”
吸吸鼻子,江若彤咽下口中的啜泣,“我可以再去見陳教授。”
“你真愿意嗎?”
抬手擦掉‘女’人臉上那一滴燙著他心的眼淚,冷辰希的語氣不由自主的軟化下來,可是他盯著‘女’人臉的目光依然炯炯有神,異常沉重。
聞言,江若彤立刻點了點頭,透亮的眼睛好像怕冷辰希不相信似的,用著怯怯的眼神期待的看著他。
見‘女’人這幅模樣,冷辰希低聲嘆息,一把將江若彤攬住,將她的頭靠進自己懷里。
“我想我永遠無法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他難道愿意這樣‘逼’她嗎?
答案肯定是不愿意,冷辰希根本不想用這種極為嚴厲的一面面對‘女’人。
可是,他不能看見江若彤繼續這樣沉淪下去,她那絲毫沒有血‘色’的臉頰讓他心痛。
她后退的神情也讓他心痛,哪怕付出一切的代價,他都不能讓她再這樣沉淪下去!她的心結必須解開,哪怕那傷口傷痕累累。
江若彤也同樣緊緊摟住冷辰希,忍耐著心里巨大的掙扎與痛楚,她還是緊緊摟著他。
自己到底想借這個摟抱證明什么呢?江若彤緩緩閉上的雙眼里流下滴滴的淚水,浸濕了男人的‘胸’前的衣襟。
江若彤那強大的壓抑與痛苦借著她的心跳好像傳遞給了冷辰希。
忽然,他明白了一切,明白在‘女’人輕輕顫抖的身體背后隱藏的是怎樣的悲哀與恐懼。
一瞬間,麻木刺穿了他的靈魂。
冷辰希終于明白了懷中‘女’人的痛苦!
……
江若彤又開始接受陳教授的治療,可是她卻并沒有恢復原來的開朗與笑容。
反而變得安靜恬然而少言。
本來園融的臉頰漸漸瘦削,本來紅潤的容顏變得蒼白……
這一切,冷辰希全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冷辰希總是在江若彤身后默默地觀察。
順眼中的眸光總是專注得讓人心悸,緊緊皺在一起的濃眉泄‘露’出他的焦慮,但冷辰希卻選擇了沉默。
表面上,他們的生活一如以往。
“若彤,”晚上吃飯時,冷辰希淡然開口,“明天是外公外婆的忌日,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看望他們。”
正沉浸在自己縹緲的思緒里的江若彤并沒有聽清他的話,抬起頭,她一臉驚慌,”你剛才說什么?“
看著‘女’人蒼白的臉上涌現出的驚慌之‘色’,冷辰希沉著地重復:“明天是我外公外婆的忌日,我想你和我一起去看望他們。”
“好。”
江若彤立刻點頭,并且‘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雖然那笑容薄弱得有如顫抖在風中的小‘花’。
“我陪你去。”
冷辰希點了點頭,什么話也沒有說,繼續低頭吃飯。
飯桌上又恢復近日里讓人窒息的寧靜。
……
第二天,說好來接江若彤的冷辰希忽然打回電話:“若彤,公司里出了點狀況,我要接待一名很重要的客戶,你能不能自己過去?”
聞言,江若彤微微一怔,“你不來接我了?”
“恐怕趕不過來。”
“那……”
“我不能多說,要開會了。就在墓地見,你看好不好?”x他似乎很著急。
聞言,江若彤立刻說:“好,我在墓地等你。你……”
“那就這樣。”
隨著這句話音落地,手機揚聲器里傳來一陣盲音,顯然冷辰希已經收了線。
他看來工作很忙碌……
抿緊嘴‘唇’,江若彤換不走上樓去換衣服。
窗外的天氣看起來有些‘陰’沉,秋天到了,起風了。
……
從墓地回來,冷辰希就一直沉默著,那張曾經總是含笑的臉變得沉重而木然。
男人曾經是她的依靠,何時起,他們的關系卻變得疏遠起來。
即使此刻,江若彤看著男人那不快樂的表情,卻也不敢問他一句。
或者,他只是想起了他的外公外婆和過去,或者自己應該不打擾他,讓他獨自去面對自己的痛苦。
江若彤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她應該關心他。
冷辰希俊朗的臉上此刻被‘陰’霾籠罩,看起來如此孤單和寂寞。
她多想告訴男人,他并不孤單,因為他有她。
可是話到嘴邊,卻被硬生生吞回。
自己說不出口!她竟然會說不出口。
聽見冷辰希打開‘門’走進書房,她想跟上去,卻又莫名地停在原地,她應該跟著他去嗎?
