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聲!兩個膝蓋齊齊碎裂。劍客頓時感覺到膝蓋里面一陣松動。膝蓋骨化為若干小顆粒!
“啊!”
劍客慘嚎。身子撲通一聲,下跌!
秦笑向上一竄,順勢一腳踹中這位劍客的頭顱,借著一踹的反彈之力,沖上一丈多遠。
劍客的頭顱被踩得縮進了肩膀。只剩一半尚留在頸項之外。兩只眼睛兀自瞪的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撲通!
劍客摔倒在地,氣絕而亡!
“啊——狗雜種,你敢殺我劉師弟!”
“留下狗命!老子殺了你!”
另兩位劍客眼中噴火,憤怒地朝秦笑追來。
秦笑幾個飛躍,早拐進了一條熱鬧的大街。大街上人潮涌動,車車水馬龍。秦笑一眨眼消失在人群中。
兩個劍客落在人群中,四顧茫然。
周圍的行人看到兩個殺氣凜然的蒙面人,慌忙逃竄。
兩個劍客感覺到自己太顯眼,這里畢竟不是為所欲為的地方,當即嘆息一聲,回到劉師弟的尸體旁。
秦笑躲在一家店鋪的櫥窗內。看到兩個黑衣人轉身回去,立即小心潛出,不遠不近地跟著二人回到被刺殺的巷口。
兩個黑衣人已經掀開蒙面紗巾。露出兩張年輕而陌生的面孔。
兩個黑衣人抬著那位劉師弟的尸體上了轎子。隨即一前一后,抬著轎子朝街口走來。
兩個宮女與原先轎子里的那位“紫月公主”也立即脫掉外衣,換上一套丫鬟的服飾。跟在轎子后面,亦步亦趨。
黑衣人臉色煞白,一人憤懣難平。
三個女子也蒼白著臉。想必是回去不好交代。
設了這么一個妙局,竟然沒能殺了秦笑!誰都無法相信!
那個拉秦笑的馬車夫,看到這邊廝殺慘烈,早一溜煙跑了。
一行人緩緩前行,在大街上拐了幾道彎,又轉了幾個圈,最后居然停在一個賣胭脂水粉的店鋪外。三個女人進去折騰半天,與老板討價還價,鬧了足足半個時辰,這才施施然出來,再次慢慢穿行在大街上.
秦笑佩服這幾個家伙的耐心。竟然細心如斯。若非自己經驗豐富,耐力十足,早跟丟了這幾個家伙。看來,這群人來路不小。單從這一份小心,便可看出對方心思細密。
任務沒有完成,反而死了一個自己人。最終不慌不亂,仍然按照原先的部署,緩緩兜圈子。這一份心性讓人欽佩。
不過,他們遇到了秦笑。
兩個時辰之后,一行人來到一座高門大第的后院。院口十來個衣冠華麗之人立即涌過來。前面的黑衣人說了句什么。十來個門衛立即畢恭畢敬,唯唯諾諾地退下,輕輕拉開院門,讓幾人進入。待幾人消失在院內,這些門衛方抬起頭來,重新關好院門。
嘶!
秦笑倒吸一口冷氣。
他認識這座宏偉高大的建筑物。
血衣府!
血衣候的府邸!
這幾個劍客是血衣候派出的?
單從門衛的態度看,這幾個家伙的地位不低!可是,為什么沒走前門?
若是血衣候要對付自己,怎么沒派出高手?怎么說也應該派出地武境級別的吧?再說,以血衣候的老練沉穩,他應該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離青龍學院尚不足兩千米的地方伏擊吧?
那么,這是誰派出的?
誰能得到紫月公主的令牌?
誰知道紫月公主可能會邀請我?誰判斷出我可能會接受邀請?
誰會派出化武境的刺客?
年輕的刺客?
兩個黑衣人稱呼那個死者叫劉師弟?
答案呼之欲出!
羅波!
秦笑將前因后果一一理順,判定下手的是羅波。
羅波與公主頗為熟悉,在宮中想必也有內應,偷到公主的令牌應該不難。他是長生谷的弟子。這三個劍客應該是他的同門。可是,他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難道僅僅是嫉妒老子會寫詩?
還是想替他老爹除掉我?
哼哼!
無論如何,敢算計本公子,你死定了!
秦笑趴在一個墻角,想通了事情的原位,立即施展身法,沖到大街上。重新雇了輛馬車,趕回秦府。
……
“混賬!廢物!”
血衣侯怒氣沖沖地拍著桌子,訓斥著跪在身前的羅波,“竟敢私自行動!竟然在大街上刺殺鎮西侯的兒子!你是豬腦子啊!”
他一腳踹向羅波。羅波不敢反抗,也不敢躲避,被踹翻在地。
“老子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兒子?老子跟你怎么說的?讓你在公開場合挑戰秦笑,試試他的真實實力。老子暫時還未想與秦家撕破臉皮。你倒好,一下子將事情給擺到桌面上了。”
“他不知道是我干的。再說了,我也是想給您祛除掉一塊心病。”羅波被血衣侯一頓訓,心里頗為不滿,辯解道。
“草!”
血衣侯大怒:“不知道?你真當別人跟你一樣是豬腦?給老子除心病?我看你是膽小怯懦不敢面對秦笑!秦笑這兩日在青龍學院的表現你也看到了,吃驚了吧?你還不是因為紫月公主……罷了罷了!”
