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張黑暗的大網(wǎng)從天際升起,幾乎網(wǎng)住了整片天地。無數(shù)暗黑的網(wǎng)眼將漫天的銀色槍頭網(wǎng)住,嗤嗤收束。
“天羅地網(wǎng)!”
秦笑一聲大喝。大網(wǎng)驟然擴大,幾乎將天際的殘陽與地平線上的飛鳥都一併網(wǎng)住。無邊無際的黑暗氣息從網(wǎng)線上騰騰昇起。
秦笑大喜。他沒想到霸天刀法第三式“天羅地網(wǎng)”居然在關(guān)鍵時候脫手而出。第三式的威力比第一式“天昏地暗”與第二式“天顛地狂”不知強了幾倍。加上笑魔刀這柄聖器。這一招,便是地武境九重,恐怕也接不下來。
砰!
一聲震天響,響徹寰宇。萬道槍頭衝破暗黑色大網(wǎng),化爲(wèi)一隻巨大的銀色飛鶴,繼續(xù)撲向秦笑。
大網(wǎng)碎裂,秦笑被巨大的反震力量震飛,帶著莫惜倒飛而出。
噗噗噗!
秦笑在半空中連續(xù)噴出幾大口鮮血。體內(nèi)的生機被震散一半。
銀色飛鶴緊隨著秦笑而來。撲棱棱!飛鶴扇動幾丈長的翅膀,揮出磅礴的元力,朝秦笑撲來。
秦笑身後是一座怪石嶙峋的石山。山腰布滿奇形怪狀的各色巨石。眼看著秦笑就要撞向巨石的尖角。
莫惜右手一彈。一柄小傘出現(xiàn)在手中。他輕輕一拋。
呼啦!
小傘張開,瞬間化爲(wèi)一柄遮蔽天宇的巨大黑傘。黑傘迎著飛鶴衝出。傘尖刺向銀色飛鶴的小腹。
唳!
銀色飛鶴髮出一聲清麗的叫聲,一頭撞向黑色大傘。
砰!
大傘劇烈震顫。黑色光芒閃耀,在夕陽中發(fā)出砰砰的爆裂之聲。飛鶴連續(xù)撞擊幾次,終於化爲(wèi)數(shù)道銀色光芒,飄入血紅色的晚霞中。
黑色大傘在空中微微抖動,待消散了所有的元力,緩緩縮小,化成一柄小巧的黑傘,回到莫惜手中。
藉著黑傘的阻擋,秦笑催動元力,奮力支撐著身形,終於在巨石前半丈之處,跌落下來。
秦笑心悸不已。
若沒有黑傘的抵擋,二人定然被飛鶴逼得撞向巨石的尖角。僥倖不死,也會喪失所有的戰(zhàn)鬥力。
“嘿嘿嘿……居然還有寶物!這柄傘我要了!”春十三持槍追過來,獰笑道:“兩位天才,居然也像落水狗,狼狽如此。哈哈哈哈……你們也有今日!若是青青地下有知,應(yīng)該多麼高興啊!”
“啊……青青,我爲(wèi)你報仇來了!”
“殺!”
“白鶴千仞斬!”
春十三一槍刺出。一隻身長幾百丈的巨型白鶴在槍尖處成型。巨型飛鶴重愈千鈞,張牙舞爪,揮舞著兩隻利爪,飛舞著,朝秦笑抓來。
唳!
又是一聲清麗的叫喚。飛鶴遮擋了璀璨的晚霞,降下一陣陰暗的白光,將秦笑二人籠罩在翅膀之下。
秦笑手一揮,拋出七寶琉璃塔。隨即念動咒語,大喝一聲:“鎮(zhèn)!”
呼呼呼!
