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筠不敢置信的抬起頭,聲音不安道,“陳,陳總?”
“東方收購案我已經看過,今晚有時間可以談談。”陳修遠冷漠的眸子對上沈清筠驚訝的眸子,語氣微微不耐道,“明天新公司的開業,我并不希望旭升的人出席。你交待下去,重新安排招待會。”
沈清筠松了口氣,她怎么會以為陳修遠留住她過夜是對她有企圖?
只是....
“陳總,臨時撤掉旭升,是否不妥?”她抬起頭,冷靜分析道,“旭升是深市環保服務最成熟的公司之一,公司開業前,已經有通告發出,我方會與他們合作,明天的上市對清科很重要。突然出現改動,我擔心會對股價有影響。”
陳修遠眼中有淡淡的贊許,可嘴里卻嗤笑道,“你意思是,清科的上市還得依附旭升?”
“不,陳總,旭升是清科的踏腳石。”沈清筠輕輕一笑,眼中露出一絲狡黠,亮晶晶的眸子稱得她動人了許多,“旭升為了與清科達成合作,給了一個業內最低的報價,商人重利,他不顧利潤,做了一樁賠本買賣,為的是將來能有一個與總公司合作的機會。很顯然,您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她從包中抽出旭升的合作書,“可這份合同,對清科百里無一害。我們沒理由要拒絕!至少,今年清科年終的利潤會因為這個報價多出5個點。”
陳修遠點點頭,嘴角終于露出一絲笑意,“沈秘書,嘉偉當年的介紹,果然沒錯。”
這是他第一次贊許沈清筠,可沈清筠只淡然接受,“陳總夸獎了。”
這兩年在陳修遠手下,除了學到本事,也學會了寵辱不驚。
“沈秘書。”
“是。”
沈清筠靜靜等待他的下話,可陳修遠卻沉默了。
他靠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煙,并不抽,煙霧慢慢在他面前彌漫,沈清筠的臉慢慢模糊起來,陳修遠卻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沈清筠時的情景。
一個大腦不清不楚、時不時還愛走神的白癡女人做他的秘書,可想而知,一向雷厲風行的他有多么的不滿。
可陳修遠欠紀家一個人情。
就算不滿,他也沒有表露半分,只是在安排沈清筠的工作時,不知不覺加重了幾分,又嚴苛了幾分。
他以為她做不了三天,就會受不了自行離職,如他很多個秘書一般。
沒想到,不過兩年時間,那個在他面前連話都不敢多說的女人,竟敢反駁他的意見,還令得他無話可說。
“很好。東方的收購案,看來可以交給你全權負責了。”陳修遠說完直接站起,“相信你不會頭腦發熱,做出什么蠢事。”
沈清筠只覺得手都在顫抖,“陳總,您放心,我一定辦好這個case。”
她握緊雙手,連指甲陷入肉里也不覺得疼。
是啊,這算什么,比起那深入骨的恨,這簡直就如親吻,就如擁抱。
她想到紀嘉煒的話,“除了陳修遠,如今沒人能對付趙東了。清筠,他從你手中奪去的東西,你如果要奪回來,第一步就是想辦法把東方環保收購。”
她要一步步,把趙東奪走的東西,搶回來。
如果奪不走的,那么就毀了它!
東方環保的收購案從她做陳修遠的秘書開始,就在著手準備,如今終于獲得陳修遠的首肯,雖然不知為何他突然答應,可沈清筠心中狂喜,不禁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陳總,謝謝您對我的信任。”
陳修遠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眼,微微一愣,很快轉身向二樓走去,“沈秘書,你就在一樓隨意找一間客房休息。我累了,不要上樓打擾。”
“知道了,陳總。”
上了樓,陳修遠剛想打開臥室的門,荷包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打開一看,屏幕只顯示著簡單的6個字:資料已發郵箱。
陳修遠轉身走進了書房,他坐在電腦前,打開郵箱,點開最新未讀郵件。
“沈清筠個人資料。”
他先是快速掃了一眼,本有些慵懶的身子猛地正了正,他將鼠標移到“五年前與東方環保總裁趙東成婚,兩年前于楚夏醫院做了保胎手術,可因傷情嚴重,為了保住大人性命,進行流產手術。另,其父沈正德死因可疑。先沈清筠行蹤成謎。有傳沈清筠因失血過多,死于手術臺,也有傳沈清筠因無法接受父死子亡,導致精神失常,被送到國外療養院。”
后文還提到趙東兩年前與一女子舉辦了盛大的婚禮,兩人育有一女,按時間推算,那孩子的年齡應該早于沈清筠肚子流產那嬰兒。
陳修遠點燃一根煙,這次卻吸了一口,煙圈從薄唇中緩緩吐出,畫了一個圓圓的圈。
“這就是你接近我的原因嗎?”
他嘴角勾起一絲淡漠的笑意,眼中的寒意卻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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