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明顯的不信,“你確定?那每天我回來屋子里一團亂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保潔阿姨不過來,就和鬼子進村掃蕩似的。”
“你才亂七八糟呢,我這陣子可賢惠了,起碼……起碼……衣服是自己洗的。”
他笑笑,“這倒是真的。”
“本來就是真的,好不好?”腳上沒有穿鞋子,光踩著有些涼,便踩在了他的腳背上,“那個啥,宋啟勛我答應你,一定學的賢惠點兒,爭取你回來的時候,給你煮魚湯補補。”
“饒了我吧。”
……
下午的事情,雖然宋啟勛沒有多問,我還是主動坦白了,“那個,我要怎么辦啊,是去上班還是明天就別去了。”
“真心想聽我的意見?”他手指一勾一勾的繞著我的頭發撫摸著,我蹭了蹭,又往他懷里拱了拱,平穩的呼吸聲里伴隨著穩健的心跳聲,莫名的讓人有安全感。
點頭,“恩,我實在不知道怎么辦了,要是被我媽知道,又任性的辭了工作,鐵定日子好不了。可不辭吧,這委屈受的,憋屈死了……一想到以后還要對著于嬈那張臉,我就不舒服。”
“你啊,還是小孩子的心性。”他嘆了口氣,“真心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長大啊。”
“其實呢,丫頭,這件事你雖然受了委屈,卻也有錯。本身,你就是自己工作上出了錯才讓人挑出了毛病,如果你沒有半點兒錯誤,她又怎么會找茬?”
“且不論她是不是趾高氣揚,就說你,也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吵起來,陳冰冰的事情固然是她想太多,只是丫頭,有些時候別那么單純,被人一激就炸毛了。”
“還有最后一點,我一直提醒你的,別總是帶著情緒在工作上。”
“那么明天……還是要去的么?”手攢著他的睡衣,攢緊。
“恩,總要讓你接觸些社會。”
撇了撇嘴,“可是我都說了辭職,明天回去會不會丟人啊。”
他笑了,“傻瓜。你又沒有遞辭呈。”
“也是哦。”
“行了,不說了,早點兒休息,明天好有精神去上班。”
“嗯哈。”
宋啟勛閉上了眼睛,我就翻了個身自己擁著被子想著,我不否認他的話,可總覺得明天去上班怪怪的。咬了咬牙,嗷嗚,好丟人的說。深夜,我沒有一點兒睡意,反倒越來越精神,這會兒睜著眼睛都發酸了。
來來回回的將一天的事情理了一遍,發現今天特別的有起伏,先是委屈再是滿足的。是的,是有一種濃濃的滿足感,尤其是當他牽著我四處的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妻陸琪的時候,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
翻了個身,用指尖摩挲著他的眉眼,一點點的撫摸出輪廓來,嘴角都彎了。
宋啟勛是要回上海總公司幾天,便一大早的收拾了些衣服,順帶著連早飯都做好了才喊我起來。我不記得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只記得最后眼睛發酸了,但可以知道的是,一定很晚。
揉了揉眼睛,推開他,“不要,我想再睡會兒,困死了。”
“真的是豬八戒的妹妹,睡得都不肯起床。”他搖了搖頭,“快點兒啦,要遲到了。”
聽到遲到,才反應了些,是了,我還沒有辭職的掉呢。睜開眼睛坐起來,身上只穿了薄薄的睡衣,有些兒冷,就往他懷里拱。
“好了,別撒嬌了,快點兒起床,一會兒我送你去上班。”
又墨跡了會,到走的時候都來不及吃早飯,拿了他烤好的面包就往車里鉆,看的宋啟勛直搖頭,明顯的一幅孺子不可教也。翻了個白眼給他,然后才拿著包上樓。幾乎是踩著點進辦公室的,坐下的時候還忍不住的要嘆幾口氣。
總監來的早,剛9點多就來了辦公室,到了門口,看了我一眼,就下了命令讓我去他辦公室。無奈,只有忍著跟在他身后。
門關上,他就滿懷歉意的說,“陸琪,關于昨天的事情,我真的表示抱歉。”
“不用這樣,我也有錯的,不是我拿話激她,她也不至于這樣。”
趙翼北沉默了,許久,在我腿都發麻的時候,他說,“你能想開就好,去吧,先工作。”
得到特赦令后,我撒丫子就跑出去,這里面的氣壓太低,壓得人都喘不過氣來。還好。一天都比較太平,居然沒有半點兒嚼舌根的。有些好奇的問席遠,怎么回事啊,公司里的人居然這么太平。簡直叫人不可置信嘛!
