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沖出列道:“大帥,絕對沒問題,其實每船五臺足矣,屬下不想過分依賴此物,還想好好鍛鍊一下水軍的戰鬥技能。” 司馬臺笑道:“那個不急,當務之急是將桓溫的水軍百餘條戰船趕出健康城水域,有他們在那搗亂,看著煩心;據說桓溫調了五十艘進城,遊弋在淮水之了,哎,可憐淮水那些紅船遭殃了,水兵至淫,恐怕要鬧得雞飛狗跳了。” 陳沖笑道:“可惜他早早便將船隻調進去了,否則我可以趁著他們呢開閘的時候混進城去,那可就中心開花,轟的一塌糊塗了。” 衆將均笑了起來,司馬臺也跟著大笑。 王操之道:“大帥下令,我已經等不及了,我還沒看過桓溫長什麼摸樣呢,真想抓住他看看這老東西長得啥模樣。” 王操之撓頭道:“桓溫名聲在外,據說他眼如銅鈴,面有七星,鬚髮如蝟,面如黑炭,牙如尖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衆人大笑道:“你說的那是怪物,不是人。” 韓暮輕咳一聲,衆人知道是要下令了,都肅容挺直腰桿聽令。 “陳沖、王徽之、謝玄聽令!” “末將在!” “你三人佯攻西城河口,陳沖水軍可用雷霆車將沿岸範圍內箭塔全部擊毀,田洛劉軌各帶一萬人做佯攻之態,記住不要付出大的傷亡,投石車牀弩均帶,能轟則轟,能炸則炸,每日騷擾,不要停止。” “末將聽令。” “王操之,王獻之聽令。” “末將在。” “你二人率所轄五萬大軍攻擊東門,雖是佯攻,但要當做正式的攻城來進行,大軍不得懈怠,若是能從此處突破,這裡未嘗不是主戰場。” “遵命。” “王凝之聽令。” “末將在。” “你率雷霆軍帶一百架參與東門攻城作戰,注意保養保護好雷霆車,箭支數量夠不夠,器械磨損等問題要隨時注意,否則大戰一起,若是出了岔子,唯你是問。” “末將遵命,大帥放心,我定會把它們當做爹孃來供養。”王凝之終大聲道。終於把壓抑的生活趕走了,現在他站在
父親這邊,背叛桓溫,爲的就是救贖自己,懺悔自己親手殺了庾舒。 衆人抿嘴偷笑,但是大帥治安發令,誰也不敢笑出來。 “趙斌聽令,命你率所部兩萬精兵,一萬騎兵,一萬步兵,沿路開闢道路剷平小丘,佔據鐘山、覆舟山山頂,將可用之木伐出,之後放火燒山,我要這兩座山寸草不留。” “末將遵命。” “其餘各軍由袁崗,謝玄兩位副帥統帥,可打造器械,推土壘臺,造成正面強攻之勢,讓桓溫時刻不敢抽調南城守軍,讓他這一下東南西北全部行動,教老賊四處分兵,各軍各將需動腦筋,不要一味蠻幹,此戰拿下,你們都將拜將封侯,以後都是獨當一面的人物,可不要給我北府軍丟臉。” “屬下遵命。”衆人齊聲應道。 …… 次日凌晨,大軍各自開往指定地點,西門處陳沖的兵船打響了攻擊健康城的第一戰。 陳沖派五艘艦船護住後翼,監視被驅趕到東面江面的五十餘條敵船動向,同時其餘八條船沿著淮水入江口的開闊水面排成兩縱列沿著岸邊朝西門靠近,遠遠看見岸邊箭塔林立,城頭士兵密密麻麻的巡視著。 陳沖下令打塔不打人,幾十臺雷霆車對準土築箭塔的基座便展開攻擊,於此同時,步兵兩萬人沿著南岸往城牆出挺進,做出一種攻城態勢。 城頭守軍如臨大敵,忙向城內彙報,桓溫坐在龍座發號施令,命桓秘率兵組織防守,桓溫也知道桓秘不成器,但是此時無人可用,西門地勢險要,是最容易防守之處,所以派他來防守。 雷霆車打箭塔,簡直太容易,三兩箭便將基座土臺轟的七零八落,箭塔呼啦啦倒塌下來,面的士兵幸運的便缺胳膊斷腿,不走運的便摔得腦漿崩裂,好在箭塔的士兵不多,死傷倒也不大。 但是靠近岸邊一千步內的箭塔一個時辰便被掃的乾乾淨淨,可憐建立這些箭塔時城中士兵累的半死,本指望這些玩意能起到作用,卻沒想到這麼輕易的便被拔除。 