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閃,寒氣乍現,土色長蛇斷為兩截。簌簌落地。
秦笑拍拍胸口。幸好長蛇境界不高,只有化武境初期,否則,剛才突然來這么一下,還真措手不及。
嗤!
秦笑正驚魂未定,斷成兩截的蛇首部分竟然利箭一般,張開大嘴,朝秦笑咬來。
哎呀媽呀!
秦笑驚恐地怪叫一聲,大砍刀橫向一欄。
鐺!
蛇首撞上大砍刀,發出一聲脆響,跌落在地。
嗤嗤嗤!
土色長蛇流出的土黃色血液立即被黃土地烤干。長蛇的軀體迅速萎縮,直至化為黃土的一部分。
秦笑將刀朝頭頂一照。刀身上反射出秦笑頭頂兩個綠色的字:“3分”。
秦笑小心地注意著腳底的動靜,右手拎著大砍刀,左手空出,隨時準備寫字,朝著前方繼續前進。
唰唰唰!
隱隱有聲音傳來。秦笑循聲看去。一個沙丘正匍匐著朝秦笑急速移來。沙丘凸起一丈多高。整個身體掩蓋在黃土地下。遠遠看去,就像一頭大象正從地底下狂奔而來。
唰唰唰!
聲音越來越大,沙丘也愈發明顯。看起來似乎更大了。像一道波浪滾滾而來。
秦笑嗅出一股危險。
能夠在這種惡劣環境下生存的往往都是小巧的生物。像眼前過來的這個大家伙,它的生存難度可想而知。就是一天到晚需求的水分也比正常玄獸多得多。
那么可想而知,這樣的大家伙定然特別恐怖。
大家伙離秦笑越來越近,瞬間已經離秦笑只要兩丈。秦笑看準時機,左手凌空寫出一個橙色的“匕”,右手大砍刀使出“天昏地暗”。
“匕”字化為兩柄橙色的利刃,嗤啦一聲刺入沙丘。大砍刀帶起無盡的煙霧,當頭將沙丘劈為兩半。
兩柄黃色利刃毫無阻隔切了下去,一切到底。大砍刀也沒有遇到阻力,劈到沙丘下半丈。
嗯?死了么?
這么沒有聲響,沒有血液?
秦笑汲取剛才土色毒蛇的教訓,立即倒飛而出,準備下一輪攻擊。
轟!
黃沙彌漫,塵土飛揚。一個黃土堆砌的怪物猛地從地面站起來。怪物一丈高,從頭到腳都是黃土,完全就是一個土人。正是剛才沙丘中的怪物。
嘎嘎!
怪物發出一聲嘶啞的吼叫,張開雙臂朝秦笑撲過來。
秦笑眼神一凜。剛才的兩招對這家伙完全沒有作用?
他奮力舞動大砍刀,朝怪物當頭一刀劈下。怪物竟然沒有躲閃,依然邁著大步朝秦笑撲來。
嗤!
大刀從怪物的頭頂直接劈到腳底。怪物一怔。整個身子被從中剖為兩半!
沒有鮮血!沒有骨骼!沒有經脈!沒有內臟!所有人類與玄獸體內的一切,怪物都沒有。
秦笑再次后退,寫出一個“匕首”字,遠距離切入怪物。
呼!
怪物晃動了一下兩半的身體,剖開的兩半立即合二為一,成為一個整體,繼續張揚地朝秦笑撲來。
兩道利刃攔腰切入。怪物無懼,依然只是一頓,待切開的身體重新合攏,則又撲過來。
媽的!這是什么怪物?竟然殺不死?
黃土也能成精?
秦笑不敢戀戰,只能選擇再次后撤。
咕咕!
怪物見秦笑不再反抗,張開大嘴發出一陣奇異的笑聲,風馳電掣般沖過來。黃土在彌漫,風沙裹著元力如同一道土黃色的風暴追擊在秦笑身后。
秦笑根據怪物的氣息判斷,這家伙少說也有地武境一重的修為。真搞不懂黃土怎么修煉!
秦笑滿頭大汗。熾熱的陽光曬得秦笑的皮膚開始發焦。手臂宛如枯樹枝一般,仍然急速枯萎下去。
狂奔幾乎耗盡了秦笑體內的所有水分。
不行了!再這樣下去,得活活脫水而死!
秦笑喘息著回頭一看。媽呀!黃土怪依然奔到秦笑身后,正凌空躍起,朝秦笑覆壓而下。
秦笑靈機一動,彈出一張水符,朝黃土怪拋過去。
呼啦啦!
一條大河陡然在黃土怪面前出現,一股水汽立即將黃土怪罩住。黃土怪隨著慣性,立足未穩,一頭沖進滔滔河流。
嘎嘎!
黃土怪尖叫兩聲,立即被河水沖毀。所有的黃土化為一顆顆泥土顆粒,被河水沖散地無影無蹤。一個拇指大小的血色小蝌蚪狀東西在河流里極力掙扎。河水蕩漾,血色小蝌蚪隨波逐流,奮力朝河面揚起小頭顱。
秦笑一把將血色小蝌蚪抓在手里,喝道:“你是什么怪物?”
