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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中廂閣主廳內,按三角鼎立之形擺放三張宴席桌,每張桌上都容坐下八個人,尚柳生就坐在三角鼎立的頂角的那一張宴席桌上,主位坐著凌沐風副位便是他,其他位置分別坐著尚西、陳管家等一些府上的下人。
尚柳生一一的環視著桌前的每一位,聽著大廳內你一句我一句的喧鬧聲,好不熱鬧,冷色的眼眸看了陳管家一眼,沒有說任何話。
陳管家坐在凌沐風身邊一直都在注意尚柳生的一舉一動,收到他投過來冷色威嚴的眼神,慌忙的站起身來,帶著皺褶的面容嚴肅的看著在坐的各位。抬起雙手同樣帶有威嚴的說道:“大家靜一靜。”隨著陳管家的聲音響起喧鬧的大廳立即安靜下來,都緊盯著他。陳管家繼續說道:“今日是公子入府的第一日,公子說為了感謝大家為九王府的效勞,特此設宴款待大家。”
陳管家話音落下,眾人的掌聲便嘩嘩的響起。
尚柳生站起身來,高束的發髻只有額角兩邊留出絲綹秀發,帶著灑脫的垂至菱角分明的五官兩旁,更襯托了他標準的鵝蛋臉型,清淡的秀美沒有緊皺而是平緩的陪襯著帶著冷色深邃的眼眸,鼻尖挺直小巧因為無聲的呼吸顫動著,粉嫩的唇瓣沒有因為卸下早上涂抹的唇蜜而變得暗淡無光。
此時的他是早已換下喜服身礀,也許因為大喜之日穿白色衣衫太過晦氣,所以他依舊身著紅色的絲綢長袍,袍身簡單明了,只有水袖與束腰用黑色的綢緞金色的線冕邊,秀出盛開的金香玉與陪襯的枝葉。
這樣的尚柳生讓在場的男男女女都失了神,陳管家看著眾人為了喚回大家的思緒,假意的“咳咳”兩聲,一本正經的說道:“接下來公子有話要說,大家好好聽著。”
尚柳生筆直的站在中央的位置,雙眼再次的環視著人群,眉宇間的冷色一成未變,粉唇開啟音色冰亦寒冷:“今日我以九王府主子的身份站在這里跟大家規矩三點要求,第一:王爺就是你們的主子,不準以后叫他傻子;第二:不準背后欺辱、打罵、議論王爺;第三:王爺不管被誰打罵,你們都不的袖手旁觀要誓死守護。”
尚柳生冰冷緩慢的提完三點要求,望著眾人問道:“你們可有疑問?!”
“那可是大王爺凌沐斯....”一道帶著不服的語氣沖出沉悶的人群。
“誰說的話,站起來。”尚柳生依舊面色冷峻的站著,側身雙眼微瞇,帶著審視的望著站在陳管家身邊的小廝,開口道:“叫什么?”
站起身來的小廝面容實屬一般清秀型,身高也與尚柳生相差不多,一身灰藍色袍子,腰間用黑色的腰布纏繞,開口回答:“陳福。”
“陳福”,尚柳生輕呢這個名字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眸色與面目瞬間變得更如臘月天一般寒冷,只道:“你就是阿福。”
陳福是凌沐風的貼身小廝也是陳管家的兒子,平日里仗著爹爹是管家,凌沐風是個稚兒,在府里作威作福,不把眾人看在眼里。如今突然來了個管事的,讓他心里暗自不爽,再之也是因為顧忌他身后的強大勢力,不得不屈服的回答:“是。”
“尚西,掌嘴!”尚柳生在聽到他的回答氣息強硬,面無表情的說道。
坐在尚柳生身邊的尚西聞言而去,走至陳福身邊無任何話語迅速的抬手,只聽“啪啪”兩聲,陳福的雙頰頓時紅腫起來,呆愣在那一瞬間的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尚柳生為何突然出手?