他發了個炸彈的表情給我,順帶著回,“誰敢亂說啊,昨天總監就殺雞儆猴了,于嬈都不來上班了,好么?”
這樣的消息真的是嚇到了我,手指頭顫抖著敲鍵盤,“不會吧?”
席遠:怎么不會?昨天行政部那邊就發了通知。
我:驚訝到了。
完完全全的被嚇到了,嘴張大了成了‘o’形。這怎么可能嘛?!請別介意我大開的腦洞,在我眼里,于嬈和總監就是有一腿的,他都可以為了她向我道歉的,怎么可能辭退她?越想背后就越發涼,總感覺我離末日不遠了。
嗚……要不要這么凌亂啊,剛準備來上班,就要被辭退。
頭擱在桌子上,哀嚎著。
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等著下通知呢,可奇怪的是,一連倆天,都沒有動靜,讓我又是郁悶又是狂躁。宋啟勛在忙,我又不好打擾他,潘悅和辛琳又在外面玩耍,自然不能理解,何況這倆個又是沒有上過班的。
不指望了。
晚上回了荔灣,剛換了鞋,電話響了,是媽媽打過來的,我剛喊了聲,就聽到媽媽說,琪琪啊,快回來,你爺爺住院了。
心咯噔一下,趕緊的問怎么回事,媽媽說是爺爺和附近的老人參加什么戶外活動來著,一個沒注意,就摔了,然后就成了這個樣子。我很擔心,和她交代了聲說是馬上過來。
爺爺年紀大了,骨頭也脆,這么一摔,愣是摔斷了幾個骨頭。我瞅著病床上的心酸無比,倒是爺爺還笑嘻嘻的安慰我說是沒事,在醫院住幾天就好。
翻了個白眼給他,“爺爺,你怎么年紀越大越不讓人省心啊。”
爺爺樂呵呵的直說我們家琪琪變成小大人了。
撇了撇嘴,這還不是關心嘛!奶奶年紀大了,自然身體吃不消,我們找了個看護才回去。奶奶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便去問問情況,親口聽到醫生說沒事,才肯放心的回去。
總監一直沒有跟我提辭職的事情,我整天都戰戰兢兢的,實在受不了,隔天的就自己過去問他,他聽了倒是很好笑的問我,為什么要辭退?
撇了撇嘴,明擺著明知故問,就回了句嘴,“你知道的。”
“我還真不知道。”
不想繞彎子,直接的,“都和于嬈吵成這樣了,何況你都辭退了她。”
“這個和你沒關系,從過年的時候,我就有這個打算了。”
“你……那個……”我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對于這個女人,我印象不好,別提什么原諒,只是這樣的做的話,難免被人詬病。到最后,我撇了撇嘴道,“其實我們都有錯,她只是太過在乎你了而已。”
總監蹙了蹙眉,沒有說什么,只揮了揮手讓我出去。關上門靠在墻上喘著氣,趙翼北,一直給我一種壓迫感,只要看到他,我就怕。像極了以前學校里對老師的態度。
老媽晚上要幫同事代班,打了個電話通知我回去接奶奶去醫院,順便的把晚飯帶過去。自然的,我照做了,但因為爺爺受傷的緣故,吃東西很慢,我沒有耐心看著奶奶一口口的喂,就四下里的走走。
vip的病房空間比較大,1006到1008還隔著倆個房間,長長的走廊上人影稀疏,無聊的我就踩著自己的影子,一步倆步的數著。
這時,身后一聲驚呼拉回了我的思緒,她喊,“陸琪。”
下意識的轉身,竟然怎么也想不到的會遇到喬喬!從上到下的將她打量一遍,身上海穿著白大褂,看來是這家醫院的醫生。果然無巧不成書啊,扯了扯嘴角,故作淡定的問,“有事情么?”
“沒什么,就是剛剛查房的時候看到家屬攔里簽的都是你的名字,才來看看的,你爺爺怎么樣了?”
“沒事了,休息一陣子就好了。”
“嗯。”她點頭靠近我,站在一步之遙的距離才停下,“陸琪,你有時間么?我想和你談談。”
這就是所謂的叫囂么,我輕笑著握住拳頭,“喬小姐,我想我們之間并沒有好談的。”
她搖了搖頭,“不,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宋啟勛。”
“他不屬于你。”
“但他曾經屬于我。”她輕笑著,“而且你不想知道我們的事情么?”
“不想。”
“是嘛?”她輕笑著,唇角彎彎的,“明天下午,我在這條路的轉角咖啡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