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李吟歡和鬼老交談了許多,直到深夜,李吟歡才帶著疲勞的身子睡去了,沒有人知道他和鬼老說了些什麼,鬼老又告訴了他什麼。
鬼老的復甦預示著噬魂紋的轉醒,也就是說,李吟歡又可以使用噬魂紋了。爲了防止其他的野人看到噬魂紋的模樣,李吟歡可以趴在地上睡覺,這樣,在噬魂紋吸收天地玄氣的時候,就不會被他們看見了。
因爲李吟歡身體的疲勞和透支,噬魂紋晚上吸收天地玄氣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而這些精純的玄氣通過噬魂紋的轉化,流通了李吟歡的全身上下,使得身子骨得到了最好的養分,而最終,這些玄氣全部都歸結到了李吟歡的丹田之中,他的丹田已經變得越來越凝實了。
當第二天早晨時候,李吟歡在矮子監工的皮鞭和吆喝聲中轉醒,於是,李吟歡又開始了自己一天的搬石生活。不過,讓李吟歡欣慰的是,前一天疲憊的身軀已經好轉了大半,幾乎已經沒有了疲憊之感,這樣,不管是敲擊黑鋼石還是搬運都不會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當李吟歡再次搬運完石頭,拖著累得像灘泥一樣的身體回來之時,又倒在了石牢的石壁上,他盤膝而坐,繼續修煉。此時此刻,噬魂紋開啓最大化,將周圍的玄氣毫不客氣地吞噬進去,從而滋潤著李吟歡的五臟六腑以及疲憊的身軀,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李吟歡的身體又得到了進一步的放鬆。
而到了晚上,李吟歡似乎和這石壁有仇一樣,每天不斷地對這石壁拳打腳踢,動用了各種不同的姿勢。
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失落,這石牆非常堅硬,雖然沒有那黑鋼石的硬度,但也弱不到哪裡去。而且,因爲這石洞之中的石壁全部是實心的,並且四處相連,在擊打之時,並不會有太大的聲響,就連“咚咚咚”的悶響聲也小的可憐,不然,按照李吟歡這陣勢,老早就把監工給引過來查探爲何發出響聲了。
就這樣,一日又一日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李吟歡全身已經黑得像碳一樣,因爲,那黑鋼石除了沉重堅硬,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掉色”,這可把李吟歡苦了,每天都與黑鋼石進行四五個時辰的親密接觸,自己的前胸後背,到處是黑色的污漬,這地底世界之中又沒有洗澡的地方,於是乎,李吟歡現在已經間接性地變成了一個黑人。
不僅如此,因爲李吟歡沒有鞋子穿,長時間的負重走路,他的雙腳已經磨出了血泡,但是,李吟歡仍然咬牙堅持,每日搬石都從沒有半分怨言。
正是因爲黑色污漬的掩蓋,將李吟歡的身形遮掩而去,可是,即便是這樣,衆人還是能夠看出李吟歡身體的變化,李吟歡的肌肉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紋起,肌肉線條分明,腹肌因爲長期用力,已經可以看到六塊腹肌清晰的紋路了。
尤其是他的雙臂,雖然並沒有想象中粗壯,但是仔細看去就可以發現,那一雙手臂看似精鐵,沉厚有力,根根肌肉明顯。
按理說,李吟歡現在是天天被這石頭壓迫,但是李吟歡的個頭卻在這段時間裡猛地躥上了幾分,這也真是奇怪,原本李吟歡剛進石牢的時候,他是沒有羅羅波高的,現在倒好,已經比羅羅波高出一兩公分了。
感受著李吟歡微妙的變化,衆人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李吟歡每天在這裡的伙食也就那樣,昏黃的米粥實在沒什麼營養,但李吟歡就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長高了,這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在鍛鍊的過程之中,李吟歡還非常積極地聆聽衆人的談話,並且和羅羅波成爲了要好的朋友,平時晚上沒事便向羅羅波指教他們族中的語言,並且嘗試溝通,沒過多久,李吟歡就會說一些基本的語言了。
其實李吟歡發現,學著野人語言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難,就比如在前世,李吟歡身爲國人,學習日語就會簡單輕鬆許多;而這一世,這野人語言也與他的語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掌握了這個要領之後,李吟歡的野人語言,簡稱野人語,變得越來越流利起來。
轉眼間,一個半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李吟歡晚上和衆人在監工的催促之下到了石牢。大家都一副疲憊的樣子,而李吟歡卻並沒有露出太多的疲憊之色,而是走到那經常練拳的地方,開始揮拳擊打石牆。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陣低沉的悶響傳來,雖然聲音不大,但卻真實的存在著。
