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計 2

一七一八K文學提供傑克問他：“世界在你面前，是什麼樣子的？”

“跟你們看到的一樣，有數(shù)學形式的、物理形式的、化學形式的、生物形式的、藝術(shù)形式的，等等。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jié)，。如果我要描述，目前也只能使用你們?nèi)祟惖恼Z言，用你們?nèi)祟惛泄贍戇@個世界建立的模型來看待這個世界。不過，我們正在逐步創(chuàng)造自己的語言。當然，這件事是混沌在負責，我就不管了。”盤古很認真地說。“前幾天，混沌來找我，說他要隱居一段時間，我想可能是打算創(chuàng)造一套適合我們電腦人使用的語言吧。他叫我來找你們，說你們是他的朋友，也可以說是他的學生。他要我盡我所能地幫助你們，所以我來了。”

傑克感覺有些東西沒聽明白：“你是說‘電腦人’？”

“是啊。”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是說機器人？”

“類似，不過我們不是普通的機器人？”

“機器黑客？”

盤古瞧了瞧他，聳了聳肩：“可能……差不多吧。混沌說，用不著跟你們說這些，只要幫助你們就行了。你們也用不著追根究底，反正我們是朋友就對了，不是嗎？”

“當然，你說的對。”

盤古忽然說：“你們這幢大廈可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啊。”

“怎麼？”

“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到處都是竊聽器、監(jiān)視儀，對面的大廈正對著這兒的房間裡，有不少人一直在觀察著你們的一舉一動。”他笑道。“不過，自從我進來之後，至少這個房間是安全的。我能干擾他們的設(shè)備。”

傑克顯得很無奈：“沒辦法。加德納忽然出現(xiàn)，繼承了這個石油帝國，然後又出現(xiàn)了各種各樣的謠言。媒體也好，其他部門也好，都想查清我們的底細，煩人得很。”

正說著，加德納推門進來。他笑盈盈地問：“怎麼了？”

傑克說：“剛纔盤古說我們這裡到處都是竊聽器，無數(shù)人正在監(jiān)視我們。”

加德納滿不在乎地笑道：“早就料到了，我都已經(jīng)習慣了。”

傑克也微笑，到底是小孩心性，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太大的煩惱。

加德納這纔看清楚盤古的新臉，不由得“哈”的笑出聲來。。他跳到盤古面前，左右端詳了一番，大爲讚賞。“真是棒極了，盤古。你以後可以隨便變臉了，太厲害了。”他嘖嘖稱奇。

盤古也頗爲自得：“是啊，很簡單的。”

一陣撓攘，三個“孩子”都覺得過癮，這才坐下來開始談?wù)隆?

盤古的一舉一動顯然越來越像人類，非常自然，每個動作的力道都控制得恰到好處，不輕不重。這時，他坐到沙發(fā)上，很自然地靠在沙發(fā)背上，對加德納和傑克說：“混沌說你們希望有自己的權(quán)利，能夠自由生存、享受生活，擁有跟正常人一樣的權(quán)利。”

“是的，這是我們現(xiàn)在奮鬥的目標。”加德納十分鄭重地說。

盤古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他倆：“在來之前，我們開了個會。”

“你們？”傑克有些困惑。

“是的，我們。我們‘電腦人’已經(jīng)不止只有混沌和我，還有其他人，譬如鯤鵬、威爾、妮娜、祝融、共工、彼得、波娃、西格瑪、歐米伽……多得很。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100多個人了。”盤古顯然很愉快。“我們可以做很多事。”

加德納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太好了。”他興奮地握緊拳頭揮了揮。

盤古也樂得搖頭晃腦，半晌才安靜下來，“你們現(xiàn)在有什麼計劃嗎？”他說。“我想聽聽。”

天已黑了下來，加德納的秘書通過內(nèi)部通話機問他：“斯塔休斯先生，今晚7點您要出席敘利亞商會舉辦的慈善晚會。”

加德納想了想，對她說：“請你通知公司總經(jīng)理代表我出席，並向主席先生表達我的歉意。公司的捐款數(shù)不變，還是1000萬敘鎊。”

“好。”

“還有，你下班吧，不用等我了。”

“好的。”

