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吉和小小仍然在辛辛苦苦的走著,他們來到了一片竹林,聽到里面傳來悠長的笛聲。
有些勞累的小小,小心開口:“長吉啊,我好口渴,我們到竹林里尋找一些水吧?”
長吉看了看他,點點頭。他們循著笛聲漸漸走深。
小小此時的腳步卻有些沉重,那笛聲似曾相識,或者說那笛聲早就和自己的身體、靈魂融為一體了,可是現在它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這笛聲有些哀怨,卻也清靈,它讓自己想到了大人,陪自己千年的大人。她從來沒有看過大人的真正面目,每次他都是穿著一襲黑衣,帶著黑色的帽子,那帽子大的只剩下漆黑。不過,即使這樣,但是她還是認為他給予自己無限的安全感,讓自己無時無刻都不必擔心,她以前是最需要這種安全感了,也最喜歡這種安全感。
長吉看著小小焦急卻沉重的步伐,有些責怪自己,這幾日冷落了身邊的人,他是沒有任何理由和自己這么受罪的,可是自己卻因為連茜的婚禮而忽略了這個一直陪伴自己的“兄弟”。
前面的視野漸漸開闊,那是一片平地,異常的平整,地面因為干燥變成了乳白色,這種白色在這個竹林里顯得那么刺眼,卻又那么驚艷。平地的中央是一方石桌,旁邊有篝火,一位墨綠色著裝的男子背著他們,笛聲仍然在飄蕩。
看到這背影,小小兀然停下腳步,身體開始顫抖。
長吉不解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那個男子放下玉色笛子,起身,轉身,深邃的眼睛看著小小,漸漸朝她走來。
小小是沒有看過大人的真正面目的,可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就是確定,這個男子就是大人,因為感覺、形態似乎一模一樣,即使自己沒有看過他的臉頰,但是由于千年的熟悉程度,他的每一個腳步,每一個動作,小小都是應該熟悉的。
那個男子漸漸走近他們,伸出手掌把小小拉了過去。小小此時已經不受身體的控制,每次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大人都是這么拉著自己的。只是他的手好大,好溫暖。然后他們坐下。
長吉也跟著過來了,雖然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小小不敢看他,頭一直低著的。
“一壺清酒,一樹桃花。”男子輕輕道。
小小心底顫動著,她當然明白后面的句子,那便是“一諾傾城,一生天涯。”
長吉覺得場景似乎有些尷尬,接著說:“一諾傾城,一生天涯。”
小小竟然有些想哭的沖動,她的淚水盈滿了眼眶,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子,他的眼神里滿是憐惜。
這是她第一次清晰的看清他的臉頰,每次她幻想著大人的臉頰應該是什么樣子的,才能配的上他那有些沙啞卻充滿堅強的聲音。
現在看來確是一張年輕的臉頰,有些長的睫毛半遮著他那深邃的眼睛。濃濃的劍眉襯著完美卻沒有一絲陰柔的臉頰,甚是好看,這種容貌是讓每一個女人第一次看到都可以深深著迷的。
小小心里愈加難過了,她開始胃痛,她蜷縮起身子,希望自己無限的縮小,躲在胃里,躲在更小的地方。
其實她不需要選擇的,一邊是陪伴自己千年的大人,一般是自己思念千年的夫君,也許有些東西在你身邊的時候,總是想不到去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次啊發現自己是離不開的。就像大人以前對自己寵愛,經歷人生百態,相伴最好。
兩個人相互看著倒是沒有覺得任何尷尬,只是長吉,總有一種莫名的壓抑。然后他,輕輕咳了一聲,道“修?你們認識嗎?”
兩個人皆是一驚。小小是被強迫從思念中拉了出來才喊道鎮靜,而那個男人則是因為這個名字。
小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僅僅是認識!”小小想給他們雙方介紹一下,卻突然卡住了,她不能直接稱他為大人。
男子只是笑了笑,面向長吉道:“在下姓玉,名澤演。”
玉澤演,這名字讓小小瞬間著迷,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大人的名字,沒想到,一切都是沒有想到的。
“小生姓李,名賀,你可以叫我長吉。”
玉澤演爽朗的笑了笑,他那磁
性的沙啞的嗓音,再次在竹林里回蕩,同時也在小小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可以說,這種聲音,這種感覺,已經在自己的生命中根深蒂固了。
澤演明白,這些不是選擇,是命中注定,就像他主宰者大地的生靈一般,只是小小還小,經歷過幾次人世,以后她會明白的。他也不會擔心小小會走,即使走了她還會回來的,對于魂魄當然也有感情,也會有愛情,澤演對小小的一種情結就是愛情吧,而小小暫時還沒有覺察,只是小小此時或者以前對澤演是十分依賴的,依賴到成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一般,讓自己放棄夢想{即長吉}對于小小是困難的,但是對于割舍身體一部分,對所有人都是困難的。
要明白,大家都會明白,所有人即使會放棄夢想也不愿意因為夢想而傷及生命。
所以,在世界進化或者小小的生存世界里,長吉只是暫時的插曲,幾年或者幾十年,但是大人對于自己卻是永恒。 wωω ?ttκΛ n ?¢ 〇
“玉澤演~”小小輕聲重復道,她的目光有些憂傷,有些哀怨,有些惋惜。
澤演看著小小,只是微微一笑,風輕云淡。
“你們要去哪里?”澤演問道。
長吉答曰:“許州。我需要去探望我的父親。”
澤演頓時有些詫異,他的手指在微微算計。但是這些是逃不過熟知他一切的小小的眼睛的,然后他說道:“前面左轉,那里有一輛馬車,你們坐上車,在傍晚的時候差不多就應該到了。”
澤演說完便拿著笛子離開了,臨別一眼,看的小小,意味深長。
小小有些擔心,也有些不舍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長吉拉著小小找到了馬車,這是兩匹匹白色的駿馬,很是強壯,馬上外觀看起來很是寬闊,走進才發現如此奢華。白色的貂皮鋪成的軟軟的毛墊,即使在很顛簸的道路上,也感覺不到任何晃動。
馬車如光速般奔馳,小小卻在思索,為什么大人算了一卦呢,是幫誰算的呢?為什么要這么著急呢?
預兆總是在猜疑中漸漸路出馬腳,危險也如期而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