七寶琉璃塔立即旋轉(zhuǎn)。每轉(zhuǎn)動一次,形體便增大幾分。短短兩息,七寶琉璃塔升上高空,矗立在雲(yún)端。發(fā)射出萬道金光。璀璨的光芒不遜於太陽之光,照射了整片山野。
銀色飛鶴感受到頭頂?shù)耐海滩蛔⊙鲱^視之。便在此時,七寶琉璃塔滴溜溜停住轉(zhuǎn)動,猛然下墜。
嗤嗤嗤!
七寶琉璃塔壓迫空氣,發(fā)出陣陣切割之聲,瞬息間墜落在銀色飛鶴的頭頂。金光與銀光交織,碰撞。銀色光線迅速萎縮。飛鶴感知到危險,慌忙飛竄。
“飛鶴銀槍,怒斬蒼穹!”
春十三驟然大喝,長槍在手中劇烈旋轉(zhuǎn)。轉(zhuǎn)起密密的銀色光圈。而後,春十三雙臂一振,長槍平直刺向天宇。銀色光圈向金色光芒衝擊而去。
啪!
金色光芒片片飛散。銀色光圈轟碎金色光芒後,威力不減,繼續(xù)衝向七寶琉璃塔。飛鶴也大受鼓舞,振奮翅膀,雙爪齊出,抓向七寶琉璃塔。
秦笑繼續(xù)催動魂力。將黃色光芒注入天空。七寶琉璃塔轟然一聲撞下。與銀色飛鶴與銀色光圈劇烈碰撞。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天空中散發(fā)出五彩繽紛的光芒,如同焰火綻放。飛鶴消失無蹤。銀色光圈也緩緩散去。七寶琉璃塔則化爲(wèi)原始大小,退出秦笑的手心。
強勁的震力將秦笑震飛。他帶著莫惜一起撞向身後的巨石。秦笑忙奮力轉(zhuǎn)身,砰地一聲,撞到巨石尖角上。
嗤!
腰下一個碗口大的血洞現(xiàn)出。汩汩血水涌出。
秦笑忍著劇痛,伸手點住兩個穴位,止住血液流淌。殷紅的鮮血已溼透下半身衣衫。他服下一粒療傷丹藥,彈出一些草藥,揉碎,敷上血洞。
春十三倒退十幾步,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他輕輕抹去血跡,頗有些忌憚地盯著秦笑。
“想不到你也有聖物。難道聖物就是這麼容易見到的麼?聖物雖厲害,可你修爲(wèi)太低,無法發(fā)揮出聖物的威力。天武境與地武境,永遠是無法填補的巨大鴻溝。秦笑,你還能一戰(zhàn)麼?”
秦笑掙扎著站起來。可是,腰部的血洞,大腿上被齊長老劈中一刀,創(chuàng)傷仍未愈。劇烈的痛感讓他喲個趔趄。秦笑忙伸手扶著身後的石塊,斜靠在上面,維持著身體的平穩(wěn)。
“秦兄,放我下來。你一人或許能逃命。有機會爲(wèi)我報仇。勝似兩個人都死在一處。”
莫惜悄聲嘆道。
“別廢話。看我的。”秦笑轉(zhuǎn)頭向春十三,眼神微凜:“你根本不是春十三。其實只是一隻飛鶴是不是?換句話說,就是玄獸,畜生!一頭畜生也值得囂張麼?”
“哈哈哈哈……畜生?這就是你們?nèi)祟惖莫M隘之處!告訴你,老夫乃長天雲(yún)鶴,三千年前縱橫天下。後來遭遇強敵,只剩一縷殘魂。不過……老夫遇到春十三,便吞噬了他的靈魂,佔據(jù)了他的身體。可是,春十三的意念居然強橫無匹。最終,我們二者的靈魂相互融合。如今的我,既是長天雲(yún)鶴,也是春十三。”
春十三扭了扭脖子,緩緩走近秦笑。
“是人也好,玄獸也罷。老夫從來不在乎!老夫甚至認爲(wèi)玄獸比人還要偉大。譬如你秦笑,此番與我對話,不過是想爭取時間。這就是人類的險惡。不過……時間對你是沒有意義的。因爲(wèi),我現(xiàn)在就要送你們上路了!”