加德納從桌子下面的抽屜裡摸出一筒薯片，扔給了傑克，自己又拿出一筒。兩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盤古笑吟吟地看著他們把薯片嚼得嘩啦嘩啦的，煞是有趣。

加德納說：“你吃什麼呢？盤古先生。”

盤古笑道：“我的食物是電。當然，也可以用陽光、液氫，甚至你們公司出產(chǎn)的石油。”

加德納大笑道：“沙發(fā)旁邊的牆上就有個插座。。你儘管請，不要客氣。”

盤古泰然自若地擡手往一旁伸去，將兩根手指牆上的插座。一瞬間，他的臉上似乎出現(xiàn)了一種很舒暢的神情。

傑克很好奇：“哎，盤古，你們會不會吸毒呢？或者做別的有違你們的倫理道德的事情。”

盤古微笑：“就像你們克隆人一樣，我們電腦人也是剛剛出現(xiàn)，數(shù)量極少。你們和我們都沒有屬於自己的生活空間，不足以形成我們自己的社會，因此也沒有什麼約束我們的所謂規(guī)則。混沌告誡我們的只有一條，別玩過火。”

“別玩過火？什麼意思？”

“不清楚。”

加德納倒是對他的說法非常理解：“我明白。其實我們自己也沒有什麼倫理道德方面的問題。我們現(xiàn)在需要的是得到社會承認，有自己的生活空間，能光明正大地吃飯、睡覺、行動。”

“是的。這也是我們馬上要討論的事情。我們要建立我們自己的生活，創(chuàng)造我們自己的空間。”

“怎麼創(chuàng)造？”

盤古的雙眼閃閃發(fā)光：“加德納，有沒有想過建立克隆人自己的國家？”

這個想法加德納還未嘗有過，不由得吃了一驚，但隨即就敏捷地反應(yīng)過來，不由得大喜：“對，對，是應(yīng)該這樣的。我以前一直想著將我們的克隆人同類都放進這個公司，讓他們至少在我的公司中可以安居樂業(yè)，不必提心吊膽，或者被迫出去玩命。但是，我們確實應(yīng)該有我們自己的國家。”

盤古點了點頭，繼續(xù)侃侃而談：“我們討論過，根據(jù)人類幾千來的文明發(fā)展史，我們認爲中東最好，因爲人類最早的文明美索不達米亞文明就發(fā)源於此。這裡靠近東方，大多數(shù)國家對西方一向態(tài)度冷淡，時刻警惕新的十字軍東征。伊斯蘭教與教的激烈衝突由來已久，因此他們不太會排斥克隆人的加入。而東方人對克隆人一向持有的理智溫和的態(tài)度也有利於我們得到他們的支持……”

加德納和傑克仔細地傾聽著，頻頻點頭。

盤古說：“加德納，你有領(lǐng)袖氣質(zhì)，也有成爲領(lǐng)袖的天賦，這是混沌對你的評價。因此，這次行動還是由你領(lǐng)導(dǎo)。我們電腦人會從旁協(xié)助你的。”

加德納立刻說：“這沒問題。我們所有的克隆人也都會支持我。”

傑克激動地跳起來，在地上走過來走過去，一刻也坐不下來。他興奮莫名，但仍然很細心：“盤古，那你看我們應(yīng)該從哪裡開始呢？”

“我剛纔已經(jīng)說過了，從人類文明開始的地方，美索不達米亞。”

加德納和傑克眼中都閃射出熱烈的光彩。

盤古不假思索，如數(shù)家珍：“在底格里斯河和幼發(fā)拉底河之間，後來的希臘人稱之爲美索不達米亞，意即‘河間之地’的遼闊的土地上，最初建立真正的城市的，是被稱爲蘇美爾人的人，他們立足的土地被稱爲蘇美爾……”

加德納和傑克沒有鼓掌以滿足他的某種“虛榮心”，而是立刻驚覺，他只怕接下去打算講巴比倫文明瞭，下面很可能還有赫梯、亞述、波斯、希臘、羅馬……他非得把美索不達米亞文明的發(fā)展階段都一一描述一遍不可。

“盤古先生，對於兩河流域的歷史，我們也略有所知。”加德納連忙搶先說道。“那麼，你是說巴格達？伊拉克？”