“饒命!饒命!”小蝌蚪不再掙扎,小聲道:“這個地方死了很多人。大量血氣被黃土掩埋,塵封。天長日久,血氣越來越多,這才演化成一縷魂靈。我就是這一縷魂靈。”
“你為何化成黃土作怪?”
“我……我生命出現初始狀態就是在黃土中。我離不開黃土。再有片刻我就要魂飛魄散。”小蝌蚪戰戰兢兢道。
“愿意臣服我么?”秦笑問道。
“愿意!”血色小蝌蚪連連點頭。
秦笑咬破手指,點出一滴血液,催動魂力進入血色小蝌蚪的身體。魂靈契約達成,秦笑放掉小蝌蚪。小蝌蚪立即縱身躍入黃土中。
嗤嗤嗤!
一陣風沙攪動,血色小蝌蚪化為一個巨大的黃土怪出現在秦笑面前。
“你能小點么?少爺我不能總仰視著看你吧?”秦笑問道
“小!”
黃土怪一聲大喝,嗤啦一聲,縮小為一個拳頭大小的黃土人。黃土人身子一縱,躍上了秦笑的肩膀。
“呵呵,以后就教你小黃吧!小黃,這地方有出口么?怎么才能走出去?”
“回主人的話,這片黃土區域若要走出,步行得一個月。狂奔得七八天。”黃土怪形體變小,聲音也隨之小許多。至于叫什么名字,他倒為無所謂。
“什么?”秦笑差點蹦了起來,“狂奔還有七八天?這么干旱,熱成這樣,少爺我路都走不動了,還能狂奔?這是要我老命啊!我渴都要渴死!”
“主人別慌。前面不遠處有一種炎陽果。吃一顆可以保一月不用喝水。還能提升修為。”
“哦?”秦笑頓時精神一振,朝前奔去。
秦笑在小黃的指點下,走一段,奔一段,足足花了兩個小時,這才筋疲力盡地趕到炎陽果的地點。
秦笑一看炎陽果的生長地點,頓時又愣住了。
我滴娘啊!這……這怎么夠得上?
秦笑的面前是一座高山。山高千仞,高聳入云。大山也全是黃土堆砌而成,四周竟然如刀削,峭立光滑。遠遠一看,儼然就是一個正方體,似乎是一塊黃土堆砌的碩大豆腐。
高山頂端黃色的泥土緩緩流淌,如同黃色的溪流,又如山頂黃色的冰山融化,黃色的砂石流出曼妙的線條。
高山頂端,斜著長出一棵小樹。樹上沒有樹葉,只能依稀看到幾個黑漆漆的果子,
秦笑試著向山上爬去。骨碌碌!還未趴到一丈高,便感覺一腳踩空,腳底一滑,整個身子重心不穩,一頭滾落下來。
嘴里又塞滿黃沙。
媽的!怪不得果子還長在上面。這誰能上的去啊!
“主人,這果子據說三百年開花,三百年結果。如今成熟已經三百年了。再不摘下,恐怕就要自己落地了。”小黃說道。
秦笑看著遙遠的果子,氣急敗壞。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無力,這是多么傷心的結局。
“快……快看,那兒有人……”
“殺了他……喝了他的血!”
“快點……老子走不動了!”
秦笑正愁眉苦臉,一籌莫展,幾道聲音遠遠傳來。他立即看去,四五個人晃晃悠悠朝自己趕來。
他么的!還要喝老子的血?
秦笑怒氣沖沖,立即就要逃跑。他已經瞥見,對方幾人的修為都要高于自己。幾人居然沒有為了分數自相殘殺,看來應該關系都不錯。幾人聯手,自己必然不是對手。
秦笑為了炎陽果,早已耗盡了能量。累得幾乎直不起腰。如何哪還有力氣與人戰斗?
“我滴媽呀!老子真不該來這個地方!活活要曬死啊!”
“別說了,說話費口水。還是快點去看炎陽果。”
……
另一個方向,兩道黑色的身影相互攙扶著朝秦笑身邊快步走來。
秦笑頓時卡在原地。
前有喝血之敵,后奪寶之敵。他陰郁的眼瞳里閃過一絲狠辣。大家都是瀕死之人,鹿死誰手還是未知數。若真要論及拼命,秦笑不會遜色于任何人。
幾乎在同一時間,前方五位服裝統一的少年顯現在秦笑面前。五人都身穿統一的青色短褂與暗黑色長褲。短褂上印著兩個顯著的大字“長生”。五人看到秦笑及對面趕來的兩個黑衣少年,立即精神煥發,嘴角翹起一個弧度。
口渴的問題解決了!
五人頭頂的綠色光圈內都有著同樣的兩個字“8分”。兩個黑衣人頭頂則顯示為4分。
嘎嘎!
五位寫著“長生”的少年優越地看著秦笑與后來的兩位黑衣人,喉嚨里都發出一陣激動的嚎叫。缺少水分滋潤的喉嚨卡住了一些音色,致使發出來的聲音都像極了野獸的嘶吼。
兩位黑衣少年抬頭看向山頂光禿禿的炎陽果樹,瞥見幾顆黑漆漆的拳頭大小果子,面色一喜。待看到對面五人服飾上的字,感受到他們臉上野獸般的笑容,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