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夏之薇的誓言十分惡毒,她語氣堅定的盯住沈清筠,大聲道,“沈清筠,我知道現(xiàn)在在我女兒的事情上,我沒有證據(jù)。我不對你提出任何推測性的質(zhì)疑。可你,你敢說紀(jì)嘉煒的死跟你沒關(guān)系?如果不是你的指使,紀(jì)嘉煒早就可以結(jié)婚,過安穩(wěn)生活了,怎么會死了連全尸都沒有!”
葉杏芳瞪大眼睛,“紀(jì)嘉煒?是,是雪菲那個....”
夏之薇對著葉杏芳沉聲道,“是的,干媽,紀(jì)嘉煒就是陳雪菲的未婚夫。在我印象里,紀(jì)嘉煒是沈清筠的青梅竹馬,從小對她就十分好,可她為了能嫁給陳修遠(yuǎn),所以想方設(shè)法用紀(jì)嘉煒做墊腳石。干爹,你昨天不是還說不知道為什么姑姑會飛回美國嗎?因為紀(jì)嘉煒?biāo)懒耍贿@個女人害死了!姑姑傷心之下,所以回了美國。你們?nèi)绻麘岩煽梢越o姑姑打電話確認(rèn)的。我是個外人,我說話你們不相信很正常,可姑姑呢?”
葉杏芳不敢置信的看著沈清筠,“你怎么可以如此惡毒!”
陳建斌皺皺眉,卻問道,“這些事情如果當(dāng)真跟沈蔓有關(guān)系,你怎么會知道?”
夏之薇苦笑道,“干爹,我知道您不喜歡我,覺得是我影響了干媽。可,你口里的沈蔓,是我多年的好友,她的真名是沈清筠。想必這個您早就知道了!當(dāng)年...我跟她的前夫在一起的時候,就是被她橫刀奪愛,那個時候,紀(jì)嘉煒已經(jīng)對她死心塌地了。后來,她父親的公司出了意外,她也不知所蹤,我和趙東都以為她是跟紀(jì)嘉煒?biāo)奖剂恕D闹溃齾s突然嫁給了陳修遠(yuǎn)。這一切,都是趙東找私家偵探查出來的。”
沈清筠眼眸越來越沉,夏之薇這顛倒是非的本領(lǐng)倒是越來越強(qiáng),這話說得,如果她不是當(dāng)事人,她都很可能相信夏之薇的話。
“哦?私家偵探?”沈清筠冷冷道,“哪個偵探查出來的?過去的事情,我本不想再提,可你未免太欺人太甚!夏之薇,正好,大家今天都有時間,我就在這兒等著你把那偵探請出來,我們好好對質(zhì)一番。還有,你女兒的孤兒院是吧?我吩咐人過去請院長過來,再把負(fù)責(zé)你女兒事故的警察一起請過來!如果今天有人在這里胡言亂語,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夏之薇被沈清筠語氣的森然驚到,她連忙往葉杏芳身邊縮了縮,“干媽,你,你也知道,趙東死了,我現(xiàn)在只是個寡婦,他找的私家偵探,我哪里還找得到...可我全是說得真話,你相信我....我是不會拿我親生女兒的事情說謊的啊!”
陳建斌瞇了瞇眼睛,漠然的掃了夏之薇一眼,剛剛還說得那么篤定,怎么拿證據(jù)就慫了?陳建斌的確對陳雪菲突然改變對沈清筠的態(tài)度和飛回美國感到懷疑,可如果按照夏之薇的話,陳建斌并不覺得可信。
可葉杏芳卻連忙點點頭,“沈蔓啊沈蔓,你害死了趙東,還害死了之薇和趙東的孩子,現(xiàn)在還故意說什么對質(zhì)的話,你真是....”
她看著沈清筠眼中布滿了不滿和鄙夷,“我陳家怎么會進(jìn)你這種人?你...你真是我陳家的恥辱啊!”
沈清筠漠然地看著葉杏芳,“恥辱?你把這個女人請進(jìn)來,才是對陳家所有人人格的侮辱和詆毀!你可以不相信我,甚至討厭我,可你難道真的相信修遠(yuǎn)是一個不分是非黑白,輕易被人蠱惑,還隨便動手殺人的人嗎?你寧愿相信這個女人,也不相信你的親生兒子?你寧愿相信一個跟你無親無故的人,也不相信你的兒媳婦是無辜的!我對你無話可說!”
夏之薇嚶嚶哭起來,葉杏芳心疼的拍著她的背,然后對沈清筠道,“無話可說就無話可說,反正我就相信她的話。至于你,你這個掃把星,快給我滾出去!這個家不歡迎你....之薇,我現(xiàn)在就扶住你進(jìn)去休息!這個家的主人姓陳,有些人可做不了主!難道某人這么快就忘了她老公發(fā)火連她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奶奶都趕走了嗎!”
陳建斌有些無奈的輕聲喊道,“杏芳....”
葉杏芳抿緊嘴唇,就當(dāng)沒有聽到陳建斌語氣里的勸阻和不滿。
如果是以前,沈清筠在葉杏芳開口之前,說不定自己就會離開了,可此時此刻,她淡淡一笑,對雷飛吩咐道,“雷飛,去,給我搬一個椅子出來!”