羅波被說中心事,沉默不語。
血衣侯沉默片刻,道:“趕緊帶著你幾個師兄弟回宗門。這里的事情就不要再摻和了。一切由我來安排。若是秦笑這次僥幸未死,最終進了死亡秘境,一定要就地斬殺,決不能失手!”
“是!”羅波急匆匆跨步出門。死了一個師弟,他至今還未想好怎么向師門交代。
血衣侯站到窗口,看向屋外皎潔的月色。天地間的一切均被月色洗滌,清潔無瑕。窗外樹木蔥蘢,草色陰陰。血衣候沉浸在無邊的月色里,久久不語。
半個時辰后,管家悄悄走近,小聲道:“侯爺,人都到齊了。”
血衣侯提起精神,轉身與管家來到大廳。大廳內燈火輝煌,亮如白晝。
眾人見血衣侯進來們紛紛起身抱拳行禮。
血衣侯揮揮手,招呼眾人坐下。
管家站在門外,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面的動靜。
“各位,今日召集你等聚齊,想必大家都已經知曉我們聚會的目的了。老夫就不賣關子,開門見山了。”
血衣侯掃了一眼眾人,緩緩說道:“秦家多年來一直拒絕老夫的善意。也同樣拒絕光明王的拉攏。他們是鐵了心要維護那個昏聵的家伙。老家伙命在旦夕,我們最終難免要與他們兵戎相見。若是不動兵戈自然為上策,可是,鎮西侯擁兵百萬……老夫每每想起,都如骨鯁在喉,卡得難受哇!”
眾人紛紛點頭,對此深有感觸。
“這些天,你們也看到了。短短十日,秦笑居然從一位敗家子一躍成為皇都第一天才!遠的不說,單單就是這幾日,老夫得到消息。天龍幫一百位高手截殺他,出動兩位地武境。居然被他逃脫。天龍幫反而損兵折將。還死了一位地武境高手。昨日,青龍學院大比,他生生硬抗了地武境三重的學院管事……”
“十日前,他沒有修為,不會修煉。十日后的今天,他居然展示了化武境二重的修為。而且還是魂武雙修!老夫聽說,他已經獲取進入死亡秘境的資格。一旦他在死亡秘境獲得奇遇,修為大增,出來后,想再收拾他,可就難以想象了!”
血衣侯長呼出一口氣,繼續道:“秦家出了此等天才,一旦長成,定然會成為我等的最大阻力。當年,秦霸天被我們伏擊,修為受損,罷掉兵權,這筆賬,他們遲早也要與我們算的。”
“所以,這一次,我們必須將事情做在前面。在秦笑成長前滅掉秦笑。借機除掉秦霸天這個隱患。這樣,秦戰定然請求回皇都。我們再半路劫殺。”
“除,老夫實難心安!”
“屬下愿供侯爺驅遣,在所不辭!”廳內諸人紛紛站起,宣誓效忠。
“好!”血衣侯唰地一聲站起來,朝無雙侯道:“老古,事情辦的得怎么樣了?”
“稟侯爺,屬下近日多次接觸秦蒼雨,威逼利誘,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終于說動秦蒼雨。不負侯爺所托。只要侯爺一聲令下,秦蒼雨立即出手。”
無雙侯遲疑了片刻,補充道:“他開的條件是,擁有秦府所有資源的一半。”
“答應他!”血衣侯點點頭,“干的不錯。秦府沒多少好處。再說了,我們的目的不是利益。區區蠅頭小利,何足掛齒?等大事成功,諸位要什么就會有什么!”
“謝侯爺!”
眾人再次躬身抱拳。
“茍家人如何了?來了么?”血衣侯追問道。
“屬下前往汶州,拿了侯爺手令,邀請汶州侯前往茍家,說明了事情真相。茍家幾位長老勃然大怒,發誓要滅了秦府。茍家人已經在路上,即日將到。”
無雙侯感激地朝血衣侯笑笑。這件事還真虧了血衣侯的手令,不然,上次被秦笑栽贓那一下……一想到茍家人囂張跋扈油鹽不進的模樣,無雙侯心底一陣大顫。
血衣侯看向一位高大威猛的老者,道:“姜瓜大師,凃家人聯系得如何了?”
“侯爺放心。老夫連夜飛鴿傳書,將詳情告知了岳州侯。凃綠被殺,凃青青被學院懲治。憑老夫與岳州侯多年的交情,老夫確信,岳州侯此番定要大開殺戒。另外,凃青青暫時被學院關押,若是侯爺等不及岳州侯,我們倒是可以在凃青青身上想點辦法。她此刻最想殺的,秦笑恐怕首當其沖!”
姜瓜大師陰冷一笑。眉頭的皺紋逐漸蹙縮。
“大師的意思是?”血衣侯眉毛一挑,激動地看著姜瓜大師。
“如若凃青青從學院逃出,那么,她必然成為我們的一大助力!”姜瓜大師微微頷首,一臉的老謀深算。
“哦?哈哈哈哈……”血衣侯一愣,隨即朗聲大笑。贊道:“姜瓜大師果然智謀超群!此事全憑大師做主。需要人手,盡管吩咐。”
姜瓜大師微笑著點頭坐下。