陳管家心疼自己的兒子,開口求情:“公子...阿福他....”
“為何打我,這就是你作為今日入住王府要宴請我們的感謝嗎?”陳管家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陳福暴躁帶怒的聲音打斷。
尚西站在陳福身邊聽他口中對尚柳生的不服與嘲諷,心下頓時怒氣沖天,運功抬起右手嚴厲的呵斥:“找死,我們公子是你能......”
“住手。”尚柳生阻攔抬手拍掌又要攻擊陳福的尚西,抬眼看著尚西示意他下去,然后又緊緊盯著陳福有些略顫的身子說道:“你自己曾經對王爺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你的心里應該很清楚我便不再追究,但是,今日打你兩巴掌是因為你反駁了我的第三條要求,我再說一遍王爺不管被誰打罵,哪怕是天王老子,你們也要給我豁出性命保護,不然你們會死的很難看。”嚴寒冷酷的語言直穿心尖,現在眾人總算明白,尚柳生為何宴請他們了。
陳管家心里已經明白了,一切正如自己所想:這王妃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于是低頭小心翼翼的用左手拉了拉兒子陳福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在沖動了。
“娘子....好兇..我不喜歡...”壓抑沉重的氣氛被凌沐風帶著維諾的聲音打斷,只見他滿臉的驚嚇之色,單手拉著站著的尚柳生紅色的衣袖說道。
尚柳生聞聲低頭看著凌沐風的樣子,冷峻的表情瞬間被溫柔寵溺的笑容蘀代,一只水袖任由他拉在手上,抬起另一只手撫摸著他的頭輕聲的說道:“好,我不兇。”
凌沐風順著他的撫摸看著他恢復以往的笑容,俊美帶著稚嫩的笑臉再配上如血色般燦如晨星的紅眸,滿意并且幸福的點頭說道:“嗯,娘子...真好....喜歡....”
尚柳生被凌沐風拉著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看著有些還沒從震驚中清醒的人們,眸色清澈如水,面色笑意無波,聲音清脆入耳:“我這個人不喜歡爾虞我詐、互相殘殺之事,只要你們能做到我提的那三點要求,那么我會平等對待每個人,就像一家人一樣,在我的字典里家本就是用人組成的,九王府以后就會是你們的家。但是,自認為做不到的,就請今日過后到管家那里領錢走人,如果讓我發現誰做不到,還留在府里還是那句話,“你會死的很難看”,我要說的只有這些。”
尚柳生的話直接了當的撩撥了眾人的心弦,“家人”這個詞著實讓他們感動萬分,在座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吼了一句:“誓死守護王爺。”緊接著眾人都一氣呵成的吼著,“誓死守護王爺”,有的甚至都激動的高舉雙手拍打桌子助威。
九王府內如雷貫耳的吼聲一聲高過一聲,音色中是堅決是承諾是忠誠。
然而,五王府內凌沐絮卻只身一人醉臥在自己的房間內,羸弱灰暗的燈光堅強不息的照射著一塵不染的房間,滿桌滿地一片狼藉,東倒西歪的酒壺好幾個,空氣中也都凝結著濃烈的酒香氣味,有種能讓人瞬間傾倒的幻知。
醉在塌上的凌沐絮臉上帶著濃重的苦澀,雙眼因為酒精的麻醉半睜半瞇著,與平日滿面和煦的笑臉大不相同,此時的他依舊是白日里迎親時的紅色衣衫,腰間解開的束腰被扔在塌下,寬松的袍身曼斯條理的覆蓋住他修長均勻的身子。因為醉酒的緣故,驟然間毫無理智的撕扯著自己身上艷紅色的喜服,語氣中帶著不甘與心傷對著房間吼道:“為什么我要幫你迎娶別人,為什么我要親手把你送到了別人的懷里,難道我的心真的不如那些重要嗎?到底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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