“喂,喂,我說小歡歡啊,你說你幹嘛每天跟個石牆過不去呢,你看你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拿自己的拳頭不當回事,這是何必呢?你難不成要將這石壁給打穿啊?嘿喲,別做夢了,來來來,坐下喝粥。”羅羅波一邊喝著米粥一邊招手李吟歡,示意他過來坐下。
“呵呵,羅羅波,我這不是在鍛鍊身體嗎?你等我兩分鐘,我馬上就好。”說著,李吟歡繼續擊打著面前的石壁。
在一個半月的時間之內,李吟歡已經和衆人有了初步的交流,並且都知道了大家的名字,其中,他和羅羅波的關係自然是最好了,不然羅羅波也不會沒事和他開調侃開玩笑。
李吟歡回過頭,剛纔對面羅羅波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他雙手握拳,一層淡淡的銀色光澤在他的雙臂上蔓延,因爲黑色污漬的關係,並不能夠清晰地看出來,但卻真實地存在著。
此時的李吟歡,雙手如被灌了鉛一般,異常沉重,但是,李吟歡卻並沒有覺得自己的雙臂發生了重力變化,而是感覺更加地凝實。
李吟歡瞳孔陡然一縮,右臂瞬間擡起,他死死盯著面前的牆壁,使出驚人爆發力,“嗤”地一拳揮出,如堅硬鋼釘一般,“咚”一下擊打在石壁之上。
這一切都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衆人都紛紛吃著米粥,並沒有看到李吟歡這快若閃電的一拳。
李吟歡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他將右手拿開,鋼化雙手解除了狀態,走到了羅羅波的身前,捧起了那一碗發酸的米粥,開始和羅羅波交談了起來。
沒有人發現,在李吟歡剛纔出拳的那一塊石壁上,赫然留下了幾道深深的裂痕,只是,在黑暗之中,看不見罷了。
今晚的石牢裡,包括羅羅波和李吟歡在內一共只有四人,另外的三人似乎被調去做了不同的工作,所以現在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回來。不過李吟歡也沒喲感到大驚小怪,畢竟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在一個半月的時間裡,經過交流,羅羅波已經將魯魯曼迪斯以及他身上所發生的事情瞭解地一清二楚,以及在這石牢裡發生的事情和規矩,李吟歡都有所瞭解,看來,羅羅波在這地底世界裡,真有一種百科全書的感覺。
“唉,羅羅歡,我說你這是何苦,大家都知道在這地底世界之中不容易,但是你要知道,這裡可是有無數的監工看守著我們,而在那石洞之外,更有著數層防滑,你想要出去怕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夠離開這裡的方法就是表現良好,不然,你想都別想。”說罷,羅羅波搖了搖頭,又喝了一口粥。
李吟歡也搖了搖頭,隨即笑了笑,對於羅羅波的心態,他很能理解,試想,在這種常年不見天日的陰冷地方,吃不飽,穿不暖。可能一開始來這種地方的時候還是抱有希望的,但是,經過時間的沖刷和打磨,其中的希望和意志也只怕早就消失殆盡了。
李吟歡擡起自己的雙臂,雙手緊握,感受著那一股奇妙的力量,李吟歡的眼神變得更加凝實起來。
沒錯,有的時候,在希望過後的絕望往往能真正抹殺一個人的意志,但是,在絕望過後衍生出來的希望,卻是真正堅定的勇氣和執著。
“喂,喂,小歡歡,你發什麼呆呢?”羅羅波見李吟歡望著自己的雙手怔怔出神,不禁拿手臂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道。
“哦,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李吟歡說出了前世電視劇裡狗血的話語,當然,羅羅波估計是聽不出他是在敷衍的。
果然,羅羅波追問道:“什麼往事啊?哦,對對對,對了,羅羅歡,你還沒有告訴過我你是怎麼被抓進來的呢?”
“額...”李吟歡一時語塞,自己這一個半月的時候想盡辦法對自己的事情避而不談,但現在卻被問了個正著,這要自己如何作答,總不能告訴他自己犯了所謂的“褻瀆神明”罪吧,要是羅羅波也信奉他們族中的所謂神明,那以後就別想和羅羅波成爲好朋友了。
就在這時,石牢的門打開了,三道身影被人一股腦丟了進來,隨即,石門“轟隆”兩聲,又被死死地關住了。
“你們...你們這羣畜生,你們會遭到報應的,你們不得好死!”說話的是羅羅哈尼,此時他正歇斯底里地對著石門外喊叫道。
李吟歡定睛一看,羅羅哈尼三人竟然全身是血,身體四處都有淤青,顯然是被人打成了重傷,但至於爲什麼會如此,他卻不知道了。
羅羅波緊皺眉頭,大踏步走到三人跟前,扶起他們,在牆邊好好地坐下,隨即焦急地問道:“羅羅哈尼,你冷靜一點,沒事的,告訴我,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什麼人打你們?那些監工嗎?我跟你們說過不要惹事的啊!”
本來羅羅哈尼身子就瘦弱,沒有太大的力氣,被打成了重傷,說話都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但他還是用盡全身力氣無力地搖了搖頭,勉強地道:“不,我們並沒有惹到什麼監工,而是..而是‘罪惡深淵’的人”
“什麼,你竟然碰到了‘罪惡深淵’的人!”羅羅波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