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視上看到的娛樂圈總是那麼積極明媚又有趣, 可是忽然身臨其間,換來的除了無力就是疲憊。
謝小宇已經習慣自己隨便說一句話就被各方詮釋,習慣了明明是出門做點小事忽然就冒出好多記者來問東問西, 反正現實就是如此亂七八糟。
說習慣, 或許說是逃避。
他就像站在獨木橋上, 後來擁擠不堪, 除了往前走還有什麼辦法。
難道真的有天使會把他帶走嗎?
忽然間, 彷彿在這個離夢想好像近了一些的地方,卻失去了安靜唱歌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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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由於謝小宇睡不太好,便困困地起身出去買些吃的。
誰吃知道出門走了好久, 身邊依舊冷冷清清,不再如前幾天似的狗仔亂跑。
他在報亭大爺好奇的眼光下買了張報紙, 看了眼就被嚇到了:陳路竟然毫無預兆的出櫃了!
頭版上大大的照片是他在車邊吻林亦霖的場景, 還有回首看向記者充滿挑釁與不屑的英俊的臉龐。
倒真的……像他做出來的事情, 難怪把那些八卦狗都吸引走了。
謝小宇仔仔細細的讀了一番,見記者寫什麼陳路的男友舊傷復發, 王子當場發飆之類的話,忍不住很擔心林亦霖,因而趕快扔下剛買的蛋糕打上車朝他們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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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喘吁吁的到了那個自己從來沒進過的高級小區,謝小宇剛想認著門牌號往裡走,竟然忽的出現了幾個高大的黑人, 爲首操著流利的中文冷哼道:“你是誰, 幹什麼?!陳路少爺現在不接受任何採訪。”
傻瓜頓時顯得更渺小, 結巴道:“我, 我來看林亦霖, 我是他朋友,我叫謝小宇……”
保鏢的雙目圍著他上下打量幾番, 而後纔拿起對講機用英文說了幾句,而後手一擡:“謝先生請進。”
謝小宇趕緊瞻前顧後的跑到了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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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霖不知怎麼了,正滿臉蒼白的靠在牀上輸液,陳路不在,屋裡卻有個意外的人。
謝小宇傻傻的看著肖弦,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林亦霖直起身子微笑:“你們真有緣分,他也是來看我的。”
謝小宇慌里慌張什麼禮物也沒帶來,只得不好意思的問道:“你還好吧,報紙上說你又受傷了……”
林亦霖搖搖頭:“沒關係,就是摔了下,休息幾天就好。”
肖弦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直瞧著謝小宇卻沒有說話。
傻瓜顯得越發侷促:“那些記者……真過分。”
小林子說:“娛樂圈不就是這樣,爲了搶到新聞,哪裡會管別人死活。”
謝小宇摸摸衣角:“那你……好好休息。”
林亦霖若有所思的看著屋裡尷尬的兩個人,彎起嘴角說:“恩,我也累了,等我養好傷大家再聚聚吧,今天就到這裡。”
肖弦和他對視一眼,而後起身:“那你注意身體,我們先離開了。”
說完就拉著笨手笨腳的傻瓜走了出去。
林亦霖嘆了口氣,任讓女傭幫著躺好蓋上被子。
他看著高高的天花板,靜靜地露出了帶著解脫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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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車在馬路上流暢的行駛著,謝小宇呆呆的看著窗外,直到肖弦開口說話,他才恍然回神:“啊?你講什麼?”
BOSS看了看魂不守舍的他,又說了一遍:“我問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謝小宇一來不太想與其單獨相處,二來也怕了那羣記者,立刻搖頭:“我不餓……”
肖弦鍥而不捨:“可是我餓了,特別餓。”
任性的語調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的時光。
謝小宇低頭道:“會被人拍照片的……”
肖弦說:“那你做給我吃。”
謝小宇側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腦袋想了想,最後終於艱難的點了頭。
詫異的肖弦立刻踩下油門,把車飛快的往家裡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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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敞亮而熟悉的廚房,謝小宇依舊沒忘記BOSS在忙專輯時,自己做什麼都會被倒掉的悲慘經歷,因而站在那裡有些情緒不佳,默默地洗菜切菜,好久也不言語一聲。
倒是肖弦坐在旁邊很高興,一直看著傻瓜忙碌的背影哼歌,嘴角彎彎的似乎都成了習慣。
半個小時以後,謝小宇端了幾盤菜到桌上,又給他盛了碗還冒著熱氣的米飯,而後才忽然問:“你怎麼不去上班了?”
肖弦拿著筷子吃了口,滿意的點點頭而後才道:“過氣了,沒通告。”
謝小宇坐在對面,大眼睛瞅了瞅他,小聲的嘟囔:“胡說……”
肖弦笑:“你怎麼不吃?”