如此一來,兵船便可長驅直入抵達城牆左近了,河岸兩邊的城牆之間是一座拱橋,拱橋下是粗大的鋼鐵柵欄橫跨淮水攔住過往船隻,城牆高出水面甚多,這倒教陳沖犯了難,仰角根本打不到士兵,士兵們在城樓城牆探頭探腦,但是隻能看見半個身子和一顆腦袋,弩箭斜射去,最多集中一兩人便飛天空,根本起不到殺傷作用,守城的士兵很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他們朝下面大罵大叫,教陳沖氣炸了肺。 但是箭塔被拔除,對於王操之和王獻之來說是個大好事,他們的部隊都可以挺進到城牆五百步之內了,要不是敵軍在城牆安裝了牀弩,居高臨下覆蓋五六百步的區域,田洛和劉軌都有衝到護城河邊填土搭橋的打算了。 兩人商議良久,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調投石車來亂轟,於是
一百多架投石車被推陣來,但是一射之下,頓時傻了眼;北府軍的投石車只能投四百步,要想覆蓋城頭攻擊,則必須進入牀弩的攻擊範圍,城頭密密麻麻的牀弩可不敢惹,即便威力不強,在攢射之下也會造成大的殺傷,器械毀了倒沒事,士兵無辜送命,那可就不值了。 水陸都陷入僵局,桓秘站在城樓大爲得意,他已經被桓溫封爲親王,執掌中省,是不折不扣的的皇親國戚了,本來桓溫命他來西門守城,他心下還頗爲惴惴不安,但是一看北府軍虎頭蛇尾的樣子,他樂的哈哈大笑,居然在城頭豎起大旗,命人準備酒菜在旗下飲酒談笑,好不得意。 陳沖氣的臉都綠了,命人瞄準大旗一箭轟去,喀拉拉一聲,將大旗射的飛天際,驚的桓秘趕忙躲進城樓,大罵不已。 陳沖命人試探性的對準拱橋方的城樓轟了幾箭,忽然發現,這些弩箭居然能夠穿透外面的磚石,插進裡邊的夯土裡;陳沖忽然有了個想法,他趕緊命兵船繼續在淮水入口遊弋,自己岸,快馬加鞭的往韓暮營中跑去。 這邊王操之和王獻之閒極無聊,兩人忽然開始命令士兵挖土裝包,運到投石機旁,百餘架投石機將這些壓的闆闆實實的泥包往護城河裡投去,泥包比石頭輕,所以投石車居然能投出近五百步的距離,落入十餘丈寬的護城河中。 城頭的士兵大笑北府軍傻.比,明明夠不到城牆還要投射,這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麼? 但是兩個時辰後,他們笑不出來了,兩個時辰投石車投出萬枚泥包彈,漸漸的在護城河中堆積起了一座泥山;敵軍這是在用這種方法搭建橋樑啊,這幫北府軍的孫子兵還真有幹勁,用這麼笨的辦法還真教他們成功了。 正當城守軍嚴陣以待,護城河填起來之後便是攻城衝鋒了,但是他們驚奇的發現,北府軍鳴金收兵了,投石車紛紛退下,忙了半晌的士兵們也迴歸營寨,不一刻裊裊炊煙升起,這些傢伙埋鍋造飯了。 城頭的士兵都傻了,哪有這樣的,攻城攻一半便退兵吃飯,當這是兒戲麼? …… 司馬臺的大營裡擺了酒席,陪他吃飯的正是陳沖、王操之和王獻之;大帥的臉掛著笑意,並不因午西門攻城毫無建樹而發怒,相反反倒對三人很是客氣的樣子。 “不錯,你們三個真是很不錯,打仗就是要靠腦子,你們今天的發現將會大大加快我北府軍拿下健康城的步伐,來,本人敬三位一杯。” “不不不,大帥,這是在軍中,屬下不敢違令喝酒。”三人連忙擺手。 “無妨,這是我自釀葡萄酒,甜蜜如水,只喝一杯毫無酒力,這是我特許你們喝的但喝無妨。”司馬臺笑道。 “那我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三人喝光杯中酒,埋頭對付案幾的飯菜。 “敞開肚子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