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情已經是極限了,現在又鬧這一出,他究竟拿我當什么?還是說篤定了我會原諒,如果是這樣的話,宋啟勛,你還是真的高看了我。
我從來都沒有那么大度。
“宋啟勛,你欺人太甚了。知道我會多想,你還是去見她。你口口聲聲說要我相信,可是你的行為呢,要我怎么相信你?”
“抱歉,但丫頭,我真的無意要掩瞞你。”他痛苦的閉上眼睛,那神情里還帶著掙扎,我其實特別想問,宋啟勛,你究竟在徘徊著什么,還是說新歡舊愛,你根本都不清楚誰才是心上的人?
最終,我沒有問出來,我膽小,怕受傷。
“是啊,你無意掩瞞我,是因為你一直都在有意的掩瞞,你捫心自問,你難道騙了我的只是這一次么?”
宋啟勛握住我的手用力,掙扎著想要擁我入懷,終究,心里有芥蒂,推開了他,退后一步。明明倆個人遙遙不足一米的距離,卻好像要幾億光年的時間才能跨越。
他還是沒有說清楚,我看著他,心已經涼了,扯了扯嘴角,鼓足勇氣的道,“宋啟勛,你知道為什么我會和你在一起么?”
他怔怔的看著我,眼底閃現過一抹猩紅,我至始至終都沒有追問他什么,自顧的說出剛剛在心底糾纏了千萬遍的話,“從顧揚那邊,我傷的千瘡百孔,是你小心的修復,我才能再次看到陽光。我想,一個人費盡心思的討你歡心,是真的在意的吧。以至于后來你說在一起,我沒有拒絕,是因為我在你眼里只看到了我,我以為我對你來說是特別的,是獨一無二的,可是……”
話還沒有說完,他直接的打斷,“沒有可是,你在我心里一直是特別的。”斬釘截鐵的說,沒有遲疑,字字句句像烙鐵般的刻在心間,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是特別的傻吧,別的女人都接了你的電話了,我還傻乎乎的相信你說的,只是見個朋友……”
“什么時候有女人接我電話了?我的手機一直隨身帶著的!”
“好一句隨身帶著,宋啟勛,是不是對于你來說,她才是那個特別,特別到可以接你的電話?”
“什么對什么,你說清楚,什么時候有別人接我電話的?”
我看著他一頭的霧水樣子,想來,是真的不知道吧。便一五一十的將那一次的情況回憶了給他。
剛聽完,他就激動了,“琪琪,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真的不清楚……”
“清不清楚都沒有關系了,都過去了。”
“過不去,琪琪,你聽我解釋,別的我瞞了你,認也就認了,這個我不承認,我和她之前沒有任何的貓膩,我對天發誓。”
“誓言是說了要人相信的,宋啟勛,我已經不相信你了,你就算指天誓日又有什么用?”我自嘲的道。
聞言,宋啟勛也顧不得什么腿傷了,撐著床畔就過來抱住我,“琪琪,你別發揮你的想象力,我和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真的不是,現在心里的人是你,只有你……”
我抿著嘴唇,沒有說話,仍由他抱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竄入口鼻,叫我心酸不已,“那你告訴我,你們屢次見面是為了什么!我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你說清楚。”暗暗的在心理說,只要你說,我就愿意信。
“我……”宋啟勛張了張嘴,卻無從下口,半分鐘,只說了一個我字。他捧著我的臉,“琪琪,你給我一些時間,就倆天,倆天之后,我告訴你全部。”
“好,我給你時間,但必須是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宋啟勛,我們以后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
他點頭,抱著我更加緊,我掙扎不開,索性的也就由著他去了。許久,我感覺他身子都在顫抖。察覺到不對勁,慌忙的抬頭,看到他臉色很差,額頭上都已經冒出了很多汗。
“你怎么了?”有些慌亂,明顯的被嚇到了,“哪里不舒服,我去找醫生。”
他咬了咬牙,“沒事,就是有些站不住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一只腿吊著,全然靠一只腿撐著,也真的是……趕緊的扶著他到床上坐下,“你站不住了,不會開口啊。”
