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筠坐在手術(shù)室外,眼睛一直盯著手術(shù)室,雙手一直在顫抖。
嚴伊寒坐在她身邊,眼中滿是擔憂。
手術(shù)時間已經(jīng)過去兩個小時了,陳修遠依然沒有出來。
“蔓蔓....你沒事吧?”
嚴伊寒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沈清筠的手冷得像冰塊,最重要的是,她的臉色蒼白得像紙一般。
沈清筠聽到嚴伊寒的話,搖搖頭,“我沒事,我等修遠出來。”
聲音都在顫抖....
嚴伊寒心一動,“蔓蔓,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沈清筠沒有吭聲,嚴伊寒越發(fā)著急,正好柴玉泉面色倉促的走了過來,嚴伊寒連忙站起來。“玉泉,沈蔓情況不對勁,你在這里陪著她,我去給她...拿鎮(zhèn)定劑!”
柴玉泉剛照顧完常玉紅,聽到嚴伊寒的話,心一跳,“我知道了!修遠呢?”
嚴伊寒搖搖頭,沒有吭聲。
柴玉泉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走到沈清筠身邊,“嫂子....”
沈清筠聽到柴玉泉的聲音,扭過頭,“老柴,小玉沒事吧?”
柴玉泉聽到她的聲音有些難受,“沒事。只是扭傷,破了皮,休息幾天就好了!嫂子,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做個檢查....”
“我沒事,我要等修遠出來!”沈清筠再次將視線集中到手術(shù)室。她一滴眼淚也沒留,除了雙手顫抖,臉色蒼白,看起來一點異常也沒有。
可越是如此,柴玉泉反倒更加擔心。
他遲疑道,“嫂子....”
沈清筠卻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只呆呆看著那扇緊閉的門。
沒一會兒,嚴伊寒已經(jīng)快步走了過來。
柴玉泉不安的眸子看向她,朝她搖搖頭。
嚴伊寒嘆了一口氣,走到沈清筠身邊,悄悄掏出鎮(zhèn)定劑....
“伊寒...”沈清筠動也沒動,“我一定要見到修遠平安無事才行!”
嚴伊寒一愣,和柴玉泉對視一眼,頓時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手里的鎮(zhèn)定劑慢慢放下,嚴伊寒輕聲道,“蔓蔓,修遠如果知道你這么守著,他肯定也會擔心的...”
“他一個人在里面會很害怕的,我不能丟下他!”沈清筠打斷嚴伊寒的話。
嚴伊寒眼中滿是急色,又勸了幾句,可沈清筠已經(jīng)不吭聲了。
嚴伊寒和柴玉泉都急得要命,就聽到有人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elina!”柴玉泉猛地站起來,陳雪菲一臉慘白的出現(xiàn)在走廊。
柴玉泉見到她眼里一喜,如果陳雪菲勸一勸沈清筠,說不定有用!
正松了一口氣,柴玉泉就看到葉杏芳也冷著臉出現(xiàn)了。
她們倆居然是一起趕到的!
柴玉泉看向葉杏芳,“杏姨,您怎么來了?”
嚴伊寒聽到柴玉泉的話,下意識往沈清筠身前擋了擋。她可還記得葉杏芳之前在鵬城的行為....
“修遠呢?修遠呢?”葉杏芳聲音都在顫抖,眼里滿是惶恐之色。
柴玉泉扶住葉杏芳的胳膊,“杏姨,修遠在手術(shù)室,你放心,他....”
“放心?怎么能放心?他...他怎么會中槍?”葉杏芳尖著嗓子喊道,眼里滿是憤怒。
柴玉泉皺皺眉,“杏姨,你怎么知道修遠中槍了?”
葉杏芳知道陳修遠受傷不奇怪,可中槍的消息應(yīng)該傳不出去...
他直勾勾看向葉杏芳,葉杏芳卻已經(jīng)看到坐在長椅上的沈清筠。葉杏芳眼里露出一抹憤恨和惡毒,她握緊拳頭尖著嗓子怒道,“沈蔓,又是你害的!”
沈清筠動也沒動,只看著手術(shù)室。
柴玉泉連忙攔在葉杏芳面前,“杏姨,這件事跟嫂子沒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修遠不是送她來產(chǎn)檢嗎?她好端端坐那里,我兒子卻中槍,還,還進了手術(shù)室生死未卜!這個掃把星,都是她害的!”葉杏芳怒吼一聲,狠狠捶推開柴玉泉就要往沈清筠身上撲。
柴玉泉忍住痛攔住她,可又不敢下重手怕傷害到葉杏芳,急忙看向嚴伊寒,“伊寒,帶嫂子走....”
嚴伊寒連忙抓住沈清筠的胳膊,可她竟然拉不動,急道,“蔓蔓,我先帶你去休息一下吧....”
沈清筠看向她,再看向葉杏芳,她要躲嗎?她有什么資格躲?葉杏芳說得沒錯,如果不是她要來做產(chǎn)檢,陳修遠怎么會出事?甚至....一切都是她害的。
不是她,陳修遠怎么會招惹到趙東那個禽獸....