謝小宇看錶說:“現在才上午,我吃過早飯了。”
肖弦點頭:“恩,昨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真的很餓。”
謝小宇問道:“爲什麼不吃?”
肖弦說:“你都不照顧我,我就這樣。”
謝小宇無奈的微笑:“我沒照顧你的時候,你不是過的挺好嗎?”
肖弦看著他,輕聲道:“你終於肯朝我笑了。”
謝小宇臉紅了下,而後扭頭看著窗外的花園,不打算再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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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給BOSS收拾完廚房已經接近中午,謝小宇摘下圍裙回頭說:“我走了啊,你以後要按時吃飯。”
誰知道肖弦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哀怨道:“我肚子痛……”
謝小宇有點受不了他這種孩子似的任性,走到旁邊說:“你別裝了,你肚子痛死我也要走的。”
肖弦皺著眉頭閉著眼睛,蔫蔫的沒有反應。
傻瓜畢竟是傻瓜,他知道肖弦爲了工作熬出了胃病,呆了兩秒便著急的說:“你不是真的痛吧?喂……快起來,回牀上躺著去,我給你找藥。”
肖弦半點力氣沒有似的,全靠在謝小宇的身上,讓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拖上了樓。
傻瓜慌張的把被子給他拿出來,說道:“等一下我就給你找藥,別急。”
誰知道剛纔還跟要死了似的肖弦,忽然就拉住他的胳膊把謝小宇弄倒在了牀上,而後壓上去一陣悶笑:“你怎麼什麼都信?剛纔的警惕呢?”
謝小宇呆呆的愣了兩秒,而後氣惱道:“你又騙我,起開!”
肖弦說:”誰讓你半秒都不想跟我呆似的,非急著要走。“
謝小宇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滿臉通紅的喊:“我們早就分手啦!”
提起這個肖弦倒是起了身,隨後打開牀頭櫃拿出傻瓜當初留下的信晃了晃:“分手,你說這個東西?看清楚了。”
話畢,便毫不猶豫的把它撕的粉碎,擡手扔到了牀邊的地毯上。
謝小宇在紛紛揚揚的紙屑前鬱悶到講不出話來,坐起來氣道:“別耍孩子氣。”
結果肖弦又再度把他按住而且壞心眼的彎起嘴角:“好啊,那我們就開始做成年人的事吧。”
說完就低頭深深地奪取了小宇的吻。
傻瓜依舊是那種純樸的性格,立刻不好意思的連皮膚都變成粉紅,他慌張的掙扎起來,無奈沒有肖弦力氣大,還是任他扣住手腕,溫柔地擁抱住。
窗外金色的陽光細細的鋪滿了牀鋪,謝小宇急到流出了眼淚,彆扭的把臉側貼在枕頭上不讓他親,擡腳想踢人,卻被肖弦趁機完全控制。
“你放開我,不許這樣,不許這樣!”傻瓜感覺皮膚露在空氣中,忙帶著哭腔喊道。
本來只想逗他玩玩,可畢竟看到喜歡的人衣衫不整的面對著自己,身爲正常男人的BOSS沒有反應那是不可能的。
肖弦漸漸的停止了手間的粗暴,喘息著吻去了謝小宇臉頰上的淚水,輕聲道:“小傻瓜……我愛你。”
這三個字帶著神奇的魔力,讓謝小宇漸漸安靜了下來。
他閉著眼睛仍然忍不住抽噎,卻不再拼了命的對肖弦拳打腳踢。
只是,沒有回答。
肖弦溫柔的扶著謝小宇纖細的腰把他抱起來,細細的親吻道:“你瘦了。”
謝小宇的睫毛上還沾著眼淚,他不敢面對,只能微微的側頭不語。
肖弦又咬住他的耳朵:“但還是那麼可愛。”
說著溫柔的話,手指不那麼老實。
令人無力的眩暈很快就奪取了身體的全部控制力,謝小宇急促的呼吸,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輕微的哼聲,摟著肖弦的脖頸臉色緋紅。
“舒服嗎?”肖弦嘴角帶著誘惑的笑。
難以形容的快樂令傻瓜頃刻失去了力氣,他頭腦空茫的靠在肖弦結識的胸膛前,雙腿幾乎是不自覺的發顫。
肖弦表情溫柔的看著可愛的小宇,汗水溼了髮梢,順著白皙的臉龐慢慢的流淌下來。
謝小宇有些鬼使神差,他只覺得這樣的肖弦很動人很性感,不由自主的便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嘴脣。
肖弦眼神一暗,轉而就把謝小宇推倒在牀上。
忽然而來的佔有讓傻瓜呼吸困難到說不出話來,他雙手顫抖的扶著肖弦的肩膀,清澈的淚水又聚落成滴,驀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