他握住我幫他蓋杯子的手,“我怕你走。”
于是乎,我的心就軟了,索性的坐下來,雖然不和他說話,卻安安靜靜的在他旁邊陪著。那一瞬間,宋啟勛躺下的時候,看到他嘴角勾起的弧度。
下午被葉鈞安框的請了半天的假,倒是全在這里消磨掉了。到傍晚的時候,便尋思著出去買些吃的。我在醫院住過,知道這邊的飯菜簡直不能下咽,完完全全的工作餐標準,按照宋啟勛那挑剔的胃,肯定是不肯吃的。
現在又受了傷,也不能讓他吃這些東西。
出去繞了一圈,打包了些回去,在路上的時候,我簡直要罵自己賤骨頭了,特么就賢惠到這個地步干嘛?!干嘛?!怒氣沖沖的踹開門,打算大吼一聲的,誰知,門剛打開,我就華麗麗的愣住了。
誰可以告訴我,叔叔阿姨為什么在這里?尤其是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啊,那才叫一個震驚。
我三滴狂汗,完了完了,這下子淑女形象全沒了,好不容易在大人面前裝出來的淑女啊……無比的郁悶,恨不得直接鉆到地洞里面去。
還是宋啟勛先說話了,他佯裝咳嗽了倆下,“琪琪,別在門口站著了,進來吧,手里還拎著那么多東西,怪重的。”
我略微回了神,點了點頭,就邁著小碎步過來了,還好,手里都拎著東西,不然真的毀形象了。宋阿姨看我滿手的東西,走過來幫我拎著,然后開口就說一句,“宋啟勛,你作死個,吃個醫院的東西能怎么樣啊,讓琪丫頭買這么多東西,跑來跑去的,也不知道心疼人啊。”
我倒是沒有料到阿姨會說這些,臉有些紅,連忙擺了擺手,“沒事的,沒事的,不遠,就在這附近。”
她拉著我,“不遠也別遷就他什么,一個大男人的,哪里有這么多事?!”說著還狠狠的剜了宋啟勛一眼。
他有些郁悶,手放到唇邊,又假裝咳嗽了下。
我實在不怎么習慣阿姨叔叔在的場面,笑著就道,“阿姨,那個既然你們都在的話,我就先走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手里的工作還沒有完成。”
“恩恩,好,早點兒回去,早點兒休息。”
“恩。”我略微的收拾了,便拿著包出去,完全的忽略了宋啟勛眼神。出了醫院的大門,我又在路邊走了走,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云里霧里的,都感覺不怎么真實。
暗自的問自己,于宋啟勛,我真的可以做到說放手就放手么?
倆天,一個合理的解釋。說實在的,我并不能篤定什么,答案是什么,對我都有沖擊力。回想著自己最近的狀況,不知不覺中眼淚到流了不少,好生沒有出息。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步行街那邊,也不知道是我眼花還是怎么的,我居然對前面一對身影很熟悉。今天出來的急,沒有帶隱形眼鏡,索性的走近些,才發現真的是辛琳和林一。
看著林一拉著辛琳的衣袖,很是激動地樣子,我嘴角都要抽搐了。這倆個人,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這么多年,從國內糾纏到大馬,然后又從大馬糾纏到國內,分分合合的,都要趕上tvb的電視劇了。
搖了搖頭,退后轉身繞路,他們的事情,我無心參與,也沒有精力去湊活。打了車回潘悅那邊,澡都不洗的,直接的軟在了床上。
好累,真的好累啊,無論身心。突然間,就好羨慕潘悅了,她雖然有一段無疾而終的暗戀,可是自始至終她的感情,都在她自己手里掌握著。
寂靜歡喜,只一個人承受。開心了,大笑了,不開心了,一笑了之,她沒有開始過,就永遠不用體會過程中的悲歡。
倒也自在了許多。
就像剛剛,我滿身疲憊著,她卻興致昂揚的在客廳看電影。搬了枕頭,直接的軟倒在她的身上,“妞兒,給我靠會兒。”真心迫切的想要從她身上汲取些能量來安慰自己悲涼的心。
宋啟勛給我的電話,我沒有接,仍由它想著了倆遍。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著他的照片,千言萬語都化作了無言。
最后,鈴聲停止的時候,滴答一聲收到了一條短訊,他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