秦笑眉頭微展,喘息著。手指點上空間戒指。
“毀天滅地轟天槍!”
春十三怒吼一聲,飛身而起,揮動長槍,朝秦笑擲出。一道銀色的光線,如同太陽破開雲(yún)層,瞬間,將光輝射向人間。速度驚人,勁道威猛。元力沸騰著,滾滾生風(fēng)。以一種讓萬物膜拜下跪的無上威壓,刺向秦笑的胸口。
“放開我!快跑!”莫惜大喝。
“就看你的了!”
秦笑手指輕點,斷碑從空間戒指裡閃出,迎向劈空而至的長槍。
轟!
無上的光芒從斷碑內(nèi)涌出,就像一個太陽跌落在地面。光芒萬丈。每一道光芒都攜著萬鈞之力,朝琴瑟長槍碰撞而去。
砰!
長槍斜斜飛出。春十三慘叫一聲,向後倒飛。
秦笑手一招,收回斷碑。一個縱身,跨上鴻蒙豹,朝左側(cè)狂奔而去。
呼呼呼!
飛身在耳畔呼呼作響。草木急速向後飛竄。鴻蒙豹將速度調(diào)到極致,像閃電在山野裡奔波。唰唰之間,便是幾十丈。
春十三的慘呼聲消失時,鴻蒙豹已經(jīng)竄出千丈。
“不知道春十三受傷程度如何,希望他沒力氣追來。”莫惜回頭看了看春十三的方向,心有餘悸。一位天武境的強者在身後追殺,誰也不能安之若素。
“應(yīng)該問題不大。他若追來,斷碑還能抵擋一二。我現(xiàn)在魂力不強,無法發(fā)揮出寶塔與斷碑的威力。另外,這兩件寶物的功能與特點,我也沒有琢磨出來。否則,春十三算什麼?”
秦笑伸手摸摸腰間的血洞。劇烈的疼痛仍時時傳來。
“跟你商量個事。”莫惜幽幽說道。
“說!”
“再要遇到強敵,譬如春十三,你就先走。否則,連個報仇的人都沒有。”莫惜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
“你怎麼像個娘們?”秦笑不滿地撇撇嘴,“你不要有負擔(dān),你不欠我的。你救過我?guī)状巍]有你,我也早沒了。要死,大家一塊死。若是死不了,我們就好好活著。”
“再說了,想讓我死,是容易的事麼?也不打聽打聽,我秦笑是誰!威震青龍學(xué)院,名揚青龍帝國,懸賞魂武大陸天縱之才!”
“嗤!”莫惜一聲輕笑,“吹牛你倒是無人能比,堪稱真正的天縱之才!天賦奇高!一個春十三就如喪家之犬,底牌盡出,若是再來一個仇家,我們可就要引頸待宰,聽天由命了!”
“嘿嘿嘿……你以爲(wèi)這裡能有多少春十三?”秦笑得意道:“根據(jù)遊戲規(guī)則,能夠進入死亡秘境的只有地武境。春十三不過是個例外。我保證,此去魂斷天涯,定會順風(fēng)順?biāo)宦诽雇荆 ?
莫惜正要說話,就聽得頭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各位親愛的小夥伴們,第二關(guān)圓滿結(jié)束。下面進入第三關(guān)。第三關(guān)的名字叫‘玩的就是心跳’。當(dāng)然了,第一關(guān)與第二關(guān)的項目仍然有效。第三關(guān)其實很簡單。就是給我們平淡的生活增加一點調(diào)料。爲(wèi)了玩得更刺激一點,這一關(guān),天武境的高手將陸續(xù)進入死亡秘境,秘境裡的天武境玄獸也將增多……哈哈哈哈……諸位小夥伴們,你們就等著過癮吧……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