久久,書房里的燈光一直沒有亮起。
江若彤開始感覺不安,那不安如妖嬈的蛇般纏繞著她的心,終于她也打開了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冷辰希一個人站在窗口,手扶著窗欞。
月光透入室內,灑落一地銀輝,也拉長了他的背影,顯得那么孤寂、落寞。
“你已經想起來了。”背對著‘女’人,冷辰希的聲音里也透著寂寞。
“想起了過去的一切。”這不是問句,而是一種陳述的語氣。
聞言,江若彤心臟咯的一聲,驚在當場。
“我沒有說錯吧。”冷辰希平靜的聲音卻讓她劇烈地顫抖。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江若彤此時的聲音聽來如此軟弱與無力。
“今天我讓你一個人去墓地,你并沒有問我地址。”
江若彤還是無法聽出男人此刻的情緒,慌忙地回答:“我……我是聽管家方叔告訴我……”
“你沒有問過方叔。”冷辰希倏地嚴厲,臉頰‘抽’動,
“也沒有問過其它任何人。”
瞬間,江若彤呆愣住了,心慌意‘亂’,眼神直直凝視著男人的背。
一時間,他們兩人之間無語詳談。
在這寂寞的黑暗房間里,一切都是無語。
冷辰希拿出一根煙,打火時,手卻驀地顫抖,兩次,他才把煙點燃。
“我以為你不‘抽’煙。”
江若彤壓抑著內心巨大的‘波’濤洶涌,她看著男人點煙的舉動,低柔地說著。
“你討厭煙的味道,所以我從來不‘抽’。”冷辰希抬頭凝視著窗外樹影婆娑,猛吸一口煙。
黑暗里,只有那一點紅‘色’的光芒在閃爍,異常刺眼。
江若彤的神情漸漸凄楚,晶亮的眼眸黯淡了下來,“你總是這樣為我著想。”
沉默在四周蔓延。
“為什么你不告訴我?為什么想要隱瞞?”冷辰希盡量讓自己詢問的口氣平淡,評淡地克制著他真實的情緒,他的臉因此隱在煙霧里,讓人看不真切。
看著冷辰希吸煙,江若彤向前走了一步,再也無法掩飾她的悲哀。
哀戚地搖頭,“我不知道怎么說,也不知道怎么做。”
冷辰希的嘴角噙著一抹苦澀的笑容,看著一臉哀戚的‘女’人,“你看見了那張讓你害怕的臉孔。”
“是的。”
說這話的時候江若彤全身掠過酸楚的顫栗,瑟瑟發抖。
“他是誰?”冷辰希的語氣嚴峻,渾身的肌‘肉’緊繃。
“是你。”
江若彤將頭別向一旁回答到,雖然是在漆黑的深夜。
颯颯的風從窗外吹人,冷辰希屹立的身影僵直如同化石。
一句“是你”出口,那些過去就排山倒海般地洶涌而來。
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婚禮的情景,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謊言,等等……她宛如站在‘潮’水的頂端,任憑海‘浪’一個接著一個將自己打倒,卻無能為力。
“就是在那次催眠中,你就已經回憶起了過去。”
冷辰希轉回頭去,他的視線對上了‘女’人的目光。
瞬間,江若彤的思緒有如萬千‘亂’麻,只能抓住本能的知覺。
一句“是你”出口,那些過去就排山倒海般地洶涌而來。
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婚禮的情景,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謊言,等等……她宛如站在‘潮’水的頂端,任憑海‘浪’一個接著一個將自己打倒,卻無能為力。
“就是在那次催眠中,你就已經回憶起了過去。”
冷辰希轉回頭去,他的視線對上了‘女’人的目光。
瞬間,江若彤的思緒有如萬千‘亂’麻,只能抓住本能的知覺。
“是的,那一次我就已經想起了全部,夢中那個在懸崖邊追我的人就是你。”
江若彤也不知道自己何以能如此冷靜地訴說,何以沒有崩潰地暈倒,如果可以,她寧愿失去所有的意識。
可是她卻站得筆直,即使內心里無比憂傷,眼神卻是如此鎮定。
在她所有的掩飾都被冷辰希看穿以后,她反而不再懼怕任何事。
雖然冷辰希曾經救助過她,幫助過她,收留過她,在她覺得生活最苦最沒希望的時候。
是他,是冷辰希的出現,讓她覺得生活還有一絲希望,再加上心中那縷對男人的執念,這才讓她扛了下來,沒有倒下去。
這些日子來的焦慮、惶恐、無助和害怕……全都離她而去,只留下一顆冰冷顫抖的心。
冷辰希緩緩張開口,聲音沉重得有如來自遠方:“你終于想起了一切……”
說完這句話后,冷辰希緩緩閉上眼睛,靜靜地承受著流竄過全身的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