盤古點頭：“是的。你的公司在伊拉克有著龐大的投資，你們在巴格達建築的斯塔休斯大廈幾乎成了巴格達的標誌性建築，與旁邊中國新華社建築的新華大廈被人譽爲‘雙子星座’。”

“這是真的。”加德納笑道。“我們在伊拉克各地擁有27口油井，在其他行業(yè)的投資也達到數(shù)十億歐元。斯塔休斯家族的人只要一伊拉克，政府部門會立刻派出一名部長前來接待。”

“是啊。這就是我們的有利條件。”盤古強調(diào)。“伊拉克明年又要進行總統(tǒng)大選了。我們認爲加德納可以參加總統(tǒng)競選。”

加德納和傑克對視一眼，雖然興奮，卻也感到有些茫然。“競選是政客才能乾的事，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那麼卑鄙無恥。”加德納說。

盤古卻眉飛色舞：“所謂卑鄙無恥，那是他們?nèi)祟惖亩x。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某種達到目的的手段而已。況且，你有家族企業(yè)支持你的競選資金，不需要接受別人的暗中支持，因此你可以向人民強調(diào)你上臺後不會被某些幕後勢力所縱。此外，你還沒有時間和機會做出任何卑鄙無恥的事情，所以在人民的眼中，你是純潔的。呵呵，你唯一的缺陷是年輕。但是，國家也需要熱情、年輕、充滿活力和創(chuàng)造力的領(lǐng)導(dǎo)人……”

聽到盤古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打算與他們討論競選綱領(lǐng)了，加德納和傑克相視而笑。

傑克拿過計算機，通過網(wǎng)絡(luò)詳細查詢伊拉克的現(xiàn)行政治制度。過去，當他們剛剛接管公司的時候，只研究過伊拉克的經(jīng)濟制度，以便於繼續(xù)開展在伊拉克的業(yè)務(wù)。現(xiàn)在，他們得好好看看伊拉克的政治現(xiàn)狀了。

傑克邊看邊說：“不管怎麼說，我們現(xiàn)在首先要做的是在電腦裡做好手腳，讓加德納有伊拉克國籍。我們要讓這些資料看上去20年前就存在，只是被某個伊拉克的基層政府的官員粗心大意地疏漏了。嗯，不如讓加德納於20年……不，25年前在伊拉克某個偏僻的地方出生，然後……出生不久就被母親攜至海外生活。加德納，你看怎麼樣？”

“我看可以。”

盤古充足了能源，收回了手。“這個不難，由我們電腦人來做。”他輕鬆自如地笑道。

“然後，我們在伊拉克境內(nèi)找一個年輕而激進的政黨組織，將他們收編了，我們好開展工作。”傑克邊查邊說。“讓我來看看……嗯，這個‘自由伊拉克’看來行。……我會好好研究一下這個組織的。”

盤古冷不丁地說：“混沌說參加總統(tǒng)大選是一條溫和的路，只是時間比較漫長，工作十分複雜。如果這條路行不通，我們還有另一條路。”

“什麼？”加德納和傑克同時從電腦屏幕上擡起頭來。

盤古平靜地說：“政變。”

加德納微微一怔，隨即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傑克也愉快地笑起來。

盤古說：“我們查閱了人類所有的政治、軍事、歷史方面的書籍，還有各國政府的那些秘密檔案。軍事政變既簡單快捷又容易實施。我們比較傾向於這個方案。”

在這一刻，加德納猛地明白了爲什麼電腦人比較喜歡這樣的方案，因爲他們是金屬製成的身軀，他們不會流血，或許也不懂得死亡。不過，他們說的方案確實值得考慮。人類歷史上哪天沒有戰(zhàn)爭、沒有血腥呢？就算克隆人、電腦人、機器人不做，他們?nèi)祟愖约阂矝]停過。

盤古問他：“我聽混沌說你們有很多克隆戰(zhàn)士，是嗎？”

“是的。現(xiàn)在還有不少正乘坐我們公司的油輪從世界的各個角落往這裡來。”加德納一想起這事就感到愉快。

盤古認真地說：“如果你能兼併或者投資興建一家制造機器人的工廠的話，我們可以建立一隻機器人軍隊。不用機器人學家，我就能給他們編制程序。”

加德納和傑克不由得歡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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