沈清筠的心如鈍刀一下下的割著,鉆心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看向嚴伊寒,輕輕搖搖頭,“我得等修遠出來!我和寶寶都得等他出來,他醒來之后,一定最想看到我!”
“滾!”葉杏芳怒道,她穿著高跟鞋狠狠踹向柴玉泉,尖利的指甲也狠狠抓著柴玉泉,柴玉泉從沒如此窩囊過,可面對長輩毫無辦法。
他看向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陳雪菲,心中雖奇怪,可還是忍不住喊道,“elina,你過去勸勸沈蔓!她還懷著孕呢....修遠不會出事的!”
說完,柴玉泉急切的看向陳雪菲。
陳雪菲抬起頭看向長椅上的沈清筠,慢慢跨步走了過去。
柴玉泉心中松了一口氣,被葉杏芳毒打著也不再那么窩火了。
嚴伊寒看到陳雪菲也是一喜,“姑姑....”
陳雪菲走到沈清筠面前,她看著沈清筠,“你滿意了?”
聲音不算大,嚴伊寒不由一愣,詫異的看向她。
陳雪菲看著沈清筠,“你一定要害死修遠,才滿意嗎?”
嚴伊寒詫異道,“姑姑....”
柴玉泉也聽到她這句話,詫異的看過去,卻見陳雪菲狠狠一巴掌扇到沈清筠臉上。
這一下就連還發(fā)著狠的葉杏芳也呆住了。
她詫異的看著陳雪菲,眼里露出看好戲的意味。
沈清筠被陳雪菲扇了一巴掌,也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可她沒有動,只覺得自己被打也是活該。
哪知陳雪菲卻一把抓住她,怒道,“你這個女人,修遠認識你真是倒霉了。你...要不是你現(xiàn)在懷著孕,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沒有資格在這里待著,現(xiàn)在、馬上給我滾!”
柴玉泉詫異道,“姑姑?”
葉杏芳已經(jīng)冷笑著走過去,“沒錯,給我滾!你必須跟修遠離婚,害死了二叔不說,現(xiàn)在連修遠也不放過。真是個掃把星!懷孕又怎么樣?像你這種人根本沒資格懷我陳家的孩子!”
嚴伊寒雖然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可深吸一口氣,看著陳雪菲和葉杏芳,“這件事沈蔓也是受害者,你們怎么一點道理也不講?她是孕婦,如果你們敢動手,我會讓保安過來把你們請出去!”
“你知道現(xiàn)在這醫(yī)院最大的股東是誰嗎?”葉杏芳冷笑道,“伊寒,我之前還覺得你挺懂事,現(xiàn)在如果你再不識趣,這醫(yī)院你就別待了...”
嚴伊寒看著葉杏芳,冷冷道,“不過誰是最大的股東,他沒有任何權(quán)利隨意開除一個沒有任何錯誤的醫(yī)生!如果誰敢濫用職權(quán),我可以去醫(yī)協(xié)會告他!還有不少媒體在醫(yī)院外面候著,我不介意讓他們好好看一場豪門恩怨的戲碼!”
“你....”葉杏芳指著嚴伊寒,眼里滿是憤怒。
“沈蔓...”陳雪菲冷冷開了口,“你趕緊離開吧!”
“姑姑,你到底做什么呢?”柴玉泉走到陳雪菲身邊,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陳雪菲抬起頭看向柴玉泉,眼里一派漠然,“玉泉,她就要害死修遠了,你難道還想為她說話?”
“姑姑...”柴玉泉看著陳雪菲,只覺得她現(xiàn)在的樣子很奇怪,“這件事跟沈蔓沒有關(guān)系...”
“沒有關(guān)系?”陳雪菲苦笑了一下,“那什么跟她有關(guān)?”
柴玉泉一愣,陳雪菲已經(jīng)笑著流出眼淚,“我的婚禮取消難道跟她無關(guān)?紀嘉煒出事,難道也跟她無關(guān)?志輝的死,難道還是跟她無關(guān)?”
柴玉泉皺皺眉,心里咯噔一沉,“姑姑,你在說什么?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你不要上當....”
陳雪菲已經(jīng)咬著牙指著沈清筠怒道,“這個女人,進來陳家就沒安好心!她根本不是真心愛修遠的,她一切都是為了報仇,為了報復(fù)她曾經(jīng)的丈夫!沈蔓,你,不,沈清筠,你把修遠害得好慘啊!他為你一次次受傷,而你,你做過什么?我當你是親人,心疼你的經(jīng)歷,更心疼你被大嫂欺負,我一次次為你出頭,可你,你居然勾、引嘉煒,害他無法回美國跟我結(jié)婚...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又被甩一次,又在婚禮上被甩一次....”
沈清筠終于慢慢抬起頭看向陳雪菲,她到底在說什么?
正想說話,只覺后腰一痛,她回頭看向站在她身邊的嚴伊寒,只覺眼皮一重,雙眼一閉,已經(jīng)暈了過去!
嚴伊寒一把扶住沈清筠,喊道,“護士,快過來...有人暈倒了!”
陳雪菲一皺眉,看到臉色慘白的沈清筠,眼里有一絲不忍,可最后還是被滿滿的厭惡取代。
“她要死就讓她死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