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好像被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油布,大地昏天黑地的。狂風(fēng)在“呼呼”地咆哮著,不時劃過來的一條條長長的閃光,點亮了街上被狂風(fēng)捲起的沙石。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夕,我的心情壓抑的就像那密佈著的烏雲(yún)般----黑沉沉的。
坐在窗臺上,何衝思緒萬千。
不知道柔現(xiàn)在過得可好?她的後媽還會虐待她嗎?一想到柔那無助的眼神和她後媽那副窮兇惡疾的樣子,至今仍心有餘悸。
正想得出神之際,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何衝隨手接起了它。頓時話筒裡傳來“沙沙”的雨落聲並伴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女啜泣聲。
“柔,是你嗎”我猜是柔的,全身不由得顫抖了下。她的聲音都哭啞了,聽得我心疼。
何衝輕聲地問她怎麼呢。過了許久,話筒裡傳來了幾句令他心驚膽戰(zhàn)的話語:“像流星一樣,隕落在最美的年華里,雖然很短暫,但我相信會像童話故事般美好的,別了,何衝”。隨後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迴音。
何衝爲(wèi)之一震,不詳?shù)念A(yù)感席捲而來。他像失心瘋般衝出了大樓,奔向了汽車,第一時間開動了車子。幾次試圖撥通柔的號碼,遲遲無人接聽。越來越不詳?shù)念A(yù)感讓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著。
此時此刻,電閃雷鳴、狂風(fēng)大作,雨也跟著越下越大。車帶動了地上的水,重重地濺落在車窗上。。。。
何衝內(nèi)心不斷地祈禱著:“柔,千萬別做傻事,一定要等我。”一路地狂飆,只希望能更快的見到她。
一到她家樓下,何衝快速的從車上衝了出來。擡頭仰望,一道閃電劃過,在滂沱大雨中,他看到了一個人影矗立在七樓的樓頂。
“柔“我一聲接一聲地呼喚著她。“下來啊”、“求你下來啊”、“我愛你”何衝聲嘶力竭地喊著,眼淚不自覺的狂涌而出。可是喊聲也好眼淚也擺,都淹沒在這雨水中,她聽不見也看不著。
茫茫然不知所措間,一個人影在雷雨交加中飄然墜落。
“柔”何衝使出全身的勁喊著這個字,然後快速的朝著那影子墜落的方向跑去,企圖能接住她------那個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女人。。。
僅一步之遙,只聽 “砰”的一聲巨響,那人影重重地砸落在了地板上,濺起了一地的水花,灑了何衝全身。。。。何衝腦袋瞬間空白了,兩隻手仍僵直地伸展著,隨後整個人全身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抱著奄奄一息的柔,泣不成聲。
此時,雨越下越大,把滿地的血都沖淡了。。。。
過了會兒,何衝清醒了過來。抱著柔快速的衝上了車。憑著以前爸媽教他急救的知識,迅速的給柔止住了血,然後駕著車橫衝直撞的朝爸爸的醫(yī)院飆去。時不時轉(zhuǎn)過頭去,對著一動不動的躺在後座的柔喊道:“柔,要挺住,就快到了”
。。。。。。
病房裡像死一般的沉寂。看著靜靜地躺在病牀上的她,何衝傷心欲絕。上個月還見得好好的人,如今怎麼就只能靠著呼吸機來維持生命呢?
二十多分鐘後,她後媽來了。她看了看柔,然後搖著頭說:“臭丫頭,要死也得給我死得乾淨(jìng)點。活著的時候不讓人好過,要死了還燒錢”
“住嘴,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何衝惡狠狠地打斷了她的話。
沒想到她竟然恬不知恥地笑了起來,她說:“她爸現(xiàn)在還在趕回家的路上,我是沒辦法也沒錢去給她醫(yī)治的,等她爸回來了再說。至於其他的,醫(yī)院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說完,她頭也不回地?fù)P長而去。
這麼個沒人性的女人,何衝不知道柔在這成長的過程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握著柔的雙手,轉(zhuǎn)身對身後的醫(yī)生說道:“立即動手術(shù)”。那羣醫(yī)生露出一副很爲(wèi)難的樣子,他們說:“沒有病人家屬的簽字,如果沒有院長的批準(zhǔn),我們不敢私下對病人動手術(shù)”。
錯綜複雜的情緒使何衝那張原本蒼白的臉變得極度扭曲。
“你們?nèi)プ龊靡磺械氖中g(shù)準(zhǔn)備,在這等我通知”說完何衝快速地跑出了房間,爬上了三樓,衝進(jìn)了院長辦公室。
對著還在看文件的爸爸,何衝氣喘吁吁地說:“讓醫(yī)生馬上給103病房的病人動手術(shù)”。
爸爸?jǐn)E頭望向他,接著用一種非常嚴(yán)厲的口吻說道:“怎麼連禮貌都不懂?爸爸媽媽平時是怎麼教你的?還有,我們這是醫(yī)院,不是慈善機構(gòu),沒有義務(wù)去救治那些沒錢提供醫(yī)療費用的人,何況沒有家屬簽名更怕那些沒良心的家屬事後找來醫(yī)鬧”。
“你現(xiàn)在要是不同意,待會我將陪著柔一塊躺在這兒”。何衝氣憤的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此時青筋也因爲(wèi)憤怒的緣故暴跳了起來。
四周充滿了**的味兒。
寂靜了十幾秒後,做父親的妥協(xié)了。因爲(wèi)他很瞭解他這個孤僻的兒子真的會做出偏激的事----自殺
可最終,一個多小時的搶救還是沒有把柔從死神的手裡搶回來,她永遠(yuǎn)的離開了這個令她心寒的世界,或許她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