眾人都是一怔,沈清筠已經(jīng)沉聲道,“我怎么也是陳修遠(yuǎn)的妻子,今天如果誰敢把這個女人請進(jìn)去,就是跟我作對,就是跟修遠(yuǎn)作對!誰敢讓她進(jìn)去,就把我從椅子上面搬下去,搬下去傷到我一分一毫,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陳建斌聽完沈清筠的話,嘴角一揚(yáng),陳家的兒媳婦就是得這么囂張!
而沈清筠看向陳建斌,語氣溫和了幾分,“爸,您身體不舒服,我就讓荷嫂送您進(jìn)去休息。至于別人,想要留在這里陪著我曬太陽,我很歡迎!”
葉杏芳?xì)獾溃澳氵€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你什么意思?”
沈清筠淡漠一笑,正好雷飛搬著椅子走出來,沈清筠慢悠悠坐下,那雷飛倒也靈活,放下椅子之后,立刻又搬出小桌子和茶水。
沈清筠端起一杯水喝了兩口,葉杏芳早就氣得渾身顫抖,她看向陳建斌,卻見陳建斌沉默了半響,朝一旁臉上滿是憤慨的荷嫂道,“荷嫂,推我進(jìn)去!”
“建斌!”
“老爺!”
葉杏芳和荷嫂都很不敢相信,陳建斌這是認(rèn)同沈清筠這么做?
葉杏芳?xì)獾溃敖ū螅@是在故意氣我啊....你...”
陳建斌嘆了一口氣,“杏芳,我累了,楊醫(yī)生囑咐過,要我好好休息的。你難道要我一直陪你在這大太陽地下站著?你如果嫌外面熱,你也跟我一起進(jìn)去吧。”
葉杏芳握緊拳頭,看著陳建斌,置氣似得,“好,你進(jìn)去吧。我不管,我必須跟之薇在一起,她受了那么多苦,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欺負(fù)!”
陳建斌輕輕搖搖頭,見荷嫂也是一臉怒色的瞪著沈清筠,看來對她“仗勢欺人”很不滿,他沉聲道,“荷嫂,難道你也要留下,要我自個兒進(jìn)去?”
荷嫂畢竟是個下人,聞言只能低下頭,推著陳建斌的輪椅,“老爺,我...我現(xiàn)在就推您進(jìn)去。”
陳建斌看向沈清筠,見她抿緊薄唇坐在樣子上,眼中的森然和冷冽讓人不容忽視,他朝沈清筠點點頭,“沈蔓啊,太陽很大,你待會曬太陽熱了,讓你這個保鏢搭個太陽傘....”
沈清筠輕輕一笑,“知道了,爸爸,您進(jìn)去吧。等修遠(yuǎn)待會來了,我再跟他一起去看您!”
陳建斌嗯了一聲,便直接進(jìn)了屋子。荷嫂有些不滿,“老爺,小小姐那么可憐,就被太太欺負(fù)...”
陳建斌聲音沉了沉,“荷嫂,你記得你的身份嗎?小小姐?她算哪門子的小小姐?”
荷嫂一怔,陳建斌鮮少用身份壓人,尤其她還是陳沖的仆人,陳家上下都對她十分禮待的,聽到陳建斌的話,荷嫂心中一跳,“對不起,老爺,我...”
“荷嫂,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在這家里待了這么久,怎么還是這么天真!”陳建斌嘆了一口氣,“杏芳做錯事情,有我擔(dān)著,沈蔓做錯事,有修遠(yuǎn)擔(dān)著,可你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給你撐腰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念及舊情?能念及幾次?唉!”
荷嫂一怔,“老爺,可....可太太殺了人...”
“殺人?”陳建斌冷笑道,“如果她真殺了人,以修遠(yuǎn)的心思,那個夏之薇會知道?只怕連我都查不到任何痕跡!”
“可殺的是她女兒,她肯定知道,再說這里面還有二小姐的事情呢,二小姐那天沖沖離開了家,一直沒有回來.....”
“愚蠢!”陳建斌淡淡道,“雪菲的事情,我會跟她聯(lián)系,可有些事情有些話,聽到了就當(dāng)作沒有聽到,不要再多事了!”
想著夏之薇說的紀(jì)嘉煒的死訊,陳建斌皺皺眉,如果真死了人,看沈清筠的模樣,只怕也是修遠(yuǎn)瞞著她動了手。可以陳修遠(yuǎn)的性格,不會留下任何話柄。夏之薇這么大張旗鼓的聲張,讓陳建斌心里十分起疑,甚至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看著陳建斌低頭沉思的樣子,荷嫂抿了抿嘴,“那老夫人還在外面,老爺,萬一少爺來了這一幕....”
陳建斌搖搖頭,“所以我才進(jìn)來了。她啊,難道不知道修遠(yuǎn)對她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
荷嫂有些不懂陳建斌的話,遲疑道,“老爺,那你更應(yīng)該在外面啊....”
陳建斌瞪了荷嫂一眼,“你怎么這么蠢呢!”
荷嫂疑惑的看著他,就見陳建斌雙眼一閉,沉聲道,“看時間等修遠(yuǎn)來了,你在屋子里面注意一下,如果他臉色很難看,就沖出去說我暈倒了。”
荷嫂張大嘴巴,就看著陳建斌從輪椅上站起來,慢慢往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